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梅瞅了兒子一眼, 心裏不得勁得很, 他兒子這表情, 肯定是對那紀迎夏有心思, 即使她兒子掩飾的再好, 她當媽的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不然怎麽是這個神情呢?她心裏好笑, 說什麽不辜負别人, 不害人姑娘,心裏還不是惦記人姑娘呢?
想到這,她深吸口氣, 回來的路上,她琢磨了下,覺得他們有這要求也不奇怪, 畢竟人家兒子兒媳都死了, 想給兒子留個傳人,又有什麽大錯呢?錯就錯在, 紀家姑娘是她看上的兒媳婦, 他們葉家是什麽人家, 讓孩子姓紀?她敢答應嗎?
“媽, 你那什麽眼神啊?”葉錦程被他媽看得心裏發毛,摸了摸臉, 他臉上沒什麽啊?
劉志梅白了兒子一眼, 找了個闆凳坐下, 她唉了一聲,又臉色古怪的看了看兒子, 葉錦程莫名其妙看向他爸。
葉展華沒好氣的看了自家媳婦一眼,他咳了咳,清清嗓子道:“錦程啊,這紀家的婚事還是算了吧!怪我們兩家沒緣分,你也不要怨恨人家!”他嘴上說的好聽,如果這婚事真的成不了,他相信自家媳婦一定會找某些人的麻煩的。
葉錦程心裏有了準備,婚事不成雖然有點淡淡的失落,到底沒太在意,畢竟他這個樣子,确實不适合耽誤人家。
劉志梅給完兒子白眼,又給兒子他爸白眼,“你這說的什麽話啊?什麽叫這婚事算了?怎麽算了,算不了?”
葉展華放低語氣,道:“志梅,這事不算了,還能怎麽着,難道讓錦程的兒子跟人家姓紀?就是我們願意了,京市的老爺子老太太也不會同意的,再說了,紀迎夏這姑娘是大氣,夠得上我們葉家的媳婦,但我們遲早要回京市,以後老爺子知道他的重孫姓了外姓,他不定怎麽削我呢!”
葉錦程抓到了重點,問道:“爸媽,等等,等等,你們說的什麽意思啊?什麽我的兒子姓紀,爸,你們到底是怎麽談的啊?”
劉志梅搶着回答:“紀迎夏的爸媽就她一個女兒,那姑娘的意思,以後你們結婚了,有了孩子,讓一個孩子姓紀,好給她爸留個後……這怎麽可能啊,所以我們就沒談妥,就回來了我們就……”
“怎麽不可能!”
劉志梅還沒說完就被葉錦程打斷了,她詫異的看向他兒子面無表情的臉龐。一時竟不知說什麽了。
葉錦程摸了摸拐杖,不疾不徐的說道:“我聽說,那姑娘的父母都是軍人。還是爲公殉職的,我也是軍人,我敬佩他們,給他們留個後怎麽了?”說完他沉沉的看向自己的父母,語氣裏的堅定是不容置疑的。
葉展華和劉志梅面面相觑。
劉志梅歎了口氣,問道:“錦程啊,你的意思,你願意讓你的孩子子姓紀?”沒想到她認爲最不會同意的兒子,竟然同意了。
葉錦程挑眉,看向他媽,“媽,你錯了,是讓我的一個孩子姓紀!人姑娘并沒有讓我的所有孩子姓紀!”
劉志梅懶得理會那些,她在意的是,她兒子竟然會願意,她再次确定的問道:“你願意娶紀迎夏那姑娘?”
葉錦程垂下頭,深邃的眼眸閃過沉思,他說道:“媽,我想親自跟那姑娘談談!”談完後,才能确定她的想法,他不想娶一個帶着怨恨嫁過來的媳婦。
“錦程,跟誰姓的事情,你是不是再考慮下?”葉展華不确定的問道,“你爺爺他們知道了,會同意嗎?等到時局放松了,我們可能都會搬回去!你要知道,咱家是京市的,不可能永遠在你外婆他們這裏的!”
葉錦程擡頭,看向他爸,“爸,我爺奶絕對比你們開明,爺爺是老軍人了,他會理解的,奶她也是個理性的人,不會怪罪的!”他沒說的,紀迎夏爸媽都是軍人,而且還是犧牲了的,他們就更不會有話說,對于軍屬,他爺奶還向來很照顧,尤其是烈軍屬。
葉展華哭笑不得,“臭小子,說什麽呢,我們怎麽不開明了?”繼而他又嚴肅得道:“這件事情說到底是你自己的事,你也這麽大了,既然你願意,我們當父母的不好多加阻攔,以後别人的閑言碎語,你聽不了,也得聽!”
葉錦程不以爲然的道:“孩子跟媽姓?這很奇怪嗎?孩子并不是隻能跟父親姓,孩子是夫妻共有的,跟誰姓,爸媽,其實我不是很在意!”
