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錦桐你是不是瘋了!什麽叫你看我可憐……我是你妹妹!我們倆是一個媽生的姐妹……”
“你這話說的搞笑了……我媽死的時候我才幾歲,你和我相差了幾歲?!我媽怎麽生的?!”關錦桐唇角一直帶着冷淡的笑意,“蕭小姐……你要是再這樣來我們家糾纏影響到别人,到時候報警了警察把你抓進去,可别怪沒有人去保釋你!”
蕭瀾卿正要開口對關錦桐大罵,就聽關錦桐道:“你愛來這裏鬧就來這裏鬧!反正我今天就要出國了……這裏也不會有人!”
蕭瀾卿一聽,眼眸張得老大……
現在……自己的媽媽、姐姐和哥哥都沒有消息,隻剩下蕭瀾卿一個人,所以蕭瀾卿才不知道應該找誰,隻能來找關錦桐。
眼看着關錦桐要走,蕭瀾卿一把拽住了關錦桐的手腕:“關錦桐!你就不怕我媽回來責怪你嗎?!”
關錦桐冷笑了一聲:“回來?!你媽還回的來嗎?!”
看着關錦桐的冷笑蕭瀾卿脊背陣陣發寒:“你這話什麽意思!我是我媽的女兒……我媽去找大姐了!她一定會回來的!”
“是嗎?!”關錦桐冷漠的看着蕭瀾卿,“算起來……你媽媽走了有沒有半年?!半年……毫無音訊……你居然還覺得她會回來?!”
關錦桐從蕭瀾卿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臂:“你真的是想多了……除非你嫁給了豪門,不然……她是不會回來的!就算是她回來了……我會把她放在眼裏,她怎麽個責怪法……死在我面前?!會害怕她的責怪,這是笑話了!”
關錦桐說完,轉身就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隔壁鄰居見狀,直接關了門……蕭瀾卿看着關錦桐的背影一下子哭了出來,她咬緊了牙……終于在關錦桐踏入電梯時,沖了過去……
跟着關錦桐一起進了電梯。
關錦桐連看都沒有看蕭瀾卿,按下了一層的按鍵……然後站在那裏,好像……蕭瀾卿根本就是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電梯一直往下,蕭瀾卿眼看着電梯數字一直在變,終于沉不住氣開口:“今天……你走哪兒我跟那兒!你必須管我!”
關錦桐就像是沒有聽到蕭瀾卿的話一樣,電梯一到,關錦桐拎着行李箱就往外走。
蕭瀾卿跟上。
司機一看到關錦桐出來,見關錦桐拉着一個箱子,便先一步跑過去接過關錦桐手中的箱子:“關小姐……我來吧!”
司機?!
蕭瀾卿一愣……
關家已經都倒了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那麽……關錦桐哪兒來的司機?!
蕭瀾卿一下子想到了關錦桐說要出國的事情,難不成……關錦桐做了别人的二-奶,所以才這麽着急的要出國?!
一定是這樣的!
一想到剛才……那個司機叫關錦桐關小姐,而不是夫人或者是少奶奶。
蕭瀾卿一下子就炸了,她指着關錦桐道:“關錦桐我以爲你有多大的能耐……原來也這麽不要臉,”
司機剛把關錦桐的行李箱放進後備箱就聽到了這樣的話,司機眉頭一緊,忍不住說了一句:“這位小姐……你嘴巴放尊重一點兒!”
這個司機是江斯楠專門派給關錦桐的,不僅僅隻是司機……而且還是貼身保镖。
江斯楠已經和這位“司機”說過了,就算是關錦桐出國,他也是要跟在關錦桐身邊随行保護的。
也就是說,未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裏,關錦桐就是這位司機的主子了。
聽到有人侮辱自己的主子……他自然會跳出來了。
“算了……”關錦桐淡漠開口,“被狗咬了就自認倒黴……難不成還返回去咬狗一口嗎?!”
