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璃将飛過來的幾隻毒蟲拍死,轉過眼好笑地看着青珂,“抓了之後放在哪?放瓶子裏會悶死,放包袱裏,會鑽出來,不過回去的時候,倒是可以帶幾顆蛇膽。千鳴山的赤冥蛇毒性極猛,不過它的蛇膽倒是好東西,之前咱們遇到好幾條,不過帶着不方便,也隻能把好東西扔了,回去的時候,倒是可以帶上。”
赤冥蛇隻有千鳴山才會有,其蛇膽極爲珍貴,不管是用來入藥還是用來泡酒,都是很好的東西。
青珂将兩隻頭頂上突然蹿出來的毒蜘蛛釘死在樹幹上,臉上滿是嫌惡的神色,她最讨厭的就是蜘蛛和蜈蚣,偏這毒瘴林裏最多的就是這些惡心的東西。
“我也覺得沒能取下那赤冥蛇的蛇膽挺可惜的,回去一定要找幾條赤冥蛇,咱們已經在這毒瘴林走了将近一個時辰了吧?除了瘴氣和毒蟲之外,這毒瘴林似乎沒什麽特别的。”
“小珂兒你仔細看看,真的沒什麽特别嗎?”燕璃看着青珂,微微笑着,邪肆的目光卻意有所指地往周圍看過去。
青珂微微一愣,仔細看了看周圍,眉頭忽而微微蹙着,“這裏似乎咱們已經走過了,現在又回來了?”
周圍的景象有點像他們剛才經過的地方,可仔細一看,似乎又有些不一樣。不過給青珂的感覺,這個地方,他們在此之前,應該是已經走過一次的。
“這裏有人設了陣法,明一他們會失蹤,定然是被困在陣法裏面了。”燕璃臉色多了幾分凝重,明一他們失蹤已經有好幾天,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他現在也不能确定,他們到底是不是好活着?
“又是陣法?”青珂看到燕璃臉上的凝重,想到明一他們的失蹤,眸色一沉,蹙着眉頭道:“這個陣法很厲害?可沒聽說那些進出過聖地的人提過,這毒瘴林裏還設置了陣法?”
燕璃眸光微微眯起,聲音多了幾分冷厲,“這裏的陣法,布置的時間肯定不短,以前進出聖地的人沒有被困在陣法裏面,那應該是布置陣法的人把陣法關了。而明一他們進入毒瘴林的時候,這個陣法卻被人啓動了。”
“那明一他們?”青珂面色一凝,本來想說明一他們此刻是不是已經兇多吉少,不過想到在這裏設置了陣法的,極有可能是聖地的人,是以擔憂的心稍稍松了一下,沉着地開口:“明一他們現在應該沒事,在這毒瘴林布下陣法的,應該是聖地的人,所以明一他們要麽是被困在陣法裏,要麽就是在聖地,雖然不知道他們現在的具體情況,不過我想他們至少性命無憂。”
燕璃聽青珂這麽一說,擔憂的神色也緩了幾分,點點頭:“你說的沒錯,如果是聖地的人布下的陣法,那麽明一他們應該還是安全的。”燕璃話音頓了頓,淩厲的目光往周圍掃了一圈,沉聲道:“想要穿過這毒瘴林,要麽是背後的人把陣法關了,要麽就是把陣法破了。”
青珂略一思量,淡淡說道:“我覺得背後的人把陣法關了的可能性不大。”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特意把他們攔下來的?對于自己和燕璃的身份,有心人如果想要查,不難查得到。隻是明一他們的身份,應該沒有暴露,所以青珂心裏有些疑惑,那些人爲何要把明一他們困在陣法裏?
燕璃也覺得青珂說的沒錯,他們此時就在陣法裏面,如果那些人不想把他們困在這裏,早就把陣法給關了。甚至是在他們剛剛靠進這陣法的時候,就先把陣法關掉,讓他們過了這毒瘴林。
燕璃和青珂對看一眼,兩人心裏隐隐有些覺察到,隻怕這陣法就是針對他們的。
“這是什麽陣?你會不會破?”這家夥對陣法不是挺精通的嗎?當初那麽難破的千門陣他都那麽快就能破了,想來這一個陣法,應該也困不住他們吧。
對上青珂滿懷信心的目光,燕璃好笑地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絲,目光爍爍地盯着她,“小珂兒,這是你第一次用如此崇拜而信任的目光看我,所以我如果破不了這一個陣法,豈不是要讓你失望了?”