他是真的不在意,并不是他思想多開明,他覺得既然人家姑娘願意嫁給他,讓一個孩子跟她姓,這沒什麽大不了的,即使他以前腿沒瘸,他也會同意的。畢竟孩子雖然姓紀,不還是他的孩子嗎?不還在他們身邊長大嗎?又不是姓了紀,就給了紀家!從此孩子就不是他的了!
劉志梅撇嘴,“是是是,不奇怪!哼,不奇怪才怪,你滿村找找,誰家孩子跟媽姓的啊?”
葉錦程苦笑,“媽,既然你不喜歡,那這婚事就算了吧!免得心不甘情無願,人姑娘到了家裏,受委屈!”
劉志梅氣笑了,手指着葉錦程道:“瞅瞅,瞅瞅,這人還沒娶到家呢,就護上了!可真是小麻雀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啊!”
葉錦程臉有點臊,他一本正經的道:“媽,你别亂說,八字沒一撇的事情!”
葉展華最後定論:“既然你沒什麽意見,那明天咱們再上門吧!早點把婚事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
劉志梅連連應和,“你們先歇着,我去準備明天要用的禮品。”
“禮備厚點,畢竟明天有可能就把婚事敲定了。這就是正兒八經的親家了,重點沒錯!”葉展華交代道。
劉志梅笑着道:“這我還用你說!”
葉錦程在旁邊微笑着沒說話。
紀家村。
紀爺爺挎着筐子往家去,他已經七十來歲了,按理像他這麽大年紀了,不應該再下地掙工分了,但他雖然人老,心不老,總覺得自己身體還可以,幹點活而已,有什麽大不了,這農活他幹了一輩子,老了老了不讓他幹,他還不習慣呢!
眼看着快到家門口,他加快了腳步,他孫女說,他要下地掙工分,就不讓他中午喝酒,那酒留着晚上喝,他能不急着回家嗎?他一輩子不好個什麽,就好個酒,如果每天能喝那麽兩口,他就覺得人生不過如此了!
走到籬笆牆外,他吸吸鼻子,竟聞到了一股香味,再次吸吸鼻子,确定,這是肉香味,他家炖肉了?他心裏一喜!走起路來都腳下生風。
“老頭子回來了?”紀奶奶從竈屋出來,看到紀爺爺回來了,沒精打采的問道。
紀爺爺已經被勾住了饞蟲,沒注意老太婆的神色,他笑呵呵的道:“今天夏夏做了什麽好吃的啊?我大老遠就聞到香味了!”
紀迎夏在竈屋聽到她爺爺的大嗓門,笑着大聲應了句:“爺,今天炖了野雞,你今晚可以好好吃頓了!”
紀爺爺摸了摸下巴,“自從夏夏恢複記憶,我們這小日子就節節升高啊!”
紀迎夏得意的道:“那是,以我的本事,爺你們想吃肉,還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你的本事,你什麽本事啊,你是不是又到山裏去了,夏夏啊,奶不是跟你說,不讓你到山深處去嗎,那裏危險的狠,你咋就不聽呢?還有老頭子,你也是,一天就想着吃肉,也沒想想,夏夏一個女孩,到山裏遇到危險怎麽辦?”紀奶奶聽到兩人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
紀迎夏趕緊說道:“奶,我沒往山裏去,隻是在山邊邊打到的野雞!”
紀奶奶冷笑着,哼了哼,“你當你奶是傻的啊,你奶我在這生活了幾十年,這村裏什麽情況我不知道,那山邊邊如果有野雞,不早就被人逮走了,輪得到你!”
紀迎夏心虛的笑笑,自從他們搬出來之後,她私自又去了山裏一趟,獵到了不少野雞野兔,她确實騙了奶奶,那山邊邊連個動物毛都沒有,哪裏來的獵物啊?
再說,她又不能跟她奶說,她有内力,會武功,那些動物根本傷不了她,就是遇到狼啊什麽的大型動物,她都不怕,這段時間她的《養身訣》已經突破到第二層,不知道是不是她上輩子修煉過的緣故,她這輩子,修煉這功法特别順利,特别快,她上輩子三十多歲了才煉到第四層,她覺得這輩子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到第四層。
“夏夏啊,你這就不對了,你怎麽能騙我們呢,這山裏多危險啊!下次可不能這樣了!”紀爺爺看到孫女的表情,就知道老太婆說的是真的,“爺爺也不是非要吃那塊肉,沒得爲了點吃的,再把小命搭進去了!”
“呸呸呸,說什麽呢?說什麽呢?”紀奶奶睨了紀爺爺一眼,“什麽小命不小命的?我們夏夏命大着呢!你可别瞎說!”
