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大人感激地看了雲青珂一眼,他現在正是毫無頭緒之際,雲青珂的話倒是提醒了他,也讓他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不管明芳姑姑與容太妃刺殺一事有沒有關系,先好好地審問她一番,定然能有所收獲,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從刑部出來,青珂直接回了雲府,三天之後是她的及笄之禮,本來這事她也沒在意,古代雖然對及笄禮很重視,可青珂心裏還真沒在意,要不是她外公說要大辦,還有雲瑞琪也爲此事來找她好幾次,她定然隻當平常的一天過。
“大姐姐,”
青珂回府剛歇了一會,雲裳兒就領着身邊的丫鬟前來見她 。柳氏死了,雲青衿也被燕璃囚禁在睿王府的大牢裏,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燕璃沒和她提過,所以青珂估計這雲青衿還活着。
雲府如今沒了當家主母,老太太在柳氏死了之後,身子就一直時好時壞,三天兩頭病着,所以雲府的事情都由幾位姨娘和雲裳兒她們打理,最得力的自然是非雲裳兒莫屬。
青珂的及笄禮,也是由她和府裏的姨娘幫着Cao辦,她外公本來要派兩個得力的嬷嬷前來幫忙的,青珂不讓,真要讓她外公來插手,估計她這及笄禮,隻怕比一國公主的還要隆重。
“三妹妹有事兒嗎?”
青珂懶懶地躺在軟榻上,看着微笑地站在她旁邊的雲裳兒,不過是一小段時日而已,雲裳兒的變化還真大,眉眼間多了幾分淩厲,少了幾分謙卑,手中握有權勢,果然恨容易讓一個人改變。
“大姐姐,這是您及笄禮要邀請的諸家夫人與小姐的單子,您看看可還有漏下的。”
雲裳兒如今在雲府雖說早已不複之前跟在雲青衿身後那般的謙卑,不過在青珂面前,她從來都不敢露出一丁點的不敬。
青珂瞄了眼她手中的禮單,笑着道:“三妹妹做主就好,我回京時日短,哪些人該請的,其實我也不清楚。你和諸位姨娘仔細對過,沒有遺漏就行了。”
雲府與京城裏的人脈關系,她沒興趣去了解,她及笄禮上邀請的那些夫人小姐,也是與雲府有各層關系的,所以要邀請哪些人,她懶得關心。
“也就大姐姐對自己的及笄禮最不在意了。”雲裳兒笑着打趣,道:“要邀請的各家夫人小姐裳兒和諸位姨娘都仔細地對照過,晚點裳兒就把單子送去給爹爹過目,大姐姐看這樣可以嗎?”
“嗯,就這麽辦吧!”
讓雲瑞琪看過,自然不會再落下什麽人,況且就算落下那麽幾個重要的人沒請,青珂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雲裳兒離開之後,弄情拿着一個木盒子走進來,青珂看到弄情手裏的檀木盒子,眸光不覺一亮,盒子裏面裝的是什麽她還不知道,不過這個木盒子她一眼就喜歡了。
“哪裏得來的好東西?”青珂笑眯眯地看着弄情,要說最懂她喜好的,就是弄情和落情這兩個小丫頭了。
“屬下就知道主子見到這個盒子,一定會兩眼發光。”弄情觑了青珂一眼,主子不喜歡珠寶首飾,反倒是裝着珠寶首飾的盒子感興趣得多了。
“這可是紫檀木啊,上面雕刻的花兒真好看。”青珂朝弄情勾勾手,示意她趕緊把盒子給她瞧瞧。
弄情白了自家主子一眼,道:“裏面的才是好東西呢,主子你可輕着點。”
青珂對裏面的好東西不感興趣,接過盒子,細細地看着上面的花紋,不由得贊道:“這手藝絕對稱得上天下第一了,你去哪裏尋來這寶貝的。”
“主子,你是不是應該先看看裏面的東西?然後再慢慢地欣賞這塊木頭。”弄情心裏很爲睿王委屈,主子及笄禮上簪發用的簪子,人家睿王爺絕對花了不少心思的,要是知道主子隻顧着裝簪子的盒子,卻對裏面的寶貝這麽不在意,該多郁悶啊。
青珂斜了弄情一眼,笑道:“瞧你那麽緊張,本小姐倒是有點好奇裏面裝的什麽寶貝了。”語罷,把盒子打開,看到裏面的白玉發簪,青珂面色不由得一喜,笑道:“果然是好東西!”
青珂拿起發簪,細細看着,頂級的羊脂白玉,入手溫潤細膩,隻是發簪的雕工算不得很好,比起這紫檀盒子上的雕工,差了不少,不過樣式卻是青珂喜歡的。
“主子,你及笄禮上,就用這支發簪好不好?屬下覺得這發簪可襯你了。”
聽冷剛說,這發簪可是睿王爺親手雕琢的,不用猜也知道,睿王爺一定希望主子及笄禮上绾發之時,就用他親手雕琢的簪子,而且這簪子也主子很襯。
青珂點點頭,“行,我也覺得這簪子很襯我!”
