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迎夏忍着羞澀把葉錦程的衣服脫去, 然後害羞而又尴尬的避着他的目光給他快速的洗了個澡。好在葉錦程這厮給他洗澡時, 他沒搗亂, 還非常配合紀迎夏, 不然紀迎夏再心疼他, 也不會給他洗澡。
洗完澡, 擦幹身子, 葉錦程又在紀迎夏的幫助下,套上了内褲,他爬上了床, 蓋上被單,開起風扇,躺在了床上, 卻再也不願穿其他的衣服。
紀迎夏瞪他, 他表示:“在自己房間,穿不穿衣服又有什麽妨礙?再說, 我胳膊受傷了, 穿了衣服等會又要脫, 還不是要麻煩你?”
他說的冠冕堂皇, 紀迎夏拿他沒辦法,也懶得管他, 反正他這會兒在睡覺, 等到他出來了, 自然會願意穿衣服了。
葉錦程看到小媳婦去倒水了,他躺在床上揚唇笑了笑, 閉上眼養神。
紀迎夏把水倒好,回到了房間,說道:“葉錦程,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你的胳膊爲什麽會受傷了吧?”
葉錦程苦笑,想不到小媳婦還沒忘記問這件事,慢慢的解釋:“夏夏,沈家在京市的地位和葉家差不多,即便如此我也沒必要舍身救他……”
他爺爺把他調到了京市,讓大哥去了其他省,雖然爺爺的借口是讓大哥出去磨練磨練,何嘗不是在補償他們三房呢?說到底,是他虧欠了大哥,大哥調去的那個軍區,剛好沈澤陽的大哥沈澤海也在那個軍區,算得上軍區二把手,大哥是葉家人,他過去了,沈澤海肯定會防備他,甚至出手對付他。
但有了他救沈澤陽一命的事情,沈澤海在防備大哥算計大哥的時候,就會多想想。葉家人救了沈家人,那麽沈家人就欠了葉家一條命,再對付葉家人時,他們就沒那麽理直氣壯了。
再加上他爲了救沈澤陽受了傷,沈家人更會愧疚。
紀迎夏聽完,久久不語,“如果沈家人像王愛國那樣,救了他,他們不領情呢?”
葉錦程點點紀迎夏的鼻子,好笑的道:“沈家能在京市屹立不倒,就說明沈老爺子不是糊塗人,王愛國那樣的人,注定他走不遠。”
連救命恩人都算計,誰還會相信他呢?誰還願意用他呢?
紀迎夏哼道:“你救了那個沈澤陽不就完了嗎?幹嘛還讓自己受傷啊?”
葉錦程笑着道:“我這點點傷,換來沈家人的感激與愧疚,何嘗不可?”
他自己有武力傍身,倒無所謂。說來說去,還是爲了大哥。大哥去了外省,孤立無援,即便是葉家人,剛開始也沒什麽人買賬,他給他找個靠山,就能輕而易舉讓他在那裏站穩腳跟,一舉兩得的事情,他爲什麽不做呢?
即便如此,紀迎夏心裏還是覺得不值得,“不管爲了什麽,我都不希望你受傷。”
葉錦程摸摸紀迎夏的腦袋,歎口氣,靠躺在床上,說道:“以後不會了。”他以爲他隻是受一點點傷而已,沒想到,小媳婦反應這麽大,是他小看了自己在小媳婦心裏的重要性。
紀迎夏抿抿嘴,“這還差不多!”想了想她又說道:“那你這次競争職位,到最後如何了?”
葉錦程臉上帶上了笑意,說道:“當然是我赢了!”
紀迎夏張了張嘴,問道:“那個沈澤陽是不是你的競争對手?”
葉錦程笑着點頭,然後他好笑的看到小媳婦難得有趣的瞪大了眼睛。
紀迎夏簡直無語,感情葉錦程不僅赢走了職位,還算計了沈家人,讓沈家人對他感恩戴德的同時,還不能怨恨他,搶走了人家的職位。
葉錦程看着小媳婦無語的表情,笑着道:“如果沈澤陽不先算計我,我又怎麽會算計他。”真以爲他還會無償救人呢?
