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坡弟子房,正在重建中。
夜涼如水,秋露沾衣。
拿到靈石補貼後的王鐵柱和韓二愣二人,正連夜修建弟子房。
嘗到甜頭的二人,感覺冥冥之中還有發财的機會,于是主動承接了朝霞山西邊弟子房的建造工程。
然後在設計時留下暗門,故意把弟子房建成豆腐渣工程。
用的木料是好木料,随便怎麽坍塌都不會損壞,可以重新回收利用。
但結構設計中,留下不少極其精妙的暗門,平時居住感覺不到,一受到山體震動,很容易坍塌。
專爲蕭然設計的微震感應款!
二人一邊修着弟子房,一邊聊着執劍峰與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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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蕭師叔的天賦違背了常理,就算是五行均賦體質,一身神功妙藥,也沒法解釋他接近元嬰境的戰鬥力。”
“你說,蕭師叔會不會是宗門招的金丹散修,故意隐藏了實力,目的就是拿到道盟天驕的位置?”
“執劍長老那種性格的人,會老老實實配合這種下作的手段嗎?”
“我覺得錢到位她就會老實。”
“我覺得蕭師叔和長老可能已經是雙休關系,這樣才能解釋師叔的實力。”
“不會吧,他們可是師徒啊……”
二人正聊着,忽然聽到執劍峰的方向,傳來陣陣爆響。
扭頭一看,一道黑影疾飛如劍,朝新建的弟子房飛來。
“下半夜還有這運氣?”
“這次好像是姜師姐?”
“一樣的,能撞就行!”
“撞,撞,撞——”
臨近朝霞峰,疾飛的初顔運力擺正身姿,拔出縫衣針,施展出眼花缭亂的劍法。
霎時劍光如織,照亮了朝霞峰的西山坡。
初顔人劍一體,疾速撞進弟子房。
然而人卻突然卸力,留在弟子房。
屋内綠色的劍光閃爍,激蕩,切割,重組,令人眼花缭亂……
一轉眼,弟子房不但沒有被初顔撞毀,甚至還補齊了窟窿,修繕幾個容易引發坍塌的暗門。
弟子房直接牢固了數百倍。
王鐵柱和韓二愣看的目瞪口呆,隐隐感覺不妙。
初顔收劍走出弟子房,夜裏隻看到一隻小巧的身影。
二人忙點燃一根防風火燭,朝初顔恭敬作揖道:
“朝霞峰王鐵柱,韓二愣,見過姜師姐!”
“姜師姐您沒事吧?”
初顔平複心中對蕭然自動反擊之力的震驚,平靜道:
“沒事。”
王韓二人面色一苦。
“師姐可能是好意,但可不能破壞房屋原有結構啊。”
“新的弟子房是我們花大價錢請人設計的,有很多風水方面的考量,師姐這麽一折騰,您看要不要給我們……”
搖曳的火光中,初顔精緻的小臉細眉緊皺,似帶着不怒自威的嚴肅。
“這房子怎麽回事?承力結構設計的也太差了,簡直不像是出自修真者之手,該不會是故意造損想訛錢吧?”
王韓二人吓得忙道:
“怎麽可能!”
“姜師姐劍法突然精進許多,自然看什麽都是漏洞。”
初顔忽然話鋒一轉。
“既然我的劍法這麽厲害,肯定是幫你們改進了房屋風水結構,應該收你們錢才對,你們有錢嗎?”
“……”
王韓二人吓得噤聲,再也不敢提錢字,隻得兩手空空,目送姜師姐踏劍離開。
盯着姜師姐綠光萦繞的背影,二人心想,執劍長老性格那麽憨,爲什麽收的徒子、徒孫都這麽鬼精?
……
執劍峰。
弟子房二層,靜修室。
蕭然睜眼,徐徐起身。
實際上,他早就發現初顔圖謀不軌的上來了了,大概猜到了她的心思。
于是将計就計,借她測試一下随緣暴擊抽取無垠氣海的概率。
初顔每拍他一掌,他便施展共鳴之力,同時啓動随緣暴擊,試圖抽取氣海的藥渣之力反擊。
煉氣之力的反擊,對初顔的元嬰掌力來說,基本忽略不計,甚至很難察覺到,除非能暴擊!
初顔僅僅第五次出掌,蕭然便成功施展出共鳴暴擊,震飛初顔。
暴擊的力量與初顔掌拍他的力量相仿,但經過共鳴疊加,将其一步步震去了朝霞峰。
“暴擊概率似乎提升了。”
蕭然來到劍坪崖邊,找個沒有山的方向又試了幾次,基本都在十次以内打出了暴擊。
再多……他也舍不得再測試了。
畢竟藥渣的靈力總量有限,用一點少一點。
粗略估算,隻能暴擊個幾十上百次,就會空藍。
想靠呼吸吐納補回來,蕭然已經成化石了。
得省着點用!