“關錦桐我要是狗,你就是連狗都不如!”
關錦桐深深看了蕭瀾卿一眼,越發覺得……盧玉錦的這個女兒确實是不能對她施恩,和盧玉錦一樣……蕭瀾卿是一個不懂得感恩的人。
“也不知道……現在誰過的連狗都不如!狗……好歹還有一個安窩!”
關錦桐說着已經拉開車門上車。
司機也上車……
蕭瀾卿一看關錦桐已經上車了,今天她打定主意要跟着關錦桐……就算是關錦桐要出國,她也跟着進去!
蕭瀾卿想着就去拉車門,司機淡淡看了一眼……不找痕迹的鎖了車門。
蕭瀾卿過去拉不開車門,怒目橫眉:“關錦桐!你給我把車門打開!打開!”
蕭瀾卿用自己的包兒砸着車窗。
聽到司機發動轎車的聲音,蕭瀾卿心一沉一下子沖到車頭,雙手展開……攔着車頭,她喊道:“關錦桐!要麽今天你從我身上碾過去……要麽你就把車門給我打開!反正現在到處都是追債的……有本事你就撞死我!”
原來……蕭瀾卿确實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找關錦桐的。
畢竟……蕭瀾卿過習慣了那種大手大腳的日子,苦日子是過不來的!
想當初關錦桐給了蕭瀾卿一千塊錢,可是那一千塊錢能幹什麽用?!
蕭瀾卿不到一天就給花完了,後來……蕭瀾卿無意中知道有那種高額且不用抵押就能貸款的高利貸公司,于是動了心思去高利貸那裏拿了人家二十萬。
二十萬蕭瀾卿很快就花光了,然後又暗中找了幾家這樣的公司。
當然了……蕭瀾卿是指望着掉到一個凱子幫着自己還,沒想到……最後凱子沒有吊到,反倒是讓那些高利貸公司的人追債。
那些人要的利息很高,現在他們說……如果蕭瀾卿還不起,那麽就隻能把蕭瀾卿送到那種陪客的場子裏去,讓蕭瀾卿陪客賺錢了。
蕭瀾卿哪肯願意,所以她和那些人保證……說是要去找自己的姐姐,隻要找到自己的姐姐……那些錢一定能夠給他們還上。
那些人壓根就不害怕蕭瀾卿還不上錢,反正當時白紙黑字蕭瀾卿寫的清清楚楚。
所以他們就讓蕭瀾卿去找她姐姐拿錢,說是隻給蕭瀾卿三天時間,要是三天後……蕭瀾卿還不了錢,還想要逃跑的話……那麽,就直接殺了蕭瀾卿……賣了蕭瀾卿的器官!
蕭瀾卿如今,隻有殊死一博了!
關錦桐擡頭看着一副視死如歸樣子的蕭瀾卿,淡漠對司機開口:“既然她要攔在車前想要死,那就成全她……把車往後倒,然後沖過去!”
司機一聽心裏還是沒有底的,但是……還是按照關錦桐的吩咐,把車向後倒了一些,然後直接一腳油開了過去。
蕭瀾卿張大了眼……她甚至可以看到車内關錦桐那張毫無波瀾平靜異常的面容。
眼看着車子越來越近,終于……在車子速度越來越快,快要到蕭瀾卿面前的時候……蕭瀾卿一躍躲開,腳下高跟鞋不穩……一覺踩空,整個人都摔在了單元樓門口的台階上。
“關錦桐!”
