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亮紀迎夏就醒了,她一醒來,葉錦程也跟着醒了。兩人窸窸窣窣的起身穿衣。走出房間,沒想到劉志梅已經在竈屋做飯了。紀迎夏打着哈欠,說道:“媽,你怎麽起來這麽早?”
劉志梅笑道:“我起來給你們做飯,你們可以多睡會,起來這麽早做什麽,錦程去軍隊又不用做火車,直接坐汽車就行,來得及。”
葉錦程既然已經起來了,肯定不會再去睡覺,他和紀迎夏又去收拾行李,因爲昨晚的行李才收拾一半還沒收拾完呢。
飯後,劉闫飛開着拖拉機拉着一家子人去了鎮上,因爲葉錦程說要去鎮上照相,劉志梅聽了後說,今天剛好周末,就一家子都去照個相片。所以拖拉機上坐的滿滿的。
等到了村口,他們遇到了也要去趕集的劉雯和她娘。
劉雯娘看到葉家人開着拖拉機,問了問知道他們是去鎮上,趕緊也跟着上了車。
劉雯上車後看到旁邊的紀迎夏和葉錦程心情有點複雜,扯了扯嘴角,僵硬的笑了笑道:“紀老師,你也去趕集啊?”說完她用眼角餘光瞥了眼葉錦程,見他隻溫柔的看着紀迎夏,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她眼裏失落的同時,也更加喜歡他了。
以前葉錦程的腿瘸了,自然給他整體形象打了折扣,現在他腿好了,看着竟比以前還要年輕,還要英俊,尤其是看着紀迎夏時那種寵溺的眼神,更是讓她羨慕嫉妒,忍不住想要占有,想要把他搶奪過來。
當她看到紀迎夏臉上幸福的笑意,更是憤恨,如果當初她同意嫁給葉錦程,如果當初她沒嫌他腿瘸,哪裏還有她紀迎夏什麽事兒?
她此刻完全忘記了,人家葉錦程以前根本不知道有她這個人在,看不看的上她,還不一定呢。
她現在隻看到了紀迎夏臉上的幸福,就記恨上了她,可見病的不輕。
葉錦程和紀迎夏的五感何其敏銳,怎麽可能感覺不到這姑娘眼底的嫉恨。可那又如何呢,他們現在已經結婚,别人想破壞也得有那個本事。
紀迎夏卻淡淡的看了眼劉雯,她以爲這姑娘已經放棄錦程了,看來她還是不死心啊。
其實劉雯以前真的打算放棄葉錦程了,可她娘托人給她介紹了幾個對象,她都沒看上,那些人都是能幹活的漢子,要不就是鎮上的小夥子,吃商品糧的,對于農村姑娘來說,算不錯了,可她還是瞧不上,因爲她隻要看到他們,就忍不住拿他們跟葉錦程比。
如果葉錦程娶的不是紀迎夏,她還沒那麽執着,可天天和紀迎夏待一個辦公室,她不想看到她幸福的樣子都不行,她不想看到葉錦程也不行,畢竟葉錦程經常接送紀迎夏,看久了葉錦程她再看其他人,她都瞧不上。
劉志梅不知道他們幾人的動作,劉雯她還是比較熟悉的,畢竟以前和以丹玩的比較好,還經常來家裏玩,現在以丹沒在家了,也沒見她上門了。她笑着道:“自從以丹當兵去了,劉雯好久沒來家裏玩了。”
劉雯尴尬的笑笑,就算葉以丹在家裏,她也不敢上門啊,畢竟她曾經那麽嫌棄過她的哥哥,可她哥哥現在已經好了,葉以丹總該原諒她了吧?