紀迎夏心裏感動,她想了想,覺得可以給她爺奶透露點自己的本事,“爺奶,那些動物根本傷不了我!不信,你們看……”說着她在旁邊找了個手臂粗的棍子,輕輕一掰,就把那棍子掰斷了,然後看向紀爺爺紀奶奶,意思說,看吧,我的武功強吧!
紀奶奶不以爲然的道:“你那棍子掰斷還不容易啊?村裏很多人都能辦到!這不算啥!”
紀迎夏看到她奶不信,她又看向院子裏的樹,幾個跳躍,就爬到了樹上去了。
“哎呦呦,你可快點下來了,再絆倒了!”紀奶奶看着她孫女幾下就爬到樹上去了,吓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聞言,紀迎夏狡黠一下,猛地從樹上蹦了下來。
“哎呦,小祖宗,你可注意點,這樹這麽高,再摔着了!”紀奶奶看得心驚肉跳,捂着心口說道。
紀爺爺也看得眼睛直跳。但,他比紀奶奶想的多,夏夏這孩子,看樣子還真是有點本事啊,看來她能打到獵物,不是運氣。
如果紀迎夏知道,她爺爺一直以爲她能打到獵物是靠運氣的話,不知道會怎麽想,靠運氣就能打到獵物的話,村裏那麽多人怎麽不去打啊?畢竟這年頭,缺肉吃啊?
“爺奶,這下你們知道,我去山裏不會有危險了吧?”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笑嘻嘻的說道。
“哎呦呦,我都被你吓死了,你說這孩子,跟個猴子似得,忽的一下子就爬到樹上去了,砰的一下又跳下來了,夏夏啊,咱是女孩子,咱能不能有點女孩樣,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個小子呢!”紀奶奶的愁眉苦臉的說道。她以前覺得夏夏這孩子,成熟穩重,感情這孩子調皮的一面沒表現出來啊,這還是壓抑久了,一調皮,就要了她的老命了。
“奶,你放心吧,在人前,我一直都很斯文的!”紀迎夏一隻手扶着她奶,另一隻手在她背後給她順氣,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一絲絲内力從她的指尖,流向紀奶奶的體内,紀迎夏也覺得她剛剛有點忘形了,竟然沒想到她奶年紀大了經不得吓。她現在隻有用内力給她疏通下郁氣,老人就像孩子,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容易生病。
“感情你以前那都是裝的啊?”紀奶奶沒好氣的說道,然後舒服的哼了哼,夏夏這手就是巧,被她順了順,撫了撫,就感覺那快跳出的心髒立馬歸位了,心裏的悶氣也出來了。
紀迎夏笑笑,哪能是裝的啊,還不是爲了逗你開心,故意這麽說的啊!人都是有很多面的,時時刻刻端着,優雅着,那也太累了,偶爾放松下,也沒什麽的。再說了,人前人後兩個樣,這很正常啊,她相信,很多人都是這樣的,當然,在自己親人面前,那肯定是最真實的自己!
“看你這樣以後嫁人了可怎麽辦喲!”紀奶奶憂愁的道,“也不知道葉家那兩口子回去考慮的怎麽樣了?”
紀爺爺剛把旱煙袋點起,聽到老太婆的話,把煙嘴從嘴裏拿了出來,問道:“咋了?葉家上門了?你咋不喊我呢?”
紀奶奶唉聲歎氣的,“哪裏是我不想去喊你啊,那兩口子急得很,我把夏夏的條件說出來,他們就很爲難,說是回去商量商量!”
紀爺爺低頭沉思,半晌才道:“這個條件看着苛刻,可咱家夏夏嫁妝豐厚,那個姓紀的孩子,大不了我們養了,他們有什麽不同意的?”
紀奶奶翻了個白眼,“人家怎麽就要同意了,這平白無故的讓個孩子姓紀,人肯定要考慮考慮!要是你,如果大孫媳婦生了孫子讓他姓丁,你願意啊?”
紀爺爺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那怎麽可以!”
紀奶奶攤攤手,“你看,你都不願意,你咋地還想讓别人願意啊?”
紀爺爺讪讪的道:“那不是特事特辦嗎?他們家跟我們家不一樣!我們家人丁單薄,他們葉家……”
紀奶奶諷刺得道:“他們葉家就人口旺盛了?……就我知道的,葉家也就兩個兒子,這大兒子還瘸腿了!”
紀爺爺氣呼呼的道:“那也比我們家強,我們小兒子還絕後了呢!”
