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瑞琪也煩亂得很,青珂如果不見,不說睿王不會善罷甘休,他嶽父冷逍遙也不是好應付的,如今睿王把青珂失蹤一事全都算在雲家的頭上,冷逍遙如果來了,隻怕會做得更過,直接問一個殺一個。
睿王唇角勾起惡魔般邪肆的冷凝,冷冷說道:“觸碰到本王底線的時候,在本王這裏從來沒有應該不應該,本王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就從二小姐雲青衿開始吧。”
“睿王爺,爲何要從衿兒開始?衿兒可是也暈倒在祠堂的,她也是被人所害的。”柳氏一聽睿王頭一個拿她女兒開刀,頓時驚得直直看向睿王,驚慌地開口。
“怎麽?柳姨娘對本王的命令有異議?本王說過,今兒個這裏所有的人都有嫌疑,雲青衿,就是最大的嫌疑之人,當然,柳姨娘也是。”燕璃冷冽的目光掃向柳氏,這兩個女人當初就應該全都解決了,沒有了她們,青珂就清淨多了。
“将柳姨娘和雲青衿一同待下去好好審問,隻要人還有一口氣就成。”
衆人震驚地看着睿王,俊逸的臉上,布滿了陰沉,銳利淩厲的雙眸,閃着冷冽的幽光,緊抿的薄唇透着鋒利的嗜血,雲家所有的人看着眼前的睿王,即便雲青珂失蹤之事與他們無關,可他們仍然打從心裏慌亂驚懼。
“太子殿下到!江陽王妃到!欣儀公主到!”睿王府的人拖着面色蒼白的雲青衿和柳氏剛要往隔壁剛剛布置好的簡易刑房走去,就聽到偏廳門外傳來太監有些尖銳的喝唱聲。
衆人本以爲拖着柳氏和雲青衿的睿王府的侍衛聽到外面傳來的通傳聲,會暫時停下來,哪想到他們對外面傳來的聲音就像沒聽到一般,腳步半分也沒有遲疑,抓着雲青衿和柳氏,直接往外走。
衆人的目光看向睿王,太子都已經來了,難道他不該讓手下的人暫時停手,先恭迎太子?
看着走進來的太子等人,燕璃動了動身子,深幽冷嗜的眸光一一從進來的三人臉上掃過,直到來人走到屋子中間,他才懶懶地站起身來,朝燕寒行禮:“見過太子!”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青珂怎麽了?好好地怎會失蹤?”燕寒有些焦急地揮了揮手,示意燕璃無需多禮。
燕璃看着燕寒,幽沉的眼瞳中劃過一抹冷芒,慵懶的聲音帶着透骨的冰寒嗜血:“本王正在審問,相信很快就能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睿王爺要動用私刑?”欣儀公主挑了挑眉,直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冷笑道:“這裏好歹也是大燕國戶部尚書府,睿王爺就在大燕國臣子的府上對其家人動用私刑,這樣不太合規矩,也不太好吧?”
燕璃懶洋洋地歪靠在椅子裏,冷冽的目光看向欣儀公主,邪肆地笑道:“欣儀公主雖說來大燕沒幾天,不過對青珂做過的事也不少了,如此看來,青珂失蹤之事,欣儀公主也有可能知道内情的,本王不介意好好向欣儀公主‘詢問’一番。”
“睿王,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誣陷本公主。”欣儀公主一掌拍在桌子上,這裏的人誰聽不出燕璃剛才的話,分明就是指雲青珂失蹤一事,是她所爲。
燕璃不屑的目光掃了欣儀公主一眼,冷笑道:“本王不過是想要‘詢問’一下欣儀公主而已,欣儀公主何須這般動怒?不過,如果讓本王查到是誰觸碰了本王的逆鱗,那就等着承受本王的怒火吧。”
“本公主即将嫁給太子,将會是大燕國的皇後,你的皇嫂,你竟敢對本公主如此無禮?太子殿下,你們大燕國都不分尊卑大小的嗎?”
欣儀公主又氣又怒,看向同樣一臉緊張的太子,他将會是她的夫君,可他現在卻在她面前,在衆人面前無比地擔心着另一個女人,現在她被他的皇帝欺負,他竟然不管不顧,他置她于何位置?置北越國的顔面于何處?
“睿王不是說過隻是要向你詢問一下而已,又哪裏無禮了?你這般大喊大叫的,本宮才想問問你的禮儀學到哪裏去了?”
燕寒最不想娶的女人就是她,可他卻不得不娶,心裏本就厭惡她,更何況現在她還沒嫁給自己,就仗勢欺人,心裏對欣儀公主的厭惡可想而知。
“太子和欣儀公主若是沒事,就請回吧,本王還有事情要辦。”燕璃不耐煩地看着太子和欣儀公主,青珂失蹤的事,與這兩人應該沒有關聯,太子現在忙着登基,他不會傻得在這個時候擄走青珂,得罪自己和青屏山莊,欣儀公主在大燕國沒有那麽大的能耐,她不可能在大燕京城派得出那麽多身手不錯的刺客闖睿王府,何況,她與太子的婚事已經定了,她也不會這麽不知輕重,在這個時候招惹青珂。
其實燕璃心裏已經有了懷疑的人選,江陽王府。
青珂懷疑江錦棠和容妃關系之事他們已經知道,如果事情被青珂查出來,江陽王府将會面臨的結果定然是他們不敢想象的。而且他們部署了這麽多年,事情如果在他們還沒準備好的情形之下敗露,他們如何會甘心?
