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伶俐本來還想說些什麽, 可這位錦豪的嫂子, 一直熱情的招呼她吃飯, 期間還不停的給她夾菜, 弄得她根本無空隙跟錦豪媽說話, 她看着碗裏又一塊錦豪嫂子夾來的肉, 算了, 還是吃飯吧,難得遇到這麽好吃的肉,有什麽話飯後再說吧, 想到這裏她不再糾纏劉志梅會不會喜歡她了。
劉志梅看着紀迎夏一頓飯的時間都在照顧李伶俐了,她皺了皺眉,不滿的瞪了眼葉錦豪, 拿了個幹淨的碗給紀迎夏盛了半碗她喜歡喝的魚湯, 笑着道:“夏夏,你隻顧着照顧别人了, 自己都沒顧得上吃飯, 來, 喝點魚湯。”說着把碗放在她面前, 兒媳婦懷孕了不吃飽飯怎麽行,餓着她孫子誰負責。
紀迎夏見李伶俐悶頭吃飯, 松口氣, 她笑着看了眼面前盛着魚湯的碗, 拿着勺子慢慢的喝了起來,喝了幾口後, 她贊道:“媽,今晚的魚湯真好喝。”
她以前就很喜歡吃魚,懷孕後更喜歡吃魚,說來奇怪,她不能聞油煙味,可這魚湯即便放了香油也帶着點點腥味,她卻不覺得難聞,隻覺得喝着魚湯心裏熨帖得很。
劉志梅聽到兒媳婦說魚湯好喝,她臉上醞滿笑意,略微得意的道:“這鲫魚在熬湯之前我用油煎了下,再小火慢熬的,當然好喝。你喜歡喝魚湯,現在錦豪放假了,讓他去多捉點魚放在缸裏養着,今晚這幾天魚吃完了,就沒了。”
這些魚還是紀迎夏大堂哥紀迎北送過來的,自從丁曉曼再次懷孕,他生怕她再出事故,想法設法給她弄吃的,給她補身體,聽說吃了魚肉今後孩子聰明。現在天熱了,下水也不怕,他空閑時就去捉了很多魚回來,想到堂妹也懷孕了,他就把魚給堂妹送了些過來。
紀迎夏喝完碗裏的魚湯,看了眼聽到捉魚就兩眼放光的葉錦豪,她笑着道:“錦豪要去捉魚,就去紀家村找我堂哥,你們兩個一起,應該捉的多些。”她知道葉錦豪其實并沒有多喜歡吃魚,但要說捉魚,他卻很喜歡。男人,大多喜歡捉魚,包括葉錦程。
劉志梅也覺着這樣可行,她笑着道:“錦豪,你現在沒事,在家閑着也是閑着,就去給你嫂子捉魚炖湯喝,也算做件事情了。”
楊剛聽到他們說捉魚,其實他也想去,可想到每天還要下地掙工分,他心裏的念頭,就打消了。他羨慕嫉妒的看了眼葉錦豪,同樣是人,别人咋過得那樣自在呢。
夏外公看出幹孫子眼底的羨慕,他歎口氣并沒說什麽,畢竟家庭不同,身上的責任也不同。這孩子這段時間,有點浮躁了,他是楊家這代唯一的男孫,必須承擔起身上的責任,葉錦豪則不同,他是葉家小兒子,上面有他大哥頂立門戶,他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幹孫想的再多,也無用,隻能歎同人不同命罷了。
葉錦豪沒那麽多心思,想到能給家裏做點事情,他高興來不及,說道:“好,夏夏姐今後要吃的魚包在我身上。”說着還豪爽的拍拍胸口。
紀迎夏抿嘴笑笑,說道:“那我可替你小侄子小侄女謝謝你這當叔叔的了!”
葉錦豪以前知道夏夏姐懷孕,并沒有想其他,現在一聽到小侄子小侄女,他想到京市大哥二哥家的侄子,他眼睛亮亮的看了紀迎夏,然後又看向他媽說道:“媽,我竟然要當叔叔了?”忽然一下子,感覺自己長大了,變老了。
劉志梅嗔怪的看他大驚小怪的樣子,說道:“感情你才反應過來啊?”
