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晚餐

“金小姐,你在看什麽?”

金翡擡頭,與時以白帶着笑意的雙眼對上,輕笑道:“看風景。”

“哪裏有風景?”

“如果惹人心動,處處是景。”金翡穿好鞋,對時以白笑:“你說對不對?”

“對。”時以白看了眼時間:“我去跟醫生說幾句話,馬上回來。”

金翡點頭應下。

等時以白離開病房,周韻與金維鋒夫妻二人交換一個眼神,極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爸媽,你們在想什麽?”金翡轉頭看他們。

“我們什麽都沒想。”夫妻二人齊齊搖頭。

金翡看他們,他們看金翡:“小小年紀,不能好奇爸媽之間愛的交流。”

“行吧。”金翡點了點頭,“不打擾你們甜蜜的二人精神世界。”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愛情的力量?

不用說話,隻需要眼神交流,就能知道對方心裏想着什麽?

“時先生,請您放心,患者精神狀态十分穩定,心理也十分健康,您若是不放心,可以常帶她來做檢查。”醫生笑道:“金女士比我接觸的很多正常病人都健康。”

現在這個社會,很多人有病而不自知,活得頹廢喪氣,死得稀裏糊塗。

那位金小姐,倒是個清醒人。

包括這位年輕的時先生,恐怕也是……

時以白:“謝謝。”

他看了一眼醫生,醫生把目光收了回去。

手機響起,時以白接通電話:“什麽事?”

“今晚?”時以白聽着發小們那邊的喧鬧,嘴角有了笑意:“不去。”

“跟你們無關。”時以白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我要去别人家吃飯。”

“什麽玩意兒?”付餘川以爲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你去哪兒吃飯?”

【妹妹家。】

“妹妹家,什麽妹妹?”付餘川用手肘撞了撞康京:“以白哪來的妹妹?”

“還有哪個妹妹?”康京晃着手裏的酒杯:“以白想進人家門的那個妹妹。”

“金翡?!”付餘川倒吸一口氣:“以白他來真的?”

付餘川臉上的震驚過于明顯,惹得康京多說了幾句:“早跟你說了,别信男人嘴裏哥哥妹妹那套鬼話,哪個清白的男人,會莫名其妙把别人家姑娘當妹妹看,還覺得全世界男人都配不上她?”

“可是以白跟她怎麽認識的,總不能像狗血電視劇那樣,因爲救命之恩,就對人家情根深種?”付餘川沒心沒肺吐槽道:“人家小姑娘長得好看,以白就以身相許。啧啧啧啧,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康京瞥了眼他肚臍以下的部位,往旁邊挪了挪,坐得離他遠些。

“幹什麽呢?”付餘川把他一把揪回來:“我跟你說正經的,那個金翡不簡單,我看她在男女中遊刃有餘的勁兒,以白恐怕拿不下她。”

康京放下酒杯:“在你看來,以白是不夠好看,還是不夠有錢?”

“你見過以白追求女孩子?”付餘川搖頭:“我是擔心他經驗不足,追不到人,爲情所傷。”

以白跟他和老康不同,他跟老康都有家人相伴,就算情場上失意,也還有家人的關懷。以白不到二十就獨自生活,有個姐姐不如沒有,身邊親近的人除了他們這幾個發小,就沒有其他人了。

如果在感情上受到打擊,他擔心以白受不住。

康京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經驗?”

