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瑞琪的弟弟雲家老二的話音一落,三房的人也跟着附和:“老二說的沒錯,大哥,按說大房的事我們不該說什麽,隻是青珂一回雲家就出事,平日裏雖沒有人多說什麽,可大夥兒心裏都明朗着呢,這柳氏是容不下青珂的,今日之事,睿王爺說的沒有錯,柳氏是有最大嫌疑的。”
“爹,二姐姐當初在大姐姐剛回府之時,就在天音寺的林子裏讓人放蛇,想要害大姐姐,這事兒咱們姐妹幾個都是知道的,大姐姐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大姐姐大度,早就找二姐姐算賬了。”
雲府的人你一言我一語,話語中全是對柳氏和雲青衿的不滿,隔壁房間不知道被折磨成什麽樣子的柳氏和雲青衿如果聽到這些人的話,估計會氣得把他們一人咬上幾口。
雲瑞琪臉色陰沉地坐着,府裏的事他雖然沒怎麽管,可關于青珂的一些事,他還是清楚的,他也知道柳氏和青衿對青珂有成見,隻不過柳氏到底打理府中事務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青衿也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平日裏對他也是極爲孝順的,真要眼睜睜地看着睿王用刑罰逼問她們,聽着她們一聲比一聲痛苦的慘叫,他還是于心不忍的。
“王爺,孔神醫過來了。”
睿王府的侍衛領着孔老走進來,青珂從祠堂莫名失蹤之後,燕璃就讓人去把孔老請過來。以青珂的武功,别人想要制伏她,把她擄走不太可能,除非有人暗中下了**或者是用了别的手段。燕璃請孔老過來,一是青珂失蹤之事應該讓他知道,二來也可以請孔老去祠堂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把柳氏和雲青衿帶去祠堂!”
燕璃站起來大步往外走,在門口見到孔老,兩人也沒有客氣寒暄,直接去了祠堂。太子和江陽王妃也跟在了睿王和神醫後面,太子都跟過去了,欣儀公主自然也會緊緊跟着的,與衆人或是擔憂或是緊張的神色不同,欣儀公主對青珂失蹤一事,是非常高興過的,心裏更是希望青珂這麽一失蹤,就再也回不來了。
祠堂裏,睿王府的侍衛和青屏山莊的人正在搜查,如睿王剛才所言,除了冷氏的牌位,其他雲家祖先的牌位,都一一被檢查過。
燕璃眉頭微微擰了一下,冷冽的目光直直看向雲瑞琪,冷聲道:“雲大人,你确定這祠堂裏沒有任何的密道?”
銳利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從老太太的臉上劃過,将她眼底的慌亂收入眼中,燕璃唇角勾起陰鹜冷嗜的弧度,淡淡地看着雲瑞琪。
雲瑞琪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道:“我從未聽說雲家的祠堂裏有密道,如果有,下官不可能不知道。”
“是嗎?”清冷的聲音邪邪地響起,睿王看向老太太,意味不明地說道:“老太太是雲府年歲最大的,這雲府的事,老太太想必知道得很清楚,老太太你說,這祠堂裏可有密道暗室?”
老太太面色微變,微垂着雙眼,并沒有看向睿王,淡淡地開口:“我也不曾聽說過祠堂裏有密道。”
燕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唇角的笑容邪惡冷戾:“老太太也不曾聽說過嗎?把柳氏和雲青衿帶進來。”
睿王府的幾名侍衛拖着柳氏和雲青衿走進來,衆人的目光齊齊朝柳氏和雲青衿看過去,讓大夥兒意外的是柳氏和雲青珂除了臉色蒼白,衣服汗濕了之外,身上并沒有看到什麽傷口。衆人以爲的鞭打或是别的酷刑,似乎并沒有用在她們身上。
難道剛才睿王府的人隻是吓唬吓唬她們而已,柳氏和雲青衿被人這麽一吓,就驚得大喊大叫?
可看她們兩人的樣子,像是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剛才她們到底遭遇了什麽?
睿王府的人把柳氏和雲青衿拖到燕璃面前,把她們放開之後,兩人就軟綿綿地趴在了地上。
“夫人,青衿,”雲瑞琪見到柳氏母女就這麽軟綿綿地趴在地上,似乎動彈不得的樣子,心裏一慌,忍不住上前蹲下來,想要扶起她們。隻是他的手還沒碰到她們母女,睿王冷鹜的聲音就響起。
“分筋錯骨的滋味不太好受吧?”燕璃冷冷地看着地上狼狽的柳氏母女,眼底閃爍着嗜血的幽芒,鞭打這樣的刑罰,比起分筋錯骨來說,舒服得多了。招呼這兩母女,他又豈會讓她們舒坦?