葉錦豪摸摸腦門子,嘴巴咧得大大的,他可不是才反應過來。他先前一直把夏夏姐懷孕和小侄子小侄女分開的,根本沒想過夏夏姐懷孕,幾個月後,他會有個小侄女或者小侄子,現在他們一說,他才把他們聯系在一起。
楊小蓮有點着迷的看了眼葉錦豪,迅速低下頭,這樣豪爽又單純的男孩子,真是少見了。
紀迎夏正好坐在楊小蓮對面,看到了她眼裏的迷戀,她皺眉,擡頭看了葉錦豪一眼,垂下眼睛,若有所思,這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他長得跟他哥很像,但性子卻不是多麽像,他哥更加内斂,如果不是她這種經曆過很多事情的人或思想成熟的姑娘,很難承受的起他的威勢,更何況跟他生活在一起,進而喜歡上他。
而葉錦豪則不同,他長的俊朗、體格高大健碩,雙眼清澈坦然,爲人爽朗沒有城府,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陽光的青春味兒,這樣的男孩子,在同齡人中,是很受異性吸引的,楊小蓮喜歡上他,她并不覺得意外。
楊小蓮以前的家世算好,可經曆過磨難,她看得分明楊小蓮在面對錦豪時,這姑娘全身上下都籠罩着卑微,那種自慚形穢與無地自容的情緒,無時無刻不在折磨着她。
想到這裏紀迎夏歎了口氣,何必呢,也許她是站着說話,如果她真喜歡錦豪,爲什麽不讓自己明朗點大方點,自卑并沒有什麽用,唯有改變自己才能赢得别人的側目,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别人又怎麽會看得上你?
雖然錦豪現在有女朋友,但至少在面對喜歡的人的時候,她是自信的,那樣起碼輸的不是太難堪。
飯後,紀迎夏看着楊小蓮悶不吭聲的忙着收拾碗筷,期間還偷偷的把眼光移向在一旁和女朋友說話的葉錦豪身上,待看到他們有親近之處時,黯然低下頭。
紀迎夏都替她心累,這樣折磨自己,何苦?
楊家一家子吃了晚飯就告辭了,紀迎夏松了口氣,劉志梅看着她的樣子好笑不已,說道:“怎麽了,累了?”也是,今晚人多,吃完飯收拾好,現在都已經八點鍾了,平時這個點,夏夏都已經睡了。
紀迎夏當然不能跟她說實話,而是笑着點點頭,說道:“是有點困了。”
劉志梅說道:“既然困了,洗澡睡吧。”懷了孕瞌睡比較多,她還是知道的。
紀迎夏洗好澡就去睡覺了。劉志梅卻有點發愁,今晚怎麽睡?應該說,李伶俐怎麽睡,家裏沒那麽多床,錦豪回來了,都是跟夏叔睡的,以瓊和梅子帶着兩個孩子睡,家裏的床剛剛夠,可多了個人怎麽安排?
劉志梅到了院子裏把正在院子乘涼的葉錦豪拉到了房間,小聲問道:“錦豪,今晚怎麽睡覺啊?”
葉錦豪茫然的問道:“什麽怎麽睡覺啊?”
劉志梅敲敲他腦門子,沒好氣的道:“你說,你要帶人回來,怎麽不早點說啊,家裏沒那多床鋪,你那對象睡哪裏啊?”
葉錦豪啊了一聲,然後說道:“讓她和夏夏姐睡一晚吧,反正明天就走了。”他哥現在不在家,夏夏姐那屋的床大,睡得下兩個人。
劉志梅瞪了他一眼,拒絕道:“你夏夏姐現在懷孕了,我怕人踢到她,哪裏敢讓你那對象和她睡啊!”再說,她沒說的是,夏夏這孩子有點潔癖,好像不喜歡别人睡她的床。
葉錦豪皺眉,看向他媽,說道:“那怎麽辦啊?”
劉志梅攤手,看向他,“我怎麽知道怎麽辦啊?”這帶人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說來就來了,她也沒個準備啊。
葉錦豪有點不耐,他當時也沒想這麽快帶這姑娘回來,可她非要跟着來,他隻有帶她來了。他想了想道:“我記得家裏有個舊床,給她搭一張床吧。”
舊床家裏是有,可關鍵是把床鋪在哪屋?家裏幾間房子都被占完了,如果以丹那間房子沒有被錦程打通,還能多一間房子,她皺眉說道:“把床鋪在哪裏啊?”
