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璃受不了地扔了他一枕頭,瞪着他道:“冷剛,把你肚子裏的話說出來,在這般猶猶豫豫的,以後你就給本王去洗茅房。”
冷剛面色一變,看着他們家王爺不再猶豫地問出心裏存在了好些天的疑惑,“王爺,這些天可都是雲小姐給您喂的藥,雲小姐真是厲害,給您喂藥的時候,那些藥都沒有灑出來。王爺您可知道雲小姐是用什麽方法給您喂藥的?屬下問過雲小姐了,雲小姐沒說。”
燕璃面色一紅,睜着雙眼瞪着冷剛,沒好氣地說道:“她如何給本王喂藥,與你有什麽關系?”
他怎麽能說那丫頭,在他沒醒之前,直接用她的嘴給他灌藥,醒過來之後,自己是在她的威脅之下乖乖把那惡心到極點的藥喝下去的。
冷剛無辜地看着自家王爺,道:“屬下是因爲王爺怕喝藥,如果自己雲小姐是如何給王爺喂藥,讓王爺不覺得那些藥難喝的,以後王爺喝藥的時候,屬下也能像雲小姐那樣,侍候王爺喝藥了。”
燕璃臉一抽,直直瞪着冷剛,目光落在他有些厚的嘴巴上,隻覺得一股驚悚之氣從腳底升起。
壓下那一股從心底升起的惡心之感,燕璃危險的目光微微眯起,冷冷地看着冷剛,“你這是希望本王以後常常喝藥?”
“屬下不是那個意思,屬下隻是覺得雲小姐的方法很好,所以才想學。”冷剛覺得自家主子越來越難懂了,他不就想學雲小姐喂藥的方法而已,主子怎的一幅想将他脖子扭斷的摸樣?
“滾出去,去把冷毅叫過來侍候,本王傷好之前,你少在本王面前出現。”
他喝藥的時候,隻要一想起冷剛這張嘴,絕對會把那些藥都吐出來。青珂從燕璃那裏離開,回到院子就要弄情把關于天民教的資料都拿給她看。既然已經确定刺殺燕璃的那些刺客是天民教派出的,她當然要找天民教的人算算賬。
“三天之後,全州及附近幾個城鎮的鄉紳富商将會在仙島湖接受天民教聖女賜福?”
看着手裏的資料,青珂挑了挑眉,天民教聖女的賜福?想不到這天民教的聖女竟然這麽有能耐,讓那些鄉紳求福求到她那兒去。
弄情鄙視地哼了一聲:“什麽賜福,那天民教絕對是别有用心。主子,這天民教的聖女已經不是第一次給那些鄉紳富商賜福了,除了全州城附近一帶,在大燕的好幾個城鎮也給那裏的鄉紳富商賜過福的。而且人數還越來越多。”
青珂自然不相信那天民教有那麽大的本事,所謂的賜福,隻怕是想要從那些鄉紳身上謀騙銀錢。
天民教若是想要在短時間之内快速發展壯大,肯定需要無數的銀錢,而那些鄉紳富商什麽不多,銀錢卻是最多的,隻要控制了他們,天民教想要得到他們的銀錢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難怪燕璃要打壓天民教,若是再讓他們發展下去,隻怕不出五年,天民教絕對會是大燕國最大的威脅。
可憐那大燕國的皇帝,到底是太過于耳目閉塞,還是腦子裏裝的是漿糊,大燕國如今生了這麽一顆大毒瘤,他竟然絲毫沒有在意?
“将天狼宮宮主在全州城的消息傳出去,将暗一暗二兩組在京城及這全州城附近的人手都調集過來,另外讓情報組全力追查天民教,特别是天民教教主的資料。三日之後,咱們也去請這天民教的聖女給賜賜福,順便看看這位能夠給人賜福的天民教聖女到底是何方神聖。”
“是,屬下馬上去安排。”
暗一組暗二組是傭兵閣身手最出色的暗衛,傭兵閣各方面的人才都有,特别是在刺殺和情報方面,弄情絕對敢說傭兵閣是最強的。
主子既然把暗一暗二兩組的人都調集過來,那他們很快就可以活動筋骨了。
睿王受傷之後,弄情和落情很快也知道了他是天狼宮宮主的身份,畢竟這處别院裏,除了傭兵閣的暗衛之外,還有不少人是天狼宮的。
得知睿王竟然是與她們家主子在江湖中其名的天狼宮宮主,弄情和落情着實驚吓了一會,她們如何都沒想到,睿王堂堂一個王爺,竟然也會混江湖,而且還混得那麽厲害。
如果讓天下之人得知,江湖中最令人忌憚的兩個門派的老大,天狼宮的宮主是王爺,傭兵閣的閣主是青屏山莊的繼承人,戶部尚書雲大人府上的嫡出千金,隻怕都難以置信。
晚上盯着燕璃喝了藥之後,青珂把天民教聖女三天之後将會在仙島湖賜福之事告訴了燕璃,同時也将自己已經讓人将天狼宮宮主在全州城的消息傳了出去。
燕璃已經知道想要解了他身上的毒,最好是找到和他所中之毒一樣的蛛絲毒,想要找到他所中的蛛絲毒一樣的毒藥,要麽是找到天民教教主,要麽就是讓天民教的人再次下毒。所對于青珂傳出去的消息,燕璃很是贊同。
