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靈大陸,修行者按丹田靈壓高低共分爲七個等級。
練氣。
築基。
金丹。
元嬰。
分神。
合體。
大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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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上,就要渡劫升仙了……
末法時代前,各個境界還有初期、中期、後期和巅峰之分,甚至還有什麽大圓滿、半步元嬰,恐怖如斯。
末法時代後,靈脈變異,靈氣稀薄,境界之間不再有具體的細分,而是通過封印丹田,始終維持在初期靈壓,降低靈耗,遇到危險時才緊急解封,爆發出更高靈壓。
末法時代前,大乘圓滿後,就能渡劫升仙了。
末法時代後,仙界之門消失,渡劫者大多死在羽化雷劫中,隻有極少數渡劫失敗者,身負重傷,苟活殘喘。
時至今日,真靈大陸也隻剩下九位大乘修士。
人稱——
道盟九曜!
名字很威風,但末法時代已不可逆轉,所有人都明白,道盟九曜已是修真者最後的餘晖。
五千年前,最後九位大乘約定不再嘗試渡劫,而是聯合修真界的所有宗門,組建道盟,以對抗幽冥入侵,全力調查末法時代出現的原因,尋找一條持久的修行之路。
最終,擁有四名九曜的道盟本部,和各有一名九曜坐鎮的五個最大加盟勢力,形成了一超五強的格局,牢牢掌控着修真界最後的力量。
而宗秩山,正是五大流氓之一。
宗秩山掌門,千鈞子,正是道盟九曜之一,也是現世僅存的九個大乘修士之一。
千鈞子年逾萬歲,在最後一次誅冥之戰中身負重傷,最近千年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閉關修養。
這種狀态,渡劫,等于是自殺。
千鈞子一旦渡劫隕落,宗秩山的實力和地位必然大幅下滑,道盟定會進一步插手門内之事。
這就是皇甫群拍案而起的原因!
在他看來,早在五百多年前,道盟已經把伶舟月安插入門,雖然沒搞過什麽大動作,但她身居高位,卻懶散嗜酒,在周邊小國坑蒙拐騙,還欠宗門晶庫九萬靈石,給門内弟子帶來極其惡劣的影響。
若是掌門一走,門内再無人有能力去管制她,宗秩山在她自由散漫的糟蹋下,早晚會變成土匪山寨。
更壞的結局是,道盟的幾個大乘早就盯上宗秩山這塊肥肉了,一旦掌門隕落,道盟很可能直接派一位大乘空降掌門之位,宗秩山從此再無獨立治宗的可能。
這樣想着,皇甫群拍案而起,質問薄雲子。
“渡劫可以,讓師兄親口來說!”
實際上,在場人中也隻有皇甫群敢這麽說。
除了戒律長老的超然地位之外,皇甫群曾經也是掌門最得意的親傳弟子,是上古名門皇甫家的後裔,維系道盟與宗門平衡局勢的關鍵人物。
薄雲子朝皇甫群略作一揖,恭敬,也有淡淡的威壓。
“師尊的傷勢比預想要嚴重,别說恢複了,連維持都已經用盡全力,加上年事已高,如今已油盡燈枯。”
聽到油盡燈枯四個字,皇甫群面如刻刀,厲色盡顯。
“怎麽可能!師兄每三年還召開長老會議,上一次見他時,他精神矍铄,談笑風生,還爲我指點修行!”
薄雲子搖了搖頭。
“師叔難道不知,師尊爲了宗門,這麽多年一直在強行續命嗎?他已經虛弱到僅僅被幽冥刺破一次大陣,便覺難以承受,無力再起身了。”
皇甫群圓目露睜。
“那也不必冒險渡劫,既然續了這麽多年,就一直延續下去!”
薄雲子一聲歎息。
“師尊就算不渡劫,最多也隻剩下幾十年壽命了,師尊靜修千年,心境羽化近乎仙,渡劫雖九死一生,或有一線生機,這是唯一的選擇。”
衆人也跟着唏噓,心情複雜。
雖然掌門即将渡劫的消息已經傳了很多年,可當親耳聽到定了渡劫日期,多少有些難受。
眼睜睜看着修真界被幽冥一步步蠶食,眼睜睜看着宗秩山一步步滑落,眼睜睜看着掌門油盡燈枯……
此刻的蕭然倒是沒什麽感覺。
在入門之前,他曾在凡間生活了三年。
親眼目睹一個個村落被冥獸糟蹋,一個個城鎮被幽冥毀滅,人類的生存空間被一步步擠壓到極限。
鬼城林立,餓殍遍野,最後隻剩下,由道盟庇護的各個重鎮,由大宗門庇護的周邊小國,以及一些窮到不怕死的人居住的野外村落……存活。
這個世界沒那麽美好。
這就是爲什麽蕭然屢敗屢戰,始終不放棄求仙問道。
也是爲什麽被師尊收爲親傳弟子時,他會狂喜到質疑師尊的智商,以至于忘了師尊正在問他問題……
修行,才有出路。
或者說,隻有修行才能找到出路。
隻有修行,才能把命運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活的足夠久,變得足夠強,以找出一切問題的答案。
蕭然入了宗門才發現,修行本身也在日漸式微。
整個修真世界仿佛在等待一個英雄,力挽狂潮。
風起雲湧,波雲詭谲!
