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很冷清,寬大的庭院中沒有任何遮掩,隻有中間的三間屋子。左間屋子裏,4個瓊武有力的壯漢正圍坐着喝酒吃飯,面目黝黑的男人擡頭看看窗外的變成一條線的月亮,說道:“到點了,先幹活,回來再吃。”
中間屋子裏一個駝背的老頭靠着屋裏的竈台打盹。說話的男子踢了踢老頭,将竈台上烤着的一團來硬邦邦的東西扔到老頭面前。幾個壯漢走進右邊的屋子,抱住屋裏僅有的一個巨大的櫃子,“一.二三,起!”四人吃力地将櫃子搬開,露出下面黑黝黝的洞口,一股陰風吹來,幾人不禁打了個冷戰。駝背老頭拾起地上的東西,顫巍巍地走下洞口。
洞裏一片漆黑,老頭似是走慣了,曲曲折折地拐了幾個彎,來到十幾個牢房前,從包裏用力掰下一塊東西放到每間牢房前,轉身往回走。屋中一個男的說道:“老大,這下面牢房裏關的都是什麽人?呆在下面暗無天日的,也就駝子這又聾又啞地老頭受得了,要老子天天下去送飯可幹不來。”爲首大漢眉頭一皺:“老三,不相幹的事莫打聽。我們再堅持兩年就可以離開了!”
在他們說話功夫,一個敏捷的身影翻過圍牆落到庭院裏,就勢一滾,撲到地面上,又匍匐着飛快地爬向屋子。爲首男子話音剛落,身影已經來到屋前,從後背抽出一個半米長手臂粗的圓柱,猛然拉開大門,沖進屋子,将手裏的圓柱對準小屋裏的四個漢子。幾個人聽到聲音,剛擡起頭,就聽到嗤嗤的聲響,眼前一片銀光,一把弩箭射了過來,幾個漢子啊呀幾聲摔倒在地,氣絕身亡。
神秘的身影掠進洞口,一股風似的向前飛奔,路上順手結果了聾老頭,一路跑到了最裏面的牢房門口,喊道 :“二王子殿下,王子殿下!” 半響牢房裏面才傳來了遲疑地聲音:“誰?”來人激動地說道:“我是濯清,殿下,我來遲了,您受苦了。”牢裏的人虛弱地說到:“濯青嗎,真的是濯青嗎?”
在地牢最陰暗的角落裏,一個披頭散發的囚徒突然激動地說道。他真是傳說中已經暴斃死去多年的二王子。
“是我,殿下,我救你出去”濯青聽到了他的回答,心知自己犧牲色相,苦心打探到的隐秘居然是真的,連忙從懷中抽出一把光芒四射的匕首,咔咔地用力砍到欄杆上,火星四射。一根欄杆砍斷,匕首也毀了。濯青早有準備,把三王子殿下早年賞他的幾把削鐵如泥的匕首都帶來了,在砍壞三把匕首後終于砍斷幾根欄杆,鑽進牢房,架着二王子殿下逃了出來。
逃出地牢後二王子和濯青化了妝,扮作商人,趕着事先備好的馬車和貨物,小心翼翼地逃出了帝都。
“二王子,我們去哪裏?”濯青問道。
“三弟現在沒有一點消息,也不知是死于大王兄之手還是像我一樣被囚禁在哪裏。隻能我們自己想辦法和大王兄周旋了。”
濯青臉色一片苦澀,峻海王已經繼位聖皇多年多了,原本忠心于二王子和三王子的将軍和大臣就少,現在更是被峻海王明升暗降地趕到無關緊要的位置,基本上帝斯内已經沒有什麽力量能夠跟峻海王做對了。鄰國的敵對勢力雖然仇恨峻海王和帝斯,但經過一場大戰後元氣大傷,整天提心吊膽地害怕帝斯攻打他們,也是不能依靠。天地雖大,居然找不到一處可以重整旗鼓的地方。
“不必擔心,峻海王正是雄心勃勃的時候,我們沒必要和他争一日之短長。暫且隐到暗處,慢慢發展我們的力量。來日方長,總會有機會的。父皇當初也是英明神武,老了後還不是一樣昏聩糊塗。”
二王子譏諷地道,“到時候我們在暗處悄悄布置,焉知沒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是,屬下明白了。”濯青聽着二王子的狂言嗎,垂下眼皮,擺出心悅誠服的神色說道。
“殿下,最近峻海王将當初那個牝獸出現的孕育之湖封鎖起來,不知幹些什麽?”
“哦?”二王子沉吟一下道:“峻海王雖然一直占有優勢,但是他真正開始對我和三弟搞小動作卻是始于那個牝獸來了之後,而他繼位聖皇的幾個關鍵地方也都有那個牝獸的影子。我們現在也沒有什麽事,過去查看一下也好。如果能找到些什麽就是意外之喜了。”
濯青準備了吃食飲水還有幾件土黃色的衣服,和二王子直奔昔日二王子的領地而去。
二人不敢走大道,專門在小路前行。聽到遠處有騎兵巡邏,立刻卧倒在地,身上鋪上土黃色的衣服,和地面的顔色一樣,除非走到近處仔細看,否則根本發現不了。
二王子發現他們越是接近**湖就越是凄涼。這裏是一片平原,草木繁盛,野獸衆多,湖邊更是各種鳥類和獸類的天堂。現在正是夏季草木茂盛的時候,可是越向前走草木越稀疏,湖邊三裏處已經寸草不生,鳥獸絕迹。原本清澈碧綠的湖水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黃色中還泛着一縷一縷黑色的湖水,隐隐地還有股惡臭,這裏的異狀讓人不得不心生警惕。
可是,湖邊卻突然出現了搭建好幾個營地,營地的顔色是代表帝斯皇家的明黃色,一對皇家侍衛拱衛在營地周圍。一個粉嘟嘟的小女孩,在營地裏跑來跑去,嘴裏喊着:“爹爹,快來捉我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思念魯莽的二王子,就把他挖出來涼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