葉錦豪想了想道:“就鋪在梅子那屋吧,她們都是女的,沒事。反正就睡一晚,将就下吧,沒那麽多講究。”
劉志梅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葉錦豪說完床的事情,他期期艾艾的看向他媽,扭捏着說道:“媽,你覺得我和李伶俐先把婚事訂了怎麽樣?”說完,他緊緊的盯着他媽看,果然看到他媽眼底的抗拒,他撇撇嘴。
訂婚?這不就意味着,她兒子以後要娶人家姑娘了?想到李伶俐以後會成爲她兒媳婦,她就滿心不願。她眉頭緊鎖,遲疑的道:“訂婚不是那麽簡單的,我們雙方家長沒見面,不知道他們女方那邊是個什麽情況,什麽要求,這些都是要談的,不能你說訂婚就訂了。”說來說去,她心裏不甜,不想管他們訂婚的事情,他們能分手最好。
葉錦豪怎麽可能聽不出他媽話裏的推脫,他苦笑着道:“媽,先不說女方那邊,你就說說你的意思吧?”
他覺得李伶俐父母那邊還不是問題,關鍵是他媽這邊,如果他媽不喜歡李伶俐,那麽京市那邊的爺奶,還有大伯母二伯母她們也不會喜歡她的,都不喜歡她,她嫁進來還有什麽意思啊?
劉志梅哼了聲,不高興的說道:“我什麽意思,難道我說了自己的意思,你就會聽?”
葉錦豪沒吭聲了。
劉志梅不悅得道:“既然不會聽我的,我說不說有什麽區别嗎?”
到底是自己親媽,即便生氣,葉錦豪也不怕,他嬉皮笑臉得道:“媽,你說呗,隻要我能做到的,我就會做。”
劉志梅歎了口氣,看了兒子一眼,她憂愁的道:“錦豪,這姑娘媽不喜歡,小家子氣不說,她還不會看人臉色,媽真不知道你怎麽會喜歡這樣的姑娘,這樣的兒媳婦她進了我們家,你覺得她能适應嗎?”雖然他們家的人比較和氣,可那和氣也是對人的,不是誰都能讓他們家的人和氣的,得不到他們家人的認同,隻會被排擠,一被排擠,這日子還過得下去?到時候受苦的還不是錦豪。
葉錦豪也知道自家女朋友這些缺點,可不是能改嗎?
“媽,我會讓她改的。”葉錦豪眼巴巴的看他媽說道,希望能說服他媽,“媽,你這麽好,你就教教她呗?”
劉志梅皺着眉看向兒子看,她不解的問道:“你就這麽喜歡她,非得娶她?”她就不明白了,同樣是她肚子裏爬出來的,眼光怎麽差這麽多呢?
喜歡肯定是喜歡,要說非得娶她,卻不一定。可既然已經把人帶回來,他就得負起這個責任,雖然他們之間清清白白的。可别人不這樣想啊。
葉錦豪說道:“媽,不管怎麽樣,人家已經到家裏來了,不娶她不合适。”
既然兒子這麽說了,她也就了解了。劉志梅說道:“訂婚,是兩家子的事情,如果你非要訂婚的話,那麽讓李伶俐爸媽過來談談吧,談得攏就訂婚,談不攏就算了,你覺得呢?”
她給兒子留了餘地,如果不行,怨不得她。不過,她和葉展華并沒有打算親自去縣城給兒子提親,隻因爲她心裏不情願。她心裏不滿意,她憑什麽還要給她做臉呢?
葉錦豪點頭,也隻能如此了。也知道不能強求其他的。
末了,劉志梅警告的看了葉錦豪一眼,“你不要爲了能訂婚,把咱家的事情說給他們家人聽,不然我饒不了。”
葉錦豪當然知道事情的輕重。
葉錦豪跟他媽把事情說完了,走了出去找李伶俐,李伶俐看到葉錦豪,瞬間驚喜,眼巴巴的望着他。
葉錦豪看到她可憐的樣子,好像被人丢下似的,一下子心就軟了,他走過來拉拉她的手,說道:“訂婚的事,我已經跟我媽說了,她同意了。但是還是要跟你爸媽談談才行。”
李伶俐驚喜,乖巧的點點頭。
葉錦豪看着她的樣子,不放心的道:“咱倆訂婚了,你可一定要把性子改了。”不然,他都沒辦法想象以後回了京市,她被擠兌的場景。
李伶俐低着頭,小聲道:“我已經再改了。”要求也太高了。
葉錦豪哼哼,“已經再改了,再改心裏還有怨氣?咱倆以後是要生活一輩子的,要相互體諒才是,你讓我改邋遢的毛病,我也在改,你不能嘴巴說改,行動上卻不改。”
李伶俐不服氣的看了眼葉錦豪,看到他黑沉的臉,立馬焉了,苦巴巴的道:“到底怎麽改啊,這性子是天生的,一下子哪裏改的好?”