蕭然竟有種置身亂世蠢蠢欲動的感覺……
但,這是未來的事情。
眼下,他甚至還沒煉氣,還是專心給師尊盡孝,舔出個未來,早日成爲強者再說。
皇甫群身形虛浮,鬓發見白,狠厲的眼眶微微泛紅。
“我不信!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想架空我宗秩山!”
他也曾是掌門的親傳弟子,天賦不高,性格還古怪。
靠掌門爲其量體裁衣,選擇功法,制定了合适的修行計劃,才讓他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他不會眼睜睜看着師尊渡劫隕落!
“再說了,幾十年還早着呢,要是事情還有轉機呢?”
薄雲子搖搖頭,不再說話。
其餘人亦是扼腕歎息。
許久。
一道低沉蒼莽,卻又虛弱如塵的聲音,傳入主事堂。
“我……很老了。”
蕭然一驚,明白這是掌門的傳音。
這道聲音蘊含的心境,宛如仙神。
可以說,掌門的心境已經羽化登仙,可能肉身受靈氣濃度限制,油盡燈枯,無法再進一步了……
聽到師尊那形如枯木落葉的聲音,皇甫群一臉厲色終于繃不住了,霎時間老淚縱橫,再也顧不得長老身份,撕心裂肺的喊——
“師尊!”
“你也能獨當一面了啊。”
飄渺的聲音再無蒼莽,隻剩虛弱。
“宗秩山,有勞諸位了。”
……
千鈞子傳聲之後,迅速陷入眠修。
薄雲子萬沒想到,師尊在這般虛弱的情況下,還要傳聲至此,恐怕他已經做好隕落的準備了。
“長老會議開始,第一個議題是——”
“等等!”
皇甫群粗暴的打斷了薄雲子的話。
他立即坐定,臉上恢複厲色,一雙壓抑着驚濤駭浪的雙眼,直盯着對面的伶舟月。
會議之前,他必須找出這次幽冥事件的罪魁禍首!
他沉着臉,沒有立即爆發,而是冷靜問道:
“伶舟長老,剛才幽冥之事是怎麽一回事?”
伶舟月雙手叉胸,根本不當回事。
畢竟以她實力,一個人能把在場所有人都幹趴下。
“幽冥來了,我趕跑了,算立功了,就這麽回事。”
皇甫群沉聲道:
“我宗護山大陣月月維護,曆久彌新,非尋常幽冥可以突入,自最後一次誅冥之戰後,再沒有發生過一次幽冥入侵之事,你怎麽解釋?”
伶舟月兀自灌了口酒,撇撇嘴道:
“我是執劍長老,隻負責殺敵,不負責解釋,鬼知道它怎麽來的?”
皇甫群老眼微聚,徐徐反問:
“那你殺敵了嗎?”
伶舟月蠻不在乎。
“幽冥跑了。”
“千年難見的人形幽冥,居然自己跑了?”
“我當時要保護弟子,否則它能跑的了?”
皇甫群老眸深算,起身來回踱步,撫須分析道:
“你千年未曾收徒,如今突然收了親傳弟子;宗秩山千年未被幽冥入侵,今日突然被入侵;入侵的,還是千年難遇的人形幽冥……你不覺得這一切太過巧合嗎?”
啊這……伶舟月頓時啞口無言。
全場目光都齊刷刷的聚焦于她。
看的她頭皮發麻,如坐針氈,想抿一口小酒,又不好意思,一會叉腰,一會杵臉,思考這一詭異的問題。
确實是太巧了啊!
正在這時,一道堅定的聲音從她身後飄來。
“此幽冥與師尊無關,是沖着弟子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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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不要一看到配角和主角團作對,就視爲反派,叫嚣什麽套路打臉辣雞文不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每個人心中的正義不一樣,尤其在末法時代,像伶舟月這種自由懶散、毫不作爲的個人主義才是錯誤的,當然,她也有她的原因,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