所以在青珂查清一切,将事情暴露出來之前,他們定然會想辦法阻止。江錦棠今日也來了雲府的,可他現在也下落不明,事情又豈會那麽湊錢?
青珂是在雲府不見的,江錦棠今日一直和雲青衿在一起,在雲府謀害青珂,江錦棠定然會想要利用雲青衿,所以青珂失蹤之事,雲青衿不可能不知情。
燕璃唇角勾起冷鹜的弧度,這些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他們,不該再活在這個世上了!
“雲大小姐失蹤,事關重大,本宮豈能不管不顧,本宮已經派人去追查,睿王也隻管忙你的。”燕寒目光深沉地看了燕璃一眼,想不到他竟然會那麽緊張青珂。隻是在青珂與他成親之前,一切都會有變數,不日他就會登基,到時候,青珂是屬于誰的,誰也說不準。
燕璃懶得再搭理太子,隻要他不妨礙到他,他要怎麽查随便他。
“江陽王妃可見着江二公子了?青珂失蹤之後,聽說江二公子也不在雲府了。”
隔壁傳來了柳氏和雲青衿的驚慌的叫聲,不難想象她們現在是什麽情形,隻怕很快就要被用刑了。柳氏和雲青衿驚慌恐懼的叫聲剛剛落下,睿王卻突然朝江陽王妃開口。
江陽王妃臉色淡淡的,聽到睿王的話,擡眼看着他,道:“上次宮裏闖進刺客,王爺傷得極重,身上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剛才不小心碰到,傷口突然裂開。錦棠得到消息之後,心裏擔心,所以就先回王府了,本妃本來也想要回去的,隻是聽聞雲大小姐失蹤,而王府的人也傳來消息,王爺身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沒什麽大礙,所以本妃就留下來看看,有沒有哪裏需要用到江陽王府的地方。
青衿與錦棠已經有了口頭婚約,剛才本妃就想說,看在江陽王府的面上,還希望睿王爺手下留情。”
燕璃勾唇笑道:“本王已經讓人手下留情了,本王剛才已經說過,不會要了雲青衿的命。不過江陽王受傷也有些日子了,不知道是哪位禦醫給江陽王診治的,這麽久竟然還不能讓傷口愈合,此等庸醫,就該踢出禦醫院才是。”
“林禦醫醫術還是不錯的,隻是王爺傷得重,所以傷口才沒能好得那麽快。”江陽王妃擡眸看了燕璃一眼,微微蹙着眉頭,顯然對睿王剛剛的話不滿。
“本王最近忙了一些,沒想到江陽王竟是傷得那麽重,看來也要找個時間前去探望一番。”燕璃唇角的笑容帶着幾分意味不明之意,深沉的眼中霧霭層層,隻讓人覺得陰沉得可怕。
“睿王爺有心了,本妃代我家王爺謝過睿王!”江陽王妃朝燕璃點點頭,神色依然是清冷淡淡。
燕璃勾唇一笑,擡眼看向他身邊的冷剛,沉聲道:“祠堂那邊情形如何?讓他們給本王搜查得仔細一些,如果再查不到什麽有用的,那就看看那些牌位有沒有不妥之處。”
“睿王爺,祠堂裏的牌位都是我雲家的先祖,睿王爺此舉,是不是太過分了。”一直沒有出聲的老太太聽到睿王竟然連牌位也要查,面色頓時一變,在祠堂搜查,就已經是對祖宗大不敬,如果連牌位也動,那就太過分了。
燕璃冷冷地看了老太太一眼,看着冷剛,冷聲道:“除了冷氏的牌位不能動之外,别的,可以換新的。”
“睿王,你欺人太甚。”老太太氣得差點沒暈過去,顫抖抖地指着睿王,眼底更是有着遮掩不住的慌亂。
雲瑞琪也微蹙着眉頭,看着燕璃道:“睿王爺,青珂失蹤,下官也很擔心,隻是人死爲大,睿王爺這般對雲家祠堂大肆打擾,便是在皇上面前,睿王爺也說不過去。”
“青珂一天找不到,雲府就一天不得安甯,若是青珂出了什麽意外,那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青珂實在雲府的祠堂不見的,此事不管是何人所爲,都與雲府脫不了關系。七年前青珂在雲府被人謀害,命懸一線,當年本王護不了她,今日,青珂若是在雲府出了半點差錯,哪怕隻是破了一點皮,本王也不會放過傷她之人。”
燕璃冷戾的目光看向老太太和雲瑞琪,雲瑞琪或許沒那個膽,敢在這個時候傷害青珂,不過老太太卻說不準了。
雲府的人齊齊看着睿王,如果雲青珂出了半點意外,雲府,就要爲此付出代價,隻怕還是讓他們都承受不起的代價。
雲青珂失蹤到底是誰所爲?難道真的是柳氏和雲青衿?睿王也不算冤枉她們,柳氏和雲青衿确實是有很大嫌疑的。
聽着隔壁傳來的柳氏和雲青衿痛苦的尖叫聲,雲家的人心裏懼怕那樣的刑罰會落在他們身上,可他們心裏更怨恨柳氏和雲青衿,如果不是因爲她們,睿王又怎會這麽針對雲家?雲家将來如果真的出事,就全都是因爲柳氏和雲青衿母女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