葉錦豪看她樣子,雖然不忍,可爲了他們以後好,他還是強硬的威脅道:“你還想不想跟我結婚了?”
李伶俐立馬說道:“想,當然想。”然後又不甘的說道:“我就不明白了,爲什麽你們家娶個兒媳婦要求那麽多,難不成你嫂子以前訂婚的時候,也是這樣被要求着改性子改毛病?”
葉錦豪看了她一眼,說道:“夏夏姐當然沒有被要求改性子改毛病,那是因爲她本身性子就好,不需要改。你呢,脾氣那麽大,不改,你覺得這樣的性子,無緣無故的誰會喜歡你?你以後是要在這家裏生活的,你不改受苦的還是你?我是爲你好。”
李伶俐抿了抿嘴,不情願的反問道:“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我不是嫁給你了嗎,你爸媽應該喜歡我,因爲我是他們的兒媳婦。”
葉錦豪嘲諷的看了她一眼,挖苦的說道:“哼哼,你對我爸媽還沒有對你自己爸媽好呢,既然如此你怎麽覺得他們一定會喜歡你?”
他說的有道理,李伶俐讷讷的,不說話了。
葉錦豪繼續挖苦她,“既然你都不能同等對待兩邊的父母,又怎麽能因爲你嫁給我,就讓他們對你好?”
李伶俐不服氣的看向他,哼聲道:“那你嫂子也是外人呢,你爸媽爲什麽這麽喜歡她,今天晚上還一直給她夾菜,我們坐在一起都沒給我夾菜。”想到這裏,她就有點吃味,哼,不是有點吃味,而是很吃味。
葉錦豪切了一聲,斜眼看了她一眼,“夏夏姐是孕婦,難道你還跟個孕婦比較?就說你小氣吧。”連孕婦的醋都吃。
孕婦,孕婦,孕婦了不起啊?罷了,她不說了,說了就說她小氣,她哼道:“我不要求别的,隻要你媽對我和對你嫂子一樣好就行了。” 好婆婆難遇,既然她遇到了,就說明她命好。
葉錦豪不說話了。想讓他媽對她像對夏夏姐那樣好,除非時光倒流,回到還沒來他家之前,隻要她好好表現,說不定還有可能。
李伶俐看到他不吭聲了。她心裏有點堵,這個要求并不算太難吧,難道都不行?
“兩個兒媳婦,同樣對待,是應該的吧,不然她不怕我們說她偏心?”李伶俐心裏不平的問道。
葉錦豪歎了口氣,說道:“李伶俐婆媳關系是相互的,你都沒有對我媽好,怎麽可能讓她對你好,這怎麽可能呢?我媽嫁給我爸幾十年了,都沒有受過什麽委屈,今天上午你來我媽家,她跟你說話,你愛理不理的,還用嫌棄的眼光看着家裏的東西,她對你第一印象就不好,你想讓她喜歡你,難得很。”能讓你嫁進來,就不錯了。除非自己慢慢改變性子,以後隻要李伶俐不太過分,日子還是能過得下去,不然,休想消停。
李伶俐眼睛紅紅的,她如果知道葉家條件這麽好,她當時也不會那麽做了。說來說去,還是她門縫看人,先把人看扁了,怪不得别人。
葉錦豪繼續說道:“你知道當初夏夏姐跟我哥訂婚的時候,我哥什麽情形嗎?”現在他哥腿好了,他并不介意說出來。
李伶俐茫然的搖搖頭,好奇的看向他。
葉錦豪看了她一眼,語帶佩服的說道:“當時我哥的腿瘸了,被醫生判定這輩子都是瘸子,可即便如此,夏夏姐還是跟我哥的訂婚了。如果換成你,你會跟個瘸子訂婚嗎?”不用問,他其實都知道答案。
葉錦豪哥的腿曾經竟然瘸了,而且最令她不可思議的是紀迎夏還願意嫁給他哥?