蕭瀾卿看着呼嘯而去的車,歇斯底裏的喊着關錦桐的名字。
關錦桐滿不在乎的從自己的包裏掏出那些資料,翻看着。
并不是關錦桐心狠……想要撞死蕭瀾卿。
隻是,關錦桐太過了解蕭瀾卿和盧玉錦這對兒母女。
她們……都是那種放不下榮華富貴的人。
既然放不下榮華富貴,自然都是惜命的人。
所以,蕭瀾卿的威脅根本就不成立,這不是……車剛開過明明還有一段距離,就吓得跳開了。
……
蕭瀾卿跌坐在台階上,疼得哭了出來……
然,蕭瀾卿剛哭了一聲就愣住了。
關錦桐的車離開了之後,蕭瀾卿就看到了遠處……那個嘴裏叼着香煙的男人。
那個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追着蕭瀾卿追債的人。
今天……已經是他們給蕭瀾卿的最後期限了!
蕭瀾卿一看到那男人,吓得渾身一哆嗦。
那男人抽着香煙,朝着蕭瀾卿的方向走來……
蕭瀾卿扶着柱子站起身,想要逃走……可是腳下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眼看着是逃不掉。
蕭瀾卿扶着柱子的手不斷的收緊再收緊,她不想要被送到那些場子裏去陪男人!
怎麽說,蕭瀾卿也錦衣玉食大小姐的日子過了這麽多年!
雖然盧玉錦把蕭瀾卿的性子教成了這樣,可是她從蕭瀾卿小時候就告訴蕭瀾卿,那些場子裏的女人都是下-賤的,變着法兒的勾-引她的父親,所以蕭瀾卿最恨的就是那些場子裏的女人!
她才不要變成那樣!
可是……想到關錦桐剛才說的話,想到關錦桐說盧玉錦是不要她了,蕭瀾卿恨得和什麽似的。
“怎麽樣蕭小姐……”那男人已經走了過來,他似已經看出了蕭瀾卿想要逃跑的意圖,輕笑,“難不成……蕭小姐以爲自己還能逃走?!我們既然敢放你……自然有辦法抓你!”
說着那男人看着蕭瀾卿的臉,已經笑嘻嘻的伸出手……似想要去觸碰蕭瀾卿嬌俏的臉蛋兒。
“啧啧……多漂亮的一張臉!往我們場子裏一放……絕對是頭牌!妹妹……不是哥哥說你,這麽辛苦幹什麽……你有這樣的皮相,隻要把男人伺候好了,你還愁沒有你的好日子過,何苦過這樣的苦日子……”
男人看着蕭瀾卿的目光分明是有貪戀的,他想……這麽漂亮的姑娘,怎麽着也得先讓他過一過然再放進場子裏才對。
沒想到蕭瀾卿還是個性子烈的,一把拍開了男人的手,怒目橫眉道::“你幹什麽!”
男人倒是笑了:“都是要做-雞的人了!裝矜持給誰看?!”
“說好了給我三天時間!今天天還沒有黑不是嗎?!”蕭瀾卿喊了一聲,“我還有時間!”
男人好笑地看着蕭瀾卿:“你說來找你姐姐……我遠遠地看着人家根本就沒有打理你,差點兒連你撞死……就算是給你這些時間你能幹什麽?!你覺得……你能套的了嗎?!”
“逃得了逃不了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沒有關系!”蕭瀾卿咬緊了牙關,“但給我的時間沒有到……你就不能對我動手動腳!今天晚上十二點……十二點之前,我一定會把錢給你們的!”
男人笑着推開,點頭:“好……好好好!給你時間……可是時間一到,妹妹……你可别說哥哥對你心狠!”
說完,男人便離開了。
臨走前,男人還對蕭瀾卿道:“别想這逃……你知道的,你逃不掉不說……丢了小命不劃算!好死不如賴活着……”
說完之後,男人離開……留下蕭瀾卿一個人。
蕭瀾卿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實現中,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她不知道自己的媽媽在哪兒!不知道大姐在哪兒……更加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在哪兒!
全世界好像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該怎麽辦?!
蕭瀾卿滿腦子裏全都是這幾個字……
被帶到那個地方供-男-人-玩-樂?!
不……蕭瀾卿不要過這樣的生活!