“大娘,你們家都娶媳婦了。我再天天往你家跑不好吧?”劉雯這話說的,有點挑刺了,人家娶媳婦跟她到家裏玩有什麽關系?簡直莫名其妙。
葉以瓊聽完她的話,就玩味的看了她一眼,笑着道:“迎夏是個好客的,隻要不是那些挑事的上門,她都會歡迎的。”反過來說,如果迎夏不歡迎的人,那麽肯定是那些挑事的人。既然挑事的人,還讓他上什麽門。
劉志梅雖然也覺得這姑娘說話怪異,可看她和迎夏是同事,以前又和以丹玩的好,倒沒想别的,而是笑着道:“是啊,迎夏脾氣好,好客。你盡管來家裏找她玩就是。”
劉雯聽到他們誇紀迎夏,心裏酸的要命,可也不能跟他們說,你們家兒媳婦脾氣不好,在學校裏經常堵的她開不了口吧?
劉雯娘看了閨女幾眼,她自己閨女她還是了解的,她以前說話沒那麽不靠譜,這當着人家面,就差說人家媳婦脾氣不好,不喜歡客人上門了。想到這她瞪了閨女一眼,然後用手拉拉她的衣襟,示意她說話注意點,自家閨女十八歲了,是要說婆家的年齡了,被人知道嘴碎,誰還願意給她做媒啊?
劉雯看到她娘瞪她了,趕緊正了正神色,沒亂說話了。
等到了鎮上,劉雯娘拉着閨女跟葉家人分開,劉雯娘看着閨女沒好氣的說道:“你說說你,還是個老師,說話沒個顧忌,讓人看笑話。這都是說婆家的年齡了,還不省心。”
劉雯撅撅嘴,哼了聲道:“我就是不服那紀迎夏才那樣說的,不然我稀得理她啊?”
劉雯娘怔愣了下,說道:“人家又沒惹你,你不服人家什麽啊?你們在同一個學校教書,應該好好處着才是。”她當娘的,還是希望閨女好好的,那葉家兒媳婦有葉家撐腰,她閨女跟人家不和了,能落得了什麽好。
劉雯不服氣的看着她娘,扭扭捏捏的說道:“娘,你不知道,當初葉以丹有跟我提過讓我嫁給葉錦程,被我拒絕了。”如果,她那時候不拒絕就好了。
劉雯娘啪的一下子手掌拍在了她肩膀上,沒好氣的說道:“沒羞沒臊的,人家都結婚了,看他媳婦那樣子,都懷孕了,你還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麽?”
以前葉家大兒子腿瘸了的事情,全村誰不知道啊,她想,她閨女會拒絕也是因爲當時他的腿瘸了,可既然已經拒絕了人家,現在人家腿好了,就不要再想其他的,免得弄得自己臉上不好看。
不是誰都有紀家閨女那麽好命,跟人訂了婚,人家腿就好了的。
劉雯哼了哼,嘟着嘴道:“娘,不是我非要說這些,娘,你難道沒看到那葉錦程和葉家人對紀迎夏的樣子,嫁給這種人才是享福,你給我介紹那麽多對象,有哪個比得過人家的?更何況他現在腿好了,前途遠大。”說到底她還是不甘心,她不甘心紀迎夏能得到那麽好的丈夫,她卻要嫁給媒人給她介紹的那些看着就不如葉錦程的男人。除非找到一個比葉錦程強的人,不然她一輩子豈不是都被紀迎夏壓制了。
劉雯娘氣惱的指了指閨女,狠狠的歎了口氣道:“人家怎麽樣那是人家的事情,跟你沒關系,人家葉家人對紀家閨女好,那是人家命好,你就不要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今天去鎮上好好相看,說不定那小夥子你就相中了呢?”看來她得趕緊把閨女嫁出去,她閨女這樣子,萬一做出什麽事情來,就丢人了。
劉雯撇撇嘴,她不相信有什麽男人能趕得上葉錦程。
劉雯娘知道閨女沒把她的話聽進去,不耐的道:“不管怎麽樣,今年你一定要訂婚。不訂婚的話,别怪我跟你爹強行把你嫁出去。”這閨女太不像話,人家都結婚了,她還惦記着别人,有本事别人腿瘸的時候,她嫁給人家,她還高看自家閨女一眼,可現在人家腿好了,她又來說東說西的,有什麽用,不是讓他們操心是什麽?他們家又不是隻她一個閨女,她哪有那麽多心情天天來管她啊?
