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們既然上島,自是清楚必然會危險重重,将這麽一名不會武功的女子帶着,天狼宮的宮主是對他的人太有信心,還是别有陰謀?比如說這名女子善毒?善蠱?還是像他教中的聖女一樣,懂得魔邪之術?
而且那天天狼宮的宮主分明是中了蛛絲毒的,爲何他此時卻能安然無恙?蛛絲毒雖不是無藥可解,可并不是所有蛛絲毒的解藥,都是一樣的,難道說幾天的時間裏,就有人能夠查到他所中的蛛絲毒的成分,從而配制出了解藥?
暗中那一雙陰晦的眼中有着濃濃的疑惑,目光落在那名帶着金色面具的男人身上之時,他眼中的疑惑瞬間消去,不管他爲何不死,不管他身邊那個女人有什麽能耐,今日,他定然要讓天狼宮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這裏,就是天狼宮宮主的葬身之地。
濃濃的冷殺之氣迎面而來,青珂卻是神色不變,依然惬意地坐在椅子上,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枝花兒,那豔紅色的花瓣如同被鮮血染過一般,一片一片地飄落在地上。
手中花枝上那些花兒的花瓣很快就一片不剩,青珂将那失色不少的花枝遞給了身後的落情,清冷的聲音劃過一絲邪魅的嗜血,“弄情落情,我想看教主跳大神,念佛經,可惜教主害羞不敢出來,你們就親自去請教主出來吧。如今時辰正好,跳大神正好合适。”
“是!”落情和弄情兩人領命而去,輕盈的身子往左邊快速地飛掠過去,手中的利劍在陽光的映照下,閃過刺眼的寒芒,劍尖直直往前刺過去。
暗中看着這一切的人眉梢微蹙,眼底卻是極快地閃過一抹嗜血的殺氣,這兩名女子的武功确實不錯,可是想要對付他,卻還不夠資格。
數名黑衣人再次飛身而出,攔下了弄情落情兩人,坐在椅子上的白衣女子淡淡地看了交手中的幾人一眼,冷笑道:“看來我的兩名侍女一下子請不來教主,宮主,你的人呢?”
帶着金色面具的男子雙眼擡了擡,右手輕輕地一揮,這花香飄溢的小園子裏,再次多出了二十多個人。
“他們如果再請不到教主出來,咱們也不看什麽跳大神了,不如去酒肆茶館聽聽這天民教教主是如何成爲一代縮頭烏龜的宗師。”
“聽人說書?宮主這個提議不錯,如果今日說書先生說的是烏龜的故事,喝茶聽書也是挺有意思的。”
兩人旁若無人的閑聊着,那個躲在暗處,還沒有出來的他們嘴裏的烏龜教主,此時卻是氣得兩眼冒着森騰騰的冷氣,他在周圍布下的人手并不少,而且絕大多數都是天民教的精英,讓那些下屬聽到這兩人對他赤果果的諷刺,他是顔面哪裏還有?
就算他現在一切都還沒有部署好,聽到這兩人赤果果哦的冷嘲熱諷,他這個教主也不得不現身。
椅子上的兩人對看一眼,其實那位天民教教主是躲起來,還是此時就站在他們面前,于他們而言,并不重要。剛才說那麽多的廢話,不過是青珂想要燕璃好好休息一下,雖然他身體裏的毒孔老說現在不會發作,可他們從出了全州城到現在,他都沒有好好休息一下,是以青珂才拖延一些時間,然燕璃可以好好地歇一會。
再者傭兵閣的人此時已經潛在這小島的各個地方,天民教這位小心謹慎的教主此時肯定不知道,他精心部署的這一切,已經改那被人一一破壞,時間過得越久,他自以爲部署得越完美,殊不知時間越是拖得久,他的部署就被毀壞得更爲厲害。
隐隐的氣流淌動,一抹蕭殺之氣破空而來,掩在金色面具下的唇角,及那掩在面紗下的唇角勾起相似的弧度,邪肆而又冷刹,兩人身形不動,即便是這園子裏那危險而又蕭殺之氣已近在咫尺。
“終于得以見到教主了,真真是讓本宮主期待了好久。”
站在不遠處的男人,臉上戴着半塊黑色面具,身上穿的衣服也權勢黑色,黑衣黑褲黑鞋,露在外面的半張臉,極其僵硬麻木,隻一眼就看得出,這位天民教教主是易容之後,在戴上那半張面具的。
天民教教主目光從青珂臉上掠過,落在燕璃身上,道:“能夠見到江湖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狼宮宮主,本教主也很高興。”
邪魅幽深的雙眸微微眯起,眼中滿是冷嘲,慵懶地開口:“本宮主以爲,見到本宮主,教主應該很意外,很吃驚,以及,很生氣才是,沒想到本宮主此時出現在教主面前,會讓教主如此高興。”
天民教教主目光一冷,清冷地說道:“宮主真是會說笑,能夠見到宮主,本教主自然是高興的。”
青珂涼涼地看着天民教教主,冷笑道:“教主當然是高興的,教主費勁心思請咱們宮主到全州來,所動的心思落空之後,教主隻怕是食難知味,寝難安枕,如今得知宮主你有可能會出現在這裏,教主馬上再費心思,好不容易部署好這一切,如果宮主你不出現在這裏,教主這寝食難安的症狀,何時才得以痊愈?”