都是關錦桐!都是關錦桐害的他們一家!把他們蕭家害到如此田地!把自己害的如此狼狽!
如果不是關錦桐,現在她蕭瀾卿好好的當自己的大小姐!
她蕭瀾卿何至于淪落到如此境地?!
一切都是關錦桐的錯……蕭瀾卿恨不得吃關錦桐的肉!喝關錦桐的血!
可是現下,到底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救自己呢?!
蕭瀾卿強忍着哭聲,身體不住的顫抖着。
突然,蕭瀾卿想到了一個人……
上一次在警察局遇到的江斯權!
那個時候……江斯權不是想要包-養蕭瀾卿嗎?!
蕭瀾卿想到這裏,像是抓住了一絲救命稻草……
她想,于其被送到那種地方任由什麽烏七八糟的男人糟蹋,倒不如……選擇跟了江斯權。
江斯權要錢有錢,要長相有長相……最重要的他是江家未來的繼承人,這一點誰都知道!
畢竟……江家的老大江斯楠已經從政,老二不争氣人盡皆知……老三江斯權據說是從幾歲開始就當作繼承人來培養的!
如果自己跟着江斯權,真的把江斯權抓住了的話……說不定自己能嫁進江家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蕭瀾卿不敢耽誤,她也顧不上自己的腳是不是巨痛難忍。
她出了小區門,攔了一輛出租車就讓司機往江斯權的學校開!
畢竟以前江斯權說過那樣的話,所以少不了……蕭瀾卿要去打聽一下,她手上了有錢……自然是什麽都能打聽到。
也就知道了江斯權在首都大學建築學院上學,也知道江斯權平時經常去的幾個娛樂的地方。
蕭瀾卿現在已經孤注一擲,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江斯權的身上。
但願……江斯權對自己還感興趣!
……
蕭瀾卿在車上,見司機頻頻從後視鏡看自己,一開始有些不自在,可是當她目光也觸及到後視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樣子監視不成人樣了。
頭發也散亂了……衣服也是髒的,滿臉的淚痕,妝都花了。
蕭瀾卿連忙從包裏掏出小鏡子看了眼,果然自己已經亂七八糟了。
要是這樣去找江斯權……江斯楠怎麽會看上!
蕭瀾卿想到這裏,立刻從自己的包裏掏出了卸妝濕紙巾。
就這一點兒從這裏到首都大學的時間,蕭瀾卿把自己收拾的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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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錦桐來到學校的時候秦年年還正在上課呢。
聽到說是秦年年的母親來找秦年年,秦年年課都沒上完……就出來了。
關錦桐看着秦年年跑出來的身影唇角笑開來,眼看着秦年年額頭沁出細細密密的汗水,關錦桐抽出紙巾給秦年年擦了擦腦門兒上的汗。
“跑這麽快幹什麽?!”
“有事兒?!是不是舅舅回來了?!”秦年年一心惦記着黎錦霆。
所以……一聽說關錦桐來找他,以爲是黎錦霆回來了,所以興高采烈地出來了。
“沒有……”關錦桐也是一臉遺憾,“上車吧……坐車裏說!”
關錦桐和秦年年兩個人坐在車裏,司機便下車在外面等着。
關錦桐先是給了秦年年一張卡,然後道:“這裏面是一些錢……當做你的零用錢。”
秦年年沒有伸手去接,心裏隻是百般疑惑。
“我有公事……得出國,可能至少一年!”關錦桐抿唇,“也不方便帶着你去……所以隻能把你托付給江斯楠和辛十三!”
秦年年聽着關錦桐的話,一張猶如漫畫裏花樣美少年的臉微微有些白了起來。
“我給你錢是以防萬一……你需要用錢或者什麽的!”關錦桐把卡放進了秦年年的手心裏,然後笑道,“密碼是你的生日!”