紀迎夏雖然不知道,沈澤陽是怎麽算計錦程的,但被錦程反算計到這個程度,如果她不是錦程的妻子,她都會替沈澤陽感到可憐。可誰讓她是錦程的妻子呢,她當然不覺得錦程算計别人有錯。再說,錦程的胳膊不也受傷了嗎?
何況,錦程還救了沈澤陽一命,隻要命在,被錦程算計下,又怎麽了?
“你救了他,他還怎麽有臉跟你競争職位呢?”紀迎夏理直氣壯的說道。
葉錦程看着小媳婦明晃晃偏袒他的神情,心裏愉悅,低下頭狠狠的在她唇上親了一下,親完後,他用舌尖舔舔唇瓣,說道:“真甜!”
紀迎夏臉上布滿紅霞,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我還沒原諒你讓自己受傷的事情呢。”
葉錦程無辜的看着她,說道:“夏夏,我胳膊受傷了,哪裏動手動腳了?”他動的分明是嘴。
“流氓!”紀迎夏嬌聲道,她一本正經的建議:“既然胳膊受傷了,就老實地在家裏養傷,不要老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那樣不利于養傷。”
葉錦程眼裏都是笑意,說道:“夏夏,我沒做什麽啊,也沒胡思亂想。”小媳婦在身邊,他從來不會亂想,隻會做而已。隻有小媳婦沒在身邊了,他才會滿腦子的想她念她。
紀迎夏瞥了他一眼,歎口氣說道:“錦程,我說的是認真的,你胳膊受傷了,就該好好養傷才是,你不知道,這次回老家,我奶的腿摔斷了,沒來得及醫治,都化膿了,我真擔心你的胳膊……”
葉錦程濃眉擰起,問道:“奶奶的腿怎麽會斷?”
紀迎夏說到這個,就沒好氣的道:“大伯母和大堂嫂打架,連累了奶。所以你的胳膊一定要養好,不要感染了。”
葉錦程問道:“奶奶的腿現在好些了嗎?”
紀迎夏颔首:“好多了,不用擔心。”
葉錦程點頭,笑着看了小媳婦,說道:“夏夏,你就是關心則亂,你忘了咱們修煉的功法可以修複傷口了?”
紀迎夏瞪大眼睛,眼角微挑,看得葉錦程心裏一熱,那隻沒受傷的手不自覺的就摸了上去,紀迎夏拉下他作怪的手,說道:“既然如此,你趕緊把胳膊修複一下吧。”
葉錦程任由她拉着他得手,說道:“不着急。”
他在想什麽,紀迎夏怎麽可能不知道,瞪了他一眼,說道:“如果你不把胳膊修複好,就别碰我!”
小媳婦發脾氣了,葉錦程無奈,隻能躺下來用内力治療胳膊上的傷口。他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媳婦生氣不理他,這比什麽都讓他難受。
紀迎夏看他老實的運轉功法修複傷口,滿意的笑笑。轉身輕輕下床,把門拉開,走了出去,又輕輕把門合上。
到了外面,她把葉錦程換下來的衣服,放在盆子裏,打水洗幹淨,晾曬好後,她看了看手表,回到了房間裏,躺在床上等着葉錦程醒來。
又過了将近半個小時,葉錦程緩緩睜開雙眼,看到小媳婦閉眼躺在旁邊,他勾了勾唇,側過身用眼神描繪她的眉眼。
被葉錦程這麽炙熱的眼神盯着,紀迎夏哪裏還睡的下去,她一下子睜開雙眼,就對上葉錦程火熱的眼眸,怔了怔,看出他眼底的深意,飛快的移開目光。
葉錦程輕笑一聲,聲音暗啞而又磁性的問道:“躲什麽?”
紀迎夏眉頭挑動,誰躲了?忽又想起,“你胳膊怎麽樣了?”
葉錦程看了眼受傷的手臂,“雖然沒大好,但用力的話,已經不會再出血。”
紀迎夏皺眉:“既然修複了,爲什麽不把它修複好呢?”
葉錦程說道:“好的太快,容易引起懷疑。”
“纏上紗布,誰又能知道他好沒好呢?”紀迎夏不以爲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