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六抻着脖子聽了一會,轉回身對靠在軟榻上的老大說:“老大,咱就這麽的成小三啦?好歹也得跟雲哥争論争論啊,要不然等你進了宮,那個什麽蓮夫人不得給你穿小鞋嗎?”
陸永浩這時也伸着脖子往屋外望了望,這幾日他的身邊一直有大王子的人看着,實在不是不方便跟于老六說說私話。
可今天王子登基加上大婚,院落雖然有人把守,但自然無暇緊貼着顧及他們。
所以,陸永浩看窗外無人後,便低聲地問:“老六,雲哥有沒有讓你私底下跟我說些什麽?”
于老六眨巴了下眼:“雲哥倒是真讓我帶話了,他說讓你好好的帶着孩子。”
陸永浩緊張地抓着于老六的手:“然後呢?”
“然後?沒……沒啦!”于老六眨巴着一雙母狗眼兒說。
“操!”陸永浩差點沒氣背過氣去!那邊都娶正妻了,他現在自己都是性命堪憂,還有閑情帶那個孽種!
不過被于老六這麽一提醒,他心裏也在犯嘀咕,那個崽子,被峻海王帶到哪去了?
原想着估計問不出來,沒想到他琢磨了半天,跟奶媽布拉達開了口後,布拉達沒有半點遲疑就帶着他去了王子府後宅的一個小院子裏。
帝斯的牝獸是能産乳的,布拉達以前就是喂養大王子的奶媽。但是由于陸永浩産下的是女嬰,所以配備的奶媽也是女子,隻不過那奶媽顯然不太負責任,屋裏一個大人也沒有,隻有小嬰兒自己躺在一張小床上自己咿咿呀呀地玩,看見有人進來了,才嘴角一憋,咿咿呀呀地小聲啜泣。
布拉達經驗豐富,走上前去一抹裹着嬰孩小屁股的尿布,就一皺眉頭,這尿布都能擰出一盆水來了,看管公主的奶媽也太不像話了,随後無奈地歎了口氣,自己動手替小嬰孩換尿布,
陸永浩斜着眼兒,看了看那受氣包。又看着這擺設樸素的小屋,裏面半點嬰孩的玩具裝飾都沒有,帝斯國的公主簡直是替皇室成員繁殖能力抹黑一般的存在,也難怪奶媽不上心了。,估計就連崽子他爹也是忙着登基娶後媽,根本無暇顧及這個不受祝福的孩子吧?
小嬰兒換好了尿布,也舒服了許多,不知爲何,黑亮的大眼兒一直盯着陸永浩看,難不成這麽小就知道是誰生的她?
這不是女人生出來的品種,怎麽看都寒慘!哪像他現世的女兒,怎麽看都可愛。你看看這崽子的眼睛,活脫就是峻海王,再看看那鼻子,他媽的居然跟自己有點像……小嬰兒的精緻的五官,殘忍地提醒着他:這是自己與大王子的血脈混合而成的……
陸永浩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轉身就想走,誰知布拉達手疾眼快,硬是把小嬰孩送到了他的手上,陸哥不是沒當過爹,但是手裏現在軟軟的那團是從自己肚子裏鑽出來的,這種别扭悶氣勁兒,真是沒法交代啊!
他正想把孩子再放回到布拉達的手上,偏偏老奶媽拽着于老六一轉身兒出去了。
陸永浩幹脆把孩子又放回到小床濕漉漉的墊子上,小嬰兒本來被抱得正舒服,突然被放回到濕涼的小床上,嘴一撇,紅着眼圈開始哭了起來。
這崽子哭得也花哨,不出聲,大淚珠争先恐後地順着圓滾滾的小臉往下掉,看着陸永浩的小眼神,活似要被丢棄在巷子裏的幼犬一般。
“看!看什麽!有能耐找你爸爸哭去!”陸永浩努力擺出昔日扛把子的兇相,小嬰孩的被吓得小鼻孔一縮,那眼淚跟噴泉似的往外湧。
“诶我操!讓不讓人活了?單練我一人!”陸永浩算是被這小狗皮膏黏上了,放也放不下,想抱着她出去喊人,又怕外面風大凍着這小活祖宗。
繞着圈子在屋子裏轉了幾個來回,陸永浩的屁股總算是坐定了下來。
“抱着你可以啊!甭想他媽的讓老子給你喂奶!”也不管小嬰孩根本聽不懂,陸永浩直接給女兒立下規矩。
被陸哥抱在懷裏,估計小崽子也覺得舒服了,壓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是多麽坎坷缺愛,于是陸永浩耐着性子跟她講,今兒是她爸爸怎麽樣的大日子,她這個公主多不招人待見,以後就算不會說話不會走路,也要像跟他學學怎麽夾起尾巴做人……在陸永浩的絮叨聲裏,嬰孩的小臉貼在他的臂彎上,閉上一對大紅眼,終于睡着了。
陸永浩說着說着覺得自己真實夠無聊的,可從心底泛出的那股子難受勁兒的确是因爲懷裏的這個小玩意而起的。
“照顧好孩子。”這是雲哥唯一需要交代他的,可是他突然有些明白雲哥說這話的意思了,要是自己再不照應着點這個小崽子……恐怕她像要正常地成長下去也是很難的吧?
