式微擡頭,剛準備說撤退的時候,就聽見了一個甜膩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轉過頭,如她所料的,入眼的全是一片粉紅。
“小狐狸,想我了沒?”花流連撚起肩頭的一瓣落花,右手緩緩地搖着那柄紙扇,對着式微挑起眼角,笑的無比魅惑。那一身粉色長衣在風中飛起,那不似男兒的纖瘦的身闆在風中似要羽化仙去。
“花流連?”式微皺着眉頭,他怎會在這兒,這些刺客和他是否有關,他既然決定了放自己走因該不會反悔的。
“哎呀,你這是什麽表情,看到我很不開心嗎?”花流連不滿的嘟着嘴抱怨着,手上的扇子也停止了搖動。
他将扇子收攏,在手心輕輕敲打着,說不出的風情。視線越過式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那些黑衣人,忽然冷聲喝到,“還不快滾回去!”
黑衣人見到花流連的時候都是一愣,沒想到花大人居然也會來到人界,都知道這花大人和太子那是公不離婆,秤不離砣的。
那是不是代表說太子也來到人界了。這會兒聽見花流連的一聲冷喝,立馬渾身一個激靈,緩過神來,看着式微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咬咬牙,抱拳快速消散在了空氣中。
“整理東西趕路吧。”見黑衣人都消失了,式微回轉身子對着綠翹說道,這地方已經是一片狼藉了,現在也全無了心思休息,還不如趕緊上路。
“哎呀呀,小狐狸好沒良心啊,我可憐的桃花啊,想人家跑那麽遠就爲了來瞧你一眼,你怎麽對人家這般冷淡呢,心都快碎了啊!”花流連跟在式微的身後指責着式微的絕情,活像一個被負心漢抛棄了的怨婦。
小十九狐疑的打量着花流連,心裏想着這人是何身份,居然能令那些黑衣人主動離開,看樣子似乎在妖界還是有一定身份的,又是一個妖精嗎?小十九頓時心裏倍感壓力很大,難道這幾年人界的防守盡然如此不堪了,居然頻頻讓妖孽混入了人界。
“夫人,這……”綠翹對這個長得雌雄不變的男人印象還好,畢竟是救了大家的,這時見花流連慘兮兮的看着式微踏上馬車,不由得開口說道。
“綠翹,夫人這麽做自然是有原因的,不得多嘴”紫露見式微臉色不太好,忙阻止着綠翹說道。
這突然出現的男子不知是何身份,想來也定是不簡單的,她不若綠翹那般心思單純,從小師傅就說過,這世間,越是美的事物往往越是最毒辣的,觸碰不得,而這男子顯然就是屬于這一類的。
式微由着紫露挽起車簾,彎身走了進去,卻聽見簾外花流連輕笑着說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爲何會來到這裏,還有,對于那個人的事,你難道也不想關心嗎?”
車内一陣沉寂過後,然後就聽見式微冷聲說道,“讓他進來!”
花流連聞言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一副“就知道是這樣”的模樣,手上“嘩”的一聲打開紙扇,彎腰鑽進了車内。
小十九見到這兒臉色蓦地沉下,推開身邊的侍衛一把掀開車簾,對着裏邊端坐的式微諷刺說道;“你這臭女人,你怎麽這樣不知廉恥,居然敢公然邀請男人與自己共處一室,你把我家主子置于何地了!”
小十九臉色通紅,恨不得一掌将裏面那個面無表情地女子拍死,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樣不知羞恥的,果然,畜生就是畜生!
“十九,這話可不能亂說,别污了我們夫人的清白!”綠翹忙上前替式微打抱不平反駁着小十九道。
“小狐狸,你什麽時候嫁人了?!!”花流連聽見小十九和綠翹的對話霎時一臉的震驚,看着式微活像看見了一個怪物一樣。
式微瞥了眼花流連,張張嘴,終是什麽也沒說,确實,如今解釋也不知怎麽解釋了,況且,和花流連貌似也無需解釋。
“诶诶,小狐狸,你嫁了怎樣的人啊,怎會這樣啊,快說說快說說啊!”花流連見式微沒做反駁,心裏愈加新奇,不禁興奮地嚷着,他還真是八卦的不行,就這小狐狸這般地性子居然還有人敢娶她,就算她的确是漂亮的世上絕無僅有,可是這脾氣,着實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啊。
“出發”式微對着外面說了聲也不理會花流連,微閉着眼睛休息。
“哼!”小十九冷哼一聲,威脅性的看了眼笑眯眯地花流連,用力一甩放下簾子朝前方走去。
花流連對着簾子無奈的聳聳肩,毫不介意。轉首見式微絲毫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心裏像被貓撓一樣,更加好奇了,再湊近身子想打聽出點什麽,卻看見眼前一隻白玉般的手臂正擋着。
“還望公子自重!”紫露伸出手臂攔住花流連,對上花流連那雙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毫不受迷惑的冷聲說道。
“瞧這位美人說的,我這不是想和你家夫人叙叙舊嘛,别整的像隻護着雞仔的母雞似的,這樣可就不可愛了哦。”
花流連一下一下的搖着紙扇,不急不緩的解釋道,可紫露聽着這話,卻是杏目漸怒,臉頰通紅,心裏道,若不是看在這人與夫人是相識,否則定要讓他好看。
“閉嘴!”
式微蓦地得睜開眼睛,對紫露和綠翹說道,“你們先下去。”
紫露與綠翹先是一愣,難道夫人當真是生氣了,倆人互看一眼,有些委屈的行禮說道,“是”,便轉身相繼下了車。
“說吧。”當紫露與綠翹的身影消失在簾外,式微懶洋洋的開口道。
花流連舉拳放在嘴邊,假裝輕咳幾聲,這才正襟危坐的看向式微,“要我說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到底和哪個人類成親了?”花流連說着兩眼放光,式微擰着眉頭,心道,真不知道這花流連到底是花妖還是狐妖,怎麽一舉一動都這般像狐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