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海王神色晦暗,老半天才放下手,看了看自己剛剛洗過的腳掌,隻見腳下的血管微微凸起,呈現出紫紅的顔色。
“你的體内已經有成蟲了,想要保命就隻能靠我了。”
峻海王的表情歸于平靜,可說話的口吻卻裹着寒冰:“你背後的主使是誰?李海王嗎?”
陸永浩知道大王子對自己生出了十足的戒心,畢竟身體裏出現了這麽多的稀罕物,心情不大愉快是可以理解的。
“要害你的人可不是我!不然我乖乖地等着你被蟲子啃成骨頭就好了……你知道我是異世界來的吧?那個我爲什麽來這個世界?就是爲了給你們生孩子?沒那麽簡單吧,其實我來到這個世界最大的任務,就是要匡扶一位絕無僅有的盛世明君——你!峻海王!”
說得這麽憤慨激揚,峻海王還是一臉陰沉地看着他,擺明了不相信他的鬼扯。陸永浩抓了抓後腦勺,決定下點“狠藥”:“你生平的很多事情,我在另一個世界通過心靈感應全都知道了。
你八歲時,寝宮中居然多了一隻毒牙蝙蝠,如果不是奶媽布拉達平時睡覺警醒,發現有蝙蝠後奮力撲倒踩死,那次你就一睡不起了
。你十二歲去林中遊獵,第三天晚上突然發起莫名的高燒,幸好你随身帶着聖廟神僧送你的的靈丹,不然那次你就已經死了。事後,你偷偷檢查身邊每個事物,終于在馬鞍上看到半截倒插着的針尖,上面還有淡淡的腥味。
有個侍衛從你4歲時就一直跟着你,形影不離,你當他是叔叔一樣看待,就是這樣一個人,在你15歲第一次出遠門時在路上卻對你橫刀相向,你身負重傷,将他斬殺,埋在密林的一棵珺樹之下,回去後,你對旁人一律宣城在密林裏遭遇猛獸,侍衛不幸遇難,除了你再無旁人知道這裏的内情……”
這些話都是雲哥告告訴他的,聽着的時候覺得沒什麽,可是現在一樁樁一件件由自己的口中說出才發現,大王子活下來真是太不容易了,要是心理還是光明燦爛,人得缺魂兒到什麽地步呢?
也難怪方才他發現自己擦下了蟲卵後,他盯着自己的眼神會變得特别冰冷可怖,被身邊人出賣對于大王子來說應該是家常便飯吧?
大王子聽着陸永浩道出這些不爲人知的秘史,微微垂下眼皮,也不知究竟有沒有相信陸永浩的話,室内昏暗的燈光在他的側臉上交織出錯落的光影,他最後問道:“我該如何祛除身上的成蟲?”
陸永浩想要提出讓他取消跟二王子的約定,可湧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他是不了解峻海王的秉性,可是他了解雲哥,雖然雲哥隐瞞了自己神秘而又匪夷所思的身世,但多年的相處,他怎麽能不清楚雲哥行事呢?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自以爲拿捏了他的短處再跟他談判。相比較旁人,雲哥對自己真的是很縱容,但是旁人這麽做的下場是一模一樣,個個死無全屍。
而現在,他陸永浩也沒有什麽資本然跟峻海王對自己另眼相待。
“抓住寄生着花妖蜂的駝牛,用它的血液做引子,再架上高火,利用開水的水蒸氣将蟲子從體内逼出。”陸永浩幹脆地說出了解法。
可惜上輩子的雲哥就沒有這樣開了外挂的好運氣了。
他正是在花妖蜂的折磨下在軍營當中一病不起,加之二王子與三王子掐斷糧草出賣軍情,最後敗得一塌糊塗,灰頭土臉地收兵回朝。,神廟的大祭司花了整整兩年的功夫才把他的身體調養回來。大王子聽了陸永浩的話後,當即招來了魯塔,命令他帶領幾名死士,夜探波斯坦軍營,看看有沒有喂養花妖蜂的地方。魯塔得令後,帶了幾十名死士,夜探波斯坦軍營,果然在最邊緣的一處牛圈發現了花妖蜂的蹤迹。這個牛圈并沒有跟其他供士兵食用的牲畜建在一起,而是單獨分割開來,上面還罩着鐵紗網。魯塔側耳傾聽,牛圈裏傳來陣陣嗡嗡的聲音,他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于是朝身後的死士揮了揮手,幾十個黑影跳到了旁邊看守牲畜的營帳裏,将站崗和睡覺的士兵全都放倒後,便取來随身攜帶的巨大的提水囊,将囊口鑲嵌着鐵片的導管狠狠地插入駝牛的頸部大動脈裏,讓駝牛的血液灌入皮囊,當幾十個大皮囊都灌滿血液後,魯塔示意他們準備撤退