“你絕後了跟人家又沒有關系,人不同意孫子姓紀,你也要理解人家!”紀奶奶理智的說道,她心裏何嘗不想兒子有個後,但她很糾結,既不希望葉家同意,這樣夏夏就不用嫁給瘸子,又希望同意,然後她兒子就有了後唉
“爺奶,你們别說了,不管我嫁給誰,這個條件,他們不同意。我都不會同意嫁的!”紀迎夏固執的說道,她認爲,孩子她生,以後也是她養,隻是跟她姓而已,如果葉家再不同意,那麽她就要考慮考慮要不要嫁到葉家去了,畢竟這麽古闆的人家,她嫁過去了,日子也不會太好過。她自由慣了,如果一天,嫁到婆家,就要被壓制,她甯願不嫁人。
紀爺爺吧嗒吧嗒抽着旱煙,眼睛出神的看向遠方,一會兒後,他才慢悠悠的道:“夏夏啊,不用這麽認死理,有的時候稍微寬和些,日子才好過,不管嫁到誰家,都沒有在家自在,這是肯定的,在婆家太強硬不好,女孩子要學會柔和,至于……至于讓孩子姓紀的事情,實在不行就算了!”
紀迎夏有點悶,她并不是非要嫁人的,但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好像女人除了嫁人就沒去處似得,這個世界明明比上輩子更開放,女人可以出去工作,最主要的還是一夫一妻制,男人不可以納妾,比起上輩子,強了不少,但也隻是強了不少而已,嫁了人同樣要受制于公婆,公婆明理的還好,遇到個難纏的婆婆,這當媳婦的日子,也不見得有多好過。
她上輩子,雖然嫁人了,但卻沒受過婆婆的苦,這輩子卻要面對婆媳關系了,不知怎麽的,她竟有點害怕了,害怕與婆婆處不好,甚至害怕嫁人!畢竟婆婆不是别人,得罪不了!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怕失去自由。
就像她看不慣大伯母和紀迎春,但她卻必須忍受她們,因爲當時她寄人籬下,住到她們家裏,她不可能對她們怎麽樣,不然她就是白眼狼,所以受了委屈,隻有通過爺奶,來給她讨。這種依靠别人的日子并不好過,好在她爺奶,爲了她搬了出來,雖然她現在也不能對大伯母紀迎春怎麽樣,但至少不用忍受她們的冷言冷語了。
如果嫁人,就意味着要面對如同大伯母紀迎春一流的人,她真的要考慮考慮嫁人的事情了。
“夏夏,在想什麽呢?”紀奶奶見孫女聽了老頭子的話,就沒吭聲了,忍不住問道,“你這孩子,還嫩得很呢,在家當閨女,跟在人家當媳婦是不一樣的,哪怕别人在喜歡你,你也是個外人,所以你爺爺說的,你也多想想!”
紀迎夏苦笑,“奶,你說的我都不想嫁人了!如果,如果遇到像大伯母那樣的婆婆,那日子過起來還有什麽意思啊?”
紀奶奶哭笑不得,“哎呀,我的乖乖來,像你大伯母那樣的,全村有幾個啊?再說了,哪個說婆家的時候,不先打聽打聽啊,如果是那難纏的婆婆,奶說什麽也不會把你嫁過去的,葉家兩口子,是很明理的人,奶也是看他們不像是苛刻媳婦的人,所以才會考慮把你嫁到葉家去的,不然奶說什麽也不會答應這婚事的!”
紀迎夏不好意思的笑笑,她承認她想的有點多。
“人與人之間靠的是相處,即使人葉家明事理,但如果媳婦不行,胡攪蠻纏的,也是相處不好的,大家過日子,有什麽心結忍忍就過去了,不要想着,我不是你生的,所以你對我不好什麽什麽的,那沒用,就像你大伯母,即使她再不好,我也沒說什麽,因爲她是我兒子的媳婦,我罵了她,我兒子難堪,我何必呢?一家子,天天吵吵吵,過起來有什麽意思?”紀奶奶感慨道。
紀迎夏若有所思。
“你雖然有點小聰明,畢竟生活閱曆少,怕嫁人了,婆家對你不好,這是很正常的,奶年輕的時候,臨到要嫁給你爺爺了,還怕他們家對我不好呢!後來想想真是多餘的,隻要你真心的對别人好,哪怕不是親生的,哪怕就是兒媳婦,婆婆也會喜歡你的……當然,也有特殊情況,你大伯母那人,奶都懶得說她!”紀奶奶說到最後,自己先笑了起來。
紀迎夏這回真的臉紅了,她讷讷的道:“奶,我就是怕到了别人家,被人管着不習慣,哪有在家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你和爺爺又不管我,再說了,我又不是紀迎春,家裏活我都能做,我就是不喜歡别人念叨我!如果有人天天念叨我,我哪裏受得了啊?”
“這就要靠你自己去想了,你自己覺得怎麽樣才能不讓别人念叨你啊,别人念叨你肯定有你不對的地方,不然别人也不會念叨你啊?”紀奶奶溫和的說道。
紀迎夏想了又想,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值得别人念叨的地方,她大伯母念叨她那是因爲她天然不喜歡她,所以她做什麽事情,她大伯母都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