秦年年唇瓣微張。
關錦桐對着秦年年笑開來,她伸手輕撫着秦年年的腦袋:“不要瞎想,不是不要你……真的是工作!而且走的很急……今天晚上就要走!”
“今天晚上?!”秦年年眉頭皺的越發緊。
“對……”關錦桐那雙清亮的眸子看着秦年年,“我給你帶來了換季要穿的衣服,擔心你到時候麻煩得回去拿!”
秦年年垂下頭,他看着手心裏的那張卡,心裏不是滋味。
良久,秦年年還是說了一句:“知道了!”
“這段時間……不是說我們就不聯系了!我會給你打電話……我們還可以視頻!”關錦桐輕笑,“隻是……我不在你身邊少不了你要自己好好照顧你自己!江斯楠是國務卿太忙……辛十三身邊還有一個孩子小拉面,你有什麽事兒可以和小周說!”
秦年年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點了點頭沒有吭聲。
“你要是不願意和别人說,那就晚上我給你打電話……或者視頻的時候,你告訴我……”關錦桐又道。
“我能問你要去幹什麽嗎?!”秦年年眉頭緊皺轉過頭看着關錦桐,似乎很好奇的樣子。
關錦桐一怔,她倒是沒有料到秦年年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關錦桐抿唇,雖然唇角含笑,可是說的正經:“不能說怎麽辦?!”
秦年年眉頭皺得更緊:“我懂……這是國家秘密,我不勉強你……”
關錦桐知道秦年年懂事,在他的腦袋上輕扶了扶。
“那……有危險嗎?!”秦年年更加擔心的是這個。
“沒有危險……而且,江斯楠也會派人去保護我!安全問題……你倒不用擔心!”關錦桐笑道。
秦年年點了點頭:“那我知道了……”
“江斯楠一直都沒有停下找你舅舅的事情,你放心……我相信他!我相信……一年之後等我回來,你舅舅也會回來,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就能開開心心的在一起!”
秦年年有所遲疑,卻還是點了點頭。
一年後,關錦桐回來……那麽,以後大小家長會,真的就隻能由小周來參加了嗎?!
畢竟……江斯楠的身份在那裏,秦年年不是不知道,那就隻剩下小周能來參加家長會什麽的。
雖然秦年年沒有說,可是上個周五……秦年年代表學校去參加德語演講比賽,得了第一名。
秦年年悶聲沒說,就是想着馬上臨近期末,到時候關錦桐去參加家長會多有面子啊!
沒想到……關錦桐卻今天就要走參加不了家長會了!
然,秦年年也不想讓關錦桐爲自己擔心。
所以,秦年年隻是一會兒會兒的怅然若失之後,便對關錦桐道:“沒關系的……你去忙你的工作吧!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等你和舅舅回來!”
關錦桐一直都知道秦年年是個好孩子,她伸手把秦年年攔在懷裏。
“我會和顔顔說一聲,等到你父親忌日的時候帶着你回去祭拜……”關錦桐柔聲在秦年年的耳邊開口,“我答應你我回來之後,以後每年我都帶着你去祭拜好嗎?!”
秦年年眸子紅的厲害,沒想到……關錦桐還記得自己的父親。
秦年年點了點頭:“你照顧好自己!你最喜歡受傷讓我和舅舅擔心了……”
秦年年的語氣如同大人一般,倒訓斥關錦桐的不是了。
可是……這樣的“訓斥”落在關錦桐的耳朵裏,卻是極爲窩心的。
關錦桐幫着秦年年把東西放進宿舍,就要給他重新換上被褥。
秦年年連忙阻止了:“那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來!”
關錦桐見秦年年臉紅的很,也就沒有強行幫秦年年換了被褥,她對秦年年笑道:“時間也不早了……你去上課吧!我還得回去收拾收拾東西!”
