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隻聽見一聲聲慘叫,二三十隻變異蜥蜴都了無生氣的躺在了地上,剩下的三四隻見情況不妙,便急急吼叫着逃跑,卻沒跑幾步就脖子一歪,和自己同伴一樣躺在了地上,血流成河。
好快的劍!式微不由得望向來人,借着微亮的月光,隻見眼前站着一個手握長劍的黑色勁裝男子,劍身散發着紅色的微光,待見到那人長相時,心不由“咚”的一聲,好俊俏的男子!
隻見那人火紅的長發,直飛入鬓的雙眉喧嚣着張揚,清澈淩厲的眸子,挺直的鼻子,從中透露着一種倔強的個性。堅毅的雙唇,他立體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火紅的長發張揚的揮散着,顯得狂野不羁,性感迷人。
不過從那火紅頭發隐隐約約露出的一對犬耳,确是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可愛不少!
“焰,可是纖兒丫頭?”這時前方本是被圍得嚴實的枝葉“嘭”的一聲,竟被人硬生生砍得破碎,從殘樹葉中走出一人急急問道。
洛焰轉過身,走到式微前方,彎下腰看了一眼,不滿的皺着眉頭,一臉鄙夷地抱怨說:“不是纖兒,是隻狐狸。”
式微不由得伸着爪子摸摸自己的臉,感情自己還真變異成了狐狸啊!
花流連随着走過來狐疑的打量着式微,忽然笑嘻嘻地拍拍式微的腦袋:“喲,原來是一隻可愛的小狐狸哦!”
式微打量着眼前這個輕佻的且雌雄難辨的人,膚如凝脂,白裏透紅,一頭烏黑茂密的長發直到腰間,一雙好看的柳葉眉下是一雙細長的桃花眼,充滿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陷下去。
高挺的鼻子,薄厚适中的紅唇這時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一襲粉衣臨風而立,粉衣如花,說不盡的妩媚動人,媚意蕩漾。
妖孽!式微在心裏評價着此人。
掃了眼滿地的蜥蜴屍體,空氣中充滿了血腥味,那些變異的樹木也是身受大創,紛紛縮回了自己的枝葉,連那幽綠的眼睛和大嘴都消失不見了,和一般樹木無異。
看來自己這是歪打正着讓他們給救了呢!隻是不知這兩人身份,特别是那個叫焰的男子,居然會有兩隻狗一般的耳朵。
見小狐狸隻盯着洛焰,完全不搭理自己,花流連不高興了。伸出修長白皙的食指挑起式微的下巴不悅地說:“喂,小家夥,看哪裏呢,媚眼可不許亂抛哦,焰可不會憐香惜玉的哦。”說着轉過頭對着洛焰眨巴眨巴桃花眼。
“白癡!”洛焰面無表情地說完就轉過頭擦拭着自己的長劍。
式微也是一陣惡寒,嫌棄地擡起爪子将花流連挑着自己下巴的手拍掉,“蹄子也是不能亂摸的,我可是也不會憐香惜玉的!”
花流連一怔,沒想到一隻還未成形的小狐狸居然有此智商,不禁興趣大增,對着身後擦拭寶劍的洛焰說道:“焰,這隻小狐狸我要了哦。”洛焰聞言,擡眼瞟了眼式微,毫不在意的應了聲。
聽見洛焰的許可,花流連一臉的得意,伸手拎起式微後面脖頸上的皮毛将式微提了起來,放到眼前仔細觀察者。
桃花眼慢慢地泛起了光亮,笑得一臉**,“我們家小狐狸長大了一定是個美人呢,”說着仰起頭,一臉的陶醉,“皮膚細潤如凝脂,櫻桃小嘴不點而赤,身體更是柔若無骨,啊,抱起來一定很舒服!”
式微實在忍受不了眼前人的意淫,最重要的是自己還是對方意淫的對象,張開小嘴,露出雪白的小尖牙,毫不猶豫地咬在了花流連的手臂上。
“啊——”花流連隻覺手臂突然一陣刺痛,下意識地将手裏的式微往後一甩。抓着受傷的手臂一陣哀嚎,“啊啊啊,小狐狸好狠的心啊,我可憐的桃花啊,流血了,流血了,要破相咯,焰,你——”
花流連的聲音在看到身後的洛焰的一瞬戛然而止,“哈哈哈,焰,你,哈哈哈......”也顧不得手臂的傷痛,指着洛焰的頭頂,捧腹大笑不止。
洛焰幽深的眸子此時如蘊藏着可以燃燒世間一切的火焰一般,滿頭飛揚的紅發亦如燃燒的的火舌一般飛舞,他憤怒地将緊抓着自己頭發,挂在自己頭上的式微一掌拍飛在地。
對着大笑不止的花流連怒吼道:“花流連,你找死!”繼而一個強勁的掌風劈上花流連的面門。花流連見洛焰真的動怒了,也顧不得嘲笑,急急躲過洛焰一輪又一輪的攻擊。
式微被洛焰一掌拍落在地,隻覺胸口一陣絞痛,似有什麽正急湧而出,“噗——”一口鮮血灑落在地,化作朵朵紅梅,隻見前方那兩人打鬥的身影越來越模糊,終于,眼前一黑,意識全無。
不一會兒,整片樹林就一片狼藉,如同被打劫了一般。終于,洛焰以一招“赤練飛雪”将不斷閃躲的花流連擊落在地,看着那本是異常妖冶的桃花眼此時卻腫得如山裏的核桃一般,似是很滿意的點點頭,手臂一曲,将長劍收回了劍鞘。
花流連一臉的委屈和難過,核桃般的眼裏擠出點點淚花,“焰,你比小狐狸還可惡,我可憐的桃花啊,漂亮的眼睛啊,嗚嗚嗚嗚......”說完捂着嘴嗚咽着,一臉的桃花帶雨,我見猶憐。
洛焰很鄙視的掃了眼:“你個大男人動不動就哭哭啼啼,惡不惡心啊!”說完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花流連不滿地擦擦臉上的眼淚,朝着前面吼道:“誰說我是男人了,我是女人!”