宮殿之外傳來的音樂吹了一天,吵得人頭疼,陸永浩有些倦了,不知不覺地睡了。
那小嬰孩倒是睜開了眼,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一個小奶瓶,那是奶媽漲奶時,将奶汁擠進了特制的小奶瓶裏。等着夜裏時,圖省事再喂給孩子吃的。
那短短的小手指在空中抓撓了幾下,那瓶子一下子就得到了小嬰孩的嘴邊,她張開小嘴津津有味地吮吸起來,喝着喝着,又小眼皮上下打架了起來,慢慢地合攏上眼,又睡了過去,而那奶瓶,無聲地掉在了地毯上滾到了一旁的角落裏……
世上不招親媽疼的可憐蛋,不隻是大王子府的小公主。
一直混在人群中看着親媽結婚的二王子趁着夜色悄悄來到皇宮後門護城河。
看看左右沒有人,從後背取下一個約一米長,有小兒手臂粗細的圓筒,右手穿過圓筒底部的皮套,勒住手腕,将圓筒舉起,斜對着皇宮城牆,一按機簧,嗤的一聲,圓筒頂部的五棱爪帶着皮繩電射而出,鈎住了城牆頭。二王子拽了拽圓筒,确定五棱爪已經結實了,又一按卡簧,在咔咔的聲音中,五棱爪系着的皮繩猛然收起,二王子握着圓筒騰空而起,越過護城河,在城牆上緊踩幾步攀上了牆頭。
二王子挂在皇宮牆頭,側耳聽了一陣,沒有什麽動靜,才小心地将頭探過城牆,見四下無人,迅捷地收起無棱爪,躍下城牆,稍微辨别下位置,偷偷地向蓮夫人的宮殿摸去。皇宮内不時出現幾個侍衛巡邏,有時還會兩批侍衛交叉而過。
可是拓海王深悉皇宮的路線,以及侍衛換崗的時間,所以很輕松是摸進了位于正殿之後的鳳栖殿。聖栖殿是皇後的寝宮,地位尊貴,坐落在二十三層台階之上,比其它皇妃的宮殿高出一大截。一進鳳栖殿院門就能感受到濃濃的喜慶之意。院子裏擺滿了紅燈,樹木都纏上了厚厚的金箔,從屋頂垂挂下來的金色與紅色纏繞的絲綢在燈光映照下将整個院子染上一層明亮的紅色。聖栖殿裏擺放着三十座二人高的翼龍聖獸純金燈台,燈台上插着粗如兒臂的散發的香氣的深海獸油粗蠟。殿中間是雕着雲紋和吉祥畫的龍鳳床,一張30米長由一千多個技藝精湛的女工耗時2年時間織成的彩虹紗從7米高的殿頂垂下來将龍鳳床籠罩其中。
整個宮殿是如此的奢華,成爲這座宮殿的主人,也難怪成了帝斯大陸上牝獸們可望不可即的奢望了。
拓海王在外面觀察一下,發現整個鳳栖殿一個侍衛和侍女都沒有,他知道一定是自己母後收到他的四翼鷹傳書後特意調開的,便放心走進院子。
當走進了殿門,透過彩虹紗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躺在龍鳳床上,激動地上前幾步,喊道:“母親!”
蓮夫人穿着隆重的聖後朝服,半卧在軟榻之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作者有話要說:好困啊~最近很勤快地收拾房間,然後絕望地發現書房是家裏最亂的地方~~~在成堆的書下翻找出半個月前吃的半袋楊梅……狂仔有罪,是家中最大的污染源……</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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