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王子一臉懷好意地瞟了他一眼後,陸永浩一個人渾身犯冷地先回了營帳。
媽的,這跟雲哥所說的“前世”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啊,隻不過前世是二王子把他捐出來供家人分享,現在輪到大王子爲一家老小做貢獻了。
一屁股坐到了矮床上,陸永浩有點慌了。有些遊移不定下一步該怎麽做。
當大王子清點了戰場,開完了會,回到營帳時,陸永浩默不作聲直直地盯着大王子.
峻海王摘掉了盔甲,卸掉了腿上綁縛的帶子,松散開内衣的帶子,然後朝陸永浩看去。這流程接下來該幹嘛了,其實路同志是門清的。
識趣點,自己這個傳令加貼身婢子的角兒,就得熱毛巾手帕子遞上去,摁胳膊捏腿的近身伺候了,這些早在出發前,奶媽布拉達就給自己進行全方位立體培訓,當孫子伺候人需要注意的細節真是了解得透透的,估計回到現世,當月嫂都是月薪一萬的檔次。
可是波拉達把自己耳朵磨出繭子,不代表自己就得屁颠地去擦大王子那張尊貴的臉蛋。他等着峻海王好好給自己解釋下,下個産期究竟承包給誰了。
可等陸永浩問出來,峻海王依然神定氣閑,微笑着看着陸永浩:“怎麽?不高興要離開我了?”
陸永浩突然覺得,同樣是混球,還是老年版的雲哥讓人心安些,最起碼還能努力擺出一副“爲了你我願意”的深情之狀,可現在這位鬼畜王子,絕對是“爲了權豁出去”,自己還真就摸不透眼前的這位峻海王爲了他爸爸屁股底下的寶座,能幹出什麽坑爹的猛事兒來。
要是他是雲哥就好了……想到這,陸永浩心裏忍不住抖了下。他爲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這是異世,一個重新開始的異世,想要改變命運,唯有自己靠自己!
想到這,他擡起頭,走到水盆前,将手帕子沾上水後擰了擰,然後就舉到了峻海王面前,仔細地擦拭着峻海王臉上的浮灰。
這麽會來事兒的陸哥可是不太常見,峻海王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擦完臉後,一伸腳又示意陸永浩幫他脫掉戰靴。
陸永浩挺着大肚子半蹲在地上,幫他脫掉鞋襪,順便還來兩下足底按摩後,峻海王擡起腳,踩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說道:“你覺得,憑借這些侍女的活計就能說服我留下你?”
咬了咬牙,陸永浩決定還是要相信雲哥一次,他站起身來,仔細地用一旁的另一個銅盆洗了洗手後,抓起自己的衣服下襟,擦了擦剛擺弄完腳丫子的手,也學着峻海王莫測高深地範兒說道:“這樣當然不夠,不過如果我醫治好你的怪病呢?”
峻海王拉過他的手,直接按在了自己的胯間:“好啊,你且治治看?”人長得高雅真占俏,一臉正經地讓自己給他的老二把脈。
陸永浩氣得一甩他的手,将剛才給他擦臉的手巾帕子舉到了他的面前:“你看這上面沾了什麽!”
峻海王瞟了那手巾帕子一眼,眼睛頓時眯縫了起來。
那帕子乍一看,隻是蹭上了一層髒兮兮的紅土,可峻海王的目光何等銳利,一下子發現,在帕子上有幾個細小蠕動的蟲卵。
他猛地一把握住了陸永浩的手腕:“這是什麽?”
“你不認識?這是花妖蜂的蟲卵,這種花妖蜂極爲罕見,因爲它隻能靠寄生在淫蛇的體内才能産卵,到時從内部吞噬掉淫蛇的血肉,破皮而出……”這小蜜蜂還真不挑食,沒淫蛇,雜種也可以!陸永浩突然覺得大王子跟自己的關系是平等的,都是孕育生命的偉大載體,延續着珍稀物種的星星之火。
可惜大王子沒感受到使命悲怆之偉大,說到這,自己的手腕已經快被抓斷了,陸哥疼得抓撓:“他媽再捏要流産了!”
“花妖蜂有地域限制,它隻能在一種淫蛇特别喜歡吃的植物……木棉花的花蕊裏築巢,也隻在花的四周活動,可是這軍營附近,從來沒有木棉花,它怎麽在我的皮膚上産卵?”
陸永浩疼得隻冒冷汗,趕緊說道:今天在戰場的四周,不是有一些無人看管的……那個……那個叫什麽駝牛的動物嗎?那毛兒長的跟棉花的那種,那些駝牛都是吃木棉花喂大的,它們的汗腺裏充滿着木棉花的氣味,,每個牛……都……都是個大型的移動蜂巢。然後就你吧……觀戰的時候估計也興奮地冒了點汗,難道你當時沒覺得有蟲子在你眼前晃來晃去?”
經陸永浩這麽一提醒,峻海王突然明白了過來,那些遠遠散落在山間地頭的牛,看來都是被人“精心”喂養的,當地人視牛馬爲自家寶貴的财富如果不是故意而爲之,怎麽可能大戰在即,還任它們散落在戰場四周?
木棉花隻生長在西北沼澤之地的山谷中,産量也是稀少的可以,所以自己曾經派人将那裏的花兒和蜂巢一把火燒得幹幹淨淨。
可沒想到會有人摒棄花兒,用動物當做蜂巢,一時間不察居然着了道兒,要不是陸永浩提醒,等到自己發現身體有恙時,就算有法子祛除寄生蟲,也要大病一場了。
可惜奶媽布拉達沒教一下他幹兒子,該怎麽正确對待救命恩人的,峻海王将那塊手帕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又狠狠地捏住了他的喉嚨,目露兇光地問:“你是怎麽知道的?還知道用沾了神香木的汁水給我擦臉?”
作者有話要說:大王子乃尊是愛招蜂引蝶~~</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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