爲着青珂的及笄禮,雲府一大早就開始忙碌起來,雖說她的及笄禮是兩天之後,不過那天邀請的客人不少,所以雲府的人早在幾天前就開始忙起來的。
最閑的人,要數青珂了,早上起床,吃了頓豐盛的早餐,青珂捧着吃撐的肚子到院子裏去曬太陽,秋天的早晨有點冷,陽光一出來,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很舒服。
“主子,”
看到弄情從她房裏抱走的那一堆賬冊,青珂心裏有那麽一點點的内疚,她這個做主子的懶了點,所以,弄情今兒個隻能忙一點了。
青珂還沒内疚完,就見落情走過來,青珂剛想說今兒個早上的水晶蝦餃很不錯,讓她也去嘗嘗,落情卻開口說道:“主子,明芳姑姑昨晚被人救走了!”
青珂微微一頓,唇角快速地勾起邪肆的弧度,笑道:“明芳姑姑是被人從刑部大牢被人救走了?”
“是,”落情點點頭,神色有些凝重,能夠從刑部大牢把人救走,并不是容易的事,看來明芳姑姑身後的人,并不簡單。
青珂不在意地笑道:“救走就救走吧,救走了反而更好玩,江陽王府有沒有什麽動靜?”
“沒有,今天晚上昨天回府之後,就一直待在府裏,今兒個早上才去上早朝,自容太妃遇刺身亡之後,江陽王與江錦棠的關系,就不太好。主子懷疑救走明芳姑姑的,是江陽王?”
明芳姑姑既然是容太妃的心腹,對容太妃和江陽王的事肯定是了解的,主子昨日說了那麽一番話之後,刑部的人肯定會嚴審明芳姑姑,大刑之下,明芳姑姑會不會說出什麽秘密誰也不知道,所以江陽王極有可能會出手把明芳姑姑救走。
“明芳姑姑一天留在刑部,江陽王一天就不得安心,隻不過救走明芳姑姑的,也不一定就是江陽王。我總覺得容太妃遇刺一事,并不簡單。”
“小珂兒說的沒錯,救走明芳姑姑的,并不隻有江陽王,還有另外一夥人。”
熟悉的聲音傳來,青珂轉過眼看着不走院門,最喜歡爬牆進來的燕璃,心裏想着哪天在牆頭上裝幾個耗子夾,會不會夾到他?
不過他的話卻讓青珂起了幾分興趣,挑了挑眉,道:“你是說就明芳姑姑的,有江陽王,還有别人?”
燕璃從牆頭上落在青珂身邊,擡手拿開一片剛剛飄落在她發絲上的樹葉,笑道:“嗯,昨晚上江陽王确實派人去救明芳姑姑,不過最先救明芳姑姑的,确實另外一夥人,那些人的武功都不錯,可惜,好不容易把明芳姑姑救出了大牢,卻讓江陽王的人截走了。”
“這麽說來,昨晚江陽王的人更勝一籌?”青珂眨眨眼,一臉我很八卦的神情。
燕璃好笑地看着青珂,挨在她身邊坐下,笑道:“應該說是江陽王的人運氣好了一點,那一夥人爲了救明芳姑姑,先與刑部的人動手,雖然他們武功不錯,可看守明芳姑姑的侍衛,也不是軟腳蝦,江陽王可謂是漁翁得利。”
“如此說來,明芳姑姑如今是在江陽王的手裏了?”她的人昨晚上一直盯着江陽王府,也沒見有什麽動靜,她還以爲昨晚救走明芳姑姑的,不是江陽王呢。江陽王的人是如何跑到大牢裏去的?
看出青珂眼中的疑惑,燕璃解釋道:“江陽王府裏面有不少暗道,不然這些年他是怎麽和容妃見面的?”
“你是說江陽王府裏有密道通往皇宮?”這一點青珂還真沒查出來,她是讓人查過,不過江陽王府到皇宮的路程也不算近,她沒想到江陽王竟然會挖一條那麽長的密道。
“密道肯定有,不過本王現在還查不出來密道的入口在哪裏。”他也是得知了容妃與江陽王的關系之後,才開始查的,江陽王府的好幾條密道他都查到了,隻是那幾條密道并不是通往宮裏的。
“或者從容妃那裏更容易查得到。”如果真有密道通往皇宮,那麽密道在皇宮的出口最有可能就在容妃的寝宮裏。榮華宮是容妃進宮之後自己選的宮殿,名字也是太上皇後來賜的,當初好像是叫“夙玉宮”吧!
燕璃笑得一臉的邪肆,眸光爍爍地看着青珂,揶揄道:“小珂兒與本王真是心有靈犀,本王已經讓人從榮華宮那邊入手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對于燕璃這般不正經的摸樣,青珂也就習慣了,白了他一眼,忽而眸光一亮,邪惡地開口:“要不咱們把明芳姑姑弄出來,看看她嘴巴裏能問出什麽有趣的事兒不。”
“主子,後天就是你的及笄禮。”落情忍不住插嘴,主子就不能對她的大事上心一點,這個時候還想着去做那些個血腥的事兒。可想而知,把那明芳姑姑弄出來,主子肯定很有興趣親自審問,于是,審問的過程中,難免會發生流血事件。在這麽好的日子裏,主子實在不應該沾上血腥。
青珂朝落情眨眨眼,無辜地說道:“我知道後天是我的及笄禮啊,所以我現在心情很好。”
“小珂兒想要把明芳姑姑從江陽王手裏弄出來,這事還需要讓人去查清楚明芳姑姑的下落,我的人現在還在查,還不清楚江陽王把明芳姑姑弄到哪裏去了。說不準江陽王昨晚就已經殺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