付餘川點頭。

“這方面不用你來擔心。”康京仰頭喝下一大口酒,閉上眼,腦海裏浮現出第一次見到金翡,她風情萬種從車上下來的那一幕。

可惜是以白喜歡的小姑娘,不然連他都要忍不住動心。

有些女人,天生是黑夜中火焰,吸引着男人前仆後繼,如飛蛾般撲過去。

睜開眼,康京把空酒杯放下,拿起酒瓶徐許往裏面倒酒:“有句話你說得對,以白跟我們确實不同。”

很小他就知道,以白很難對一件事動心,但隻要讓他動心的,他就會拼盡全力去追求,然後小心翼翼地珍藏。

有人跟他說,當一個人得到的東西太少,就不敢輕易動心。若是動了心,就會全力追求,愛若珍寶。

他不知道以白是何時起了這種心思,但他是真的希望,金翡這顆珍寶,能跳進以白的心裏。

空蕩蕩的心,需要填補些什麽東西,才能好好活下去。

“到家了。”金維鋒把行李箱從後備箱搬下來,轉頭招呼跟着下車的時以白:“小時,快進來。你就當是自己家一樣,不要拘謹。”

時以白打量着這棟小别墅,比起顯貴富豪的别墅,金家的别墅看起來小巧很多,院子裏的小花園打理得好。

走進屋子,家具裝修都不見奢華,但是處處都透着家的味道。

“小時,随便坐。”周韻見時以白拘謹地站在門口,熱情地招呼他坐下:“翡翡,去削一盤水果。”

“阿姨,還是我去吧,金小姐剛從醫院出來,怎麽能讓她做這些。”剛坐下的時以白又站了起來,他看向金翡:“金小姐,廚房在哪邊?”

“哪能讓你做這些。”周韻用腳輕輕踢了踢金翡:“動一動。”

“媽,在醫院裏,你還親手喂我吃水果,這才過去幾個小時,你就開始嫌棄我了?”金翡從沙發上爬起來,輕哼一聲往廚房走。

“在醫院你是病号,現在你一個健康的成年人,不做點事是想變懶豬?”周韻謹記醫生的叮囑,要用平常心對待患者,不能過于小心,那隻會加劇患者的心理壓力。

“阿姨,我過去搭把手。”時以白跟在金翡身後。

周韻欲言又止,到底沒再阻攔。

削水果有什麽好搭手的?小時這性子,跟他們家翡翡相處,恐怕要吃不少虧。

“你怎麽來了?”金翡見時以白跟着進來,打開水龍頭洗水果。

“這把是水果刀?”時以白在刀架上找了找,挑了一把小刀。

“時先生,還是我來吧。”金翡笑:“你是客人。”

小刀在自來水下沖洗幹淨,時以白在盤子裏拿起一個蘋果:“金小姐的手,可以用來做實驗,記錄數據,用來削水果太浪費了。”

“咳咳咳。”金翡偷偷看了眼廚房門外,笑眯眯道:“過了,過了。低調,低調。”

時以白被她這個樣子逗笑,把果肉削下來一塊,朝她遞過去:“嘗嘗甜不甜?”

熟悉的人把食物遞到面前,大多人都會下意識吃下去。金翡接過果肉放進嘴裏,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主人,時以白才是客人:“還挺甜。”

時以白削水果的動作很快,長長的皮從頭到尾都沒有斷開。

“金小姐有沒有覺得……”把蘋果破開,削掉裏面的核,時以白笑看金翡:“我們之間的稱呼,過于生疏客氣了?”

水果很甜,金翡忍不住又從果盤裏拿了一塊:“那我們以後互喚姓名?”

“好。”時以白拿起另一個水果削起來,他睫毛很長,不戴眼鏡時,五官很柔和:“你也可以叫我以白。”

“會不會有些冒犯?”翡王爺對正經良家男子,還是很小心的。

“新時代新社會,男女互叫名字很正常。”幾刀下去,時以白用水果削出了一個小兔子:“你如果不喜歡這麽叫,也沒關系。”

他眼睑低垂,長長的睫毛輕顫,看起來似乎有些低落。但是當金翡細看時,他又溫柔地笑了:“第一次削小兔子,沒想到勉強還能看。”

還、還挺可愛。

金翡不自覺跟着笑:“以白,你的名字,很好聽。”

時以白輕輕笑出聲,他的聲音好聽,笑起來時像是仙樂在耳邊跳舞。

“謝謝。”時以白把削好的兔子給金翡:“這個給你。”

那雙漂亮的眼睛,就像是染上了星河,染上了春風,柔成一片清輝。

“小時,翡翡,你們在廚房?”金維鋒拎着幾包食材走進來:“物業管家剛把食材送了過來,小時口味偏重還是偏輕?”