溫泉崖。
伶舟月正迷迷糊糊睡覺呢,依稀聽到蕭然的暴擊掌聲。
每聽到一次,她的身子本能的驚顫一次,打一次顫一次,無一例外。
可當她醒來仔細一看,又沒有那種感覺了……很奇怪。
這種感覺像是萬物在頭頂空鳴,心裏有種空落的感覺。
仔細一想,應該是蕭然動用了氣海裏藥渣的力量,沒有動血月之骨。
既然沒抽她的力量,她也不好去管,表面閉目睡覺,卻還在紮着耳朵聽,一直等蕭然掌聲停歇很久,也沒睡着。
灌了口酒,翻開畫本,蕭炎來到了魔獸山脈。
……
不多時。
初顔踩着淡綠色的劍光,從朝霞峰疾速趕回,飄然落在劍坪上。
蕭然擡眼一看,發現她整個人氣質變得更仙了,純的像個女神。
在茫茫黑夜裏仿佛能自發光芒,讓人無法忽視她的清純,清澈。
完全不像是個愛搞黃色的人!
蕭然背着手,假裝不知道剛才靜修室發生的事,一臉疑惑的問:
“你怎麽突然跑去朝霞峰了?”
初顔也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
“我去幫朝霞峰建弟子房。”
蕭然一愣。
這才想起上次飛身砸在朝霞峰西山坡,确實弄倒了幾棟弟子房。
“辛苦了。”
初顔不去想被震飛的事,反而白了蕭然一眼。
“是你把朝霞峰的弟子房給拆了吧?害的他們故意把房子建的跟茅草屋一樣容易塌,就等着你再撞一次訛你錢呢笨蛋!”
蕭然毫不意外,也懶得去計較這種事,聲音一沉,故作關心道:
“你身體好些了嗎?”
這溫暖的聲音,四周還是黑夜。
初顔莫名有些臉紅發燙,還好被黑夜掩蓋了。
“要你管!”
蕭然故意問她:
“那我們的三日之約呢?”
初顔剛臉紅呢,轉眼又被蕭然氣的差點吐血。
“沒有三日了,我現在已經是元嬰大佬了,還跟你煉氣一般見識?”
蕭然搖了搖頭。
“修真者要有契約精神呀,約定就是約定,爽約要割地賠款的哦。”
“你——”
初顔急了,卻無法反駁,強行平心靜氣的問:
“那你想怎麽樣?”
蕭然在崖邊負手踱步,不疾不徐道:
“天驕大會之前,我有預感,可能有某個被我擠下天驕名額的人,會上門找茬。”
初顔反問:
“你現在的實力還怕人找茬?”
蕭然解釋:
“我已經是道盟天驕了,再去應戰不是自降身份嗎?赢了沒人誇我,輸了被罵成狗。作爲我的好徒弟,你幫我出戰,你赢了,對方會沒臉,你輸了,對方欺負小輩,也沒什麽臉,他是雙輸局面,懂了嘛?”
初顔感覺蕭然已經知曉這人的身份了。
“是誰?”
蕭然也不隐瞞。
“聖魔宗,陸平天,上次去東浮城遇到了,問宗秩山的路時,被我騙去了混沌城。”
“那個元嬰之下第一人?”
“正是。”
初顔想了想,最近确實受蕭然不少照顧,正好拿爽約懲罰還他個人情。
“我已經元嬰了,對付他問題不大,答應你便是。”
蕭然沒說出口的是,他猜測,陸平天被騙之後,肯定會猜到他的實力。
此番不回來則已,若是回來,定會做好萬全的準備,恐怕不太好對付。
于是他想讓初顔試試水,探探實力再說。
……
三日後。
真靈大陸南部。
聖魔宗。
地下,某魔窟。
魔窟内血河縱橫,獸骨森森,組成了一道奇崛詭異又無比血腥的沖嬰陣法。
這是聖魔宗遺留的上古陣法,聖魔宗加入道盟後,這道陣法成了道盟禁術。
陣法中央,一位身穿黑衣,五官俊秀的年輕男子盤膝閉目,血霧萦繞周身。
他的丹田靈壓不斷攀升,撕裂着丹壁,開始凝結嬰體……
就在嬰體凝結的一刹那,他突然服下了一顆固金丹,瞬間停止了沖階過程。
固金丹穩固丹壁,同時還保留着結嬰已完成的進度,讓他保持着随時能升元嬰的臨界狀态。
陸平天蓦的睜開眼,徐徐起身,臉上紅光氤氲,仿佛定格了日出前的瞬間。
“聖魔宗是時候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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