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别愛

“你跟謝禮肅前女友認識?”付餘川細細一思索:“哦,我想起來了,幾個月前我跟你去吃私房菜,那小姑娘好像伸手扶了你一下。”

想到這,付餘川摸着手背,笑出聲:“你别說,那小姑娘長得真帶勁兒,難怪連女人都喜歡。如果她不是你外甥的前女友,我都想……”

“不,你不想。”時以白放下花剪:“你配不上人家。”

付餘川:“我們友誼的小船破裂了。”

時以白沒有理付餘川,他伸手轉了轉花瓶,輕撫嬌嫩的花瓣:“她是帝都大學知名教授喜歡的弟子,被學校無數人奉爲女神,各大公司都想邀請她入職,你呢?”

付餘川:“……”

他高考成績太差,跑去國外留學,現在蹲自家老爸的公司混吃混喝。

行吧,他不配跟仙女比。

“不過咱們做人,不就是講究個幫親不幫理?”

時以白:“嗯。”

嗯什麽嗯?

嗯是什麽意思?

夜晚,容易讓人抛去白天的拘謹與束縛,盡情擁抱自己的内心。

金翡開車老媽的車,到了娛樂所。下車看了眼停在她四周的豪車,金翡潇灑地甩着手裏的鑰匙,大步走進大門。

“金小姐,您來了?”前台負責接待的服務員看到金翡,對她露出甜美的笑容。金翡算不上這裏的常客,但是她出現過的地方,别人就很難忘記她出現過。

“趙小姐到了沒?”金翡對服務員笑了笑。

“趙小姐已經到了,請您随我來。”服務員在前面領路,對金翡笑道:“知道您來,很多同事都很開心。”

“謝謝。”金翡笑:“在你們這裏,我玩得也很開心。”

“請您往這邊走。”服務員笑容更加甜美,她來到一扇門前,微微躬身敲了敲:“趙小姐,金小姐到了。”

金翡推門進去,趙月正在跟幾個年輕的男女在一起聊天,見金翡進來,趙月身邊的女孩起身讓出位置。

“你總算來了。”趙月擡了擡下巴,看向屋子裏的衆人:“從我進門到現在,各個都在問,你什麽時候來。”

“路上堵車,讓大家久等了。”金翡端起香槟抿了一口,在趙月身邊坐下。

衆人圍攏過來,桌上放着數支顔色不一的酒,還有堆亂七八糟的卡牌,金翡朝沙發背上懶懶一靠,手裏的酒杯在閃爍的燈光下,變幻着瑰麗的顔色。

這裏面有金翡與趙月都認識的朋友,也有趙月叫來陪着玩的帥哥美女。

有人調了一杯漂亮的酒端到金翡面前,她擡眼看向端酒的男孩子,五官稚嫩,笑起來帶着幾分少年人特有的羞澀感。

他似乎擔心金翡拒絕,端酒杯的手微微發着抖。

把喝過的香槟遞給小男孩,金翡接過這杯漂亮的酒喝了一口。

嗯,小孩子還是乖乖去讀書比較好,在調酒方面沒有天份,就不要強行嘗試了。

“這是我的表弟,今天非鬧着要出來見市面。”趙月攬着金翡的肩膀:“小屁孩喜歡湊熱鬧,我就把他帶過來了。他剛才搗鼓了半天酒,沒想到配得最好的一杯給了你。”

“成年了?”金翡低笑一聲,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仰頭喝下一半,眼波流轉如煙。

“今年二十了,沒成年哪敢帶他出來。”趙月吃了一塊别人喂的水果:“我媽我哥不得打斷我的腿。”

金翡笑出聲來,杯中的酒跟着晃啊晃。

“小弟弟叫什麽名字?”對朋友的弟弟,金翡語氣溫柔了不少。

“裴易齊。”年輕男孩臉有些紅,他注意到金翡手背上沾了一滴酒,忙抽來紙巾放到金翡手裏。

“多謝。”金翡随意擦了一下手背,把杯中剩下的酒喝完,就被其他人叫去做遊戲了。

“弟啊。”趙月看到自家表弟紅撲撲的耳朵,朝他勾了勾手指,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可别愛她,沒結果。”

裴易齊耳朵變得更紅:“我沒有。”

趙月沒有拆穿他,朝金翡所在的方向擡了擡下巴:“喏,看到沒?”

男男女女殷勤地圍在金翡身邊,他們無意識讨好着她,取悅她。

裴易齊望過去時,金翡正好側首對某個女孩笑了笑,這個女孩雙眼頓時亮了起來,仿佛裏面裝滿了星星。

“不是誰都能當帝都大學女神的。”趙月笑容滿足,仿佛受衆人歡迎的不是金翡而是她自己:“如果不小心愛上這樣的女人,是幸運,也是不幸。你是我的親表弟,我不能眼睜睜看你掉進坑。”

裴易齊臉上的紅暈褪去不少,他收回目光:“我隻是把她當姐姐。”

“明白就好。”趙月站起身,走到金翡身邊坐下:“來來來,咱們這麽多人,玩什麽塔羅牌。玩大一點,直接真心話大冒險。”

“籲!”衆人嫌棄。

“這麽老套?”

