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睜開眼時,自己已經躺在了聖皇高大輝煌的寝宮正殿之中。
看着自己起床,一排的侍女在下面等着伺候自己更衣,這樣的排場真是令人愕然。
不過也有不高興的人。奶媽布拉達一整天都愁苦着眉眼,聽着外面的再次吹起的,聲音低沉的牛角号聲,不停地垂淚。
陸永浩在歪着腦袋聽了一會問道:“這是什麽意思?聖後懷雙胞胎了?”
布拉達輕輕抹着眼淚哽咽地說道:“聖後小産殡天了,整個帝斯要進入半個月的大喪之期。”
“啊?”陸永浩聽得一愣,那麽能生的下蛋雞怎麽會毫無預兆地小産殡天呢?他可沒有布拉達的天真勁兒,不知道爲什麽,眼前總是回想起峻海王冷酷地命令魯塔掐死波斯坦小王子的情形。
這個峻海王真是堪比童話故事裏的“藍胡子”,簡直是殺妻專業戶啊!陸永浩輕點着自己的那個小崽子:“孩子啊,偷着樂吧,你這麽不招人待見,居然能順利的生下來,真是奇迹啊!”
果然不大一會,聖後殡天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都城。按理說,皇室血脈傳承不暢,老臣們肯定會引起非議。可是聖後詭異離奇的死因,卻讓滿朝的大臣們噤若寒蟬,沒有一個在朝堂上非議的。
因爲就在聖後離世的那一夜,帝斯顯赫的艾德家族,卻遭到滿門盡被滅口的慘禍,雖然據說是因爲手下将士的暴動,但是聖後與娘家在一夜之間同時歸西,這内裏的實情,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足以封住最喋喋不休的老臣嘴巴。
聖皇在用鐵腕和利劍告訴自己的每一個臣子——新任聖皇的皇權不容置疑,誰也不要倚老賣老!
不過聖後名義上的大喪還是要守的。皇家的遮羞布一向是做得有模有樣,就連聖皇大人也是整日裏一身黑衣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可惜整個宮廷的素色,并沒有波及到陸永浩的寝宮。
哥們守着滿滿一桌子的吃食,正眼含熱淚狠狠地吃着呢。一旁的忠仆布拉達不死心,拿着一件白衣小說地說:“貝加夫人,您還是換上吧!”
陸永浩一吐嘴裏的骨頭,不耐煩地說“我的奶奶!親媽!你一邊安靜地呆着成嗎?你主子死了後媽,背地裏樂着呢!你沒事瞎操心,跟着喪白着臉傻不傻啊!有那功夫多研究下怎麽躲避魯塔,那孫子現在一見你就自動進入到發情狀态,這麽發展下去,你這退休的日子遙遙無期啊!”
布拉達被他擠兌得臉頰一紅,局促地尋了個借口,轉身去看寶寶了。
可惜這美食跟自己的緣分怎麽救差那麽一點點呢?半桌子還沒吃完,突然一陣惡心的感覺襲了上來,人還沒跑到漱洗池子邊,就已經哇哇開吐了。
這他媽要命的節奏太熟悉了!簡直跟自己上一次懷胎時的反應是一模一樣啊!