秦年年深深看着關錦桐,憋了半天,終于還是說了一句:“能早點回來,就早點回來……”
“當然!”關錦桐唇角笑容明媚。
關錦桐自然會早點回來,隻是在走之前……關錦桐還有一件事兒要做,不做……還真覺得對不住白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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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卿前些日子一直擔心,關錦桐會把當年蘇曼青偷了她設計的事情拿出去到處宣揚。
終日惶惶不安,整個人都沒有多少精神。
這些日子下來,白玉卿也安分……見關錦桐也一直沒有公布,牧管家就安慰白玉卿說,說不定關錦桐不打算把這件事兒捅出去了。
白玉卿想也是,所以便開始準備想辦法把這些證據都消滅了。
哈佛大學那邊兒白玉卿早就讓牧管家去聯系人了,可是……沒有人能幫得了她這個忙,再多錢也沒有辦法把一個活生生的人……從哈佛大學的檔案裏抹掉啊!
白玉卿讓牧管家親自去一趟美國,務必想辦法……
哪怕不能讓關錦桐的記錄從哈佛大學抹去,至少……也要把關錦桐說的那些資料抹去,什麽作業和展覽之類的。
其實,牧管家是不想接這個活兒的,可是……既然白玉卿說了,他自然得去。
白玉卿這會兒坐在這裏正想呢,如果現在……她還沒有和江斯楠鬧翻,說不定江斯楠能幫上忙也說不定!
白玉卿越想心裏越氣憤,當初關錦桐恬不知恥和江斯楠糾纏在一張床上,害的自己女兒羞憤自盡……
就算是蘇曼青偷了江蔓菲的設計又能怎麽樣?!那也是關錦桐欠蘇曼青的!竟然還敢拿着那些東西來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想到這裏……白玉卿也開始想自己。
是不是當初,自己把蘇曼青逼的有些太緊了,巴望着她成龍成風……好讓她嫁入江家,别人也不會戳她脊梁骨,說她是高攀!
所以……才逼的自己的女兒偷了關錦桐的設計!
算了算了!現在蘇曼青也已經不在了……白玉卿能做的就是幫蘇曼青處理好後面的事情,不能讓自己的女兒死了死了名聲還沒有了!
想到這裏,白玉卿歎了一口氣端起茶杯還沒有來得及喝上一口,就聽傭人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太太不好了!不好了……”傭人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
“什麽事兒慌慌張張的!”白玉卿不悅的皺起眉頭,沖進來的不是别人是一直照顧白玉卿起居的馮姨,所以白玉卿的語氣雖然不耐煩帶着不悅,卻沒有過分苛責。
馮姨是以前和白玉卿一起長大的傭人吳秀甯的表妹,所以……白玉卿對待馮姨比較客氣一點。
“太太……您快看電視!”馮姨說着不管不顧的打開電視。
白玉卿白了馮姨一眼,似乎嫌馮姨沒有規矩,卻也還是朝着電視的方向看去。
“現在這件事兒傳的風風火火的……有人說蘇曼青是天才建築設計師,怎麽會偷别人的設計,也有人說……難怪蘇曼青學曆不高,設計出來的東西不俗!總而言之……現在說什麽的都有,特别熱鬧!”
聽到這些話,白玉卿那一刻剛剛放下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當然舉報者不願意透露自己的性命,據說舉報者就是原本的設計師當事人,但是當事人說自己并不像接這樣的事情出名,就算是有一天真的在建築界闖出名堂了,那就說明她真的有這個能力,要是闖出來……她也沒有臉說這些設計是自己的!”
白玉卿的臉色已經難看的厲害,手中的茶杯差點兒甩出去!
關錦桐!
她關錦桐還真的敢這樣做了!
“這件事兒資料齊全,隻是關于名字都匿名了,我們也打電話哈佛大學建築學院……也把資料給哈佛大學建築學院傳真了過去,哈佛大學建築學院的教授說,這确實是出自自己的一位學上之手,而且是在笑的作品……但是他已經接到了那位學生的電話,不願意透露那位學生的姓名!”