“都可以的。”時以白把水果端到客廳,放到周韻面前:“阿姨,您吃水果。我去廚房幫伯父打個下手,這樣能快一點。”

“等等,小時。”周韻叫住時以白:“翡翡還在呢,你就坐在這裏看電視。”

“翡翡的手要用來做實驗,我擔心做飯傷了她的手,會影響她的實驗。”時以白笑容有些腼腆:“伯父與阿姨都說,讓我把這裏當成自己家,晚輩就厚臉到廚房湊個熱鬧。”

周韻“……”

說來說去,就是舍不得讓她女兒去做家務。她一個做親媽的,都沒覺得女兒的手有這麽精貴。

答應吧,顯得他們家不知禮數,讓客人做事。

不答應吧,又顯得她像是棒打鴛鴦的惡婆婆……

不對,怎麽就是惡婆婆了?

周韻被亂七八糟的想法弄得頭疼,見時以白頻頻朝廚房看,隻好答應下來:“那就太麻煩你了。”

有了時以白幫忙,礙手礙腳的金翡就顯得有些多餘了。金維鋒低頭看了眼坐在小凳子上吃小酥肉的女兒,忍無可忍道:“翡翡,你讓開點,去門口坐着。”

“沒什麽地方需要我幫忙了?”金翡起身,拖着小凳子坐到了門口。

你不幫倒忙就謝天謝地了。

金維鋒偷偷看了眼利落切菜的時以白,有些心疼。沒有爸媽的孩子早當家,一看小時這刀工,就知道他經常自己做飯。

“小時,以後有空常來叔家裏吃飯。”金維鋒心一軟,看時以白更加順眼起來:“等會我們倆交換一下聯系方式。”

“好的,叔叔。”時以白切菜的動作,更加利落了。

至于稱呼從伯父變成叔叔這種小事,就不用過于計較了。

随後金維鋒就看到,每做好一道菜,小時就會用碗裝一點給金翡嘗嘗,金翡說好吃,他就笑得開心。

唉。

金維鋒收回目光,假裝沒有看到。

金珀回到家進門就聞到飯菜的香味:“媽,爸在做什麽好吃的?”

他在學霸朋友家待了一天一夜,不知道金翡進醫院的事,聽到廚房傳來陌生人的說話聲:“家裏有客人?”

“你姐的朋友。”周韻聞到他身上的汗味:“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下來。”

“好嘞。”金珀沒有多想,走到一半猛地驚醒。

不對啊,他姐帶了一個男人回家,他爸媽情緒竟然這麽平靜?

當初謝禮肅跟他姐談戀愛,連家門都沒踏進來過。哪個男人這麽有本事,竟然能讓他姐帶回來?

好奇他姐帶回來的男人,金珀匆匆洗了一個澡,換好衣服就往廚房沖。

聲音好聽,腿長腰細,氣質優雅,像是他姐喜歡的類型。

“翡翡,油焖蝦嘗嘗?”時以白用筷子夾起一隻大蝦,彎腰喂到金翡面前,擡頭就看到站在門後的金珀。

“金先生。”時以白對金珀笑:“你好。”

“你、你好。”金珀看了看嘴裏叼着蝦的姐姐,又看了看挽着袖子優雅斯文的時以白:“時先生,好久不見。”

這可真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了。

“跑哪去了?”金翡看金珀:“看書了沒有?”