我操了!剛說完布拉達,感情兒自己他媽産假也被克扣了!自己看着依舊幹癟的肚子正愣神兒,那邊峻海王已經得到消息,帶着禦醫前來探病。】
檢查完畢後,貝加夫人再次受孕的消息讓痛失愛妻的聖皇大人,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顔。
母憑子貴,聖皇宣布國不可以一日無母,隻等大喪結束,就再次舉行大婚。
陸永浩被一個接一個的消息炸得暈頭轉向。不過他并沒有出聲反抗,因爲他知道這是自己回去的唯一機會,一定要牢牢抓住。
這一次的懷胎,處處透着詭異,腹中的胎兒似乎吸附着魔物,幾日的功夫,肚子滾圓得居然如同三個月般大小了。
當皇室中的牝獸懷孕快五個月時,就要去神廟祈福。
聖皇放下手頭的軍機要情,親自陪伴着貝加夫人來到了神廟。
大祭司站在正殿迎接着尊貴的聖皇。
洗禮用的聖水已經在池子裏裝好,,當換上輕薄的紗衣後,峻海王小心翼翼地攙扶着略顯笨拙的陸永浩順着台階進入到池中。
陸永浩嗅到了池水裏的草藥味,心裏微微一驚,因爲這草藥的味道正是當初雲哥給自己準備的泡澡水的味道。
“尊貴的聖皇,這池中加了我新近栽培出來的草藥的味道,對于皇室的的血脈用固體的作用,希望您與貝加夫人多泡一會,讓藥效發揮到最大。”
聖皇微笑着謝過了大祭司,在水中惬意地依靠着枕石,輕摟住他的貝加,心滿意足地撫摸着他隆起的肚皮。
陸永浩許是泡得像有些虛脫,幹脆放松身體看在峻海王的的懷裏,嘴唇不停地在峻海王健實的胸肌上來回的磨蹭着。
峻海王被他撩撥得心猿意馬,低下頭吻住了陸永浩的嘴唇。
可舌尖糾纏沒有多久,峻海王感到自己的舌尖傳來痛意,殷紅的血順着傷口流淌到了陸永浩的嘴裏。
聖皇猛地抓住了陸永浩的下巴,将糾纏的唇舌分開。
“怎麽?有饞肉了……”略帶調侃的話語,在瞥見陸永浩空蕩蕩的耳垂時,戛然而止。
陸永浩笑着張開了自己的手掌,在他的手心裏攥着半塊泥巴,正是三王子當初劫持他時,貼在他額頭上了。墜落崖底後,他留了心眼,偷偷地藏起了半塊,在方才淋浴身體的時候,利用它偷偷解下了封印的耳環。
現在天時地利,隻差人和了!陸永浩笑着吐出了方才咬破腮幫子流出的血液,
本來平靜的水池子頓時泛起了蒸騰的熱氣,巨大的漩渦一瞬間就把他拉向了池底……
如同上次一樣,峻海王根本拉扯不住,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再次消失在自己眼前。
陸永浩應該慶幸自己消失的很快,那一刻英俊男人的臉猙獰扭曲得如同嗜血的惡魔……
這個用水穿越有多不靠譜,陸永浩算是徹底領教了。
這次總算不是從馬桶裏出來的。
可是你媽的公共澡堂子是什麽節奏?剛從水池裏鑽出來,就看見一群白花花的光屁股,幾十個男人被陸永浩吓得靠在了水池邊。
陸永浩看到周圍現代化的設施,先是暗中松了一口氣。不想引起騷動,隻能挺着肚子讪讪地自言自語道:“這水池子裏練憋氣還挺舒服的啊!說完,站起身來就想走。
“你想走到哪去?“突然角落裏陰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陸永浩順着聲音看過去,真是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順着聲音望過去一看,說話的是個中年的男人,可是身體健壯糾結得像隻老虎,一頭灰褐的短發,又細又軟,卧在頭上;兩道直直的劍眉,像用刀刻上的;兩隻眼睛中,有一隻被遮在了黑色的眼罩裏,單單露出一隻的眼睛裏,陰沉得可怕,有一種化解不開的仇恨,鷹鈎鼻子更是平添了幾分狠厲。
這……不正是三王子李海王嗎?可是他的變化爲什麽如此之大?
李海王站起身來,一步步地走向了陸永浩:“怎麽?看到我驚訝了嗎?峻海王設計害死了我的母親,可他真以爲我的母親一股腦地将自己的兒子獻祭了嗎??哈哈哈……她曾經偷偷撕下了聖書上的書頁,命人偷偷地傳送給我。跟雲本初那個穿越到了平行世界裏的笨蛋不同,我清楚地知道上一世每一刻發生的變動,而你……哈哈,終于如願落到了我的手裏。”
這時陸永浩也終于發現了這個澡堂子的異狀了,媽的!什公共澡堂子?分明是南星幫的堂口子啊!滿池子的彪形大漢全都是南星幫的龍頭老大!估計正開着桑拿會議,自己就傻不愣登地傳過來了。隻是不知道二王子哪去了?
