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迎夏感覺到葉錦程寬厚并帶着點繭子的粗糙大手, 在她臉上摩挲, 使得她臉上一陣癢梭梭的, 怪不自在。側了側臉, 想把那手挪開, 那手像粘了面糊似得, 粘在她臉上就是下不來。她瞪大眼睛, 看向在她臉上作怪的那人。
紀迎夏氣極, 葉錦程卻滿臉輕松,把臉埋在了小姑娘的脖頸處。半晌之後, 他才擡起頭看向紀迎夏羞紅的臉蛋。他笑了下, 在小姑娘兇狠的目光瞪視下, 他的唇調皮的落在了小姑娘的眼睑,吻住小姑娘兇狠的目光。
紀迎夏愣愣的, 可氣又可笑。這人可真是,真是流氓加賴皮。
感覺到小姑娘的心情,葉錦程的唇再次吻了吻她的眼角,唇繼而落到光滑的臉蛋上,再轉移到俏挺的鼻子,最後才落在那嬌豔欲滴的唇上。
她悄悄的閉上雙眼,慢慢的伸出雙手緊緊抓着這人的衣襟。
待到兩人都平靜下來,紀迎夏故作鎮定的從葉錦程的書桌上拿出一本書,坐在床邊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
葉錦程輕笑一聲,任由她在那看書,而他則把房間裏需要修整的地方都一一記錄下來,免得忘了。
紀迎夏看了會兒書,就看到那人在那埋頭奮筆寫字。她好奇的走過去,看了眼,見那紙上面寫着,衣櫃要重做,寫字台也要重做,還有小姑娘的梳妝台要做,床要換成大的……
看到這裏,紀迎夏馬上移開眼睛,不看了。她尴尬的坐回了床邊,繼續拿着那本書翻了起來。
葉錦程察覺到小姑娘的動作,笑了笑,繼續寫着手裏的東西。
葉錦程寫完了記錄,他轉過頭問紀迎夏,“夏夏,還有什麽要弄得嗎?”他看到紀迎夏搖頭,說道:“現在想不起沒關系,以後想起了再告訴我,也行!”
紀迎夏點點頭,忽然想到每次在家裏沐浴的不便,她擡頭看了看葉錦程,欲言又止,臉紅紅的。
葉錦程看出小姑娘的異樣,眼角含笑的看向她問道:“怎麽了,想到了什麽,難道不能跟我說?”
紀迎夏覺得沐浴是件大事情,必須整明白了,即使不好意思也要說清楚。她擡眼看向葉錦程,抿了抿嘴,面無表情的道:“可以,可以做個沐浴房嗎?然後再做個浴桶?”說完她把眼光移向别處,不好意思看向葉錦程。
葉錦程看小姑娘的樣子,越看越乖巧,越看心裏越喜歡。他眼裏竟是溫柔,讓紀迎夏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畢竟她今後是要嫁給這人的,在他面前放開點,其實沒什麽?想到這她擡眸看向葉錦程。卻對上了葉錦程含笑的臉龐。頓時,她臉一熱,不過這次她沒移開眼睛,而是朝着對方微微一笑。
葉錦程心裏樂滋滋的,面上卻笑着,不動聲色。拉着小姑娘問她要什麽樣的浴桶,還有什麽樣的沐浴房,問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然後拿起筆,又在那張記錄的紙上着重的寫下了修一間沐浴房和做一個浴桶兩條記錄。
葉錦程寫完了又看向紀迎夏,期待得問:“夏夏,還有什麽嗎?”
紀迎夏凝眉細想,然後看向葉錦程搖搖頭,看到他略微失望得眼神,她又忙改口道:“我晚上回去再想想,想出來了再告訴你?”
葉錦程點頭。婚房是他跟小姑娘以後生活的地方,隻有按照兩人的意見裝修,才能住的舒适。
紀迎夏看天晚了,說道:“錦程,我要回去了。”她回去還要做晚飯,畢竟她奶的腳崴了還沒好完全。
葉錦程不舍,他挽留道:“今晚不回去了?”
紀迎夏搖頭,“我回去還要給爺奶做晚飯,奶她的腳崴了!”
葉錦程聽到她這樣說,這才放人。畢竟是小姑娘的爺奶,他沒理由阻止她回去敬孝。
紀迎夏每天上課休息,然後又去葉家看看葉錦程裝修婚房,順便再說說自己的喜好。
二月份的時候,小姑家的鄭家明辦婚禮。她沒有給他準備特殊的禮物,隻送了一塊從京市帶回來的布料給他做結婚禮物。那布料适合女性做衣服穿,想來給了他,他媳婦會喜歡。紀奶奶紀爺爺今天并沒有來參加鄭家明的婚禮,不因爲别的,隻因她奶又生病了。來不了。紀迎夏帶着她奶給鄭家明準備的禮物來了。
期間她還看到了紀迎春,紀迎春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了,首先皮膚就比以前白皙了,穿着打扮也比以前好看。當然看向她的目光,還是和以前一樣,帶着點點不屑。紀迎夏笑笑,她不屑她什麽?她清楚得很!可那又怎麽樣呢?隻要自己過得好,管别人怎麽想?