劉雯臉白了白,她知道她娘動氣了。自從她奶過世,她娘就沒有以前那麽疼她了,也是,她打小是她奶帶大的,上學的錢也是她奶出的,她娘對她到底沒有幾個在她身邊長大的親。想到這裏,她嘴唇嗫嚅的道:“娘,可以等等嗎?”等到紀迎夏順利生産了,她或許就能死心了吧?畢竟紀迎夏身材那麽瘦弱,村子裏又不是沒有因爲生産難産而死的,萬一紀迎夏的好運氣用完了,也難産了,那她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劉雯娘冷冰冰的看了閨女一眼,強硬的道:“等什麽等,等,難道你就能嫁到葉家去?别做夢了。”即便可以她也不會讓閨女嫁過去的,畢竟一個二婚頭,她還丢不起那個人。這個閨女被她婆婆教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天真的很。
劉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娘哼了聲,拉着她的手,往和媒人約好的地方走去。劉雯不甘願的跟在後面被她娘拉着。
當路過照相館的時候,竟然又看到了葉錦程和紀迎夏,而葉錦程正低着頭不知道在和紀迎夏說些什麽,隻見葉錦程神色溫柔,一會兒給紀迎夏撥開額前的頭發,一會兒摸摸她的腦袋,一會兒又捏捏她的鼻子,再看紀迎夏也是一副嬌羞的樣子,看得她更是嫉妒的不行,再次恨道,這麽好的男人,怎麽就成了紀迎夏的呢?她也太好命了吧?
劉雯娘看着閨女盯着前面看,眼神帶着狠意,她眉頭緊皺,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這一看,她的臉立馬沉了下來。她這閨女還是不死心啊?
想到這裏,她心裏怒氣起,這閨女在她婆婆活着的時候,就會給她氣受,現在她婆婆死了,她還是不給她省心,萬一她做了什麽,壞了家裏名聲,她兩個妹妹以後還怎麽嫁人?她一氣之下,就給了她一巴掌。
劉雯被她娘打了一巴掌,捂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說道:“娘,你怎麽打我?”而且還在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她多丢人。
劉雯娘冷漠的看着質問她的閨女,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我爲什麽打你,你不知道?”盯着人家兩口子看,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她想做什麽?
劉雯娘生氣的道:“既然你不想去相親那就不去好了,我看你能嫁個什麽人家?”真是氣死她了,孩子不在自己身邊長大就是不好,什麽都不跟自己一條心,還竟會給她惹禍,她剛剛一巴掌把閨女臉打紅了,這會兒再去相親,也不合适,索性回家算了。
她回頭再給媒人賠罪。
劉雯娘拉着閨女就往家裏去,劉雯不舍的又回頭看了眼葉錦程,才踉跄的被她娘拉走了。
葉錦程和紀迎夏并不知道這些,即便知道了,他們也不會在意的,畢竟一個小丫頭的癡心妄想,還不能破壞他們的感情。兩人在一起,如果連起碼的信任都沒有,那麽這段婚姻也長久不了。
葉錦程一行人照完了相片,往鎮上汽車站去,到了汽車站,葉錦程不舍的拉着小媳婦的手,盯着她看了又看,然後才對着旁邊站着的劉志梅說道:“媽,我不在家你多照應着點夏夏。”
劉志梅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不說,我也會照顧她的,你就放心去吧,别擔心家裏。”這兒子難道連他媽都不信嗎?