“上次你可說你是男人的!”洛焰從懷裏掏出個什麽東西,頭也不回地抛向花流連。
花流連伸手接住洛焰抛過來的東西,攤開手,是一枚粉色的桃花形玉佩,這是他送給纖兒那丫頭的,可那丫頭說自己還不知是男是女,故怎麽也不肯接受自己的心意,甚至将玉佩扔給了洛焰,偷偷跑出了皇都,當時自己難過不已,發誓說一定要變成男子的。
唉。花流連又一陣郁悶,誰讓自己是隻桃花妖呢,植物本就是不分雌雄的,但對于修煉成爲妖精的植物則可以在滿五千歲成年禮那年選擇自己的性别,可憐的桃花啊,他才三千五百年啊,離五千年還遠呢。
擡頭憂傷的望了眼夜空中皎潔的月亮,再次哀歎一聲。彎下腰将昏迷不醒的式微提起來,随手往肩上一甩,式微受不了這一撞擊,嘴角不禁又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花流連的肩頭,可是郁悶中的花流連并未發覺。
追上洛焰的步子,洛焰聞聲瞥了眼挂在花流連肩頭的式微,雙眉微皺:“你還真把它帶來了。”
花流連掃了眼肩上昏迷不行的式微,高挺的鼻子湊近聞了聞,頓時臉色突變,将式微一巴掌快速掃落在地,“啊啊啊,可惡的小狐狸,居然弄髒我的衣服,我可憐的桃花啊,可惡可惡!”忙從寬大的袖子裏取出一方帕子,邊罵邊慌忙地擦拭着肩頭的血迹。
“嗯嗚,痛——”式微被摔得全身骨頭散架,一陣陣刺痛從身體各處不斷襲來,無意識地蜷縮着身子。
洛焰看着被花流連掃落在地,痛苦異常的式微,一陣沉思,怎麽會這麽重的傷還能沒死,走上前抓着式微的尾巴拎了起來,湊到鼻尖嗅了嗅,繼而勾起嘴角,一臉的了然,果然如此。
花流連看得一愣一愣,那麽髒的東西洛焰那家夥居然會碰?!
洛焰将式微向花流連扔去,并囑咐道:“想見纖兒就帶着它。”
花流連一臉不解,但見洛焰一本正經的樣子,似并不是在戲弄自己,雖極其不願,可爲了纖兒,隻好先忍了!于是很嫌棄地用食指和中指撚着式微脖子後的皮毛追着洛焰跑去。
昏迷中的式微隻覺眼前一片漆黑,周身都疼,身體似乎越來越冷了,就像身處萬年冰山一樣,這是哪裏?好冷,好黑,爲什麽動不了了,自己要死了嗎?
“微微——”
就在式微以爲自己會這樣被凍死的時候,幽幽傳來呼喚聲,像林中泉水打擊石頭般悅耳,誰?誰在喊我?
“微微别睡,微微别睡啊!”聲音有些虛弱了,可卻異常急迫,讓式微感到一陣莫名的心疼和不忍。好,我不睡,你别急,微微不睡了。
式微艱難地睜開眼睛,想尋那說話之人,告訴他,微微沒睡呢,你别急,微微醒了。
花流連見式微的睫毛微動,好奇地湊到她眼前,式微睜開眼便瞧見了一雙桃花眼驚訝的盯着自己,想到剛才耳邊的呼喚聲,才準備詢問。
花流連卻先開口不敢相信地叫道:“啊啊啊,小狐狸還真醒了,幽冥之花果然神奇啊,我可憐的桃花啊,纖兒丫頭好偏心哦,好偏心!”說着嘟着水嫩嫩的紅唇,一臉委屈。
式微立馬掐斷了準備問出口的話,果斷的否定了心中的猜想,怎麽可能是他。難道是那個叫焰的男子?想到他毫不留情地一掌将自己拍飛在地,口吐鮮血,頓時兩眼冒火,是誰都不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