男主播說完之後,女主播繼續接過話去。
“是的……并且表示,這位學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之餘爲什麽這麽多年一直默默無聞,他也很納悶……”
男主播繼續道:“我想……可能是因爲被偷了設計,一蹶不振吧!”
“我想也是這個樣子的……然後我們還把蘇曼青的照片傳真過去給教授,教授看了……說自己的學生并非是這一位女士!所以現在有熱鬧看了……”
這件事兒一出,影響是極大的。
因爲蘇曼青的設計……加上多少有江家在後面推波助瀾的作用,蘇曼青一度被推選爲國内最優秀建築設計師。
而且還得到過英國皇室的接見……
這都是了不起的榮譽,尤其是這麽多年蘇曼青基金又廣爲人知,倒是掀起了一股不小的轟動。
有人也說……可能是這位所謂的“原創者”借機炒作。
然,人家并未透露自己的身份,隻說自己希望自己能在建築界闖出天地!
大家也都開始翻翻猜測這位“原創者”是誰!
網上的網友已經羅列出了關于這一次“原創者”的備選人。
裏面最近小有名氣的,或者是以前小有名氣的,從哈佛建築學院畢業的人不多……大家都開始了熱烈的投票!
兩個主播正在演播室裏,以說笑的方式猜測到底是這些設計師的哪一個!
女主持人倒是抓住了一個重點:“你看啊……我們當時把蘇曼青的照片傳真過去之後,教授雖然沒有說自己的那一位學生是不是男女,可是……當時我們說,把蘇曼青的照片傳真過去,讓教授看一看是不是自己的學生時,那位教授并沒有阻止……也就是說,那位教授嘴裏的那位學生很有可能就是女士!”
女主持人的思緒還算是敏捷。
“這話說的倒不錯哈!”男主持人也笑開來,“可是……要是說女士的話,那麽顯然這些人裏沒有符合條件的!可是我國每年從哈佛大學畢業的學生又那麽多,大海撈針……這還真的不好找!”
男主持人話音剛落,就見女主持人擡手按住自己耳朵上的耳麥,然後道開口道:“這件事兒現在有了新的進展,據說是有了錄音,但是聲音被處理過了,大家不防來聽一聽!”
“那麽……這件事兒,除了你和蘇曼青這位已經故去的當事人之外,還有沒有别人知道呢?!”
這個聲音用的是英文,而且聲音做過處理連男女都聽不出來。
“這件事兒知道的人,不僅僅隻是我和蘇曼青本人,殷氏的總裁殷暮霖也是知道的!”
依舊是流利的英文,聲音亦是處理過。
“那麽請問殷氏的殷總殷暮霖,他……在這件事兒中起到一個什麽樣的作用呢?!”
“殷總一直都是我很好的朋友,甚至可以說在早年與我有恩,所以……當時我回國是把東西都放在殷總那裏的,蘇曼青也就是那個時候去看到了我的設計手稿,就偷走了,說實話當時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我打算放棄設計這一塊兒也就沒有多加注意,直到後來……國内接連幾座建築行設計出來,我才發現那是我的設計!”
“那麽,我是否可以說是殷總協助蘇曼青偷了您的手稿呢?!”
“不……殷總一開始是不知道的,可是後來……他求我不要把這件事兒公布,所以我就答應了!”
“那麽今天,您又爲什麽選擇站出來說明這件事兒呢?!是否是您急于想要出名呢?!”
“首先我沒有打算借着這件事兒出名,不然我會直接一陣面目示人!其次……我以後會不會接着在這個圈子也不一定,尤其是蘇曼青死後,我倒是覺得誰設計的沒有關系,隻要這些手稿變成現實也很好,這件事兒原本我是準備死都不說帶進棺材的,但有多年過去,有些人依舊逼人太甚……我不是那種以怨報德的人,我喜歡以牙還牙!我能說的就這麽多!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