紀迎夏拍拍葉錦程的胳膊,沒好氣的瞪他,說道:“媽會照顧我的,用你操心。”這人真是,把她當娃娃嗎?不過心裏卻甜滋滋的,因爲這人把他放在了心上。
此時在葉錦程心裏小媳婦什麽樣兒,他都喜歡,哪怕是瞪他的眼神,他都不舍,他生怕錯了眼,錯過了小媳婦的任何動作和表情。以後想念媳婦時,不知道想念什麽。
公交車來了,葉錦程提着行李站了起來,他看着旁邊眼巴巴望着他的爸媽,大姐和兩個外甥,還有外公,最後目光才落到紀迎夏身上,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上前一步把她拉在懷裏抱了抱,其他人看到他的動作,都避開了目光。葉錦程隻輕輕抱了下媳婦,就放開了。他松開她不舍得說道:“夏夏,我走了,放假了一定要過來。”
紀迎夏此時眼眶有點紅紅的,她聽到葉錦程的話直點頭。這人還沒走呢,她現在已經舍不得他了,暗道,到時候她一定要去看他。
葉錦程又看了一眼家人,然後在紀迎夏身上定了定,轉身上了車。
直到公交車開走了,他們才離去。紀迎夏有點心不在焉的,以前葉錦程在的時候,她沒什麽感覺,他走了,她才覺得,盡管幾個月的時間,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他走了,她感覺什麽都不對勁,也提不起情緒。
劉志梅看着兒媳婦的樣子,唏噓不已,兒媳婦正在懷孕的時候,即便再堅強的女人,這個時候男人離開了,心情也會脆弱的,她走過去扶着她的胳膊道:“夏夏,别難過了,好在你沒有幾天時間就放假了,到時候我陪着你去軍隊看他。”
紀迎夏看着婆婆擔憂的神色,她回過神來,想到她現在已經懷孕,情緒不能太差,不然對寶寶不好,她不再沉浸在傷心裏,而是笑着道:“媽,放心吧,我沒事。”
夏外公看着外孫女的樣兒,安慰道:“夏夏啊,下學期外公給你代課,你即便在錦程那兒待到生産也可以。”
他這樣說,也是有原因的,畢竟孩子生下來總要當媽的帶幾個月,那樣的話不如他幫着迎夏代課,這樣她好安心帶孩子。
再說,這學校的老師并不算正式編制,學校的老師文化水平也高低不一,那劉雯就是初中畢業,所以他才能幫她代課,不然換成鎮小這樣大點的學校,還真不一定行。
紀迎夏點點頭,笑着道:“外公,我聽你的。”在她心裏教書到底沒有自己孩子重要,畢竟那些學生離了她還可以有别人教,而她的寶寶離了她卻不行。
葉錦程走後,紀迎夏的日子恢複平靜,每天上學放學,周末休息的時候有時候會去紀家村看看爺爺奶奶,雖然也很想葉錦程,可一想到暑假就能去看他,她就對暑假充滿了期待。
七月份學生考完試放假了,葉錦豪也高中畢業回了家裏。他這次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而是帶了個姑娘回來,這個姑娘穿着連衣裙,學生頭,白白淨淨的,一副斯文樣兒,可她看人時眼睛卻帶着漫不經心,你跟她說話,她不知是害羞還是什麽原因,聲音好似卡在嗓子裏。不管其他人怎麽想,紀迎夏卻看出,劉志梅第一眼就不喜這姑娘。
她雖然嫁到葉家的時間不長,可對于婆婆的性子還是了解的。最不喜這樣看着清高實則文酸的人,這姑娘長得倒是可以,可能是因爲年齡小或者在家比較受寵的原因,看着竟比葉以丹還要傲嬌些。
葉展華看了眼兒子帶回來的姑娘,招呼了句,就不再吭聲。紀迎夏瞟了眼,暗道,想來公公也沒看上這姑娘。
果然,午飯過後劉志梅和葉展華拉着葉錦豪進了他們房間,想來是打聽情況去了。
葉錦豪帶回來的這姑娘姓李,名伶俐,名字倒是好名字,聰明伶俐的。不過怎麽做事,卻不怎麽聰明的樣兒,第一天上門竟然讓公婆都沒看上她。
李伶俐看到對象被他爸媽拉走了,她一個人無聊,踱步到紀迎夏身邊說道:“姐姐,大娘大爺是不是不喜歡我啊?”不然怎麽一個中午都沒怎麽跟她說話。
紀迎夏暗笑,心道,不傻啊,還看出别人不喜歡她,可既然不傻,爲什麽頭一次到對象家卻一副不滿的樣子?