“太土了。”

“哎哎哎。”趙月敲了敲桌子:“你們是不是玩不起翡翡,你說要不要玩?”

金翡可有可無地點頭:“你高興就好。”

大家起哄,說金翡偏心,對趙月最好。

“去去去,我們從嬰兒期建立起來的友情,你們嫉妒也沒用。”趙月拿出牌:“來來來,都坐過來。”

“我怎麽覺得,今天好像有些冷清。”付餘川跟發小們玩了幾把牌,問幫着他們洗牌的人:“以前陪我一起打牌的幾個小姑娘呢,今晚沒上班?”

那幾個小姑娘長相可愛,說話又有趣,他每次來這邊,都會叫她們陪着一起玩,今天竟然一個都不見。

“付少,您問的是玲玲她們?”洗牌的青年小心解釋道:“今晚有其他客人來,玲玲她們過去陪着一起玩了。”

“哪位面子這麽大,把人全給叫過去了?”付餘川把牌扔到桌子上,有些索然無味。

“付少,對不起。”洗牌青年趕緊道歉。

他怎麽好告訴付少,玲玲她們不是被叫過去的,而是主動過去的。

“算了。”付餘川不是仗勢欺人的性格,他扭頭看了眼坐在旁邊自飲自酌的時以白:“以白,來,一起玩牌。”

時以白走過來拿起桌上的紙牌,漂亮的手指微動,紙牌在他手中翻飛。

“洗最漂亮的牌,擺最無聊的表情。”付餘川歎氣,“老康,你說以白這種男人可不可恨?”

聽到付餘川叫自己,康京才恍然回神:“什麽?”

“你今晚怎麽回事?”付餘川疑惑地看向他:“被美女蛇勾魂了?”

“沒有美女蛇,不過美女确實有。”康京五官端正,給人一種踏實可靠感:“剛才在外面,看到一個很特别的女人。”

“能有多特别?”付餘川往酒杯裏加了兩塊冰,冰塊被搖得哐當作響:“我看你是在山區待久了,看誰都眉清目秀。”

康京笑,他不擅長與人争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一張牌發到他面前,時以白看他:“這半年待得怎麽樣?”

“苦,卻很有意義。”康京向時以白舉了舉了杯:“你呢,我聽說謝家舉辦了一場訂婚宴,你沒有去?”

“以白跟他們謝家能有多少交情,一個小輩的訂婚宴,憑什麽要去?”付餘川語氣裏有幾分嘲諷:“當年以白最難的時候,謝家幹的那些事,我都覺得惡心。”

康京看向時以白,見他不說話,便笑了笑:“那倒也是,不去也好,省事。”

正說着,康京發現幾個陪着喝酒說笑的工作人員表情有些不太對勁:“發生什麽事了?”

一個跟付餘川最熟的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看了看時以白:“謝先生今晚可能喝得有點多,聽說常陪他一起玩的工作人員在陪其他人,好像……好像去找對方麻煩了。”

“這玩意兒今晚也在?”付餘川啧了一聲,他有些瞧不上謝禮肅,不過平時嘴毒舌賤的他,當着時以白的面,到底沒說難聽的話。

不過讓他有些奇怪的是,這幾個工作人員是不是過于擔心了?

他站起身:“我去看看。”

謝禮肅撞開包廂大門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金翡。男男女女圍在她身邊,如繁星拱月。

被圍在中間的金翡懶洋洋靠在一個女孩子身上,右手拿牌,左手端着酒,宛如女王在寵幸萬民。

“謝先生,謝先生……”跟過來的工作人員擔心謝禮肅鬧起來,追到門口一看,謝禮肅竟然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他們看了看屋内,又看了看謝禮肅,陪着笑想上去打圓場。

“金翡?”謝禮肅心頭像是被塞了一個氣球,堵得想爆炸,又怕球爆炸傷到自己:“你怎麽會在這裏?”

金翡看到站在門口的謝禮肅,眉頭緊皺。這男人太不知廉恥,有了未婚妻,還追她追到這裏來。

“謝禮肅這個賤人,竟然敢出現?”趙月見到謝禮肅的臉,瞬間暴躁祖安人附體:“狗賤男,滾回去跟狗相親相愛,别打擾你爹玩樂。”

金翡默默看趙月一眼:“做人不好麽,爲什麽要給狗當爹?”

謝禮肅沖進屋,擠開圍在金翡身邊的男女,伸手去抓她手臂:“你跟我出來!”

金翡俐落地側身,躲過謝禮肅伸過來的手,她手裏的牌擋着謝禮肅的手:“訂了婚的男人,就在家好好陪未婚妻,不要朝秦暮楚。”

謝禮肅轉頭看着屋子裏的男男女女,心頭的氣球終于爆炸。

他,朝秦暮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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