“看了看了。”金珀縮回腦袋:“姐,我去收拾桌子。”

金珀擺好碗筷,不敢往廚房湊,怕他姐問他學業。普通學生面對學神的恐懼,一般人不會懂的。

可視電話響起,金珀順手接通對話,物業崗亭那邊說,一位名叫趙九昱的先生前來拜訪。

一聽是趙九昱,金珀讓物業趕緊把人放進來。

趙九昱低頭看了眼手裏拎着的肥蟹,按響了金家門鈴。自從聽到金翡電話裏傳來男人說話的聲音後,他一整天都心神不甯。

他知道自己不該糾結這種事,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昱哥。”金珀給趙九昱打開門,笑着道:“你來得正好,今天我爸做了不少好吃的,快來坐。”

“朋友送了很多螃蟹,家裏吃不完,我就拿了一些過來。”趙九昱走進門,跟周韻打過招呼,換上拖鞋:“好香的味道。”

金珀接過螃蟹,嘿嘿笑道:“正好,我姐就愛吃這個。”

趙九昱彎腰把換下來的鞋擺好,他沒有看金珀:“翡翡也在?”

“在。”金珀點頭:“她今天休假,在廚房幫忙。”

幫忙吃東西。

趙九昱笑:“翡翡會下廚做飯了?”

金珀摸了摸鼻子,笑着沒答話。

“我去看看。”趙九昱挽着袖子走到廚房門口,正準備拉門,門從裏面打開了。

廚房裏傳來熱油在鍋裏跳躍的聲音。

“時先生。”趙九昱挽袖子的動作停了下來:“你怎麽在這裏?”

“叔叔與韻姨邀我來做客,我不好推辭,就來了。”時以白禮貌一笑,他看了眼趙九昱挽起的袖子:“菜已經做好了,廚房裏油煙大,趙先生不要進去了,免得弄髒衣服。”

“來叔叔阿姨家,我從來不講究這些。”趙九昱皮笑肉不笑。

“那你幫着把菜端上桌。”時以白把手裏的菜遞給趙九昱,轉頭對廚房裏的金維鋒道:“叔叔,趙先生來了。”

“九昱來了啊?”金維鋒把最後一盤素菜炒好,關好火:“都去坐着吃飯。”

趙九昱的目光在廚房裏掃了一圈,看到了坐在小闆凳上的金翡。

“趙先生。”時以白笑:“把菜端上桌,免得涼了。”

說完,他看向金翡:“翡翡,吃飯了。”

翡翡……

他叫他翡翡?

趙九昱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菜端上桌的,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坐到了金珀旁邊,金珀另一邊坐着的人是時以白。

爲了這頓豐盛的晚餐,金維鋒特意開了一瓶紅酒。全家除了金翡,其他人都可以喝酒。

“我也喝果汁。”時以白朝金翡笑。

金翡給他倒了一杯:“總算不是我一個人喝果汁了。”

坐在兩人中間的周韻越發覺得自己像惡婆婆,她看着兩人的杯子在自己面前碰了碰,在内心歎氣。

“翡翡,我記得你喜歡喝這種湯。”趙九昱站起身給金翡盛了一碗湯:“來。”

時以白面帶微笑看着這一幕,等金翡接過湯喝下後,才問:“翡翡,味道怎麽樣?”

“挺好。”金翡又喝了兩口,很認真的點頭。

“第一次跟着叔叔做這種湯,我還擔心比不上叔叔一半的廚藝,你喜歡就好。”時以白對金維鋒露出感激的笑:“以後我就知道怎麽煮湯更好喝了。”

“别的不說,我做湯的手藝那可是一絕。”金維鋒得意道:“當年爲了追求你韻姨,我是天天送菜送湯,靠着這門手藝,打敗了無數情敵。”

時以白看周韻:“韻姨長這麽漂亮,叔叔當年能追到韻姨,說明你也非常優秀。”

周韻被逗笑:“你别聽他吹噓。”

時以白跟着一起笑出聲來。

趙九昱看着與金維鋒周韻打成一片的時以白,心跌落到了谷底。

仿佛知道他此刻的想法,時以白忽然偏頭看過來,對他露出一個無比優雅矜貴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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