陸永浩其實從上次扯下了李海王脖子上的項鏈,心裏就有些隐約的懷疑了。現在他也總算是有些明白裏内裏的事情,如果說大王子和二王子是在上一世他還是軟綿綿的被燒死的貝加時穿越過來的。
那麽這個三王子絕對是自己成爲黑幫打手後才尋到辦法穿越過來的,所以他的容貌會随着這一世帝斯大陸的巨變而不斷地發生着改變,從全瞎變成了半瞎。
雲哥費盡心機不但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也改變了三王子的命運!
說話間,自己已經被圍上來的南星幫的幫衆狠狠地按住了。陸永浩此時倒是不太擔心自己了,他心裏隻有一個直覺,雲哥的境遇一定糟糕透頂了!
其實他預料的j□j不離十,這段時日,現世裏南星幫與雲哥領導的東英社團在本地的明争暗鬥愈演愈烈,但是雲哥不知爲何,一改平日的狠厲,對南星幫的日趨軟弱,随着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的社團裏的很多成員怨聲載道,不再惟命是從,而南星幫在道上的名聲卻越來越響亮。
就在前幾日那場激烈的火拼最爲人津津樂道。
那一天夜幕降臨,城東一條街上燈火輝煌,這是雲哥社團的領地,街上布滿了KTV,舞廳,足療城,台球廳。粉色爲主的霓虹燈閃爍,給這片街道籠罩上一層誘惑暧昧的氣氛。街上最大一家最大的舞廳,門口是霓虹燈形成的女人,大腿分開,舞廳大門就在女人的兩腿間。雲哥社團幾個守場子的的人聊着天,不時盯着進出的漂亮女人,說着下流笑話,時而發出一陣哄笑聲。
街角突然沖出4輛面包車,伴随着“嗤---嗤”刺耳的緊急刹車聲,從車裏湧下來五十多個手拿棍棒的古惑仔。雲哥社團的人剛跑了幾步,古惑仔就沖了過來,圍住他們就是一陣棍棒,打倒了幾個守門的,古惑仔沖進了舞廳,見雲哥社團的人就打,見東西就砸。噼裏啪啦聲中,舞廳被砸得一片狼藉。跳舞的年輕男女們吓得四處亂跑,驚叫連連。舞廳是城東粉紅區雲哥社團最大最掙錢的場子,有二十來個看場子的,看到有人砸場子,都操起家夥沖上來。雲哥社團的人都是“科班”出身,從校霸開始,到小混混,然後入社團,街戰,成績優異,能打敢拼的人才被選來看場子,一個個戰鬥力十足。砸場子的大部分都沒什麽正經出身在混混圈過得不太如意,比起雲哥社團的精英差了許多。
可是架不住人多啊!亂戰了一陣,那些混混們,打倒幾個後優勢更加明顯,常常三四個人圍着一個打,不久就把雲哥社團的人全部打倒,再把舞廳徹底砸了一番後,這幫孫子們坐上面包車呼嘯而去。
從那天起,城裏的人都知道兩大幫派全面開戰就要開始了,空氣中彌漫着緊張的味道,街道上行人絕迹,混混們不見蹤影,金領白領們下班後直奔家門,不再流連忘返于酒吧KTV之間,連警察都按時下班,不在街上多呆一分鍾,不誇張的說這幾天絕對是這座城市治安最好的幾天。
第二天晚上,東區西區南區,南星幫裹挾着小幫小派同時進攻雲哥社團的各個地點,雲哥社團一陣風雨飄搖中。
最要命的是,陸永浩才知道,李海王居然買通了雲哥的心腹手下,将他的女兒從雲哥戒備森嚴的别墅裏偷了出來。
那個家夥心狠手辣,其實是我們兄弟中最自私的人,可他偏偏在你的面前擺出一副情聖的嘴臉,今天,我就安排一出好戲,讓你了解一下,你的雲哥真正的面目。”
此時他們位于一戶坐落在市郊高山樹叢中的一座二層别墅内,整個建築被密密的樹叢遮蓋,露出一片紅色如血的屋頂,大風吹過,一片壓着一片的枝葉像潮水一樣起伏推進。如同隐藏着猛獸的深海。
李海王走在椅上,沖着陸永浩微笑舉杯,被綁在椅上一動不能動的陸永浩,緊張地順着窗戶,望向窗外。
不多時,他便瞥見一輛幾十輛汽車遠遠地行駛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要死了……真要死了……要死了……手指頭都沒有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