分筋錯骨?衆人聽到睿王的話,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們雖然沒有嘗試過,可也是知道分筋錯骨有多疼痛的。怪不得柳氏母女身上看不出傷口,這樣的刑罰,從外表上根本就看不出什麽來。
柳氏和雲青衿此時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剛才的折磨,已經讓她們痛得說不出話來。
“柳姨娘,二小姐,如果你們不想再嘗試一下剛才那樣的滋味,最好别在挑戰本王的耐性,不然,待會可就不僅僅是這般難受而已,萬蟻蝕心的滋味,絕對會比剛才還要疼痛上百倍。”
“璃小子,老夫這裏還有一種正在研制的毒藥,最是适合拿那些蛇蠍心腸的女人來做藥人了,萬蟻蝕心雖然痛苦萬分,不過如果再加上老夫手裏的毒藥,想必十八層地獄的酷刑,也不會比待會加諸在她們身上的刑罰疼痛。”
衆人聽着睿王和神醫的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雲府的幾位小姐更是怕得身子簌簌發抖,就連老太太也變了臉色。
欣儀公主剛才還一臉的淡定,幸災樂禍,此時聽到睿王和神醫的話,她連呼吸也不敢大聲一點兒了,她自認爲在皇宮裏見過的手段多了去,可現在她才明白,有些手段,光是讓人聽着,就甯願去死。
江陽王妃一直低垂着眼,她的臉色淡淡的,沒有人知道,在聽到燕璃和神醫的話之後,她的眼瞳中極快地閃過驚恐之色。
柳氏和雲青衿雖然被折磨得站都站不起來,可她們的意識卻是很清醒的,睿王和神醫的話,她們聽得很清楚。
柳氏冷戾的目光直直瞪着燕璃,好像他是多麽令人憎恨的魔鬼似的,這個男人,狠得不像人。
雲青衿已經連瞪人的力氣也沒有了,她剛才甚至想要咬舌**,可她連咬斷舌頭的力氣都沒有,可雖然全身軟綿無力,痛感卻更加靈敏,她隻覺得現在比死還難受。
“雲青衿,中蠱的感覺不好受吧?”
孔老的話,讓衆人的目光不由得疑惑地朝雲青衿看過去,難道睿王爺剛才還在她身上下蠱了?
柳氏是早已清楚青衿中蠱一事的,隻是老太太和雲瑞琪以及其他的人都不知道,聽到神醫提到中蠱,雲瑞琪和老太太都變了臉色。
燕璃眼底閃過一抹玩味,難道雲青衿是被江錦棠以蠱蟲控制,而并非隻是想要嫁進江陽王府而已?
孔老看着雲青衿,搖搖頭,像是極爲可憐她似的歎了一口氣,道:“給你下蠱之人也是夠狠的,你身上的蠱蟲雖不至于讓你馬上緻命,可隻要中蠱三天,你這一輩子就不會再有懷上孩子的機會,一個月之後,蠱蟲沒有引出來,你将會死得很難看。”
她以後再也不能懷上孩子了?一個月蠱蟲沒有引出來,她将會死得很難看?
想到江錦棠說她中了他下的蠱,如果沒有把蠱蟲引出來,就算是死,她的身體也會變得很惡心,甚至連擡她入棺的人也找不到。
雲青衿心裏充滿了恐懼,就連死,她也不得安甯嗎?
“想要老夫幫你解蠱,就把青珂的下落說出來,不然,老夫還有可以讓你死得更痛苦,更難看一些。”
孔老淡淡地看着雲青衿,雲青衿眼底閃過恐懼驚慌之色,可想到她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爲雲青珂,她甯願死,也不想讓她好過。
“老太太,你是想要讓雲青衿把本王想知道的說出來,還是你親自告訴本王呢?老太太年歲也大了,不說萬蟻蝕心,隻怕就連分筋錯骨的疼痛,老太太也承受不起。”
衆人不解地看向睿王,最大的嫌疑人不是雲青衿嗎?不是她害雲青珂的嗎?難道雲青珂的失蹤,也與老太太有關?
老太太面色突變,驚懼過後,擡眼強壯鎮定地看着睿王,沉聲道:“睿王爺這是打算要對我用刑?”
燕璃淡淡地笑了,笑容中滿是冷嘲陰戾,慵懶的聲音如同邪惡的惡魔,“有何不可的?隻要是本王認爲有可能傷害青珂的人,不管他是誰,本王都不介意把那些手段用在他的身上。本王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誰最先告訴本王祠堂的密道在哪,本王就不會讓她受苦,不然,若是都不說,或者是在别人說了之後才開口的,本王隻好讓他們體驗一番痛到極緻的滋味。”
所有的人都噤聲不語,就連呼吸也不敢放大,太子燕寒目光意味不明地看了燕璃一眼,眼底劃過冷厲。
欣儀公主此時很清楚,如果她亂說一個字,或者廢話一個字,隻怕都會激怒睿王,到時候,就算是大燕國的皇帝,也救不了她。
他的底線,他的逆鱗,就是雲青珂嗎?
雲青珂何德何能?竟然得這樣一個男子在乎至此?
欣儀公主眼中有羨慕,也有深深的妒忌。
老太太目光飛快地看了雲青衿一眼,眼角的餘光從香爐一掃而過,看到雲青衿冷冽陰沉的臉,她眼底閃着幾分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