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越皇後頗有些傷感地歎了一口氣:“當時本宮幾乎是把那些小東西當成自己的孩子來對待的,如果不是因爲西漢皇後當初急需香黃蟲解蠱,本宮又哪裏舍得将那寶貝送到西漢去?更别提那寶貝極有可能是天底下最後僅存的了。”
從北越皇後的反應來看,青珂和燕璃都看不出她手裏是否還有香黃蟲,不過他們都很清楚這一位北越的皇後娘娘心機城府可不淺,不說她平日裏的爲人處世,單是那晚聽到她和容宜的談話就不難看出,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
離開皇宮之後,青珂和燕璃馬上讓人去查子線蟲的消息,子線蟲自然沒有香黃蟲有價值,不過飼養香黃蟲就必須有子線蟲,香黃蟲必須用子線蟲來喂養,剛才北越的皇後說的沒有假,飼養香黃蟲,就必須用晨露和子線蟲。晨露自然不難得到,不過這子線蟲,也是極其稀少的,而且對養蠱之人而言,這子線蟲可謂是價值千金的,用子線蟲喂養的蠱蟲,比起用其他的東西來喂養的蠱蟲,要好得多。
“主子,明一他們失蹤了。”
剛吩咐完手下的人要做的事,就見冷剛急急走來,他帶來的消息,卻讓青珂和燕璃微微一愣。
“明一他們失蹤了?所有的人?”
青珂有些詫異洗看向冷剛,明一他們是燕璃手下的暗衛,正是燕璃派去尋找香黃蟲的人,每個人的身手都不凡,且還善于易容,追蹤,用毒等等,如果說他們當初會遇到伏擊,有那麽幾個人受傷,那還沒什麽奇怪,可如果說他們齊齊失蹤,就讓青珂和燕璃有些意想不到了。
“是,他們進了千鳴山之後就失去聯系。”冷剛剛得到消息的時候,也很是震驚的,明一他們一共有十三個人,論單打獨鬥,他們的武功比不上王爺,可如果是一起配合,冷剛相信天底下能奈何得了他們的人絕對不多。
“千鳴山?”燕璃眉梢微蹙,千鳴山是進入聖地的必經之路,雖說千鳴山裏有毒霧毒障,毒蟲遍布,可也不是說沒有人能進得了,以明一他們的能力,即便不能說在千鳴山來去自如,也不可能會一下子就失去蹤迹。
“該不會是中了埋伏吧?或者說是千鳴山布有陣法?”青珂自然也是知道千鳴山的,隻是如果明一他們真的在千鳴山失蹤,唯一的可能就是遭了暗算。隻是以明一他們的能力,想要暗算到他們,也不容易。如果說是有人布了陣法,困住了他們,倒是更能讓人相信一點。
燕璃眉頭緊蹙,青珂的猜測,也正是他心裏所想,而他也更覺得明一他們是被人困住的可能性更大,如果說有人殺了他們十三人,燕璃覺得不太可能,便是他自己,一個人對付他們十三個,也沒有必勝的把握,而他對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天底下能打得過他的人,應該還沒有。
“如果說連明一他們都能被困住,那咱們就算派人趕過去,怕也沒有什麽用。如今千鳴山的情況,咱們并不怎麽清楚,如果想要知道明一他們到底是爲何失蹤,我們還得親自走一趟。”
“明天在啓程前往千鳴山吧,今晚上咱們再走一趟皇宮。”青珂說的沒錯,現在再派人前往千鳴山,不太妥當,如果連明一他們都着了道,那麽就算再派人過去,也隻會讓更多的人陷入危險。所以隻有他們親自走一趟,或許才能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隻是今日從北越皇宮裏出來之後,燕璃和青珂本就打算晚上再跑一趟,去北越皇後那裏探一探消息,既然當年的香黃蟲是由北越的皇後飼養,那麽如果北越的皇宮裏還有香黃蟲,應該也是在北越皇後那裏。
對于燕璃的提議,青珂倒是不贊成,微蹙着眉道:“咱們已經在北越皇後那裏布有眼線,倒是不急着去皇宮裏走一趟。今日咱們既然進宮,且還是爲了香黃蟲,北越皇後手裏如果真的有香黃蟲,定然會有所動作,隻不過咱們的身手北越的皇上和皇後也是知道的,所以一定會有所防備,所以今晚走的這一趟,我估計不會有什麽收貨。
不如咱們還是現在馬上動身,趕去千鳴山。千鳴山距離這裏也不算遠,後天應該就能趕到了,先把明一他們找到,再處理這裏的事,先緩個幾天,讓北越的皇上和皇後放低戒心,未嘗不好。”
燕璃略一沉吟,點點頭,“就依你所言,咱們先趕去千鳴山。”語罷,看向冷剛:“傳令下去,這幾天讓人盯緊北越皇後,她的一舉一動,務必都查探清楚。”
埋在北越皇宮裏的棋子已經有好幾年,是以燕璃并不擔心他們會暴露,對他手下之人的能力,燕璃都是比較有信心的。
燕璃和青珂一行人稍作收拾,就離開了輝京,趕往千鳴山,而他們離開輝京,出城的消息也很快傳到北越的皇宮。
北越皇後在燕璃和雲青珂出宮之後,并沒有如往日一般,在這個時候午睡,而是躺在軟榻上,看着好不容易得來的關于蠱毒的孤本。
得到燕璃和雲青珂出城的消息,北越的皇後神色有幾分詫異,揣測着他們出城的目的。
“宜兒,你說睿王和雲青珂此時出城,是爲了什麽事?他們今日既然進宮向皇上和本宮詢問香黃蟲一事,剛剛問完,就急急出宮,到底是意欲何爲?難不成他們進宮一趟,就隻是爲了詢問本宮如果飼養香黃蟲,問道答案之後,就馬上親自去找了?”
