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珂閉着雙眼,任由燕璃那疑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想要戲弄她是吧?她倒要看看,最後是誰被戲弄?
其實青珂是想錯了的,燕璃才不是想要戲弄青珂,他是真的想抱着這丫頭睡,隻不過他不會對她做什麽而已。如今看到青珂自己鑽到被窩裏,燕璃詫異怔愣過之後,唇角微勾,坐在床沿邊脫了鞋子,直接躺下。
“小珂兒,感覺怎麽樣?本王的床,是不是還不錯?”燕璃躺下來之後,本來想要将青珂擁到懷裏,抱着她睡的,隻不過當他躺下,看到那一張清麗瑩白的臉,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之時,身子竟然起了異樣,是以燕璃伸出去的手僵了僵,不敢再往青珂的身上伸過去。
“還行,睿王爺的東西嘛,自然都是最好的。”這話青珂倒也沒有誇張,燕璃用的東西,确實都是最好的,就連這床褥,也是最舒服的。
“如此說來,小珂兒今兒個晚上定然能睡個好眠。”燕璃的身子有些僵硬,床上隻有一床被子,他躺下來的時候,就把被子拉開,和青珂一起蓋着,于是,被子裏面的他和她,自然免不了相互碰到。青珂倒是沒什麽,可燕璃的身子卻是有越來越緊繃之勢。
青珂閉着的雙眼忽而睜開,側着身子,看着燕璃笑道:“王爺說的是,今兒個晚上,青珂肯定睡得很好,隻不過就不知道王爺是不是也一樣?我怎麽感覺王爺的身子似乎有點僵硬呢?”
燕璃無奈地看着笑得一臉不壞好意的小丫頭,那雙明亮的眼中閃爍着的狡黠,他自然是看到的,怪不得她會自己爬到床上睡下來,敢情是爲了讓他今晚睡不安穩。
“睿王爺,你今晚最好不要有欲求不滿的反應哦,不然,我會很期待王爺洗冷水澡這樣的壯舉的。”
青珂一臉的幸災樂禍,燕璃的反應,她當然很清楚是怎麽回事,正是因此如此,她唇角的笑容,才更加的邪惡。
燕璃低低地歎了一口氣,他已經能夠預見,今兒個晚上讓小丫頭與自己同眠,對他而言會是多麽甜蜜而又痛苦的折磨。
摟過青珂的身子,将她擁在懷裏,親了親她的額頭,燕璃無奈而又寵溺地看着正眨巴着一雙大眼睛盯着個頭的人兒,“小珂兒,乖乖睡,别再戲弄本王了,不然,本王今兒個晚上,估計會得風寒。”
大半夜的,跑去洗冷水澡,得風寒的幾率非常高。
“好,不戲弄,”青珂很好說話地答應,隻不過答應是一回事,身體力行卻又是一回事,于是,咱們英明睿智的睿王爺,在這涼意深深的大半夜,洗了兩次澡,而且還是冷水洗浴。
而青珂在戲弄了某人之後,很沒良心地,甚至還非常甜蜜地進入了夢鄉。
不過第二天青珂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咱們睿王爺雖然有些黑眼圈,精神卻是極好的,青珂一睜開眼,對上的,便是他寵溺含笑的眸子。雖然昨天晚上洗了兩次冷水澡,不過,小珂兒一早醒過來,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他的感覺,讓燕璃非常的喜歡,是以,他覺得,就算一個晚上要洗兩次冷水澡,也是值得的。
燕璃和青珂第二天在城外玩得很高興,可江陽王府卻是一片陰沉之氣。
一大早,江錦棠還沒用早膳,就得到了洛兮婷的消息,而江陽王在下了早朝之後,也很快就知道。
洛兮婷如何,與他們江陽王府沒有什麽關系,可洛兮婷慘死的消息,卻不是他們手下的人查到的,而是有人特意從到他們手裏的。
江錦棠和江陽王同一時間想到特意把洛兮婷慘死的消息告訴他們的人,就是睿王和雲青珂,而睿王和雲青珂這樣做的目的,不過是想要他們知道,鬼妖門的下場他們已經看到了,由此可知,天民教的下場,估計也和鬼妖門差不多。
江錦棠把手裏的紙,狠狠地揉捏着,陰沉的眼瞳中閃着冷戾的寒光,他不是洛兮婷,天民教更不是鬼妖門,他們想要清剿天民教,想要對付他江錦棠,可不是像對付洛兮婷那個蠢女人那樣的容易的。
江陽王下朝之後,直接回了江陽王府,回到江陽王府,就進了他的書房。他沒有江錦棠那樣想得開,也沒有他的自信,他很清楚睿王的爲人和能力,對雲青珂,同樣也有所了解。想要鬥得過這兩個人,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而他們把洛兮婷的事告訴他,隻怕是要讓他知道,他們,很快就會出手,對江陽王府和天民教出手,而他們一出手,江陽王府就不會有招架之力。
江陽王的眉頭,緊緊地擰着,本來想要找錦棠商議一下,可想到這些日子,他對他這個父王的态度,江陽王緊擰的眉頭,更是皺得緊緊的,坐了一個多時辰,還是沒有讓人叫江錦棠來。
江陽王很清楚,睿王和雲青珂一出手,他們想要抱住江陽王府已經是不可能的,唯一的選擇,就是棄了江陽王府,保住天民教的根基,隻是想到睿王和雲青珂訛詐了他一百萬兩銀子的事,江陽王不知道,睿文和雲青珂,到底知道了他們多少底細?他轉移的那些錢财和勢力,他們又了解多少?