燕璃滿眼的恍然大悟,目光了然地看着天民教教主,意味深長地歎道:“本宮主還真以爲教主見到我是真的高興,原來是如果我不出現,教主就會病成那樣。”
隐晦的眼中滿是嗜血的殺氣,天民教教主看了看天色,正想着要不要現在就動手之時,一道黑色的信号出現在半空中,看到那黑色的緩緩散去的黑霧,天民教教主目光冷嗜地看着燕璃和青珂,冷冷一笑,道:“既然知道本教主早就在此恭迎宮主,宮主想必也早有準備,既然如此,咱們廢話也不必再多說,今日你天狼宮與我天民教就在此做個了斷。”
修長的身子從椅子上優雅地站起來,金色的面具在陽光映照下,反射出真真金色的光芒。
燕璃看着天民教教主,眼底幽光閃爍,笑道:“本來本宮主還以爲教主隻會當縮頭烏龜,沒想到教主原來也有快言快語的時候,既然教主這麽說,咱們再東扯西拉下去,倒是 嗦了。”
隐晦的眼瞳中冷光閃過,天民教教主的目光直直與燕璃對視,“一直沒有機會和宮主交手,今日,本教主是得償所願了。”語罷,雙手化掌爲拳,雙拳帶着淩厲的殺氣快速地攻向燕璃。
本以爲他這一招,就算傷不到燕璃,也絕對逼得他不得不後退三步,卻沒想到一的雙拳還沒逼近燕璃的身體,橫側卻突然斜出一柄帶着冷冽殺氣的匕首,即便他的雙拳距離那匕首還有三步之遙,卻已清晰地感覺到,那一柄匕首削鐵如泥,吹毛斷發的鋒利。
天民教教主心下一驚,急急收住雙拳,隻是他揮出的雙拳含着他八成功力,是以他雖然能夠及時收回拳頭,避開那一柄匕首,身子卻不得不狼狽地滾向一邊。
白色的身影在天民教教主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幾下,還沒站起來之時,已欺身而上,天民教教主趕緊雙掌撐地,身子快速地站起,往後一個翻轉,避開青珂差點就刺到他身上的匕首。
“教主想要和宮主過招,也得看看咱們宮主今兒個可有出手的打算,不然,教主就先赢了本姑娘再來挑戰咱們宮主。”
天民教教主往後躍起身子,避開了青珂的進攻之後,青珂手裏的匕首再次步步緊逼,冷冽蕭殺的目光看着被她逼得手忙腳亂的天民教教主,嘴裏還不忘說出冷嘲不屑之語。
天民教教主心裏湧起一股不安,眼前的白衣女子年歲雖然不大,可她的功力,絕對不差,他甚至感覺不到她的内力,更不知道,她的武功有多高。
剛才兩人交手不過三招,可她卻占盡了上風,雖然這期間有他大意輕敵的原因,隻是她的武功,絕對比她那兩個侍女聯手更難應付。
此女子到底是誰?江湖中并沒有傳出天狼宮宮主手下還有如此厲害之女子。
天民教教主眼底冷嗜的幽光一閃,手裏已多出一柄散發着濃濃的冷嗜氣息的軟劍。“傳聞教主武功深不可測,今日本姑娘可要好好領教一番了。”
青珂将匕首收起,手裏換上了一柄古樸的長劍,她殺人之時,最擅長使用的武器是匕首和槍,隻是來到這古代之後,就沒有機會用槍了。
這幾年她的劍術也是突飛猛進,手中的長劍一挽,淩厲的劍氣磅礴渾厚。
兩人同時拔地而起,與剛才的試探不同,兩人都用上了十成功力,隻見兩人的身影化作無數道幻影在空着掠。
坐在椅子上的燕璃眼底劃過一抹暗芒,青珂的身手他是有所了解的,天民教教主的武功,同樣不低。
打鬥中雙劍時不時的相撞,迸射出炫目的火光,空氣中的氣流,因着兩人交手之時互相的内力撞擊所造成微微的顫動。
兩人都是用劍,天民教教主劍法詭異,劍氣透着絲絲邪氣。青珂卻是劍法淩厲劍走邊鋒讓人不得不防。
青珂年歲雖小,可其内力卻與天民教教主不相上下,越是交手越是讓天民教教主心驚,他爲了修得這一身内力,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思,受了多少苦。可眼前的女子,年歲比自己小那麽多,她到底是如何有這一身修爲的。
而且她的對敵經驗并不亞于他,甚至比他還要老道,天狼宮宮主身邊有這麽個厲害的女人,也難怪他今日敢到這島上來。
如果今天不能将這些人一網打盡,他們必定會成爲他日後的心腹大患,甚至比皇帝對他的威脅還要大。
天民教教主眼底嗜血的冷光一暗,眼瞳一片赤紅,劍式一轉,陣陣冷嗜的殺氣自他身上傾瀉而出。眼見青珂手裏的長劍刺向他的身體,隻見他牙一咬,竟是沒有避開,而且直迎而上,手裏的劍如毒蛇一般,竟是朝着青珂的身子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