容易給北越的皇後斟了一杯茶水,端到她身邊,柔聲道:“睿王和雲青珂行事向來讓人莫不清楚,宜兒也想不出他們爲何在剛剛離開皇宮之後,就馬上出城。而且還是直接離開輝京。”
北越皇後放下手裏的書,接過容宜手中茶杯,輕抿了一小口,眉頭微微蹙着,“到底是誰中了蠱,必須用香黃蟲來解蠱?”
“應該是對睿王和雲青珂很重要的人。不然他們不可能會親自來找香黃蟲。”容宜并沒有告訴北越皇後,中蠱的事冷逍遙。如果得知中蠱之人是冷逍遙,她這一位姨母肯定會趁此機會,從青屏山莊那裏算計最大的好處。
容宜雖然是第一次見雲青珂,可是她卻很清楚,雲青珂這個女人不好惹,想要算計她,要挾她,可不是那麽容易的。沒有謀劃好一切,沒有完全的把握,精美的計劃好之前,她不想和雲青珂有任何的接觸。
北越皇後想了想,覺得容宜說才沒錯,能夠讓睿王和雲青珂親自去找香黃蟲,那中蠱之人,肯定是他們很重視的。北越皇後甚至想着會不會又是那大燕國的太上皇。不過如果中蠱的是大燕的太上皇,那麽對他們而言,反而不好,如今欣儀在大燕不得大燕皇帝的寵愛,如不是有太上皇時不時地關照一下,欣儀的日子,恐怕會更不好過,或許都怪她平日裏對她的教導不夠。
眸光微垂,北越的皇後不再想睿王和雲青珂離開輝京之事,而是看向容宜,“昨日你和江錦明見面,他可有說什麽?”
“還能說什麽,如今江家與大燕已經決裂,麻煩一大堆,自然是希望咱們幫拉一把。對了,聽說江錦棠死了,死在千湖城。”
容宜确定北越的皇後應該不知道昨日他們見過睿王和雲青珂之事,所以并沒有把昨日見過睿王雲青珂的事說出來。在容宜看來,不告訴她姨母這些更好。
“江錦棠死了?”北越的皇後頗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眸光微微一閃,冷笑道:“江錦棠一死,江陽王就少了一個好幫手,看來,江陽王很快就要有求于本宮了。”
容宜聽到北越皇後的話,一時之間并不太清楚她心裏所想,斟酌了一下,才緩緩開口:“姨母,天民教雖說最近被打擊得七零八落,不過爛船也有三斤釘,而且江陽王這些年斂聚的銀子并不少,而且江錦明手裏還有一支私密的軍隊,至于那一支軍隊有多少人,咱們也莫不清楚,因此宜兒覺得就算此時江陽王猶如喪家之犬,卻也還是有些用處的。”
北約皇後看了容宜一眼,淡淡說道:“這些本宮都知道,你放心,本宮不會在這個時候把江陽王踢開的。不過睿王和雲青珂此時在北越,所以和江陽王接觸的事,你暫時代本宮處理,盡量摸清楚江錦明手裏那一支軍隊的藏身之處,還有人數。”
容宜低垂着眉眼,恭敬地開口:“宜兒知道,宜兒會處理好的。江陽王應該這兩天就到輝京了,到時候宜兒會約見他們的。”
北越的皇後滿意地點點頭:“你辦事,本宮自是放心不少,待事情處理好了,本宮就讓你回西漢,到時候定然會讓你嫁進太子府,成爲西漢太子妃的。”
容宜眸光一亮,臉上有着娘娘的欣喜,嬌聲道:“宜兒謝謝姨母,日後宜兒就算嫁給太子,也會與姨母一條心的。”
北越皇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會怎樣,不過,她既然讓容宜嫁給西漢太子,自然有把握這丫頭永遠不會背叛她,也背叛不了她。
各懷心計的兩人,心裏都在算計着怎樣對自己最爲有利,面上卻是一片祥和,最後到底是誰算計了誰,就隻能讓時間去證明了。
青珂和燕璃離開的第二天晚上,江陽王一行就到了輝京,隻不過進城的隻有江陽王和手下的幾個人,他一路上帶來的人,并沒有随着他一同進城,睿王和雲青珂到了輝京之事,江錦明早已告訴了江陽王。江陽王并不希望睿王和雲青珂得知他這麽快就到了輝京,所以進城之時,都是極爲小心翼翼的。
“父王,孩兒聽睿王和雲青珂說二弟他,”
父子兩一見面,江錦明很快就問出心裏的疑問,隻是他的話沒有說完,不過其中的意思,江陽王自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