江陽王心底隐隐有着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之前他們秘密做的一切,似乎都被睿王和雲青珂窺視着,江陽王府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般。
江陽王坐了好久,最後身手壓了壓額頭,讓人去把江錦棠叫了過來。
自從得知容妃不是他的生母,江錦棠與江陽王的關系,一直隔着一層隔膜,不如以前那樣的親近,不過因着這些時日事情很多,因此兩父子之間,也沒少見面商議。
特别是洛兮婷的事之後,江陽王和江錦棠都隐隐感覺到風雨欲來之勢,是以很多事情,都不得不急急處理。
“洛兮婷死了,從皇宮脫身之後,一路就不停地被人追殺,而且還是以前與鬼妖門有仇的仇家追殺,如果知道是這樣一個結果,洛兮婷怕是甯願被淩遲處死,也不願逃出去。”
江錦棠眉目微垂,在離江陽王不遠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聽着他父王的話,低垂的眉頭緊緊蹙着,卻沒有開口。
江陽王斜了自己的兒子一眼,深沉地說道:“睿王和雲青珂,還真是下手夠狠,隻怕讓洛兮婷逃出皇宮,也是他們故意而爲之。”
江錦棠唇角勾起一抹冷嘲:“想要從睿王和雲青珂眼皮子底下逃走,談何容易?洛兮婷雖然做了鬼妖門門主,不過腦子卻比尹群還草包。鬼妖門如果不是落在洛兮婷手裏,也不會這麽快就毀了。”
江陽王喝了一口茶,冷聲道:“如此說來,當日雲青珂回京,如果不是因爲容妃一而再地算計她,想要她的命,雲青珂也不會那麽快覺察到咱們與容妃的關系,也就不會讓她查到咱們身後的天民教。女人,果然都成不了大事,當日留着容妃,本是爲了青屏山莊,留在皇帝身邊也好知道一些不好打聽到的消息,卻沒想到咱們這麽多年的心血,差點就毀在她手裏。”
江錦棠意味不明地瞥了江陽王一眼,語氣似乎有幾分冷嘲,淡淡開口:“當日她要殺雲青珂,父王不也是贊成的?如果沒有父王部署,容妃又哪裏算計得到雲青珂?”
“錦棠,你還在怨父王當日殺了容妃?你現在已經知道,你母妃,是死在容妃手裏的,在剛剛生下你之後,就被那個狠毒的女人給折磨死的。”
便是容妃已經死了,提到她,江陽王還是有着濃濃的恨意,江錦棠唇角勾起極淺的弧度,心裏冷嘲,既然他那麽恨容妃,爲何這些年沒有殺她?可見在他這個父王心裏,即便對他那一個親生母妃再是寵愛,也比不過他的霸業。
當年他那些死在容妃手裏的女人,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容妃要殺他那個親生母妃的事,他就算不知道容妃會如何部署,也是知道他母妃在生他之後,會有危險。如果他真的不想他母妃死,又豈會不及早做好防備?如果不是他這個父王有意而爲之,就憑容妃一個女人,想要在江陽王府殺了江陽王最愛的女人,又豈是那麽容易?
“母妃與容妃都已經死了,當初的事情,現在已經沒有追究的必要。父王接下來打算怎麽做?洛兮婷一死,睿王和雲青珂很快就會對咱們出手了。”
“咱們現在根本莫不清楚睿王和雲青珂手裏有握有多少不利于咱們的證據,隻是那兩人如果出手,他們手裏肯定已經有了讓咱們無法翻身的證據,再加上新皇一心想要除去江陽王府,所以形勢對咱們及危險。爲今之計,就是咱們要在睿王和雲青珂出手之前,想辦法脫身,離開京城。
江陽王府于咱們而言,其實并不重要,棄了也就棄了。日後咱們若是能成就大事,一個江陽王府根本算不了什麽。”
之前利用江陽王府,可以更好地發展勢力,也能很好地掩藏他們的身份,如今他們的身份既然已經讓人發覺,那麽,江陽王府隻會是他們的累贅,扔了才是上策。他要的是最高無尚的權勢,是君臨天下,一個小小的王爺,他還不放在眼裏。
“大哥和紫萍呢?該怎麽辦?還有母妃。”他要離開,并不難,隻不過所有的事情江錦明和紫萍都不知情,而且以紫萍的性子,讓她抛了她郡主的身份,她哪裏舍得?更何況還有一個靖國侯世子呢,隻怕爲了那個男人,她會毫不猶豫地出賣他們。
“你大哥讓人送他去一處隐秘的地方安置好,至于紫萍,她還有用處。至于你母妃,這些事情她都知道,就讓她和咱們一起走。”江陽王眼中劃過一抹深沉,他們如果要離開,帶的人自然不會多,除了這幾個,江陽王府其他人日後如何,他不會在意。
“父王打算利用紫萍?”江錦棠挑了挑眉,他對那個妹妹一直以來都不待見,隻不過到底是他父王的女兒,所以江錦棠聽到江陽王的話,唇角的冷嘲深了幾分。當初能利用他親生的母妃,能利用容妃,現在,輪到他自己的親生女兒了嗎?不知道有一天如果有必要,他是否也會把他這個兒子當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