臨撤出前,魯塔示意死士去襲擊附近的兵營,擺出一副抓俘虜問軍情的架勢,放火點燃了整個省牲畜圈,還點燃了臨近幾個兵營掩人耳目,在其他波斯坦士兵大呼着撲火時,魯塔等人便扛着提水囊悄無聲息地撤出了營寨。
峻海王躺在竹架子上,身下支着一口大鍋,鍋裏裝滿了了摻着水的牛血。當鍋裏的血沸騰開來,帶着腥味的紅色蒸氣立刻籠罩了峻海王的全身。蒸了足有十分鍾,峻海王的足底崩裂開來,幾十隻蠕動的成蟲從紫色的發出陣陣腥臭的足底爬了出來。就這樣又蒸了十分鍾,當峻海王足底終于流出鮮紅的血液,才從竹架子上被攙了下來。
從大王子上架子的那一刻,陸永浩的脖子就被魯塔架上了彎刀。
“要是王有什麽不測,你就立刻下去陪王伴駕吧!”粗魯的大漢惡狠狠地威脅道。峻海王也聽到了魯塔的威脅,卻連看都不看陸永浩一眼,顯然是默許了他的做法。
此時,當大王子終于從架子上下來後,才算是正眼看了看陸哥,但那臉色也是陰睛不定,眼神裏充滿了戒備,再不複往日對待他時,那種略帶縱容的,對待寵物的随意之感。
陸永浩突然有些明白,自己已經成了捏住毒蛇七寸的人,隻盼着自己的手握得牢靠些,不要被反咬一口才好。
因爲陸永浩的鼎力相助,峻海王隻用了二日的功夫,體力就恢複大半。
這幾日的功夫波斯坦一直按兵不動,似乎沒有把兵營失火的事同峻海王治病聯系到一起,還在等待峻海王的身體出現異變。
第五天早上,峻海王再次召集了群将,商議如何攻打波斯坦。帥帳裏,峻海王正高坐在椅上淡然地聽着群将的建議,突然臉色大變,身體不住地抖動。群将看到峻海王這樣,驚得住了口,魯塔連上前幾步問大帥怎麽了,何處不适。峻海王手按到桌案上,顫抖着想要站起來,勉強欠起了半邊身子,然後就摔倒在地,人事不知。群将立時大亂,不知怎麽辦才好,親信的魯塔和陸永浩驚慌地跑到峻海王身前,扶起峻海王,大聲地喊叫侍衛去請軍醫。餘下諸将軍一臉無措地站在一旁。
第二日夜晚,帝斯大軍趁着夜色收起了大營,悄悄地向帝斯後方撤去。
早上,波斯坦伺候循例來到帝斯大營附近探查時,發現已經人去營空,帝斯大軍不知去向,連忙回營報告。
波斯坦主帥再次派人探查,确定帝斯撤軍後,不由點頭,花妖蜂果然起作用了。一邊派出大量斥候尋找帝斯大軍位置,一面命令全軍起營,追擊帝斯大軍。
從高處俯瞰,波斯坦大營一片混亂,收拾帳篷的,準備戰馬的,列隊的,這一堆,那一夥,像螞蟻一樣一股一股的在軍營内到處本州,揚起了片片塵土。
二個小時,大軍終于收營完畢,集結起來。伺候也找到了帝斯大軍,距此50裏。
大帥帥鞭一指,“全軍出發!”聯軍轟隆轟隆地開拔了。新上任的大帥是蚩國的大将軍,,這次謹慎許多,沒有一股腦地沖上來。前車之鑒,上任的聯軍大帥就是因爲追擊帝斯而陷入埋伏,可是連個全屍都沒留下。新大帥率領着聯軍在帝斯後面不疾不徐地跟着,保證帝斯在半日路程之内。
帝斯撤退得很急,聯軍一路上看到不少太過沉重,不宜搬運的大型器械丢棄在路上。在帝斯後面連着跟了7日,眼看離帝斯三王子坐鎮押運糧草的城市戴克城越來越近,聯軍許多将領着急起來,連連請命,出擊帝斯。
在他們看來,帝斯大王子肯定是已經被蟲卵折磨的心之全無,帝斯軍隊群龍無首,失去鬥志,看到聯軍追得急,連帳篷和軍械都扔掉了。
現在正是攻擊的好時候,如果再讓帝斯大軍逃幾天,到了戴克城,就白白錯過這次大敗帝斯主力軍的機會了。
帥帳裏的新任大帥正在不停地挪步,也在猶豫着。雖然強硬地否決了幾位将軍攻擊的要求,大帥心裏并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麽坦然淡定。從很多細節來看,這次帝斯是真的在逃跑,如果再不出擊,就真的讓嘴邊的鴨子跑了。
可上任大帥死的那麽慘,又是在絕對優勢下敗的,讓他心裏很是有陰影,他是想了想動筆寫下一封密欣,傳遞書信的四翼鷹朝着戴克城的方向展翅飛去。
作者有話要說:咩~十一特惠裝~足3千的分量~~這個假期木有出去旅遊是明智的~~九寨溝的同胞們辛苦了~每天睡眠超過了10小時~~狂仔會不會睡眠過量而腦呆滞啊~~</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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