她不動聲色的道:“沒有啊,你可能看錯了,爸媽就那樣不愛說話,你相處久了就了解了。”
李伶俐聽到紀迎夏的話,嘴裏嘀咕了什麽,紀迎夏沒聽到,她又看了紀迎夏一眼,才好奇的問道:“姐姐,他們家人怎麽樣啊?對媳婦好不好啊?你嫁到他們家,他們有沒有欺負你啊?……”
“停停停。”紀迎夏趕緊打斷她的問話,好笑着道:“你到底想問什麽?”
李伶俐扭捏的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的道:“我,我爸媽不同意我和葉錦豪談對象,說他是農村人沒有什麽出息,可,可我喜歡葉錦豪……就想來他們家看看,如果他們家的人好的話,我就說服爸媽同意我們談對象……”
這姑娘是單純還是傻啊,她是錦豪的嫂子,她竟然就這樣跟她說,她父母不同意他們的事兒,不怕她多想嗎?
紀迎夏涼涼的看向她,問道:“如果咱們家人不好,你就不願意和錦豪談對象了?”這姑娘也天真了吧?她怎麽就沒想想,萬一對方父母不同意她怎麽辦,還是因爲她是城裏姑娘,别人就得一定喜歡她,不會嫌棄她?
李伶俐讪讪的,她還真是這樣想的,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她父母不同意,她有什麽辦法呢?
紀迎夏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猜對了,她皺眉問道:“那你看出咱們家人是好還是壞了嗎?”
李伶俐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紀迎夏,問道:“你不是他們家的媳婦嗎?我看你說話的口氣,還以爲你是他們家閨女呢!”
像她嫂子,看到她不是哼鼻子就是哼眼睛的,從來看她不順眼,她不就占了一個房間嗎?哼,巴不得她早點嫁出去,好給她騰房間。跟她媽也是,她嫂子跟她媽經常吵嘴,什麽你們家你們家,她都嫁給她哥幾年了,孩子都生了,還你們家你們家的,好像不是她家似得。
可錦豪的嫂子卻一口一口咱們家的,就好像和婆家相處的很好的樣子,跟閨女似得,哪裏像是媳婦啊,她疑惑的看了看紀迎夏,還是她故意在她面前做樣子的?
這姑娘的性子有點驚奇,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覺得她是個清高的人,和她聊了幾句,紀迎夏就可以斷定這是沒什麽心眼子的姑娘,可她還是沒看透她,她說話的語氣有什麽不對嗎?讓這姑娘這麽驚訝?
紀迎夏不解看着她問道:“我确實是葉家的兒媳婦。至于我說話的語氣……有什麽不對嗎?”
李伶俐不可思議的的看了她一眼,好像怎麽會有她這種人存在,她說道:“你明明是葉家的媳婦,你那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他們家閨女呢,我可沒見過你這樣子的媳婦,你沒去外面看看嗎?哪家兒媳婦有你這麽自在的,自在到好似在自己家一樣。”
紀迎夏茫然的看了她一眼,說道:“這裏确實是我的家啊。”她不是已經嫁給錦程了嗎,既然嫁過來了,不是自己的家還能是誰的家?
李伶俐用一種你很笨的眼神說道:“一般女孩嫁了人,在婆家都沒有在娘家自在,因爲什麽啊?”她得意的看了眼紀迎夏,說道:“因爲媳婦不好當呗。”所以她才要來考察考察葉錦豪父母兄弟的爲人如何呀,要不然她才不會傻傻的嫁進來呢。
紀迎夏恍然,繼而有點哭笑不得,這姑娘的意思,她在葉家看着太自在,明明是兒媳婦,卻像個閨女似的,讓她覺得不可思議,隻因爲其他家裏的兒媳婦,在婆家都很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