紀迎夏本來打算參加完了鄭家明的婚禮就回去的,可奈何她小姑拉着她不讓她走,沒辦法隻有在這待一晚上了。好在明天是星期天,不用上課。
鄭家明的媳婦長得很好看,嬌小可人,她看了看人高馬大的鄭家明,沒想到他喜歡這樣的。不過,不管他喜歡什麽樣的人,跟她都沒什麽關系。
紀迎春走的時候,來到了紀迎夏面前,她看着紀迎夏不懷好意的問道:“聽說我那前未婚夫的腿要治好了?”說着摳了摳紅豔豔的指甲,眼睛不安分的在紀迎夏身上亂瞟。
紀迎夏皺眉,這紀迎春怎麽回事,以前雖然喜歡跟她争鬥,但人看着至少還算本分,現在看着怎麽就像,就像她以前無意間看到的燕春樓裏的姑娘似的,想到這,她往後退了退,面無表情的問道:“跟你有什麽關系?”
誰知紀迎春卻呵呵呵的笑着,手指了指紀迎夏說道:“怎麽沒關系,你撿了我不要的垃圾,還撿的挺得意,你覺得有沒有關系?我還聽說,我爹因爲你挨打了?是不是真的?”
紀迎夏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最好注意你的用詞,不然别怪我不客氣,我可不是家明哥,可以忍你到現在!”說着她挑剔的打量了番紀迎春,然後像看什麽髒東西似得,移開了目光,“說到垃圾,你不覺得你自己最像?”
紀迎春的臉瞬間冷了下來,揚起手,就想往紀迎夏臉上打去。紀迎夏哪裏任由她打,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後看了看周圍,見沒人注意她們這邊,她一把扯住紀迎春的身子,把她拖到了牆角邊,一把把她摔在了地上,然後走上前去,用手緊緊掐住她的脖子,冷厲的說道:“你爲什麽非要來招惹我呢?我本不想理你,你當看不到我不就行了嗎?可你卻不知趣,送上門來給我收拾,我又怎麽忍心辜負你一片好意呢?今天如果不收拾你,我都覺得對不起自個!”
紀迎春被掐住脖子,身體也被固定在地上,她動彈不得,隻能狠狠的瞪向紀迎夏,由于脖子被掐着,她隻能嗡嗡嗯嗯的說道:“你,你想,做,什麽?”
紀迎夏冷冷一笑,抓起她的頭發,“我想做什麽?知道嗎?我早就想收拾你了!”
紀迎春被她扯住頭發,她痛得直嗚嗚,然後想利用一隻手,去抓紀迎夏,紀迎夏哪裏會讓她抓住,松開抓住她頭發的手,一腳踹向她,把她踹在了一邊,紀迎春啊嗚一聲,摔到了地上。
紀迎春被踹的生疼,摔到地上更是疼得直叫喚,她怎麽也沒想到,平時看似柔弱的紀迎夏,力氣這麽大,她竟然掙脫不開她的鉗制,以緻于被她踹了一腳。想到這她就恨得牙癢癢,此時她身上的衣物,頭上的頭發,臉上的妝容,全都淩亂不堪。她又氣又急,這個樣子,她等會還怎麽出去見人,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紀迎夏看着躺在地上的紀迎春,挑釁的道:“還打嗎?”既然紀迎春那麽喜歡打人,她就讓她知道,被人打的滋味。
紀迎春眼光陰狠的看向紀迎夏,放狠話道:“哼,紀迎夏你現在打了我,早晚有你後悔的一天,你覺得我現在還是以前的紀迎春,那你就錯了,俗話說得好,光腳不怕穿鞋的,我現在幾乎什麽都沒了,我不怕你!”
紀迎夏卻渾然不在意,隻平靜的道:“光腳不怕穿鞋的?是吧?那如果,把你的腳鋸了呢?你還怕不怕?”她再次上前一步掐住她的脖子平靜的問了句:“你怕不怕?”
腳,鋸,鋸了?她猛然擡頭,對上紀迎夏的眼神,那眼神平靜如深不見底的寒潭。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太可怕了,她頭一回發現,紀迎夏這,這丫頭的可怕之處,如果她知道紀迎夏有這麽可怕,她說什麽也不會招惹她的,招惹她又不能給她帶來什麽利益。她非要嘴賤的去惹她做什麽?
想到這,她睜着驚恐的眼睛,點頭如搗蒜,由于脖子被掐住聲音斷斷續續的道:“我,怕,我怕,下次,我不會,再招惹你!你放心!”說着趕緊撿起地上的包,爬起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