青珂眨眨眼,很是認真地點點頭:“沒錯,所以你一定要把這個破陣發給破了。”
“這個陣法可是比千門陣還要棘手呢,而且咱們一不小心,又跑到陣法裏面來了。不過就沖着小珂兒你對本王如此的信任,本王說什麽也要把小珂兒帶出去。”
燕璃臉上雖然是一副輕松惬意的神色,不過心裏卻多了幾分凝重,這個陣法不同于千門陣,不然他也不會帶着他們進入這個陣法,他是在進了這個陣法以後,才發現的。想要破這一個陣法,他心裏很清楚,并不容易。
“這到底是什麽陣?你有多大的把握?”青珂和燕璃在一起那麽久,又豈會對他不了解?是以她隻是看了燕璃一眼,就清楚這個陣法不好破。不過她倒也不是很擔心,有燕璃在,她總覺得不會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
北越國皇宮
江陽王到輝京兩天之後,本來是打算等着北越的皇後主動提出要見他的,隻是當他在兩天之後得知燕璃和雲青珂極有可能是前往千鳴山時,他再也淡定不了了。
“娘娘,雖然很多事情現在還沒妥善部署好,隻是事出突然,咱們如果沒能抓緊時間,娘娘的大事,就極有可能會失敗。”
在他第三次提出有要緊之事見這一位北越皇後之時,北越的皇後才安排了江陽王秘密進宮。
“江陽王,本宮現在還不清楚你所說的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如果不能先冷靜下來,仔細把話說清楚,還是先離開,什麽時候冷靜了,再把你想要說的告訴本宮。”
北越皇後目光冷淡地看着江陽王,這個時候她并不想見他,皇上那裏不知道是不是得知了什麽,這兩天她總覺得皇上對她的态度,有些異樣。隻是當她想要深究之時,卻又覺得皇上待她,與平日并沒有什麽不同。
正是因爲如此,讓她這兩天的心情非常不好,而江陽王一來到輝京,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她,更是讓這一位北越的皇後心情更加不好。雖說讓江陽王進宮,一切都部署妥當,被人發現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可皇後一點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他。
江陽王看到北越皇後的臉色,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沉聲道:“娘娘,實在是事情緊急,睿王和雲青珂現在在北越,他們的出現,極有可能會破壞咱們的計劃。本王此次進宮,是希望娘娘的計劃,能夠提前。”
得知睿王和雲青珂是往聖地的方向而去,此時怕是已經到了千鳴山,江陽王心裏就滿是不安。
“本宮早就知道睿王和雲青珂在輝京,前些時候本宮還在宮裏見過他們,他們前來北越,不過是想找到香黃蟲。所以江陽王你所說的睿王和雲青珂的出現會壞了本宮的大事,你覺得可能嗎?本宮要做的事情,隻有你江陽王知道的最爲清楚,如果說本宮要擔心,更需要擔心的人,是你江陽王。”
北越皇後眸光微微眯起,她現在算是隐隐猜測得到,江陽王所擔心的到底是什麽了。正好,她的人那麽久都查不到的事情,摸不清的底,或許這一次她可以知道了。
此時能夠讓江陽王擔心不安的處了他手中的那一支軍隊,不會再有别的,其他的情況,她很清楚,想必睿王和雲青珂也很清楚。江陽王同樣也明白,除了他手裏的那一支軍隊,他的一切都不再是什麽秘密。
“娘娘,本王是忠心爲娘娘辦事的,事到如今,娘娘想必也很清楚,本王與娘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隻有娘娘成就了大事,天底下才有本王一席立足之地。睿王和雲青珂前來北越,雖說是打着香黃蟲的旗号,可是這兩人城府極深,誰又能摸得清他們到底是爲何而來。”江陽王看了北越皇後一眼,看到她眼中越來越不耐煩的神色,眉頭一皺,話語頓了頓,終于還是開口說道:“睿王和雲青珂現在正趕往聖地,此時怕是已經到了千鳴山。”
北越皇後神色不耐地看着江陽王,冷哼道:“天下誰人不知我北越聖地的百姓最是善于蠱蟲之術,睿王和雲青珂要找香黃蟲,去聖地自然沒什麽好奇怪的。”
還不舍得把他的底牌亮出來嗎?北越皇後心底冷哼,現在的江陽王,處境很不妙,如果沒有自己這一棵大樹給他倚靠,他就無路可走。不過北越皇後同樣知道江陽王的野心,身爲大燕國的王爺,他會走到現在這一步,所謀劃的又豈會是小小的藩王身份,所想要的又豈會是一方小小的封地?
江陽王心裏明白,眼前這個女人,并不是不知道睿王和雲青珂的出現,會有可能妨礙到他們的計劃,她隻是想讓自己把所有的底牌都擺在她面前。
眉梢微微一皺,江陽王看着北越皇後,“娘娘,前些日子,睿王的下屬在千鳴山被本王的人困住,娘娘想必也很清楚,本王除了天民教,手裏還有一支軍隊,本王之所以困住睿王的人,正是因爲他們發現了本王的那一支軍隊,就是隐藏在千鳴山附近。”
北越皇後聽到江陽王的話,她的反應讓江陽王不由得有些意外,本以爲她會追問他手中那一支軍隊的情況,卻沒想到她隻是冷冷一笑,“想不到江陽王手裏的好棋子,竟然就在千鳴山,倒是讓本宮意外了。江陽王真是好手段,把那麽多人藏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本宮竟然一點兒風聲也收不到。”
江陽王斂去眼底冷戾的光芒,有些谄媚地看着北越皇後,“娘娘說笑了,本王之所以把那些人部署在北越,正是爲了配合娘娘行事。娘娘舉事之時,有娘娘的人和本王的人裏應外合,何愁大事不成?”
“嗯,江陽王倒是好計策!”北越皇後淡淡地點頭,如果她臉色的神色少一絲冷嘲,江陽王會覺得他剛剛所說的話,這個女人是真的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