此時此刻,她明白葉錦豪爸媽爲什麽喜歡紀迎夏了。
知道了原因,李伶俐臉漲紅,她是羞愧的,她從來沒聽葉錦豪提過家裏的事情,也是這次上門,才了解了一點點,連他哥是做什麽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腿瘸了。
葉錦豪看到她羞愧了,暗道,還知道羞愧就好,起碼心地還沒多壞,他說道:“她跟我哥訂婚後,非但沒有嫌棄我哥,還治好了我哥的腿,你說,這是你能比得了的嗎”
李伶俐搖搖頭,并沒有問錦豪嫂子是怎麽治好他哥的腿的,她現在算看出來了,錦豪雖然跟她談對象,卻一點也沒有把家裏的事情透漏出來,不然她也不會這麽看不起他,也不會一來他家裏,就做出那麽不和身份的事情來得。
“你們家還有什麽事情,你都跟我說說,你不說,我都不了解你家的情況,做出什麽事情,也在所難免。”李伶俐爲自己辯解。
葉錦豪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說道:“我們家的事情很複雜,隻要你真心喜歡我,真心嫁給我,真心對待我們家每一個人,哪怕不知道我家的事情,我也保證讓你過上好日子。”他話已經說的夠明白了,如果這姑娘還不明白,不相信他,他們今後的日子,也不會長久。單純不是錯,錯的是一直單純。
李伶俐似懂非懂,不過還是點點頭,她願意嫁給葉錦豪,一則是因爲自己喜歡他,二則她來到葉家,看明白了一點,他們家的人并不像會虐待兒媳婦的人家,反而對兒媳婦比親閨女還好,那錦豪嫂子都被錦豪媽媽捧在手心疼了。可見,如果她真得到錦豪媽的喜歡,她相信以後的生活絕對錯不了。
葉錦豪不管女朋友有沒有聽懂,他該說的已經說了,也盡到他男朋友的職責了,他對李伶俐确實沒有他哥對夏夏姐那麽好那麽貼心,可他哥和夏夏姐情況不同,在他哥身處困境時,她不離不棄,這種經曆過磨難的感情,再珍貴不可,是他們比不了,也沒法比的。
葉錦豪站了起來說道:“我媽在給你鋪床,家裏沒有空床了,也沒有空房間,就把床鋪在我姐的房間,你别在意。”他解釋了句。
李伶俐雖然有點不甘願,可哪裏敢說什麽啊?她如果再說點什麽,葉錦豪還不得再上綱上線,說她不懂事、斤斤計較啊?
……
楊小蓮回到家,洗好澡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她怎麽也沒想到,葉錦豪的對象,那個縣城來的高中生,看着挺漂亮的姑娘,斯斯文文的,可性格那麽稚嫩那麽不懂事,還不會看人眼色,這種在蜜罐長大的姑娘,嫁給葉錦豪能幫得了他什麽?
她跟着爸媽在Y省長大,從小就學會看人眼色過日子,她看得出劉大娘并不喜歡葉錦豪的對象李伶俐。她不明白的是,既然劉大娘不喜歡李伶俐,爲什麽會同意他們談對象?
在她看來,劉大娘不喜歡李伶俐很正常,這樣嬌氣小性兒的姑娘,換成哪家的婆婆都不會喜歡的,更何況劉大娘還有一個紀迎夏這麽好的兒媳婦,有了這樣的榜樣,她看其他人眼光當然提高,即便不提高,也絕對不會喜歡李伶俐那樣的。
如,如果,劉大娘因爲不喜歡李伶俐,而不同意他們談對象的話,那麽,那麽她有沒有可能呢?想到這裏,她臉火辣辣的,可由于經常下地幹農活,皮膚有點黑,不看她眼睛深處的羞澀的話,根本發現不了,她在害羞。
李麗娟洗好澡出來,看到閨女房間的煤油燈還亮着,她敲了敲門,裏面應了聲,她才推門進來,看到閨女一副羞澀的樣子,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小蓮,是媽害了你啊!”李麗娟摸摸閨女的頭發,懊惱的說道,她當初怎麽就腦子發瘋想到把閨女嫁到葉家去呢?弄得閨女現在暗自傷心,她這當媽的也跟着難過,她閨女勤快能幹,長得還算漂亮,不過有點黑,可這黑也是因爲長期下地幹活的緣故,如果她在家裏養幾個月,皮膚雖然不能跟紀迎夏比,跟葉錦豪那對象還是能比的。
小蓮任由她媽撫摸她的頭發,扯了扯嘴角,僵硬的說道:“媽,跟你沒關系。”即便她媽不說什麽,她該喜歡那人,還是會喜歡那人的,畢竟那人長得那麽符合她的想象。
李麗娟沒說話了,她現在算明白當初楊成明爲什麽不讓她提這些事情了。她後悔的不行,她閨女不差,即便葉家再好,也不是非得嫁到他家,那李伶俐她倒要看看她今後能有什麽福氣享,哼,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得到婆婆的喜歡的,她沒紀迎夏那個本事,即便劉志梅再好,她李伶俐得不到劉志梅喜歡,也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