不過有一點他很堅持,三天之後,要和青珂一起前往仙島湖。
青珂本來不同意,雖然他醒過來之後,精神好了不少,可是他身上的毒卻還是真真實實地存在的,就算他精神好了不少,他的身體卻随時都會有危險。所以青珂不僅不同意他去仙島湖,就連想要出這出别院,也不同意。
而且全州城不大,天民教的人既然得到了天狼宮宮主在全州城的消息,一定會追查他的下落,一次刺殺不成,青珂百分百肯定,隻要天狼宮的宮主在全州城,天民教的人絕對會再次對他下手。
這一年來,天狼宮讓天民教遭受到的損失絕對難以計算,不除去天狼宮,天民教休想有好日子過,所以天民教的教主在前一次以爲刺殺天狼宮宮主成功,如今卻得知他還活着的消息之後,絕對會氣得吐血,從而大怒之中再下黑手。
就算付出的代價再大,天民教也絕對要出去天狼宮的,不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就是他們天民教。
青珂本來是無論如何也不同意燕璃去仙島湖的,可燕璃也不知道怎麽說動了孔老,于是孔老和青珂保證,燕璃身上雖然有蛛絲毒,可現在毒性被千草解毒丹壓制,隻要他不動武,不動用内力,蛛絲毒就不會發作。
有了孔老的保證,再加上燕璃的“碎碎念”,甚至連自己偷跑出去這樣的威脅都用上了,青珂最後還是松了口。有自己在他身邊,再有暗一暗二的暗衛在,青珂也很有把握,就算天民教的教主親自出手,他也不能傷到燕璃。
更何況燕璃說的也對,看到他這個天狼宮的宮主現身,天民教的教主才有可能會親自出手,這樣一來,他們想要更快地弄清楚那位天民教教主是何人,就會容易得多。
仙島湖就在全州城城外十五裏之處,仙島湖很大,是全州最大的胡泊,而且仙島湖中心還有一處小島,今日天民教的聖女就是在仙島湖中心的小島上給衆鄉紳富商賜福的。
仙島湖的湖面上,停放着好幾艘畫舫,都是用來迎接那些鄉紳富商到小島上的。
今日的小島一早就被天民教的人清場,來人必須憑天民教的邀請函,才能上島。
隻是天民教的人卻不知道,即便他們的守衛再森嚴,對于青珂而言,想要不聲不響地潛進去,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
小島上香氣襲人,處處布滿了鮮花,那陣陣香氣看似是那些鮮花的香氣,可那樣的香氣到底是否有古怪,恐怕隻有布置這一切的人知道了。
衆鄉紳富商上了小島之後先是淨手焚香,小島上有一座天民教聖女的雕像,衆人淨手焚香,再給聖女跪拜過之後,才可以入座。
一陣悅耳的琴音自層層薄紗之後響起,停在衆人耳中,如仙音般令人漸漸沉迷,随着陣陣香氣拂來,衆人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耳中隻有仙音萦繞,目光迷離,思緒已不知飄到了何處。
“天民教聖女的仙音,果然是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如果不是來了這裏,我們這一輩子,隻怕都沒機會聞聽這般動人的仙音。”
衆鄉紳富商的意識早已彌散之時,一個清脆的聲音自花兒做成的拱門之處走進來,聽到這般清脆的聲音,那些鄉紳富商竟是半點反應都沒有,依舊目光呆滞地坐着,身子像是被人點了Xue道一般,一動不動。
今日的風并不大,小島上的香氣遲遲未曾散去,或許是因爲那些鮮花開得正豔,是以,這香氣隻會越來越濃烈,越來越襲人鼻息。
輕紗後面的琴音已斷,數名勁裝男子自輕紗之後飛躍而出,擋在輕紗前面。
“來者何人,竟敢在我天民教放肆。”
輕紗之後的女子聲音清冷中帶着濃濃的殺氣,輕紗随風飄動,透過層層薄紗,那女子的身影模糊不清,隐約隻見她此時正坐在琴案之後。
“本宮主怎麽不知道這仙島湖成了天民教的地盤了,還是說天民教向來是看上什麽,就說什麽是他的。”
進來的人當中,爲首的男子一張薄薄的金色面具覆住了他的面容,隻留下一雙漆黑幽深如海的淩厲雙眸,一頭飄逸的黑發以一紫金冠束着,身上穿着一襲紫金袍,紫色中縷縷的金絲,腰系繡着狼形圖案的金色腰帶,整個人尊榮貴氣,氣勢迫人,更有一叢邪魅之氣。
“原來是天狼宮宮主大駕光臨,倒是我天民教怠慢了。”輕紗之後的聲音,依然清冷煞氣,芊指在琴弦上輕輕撫動,零零落落的琴聲伴随着她的說話之音,傳了出來。
帶着金色面具的男子駐足在離輕紗帳十米之處,冷邪的目光淡淡地看着輕紗之後的人,冷笑道:“聖女既然知道怠慢了本宮主,還不速速前來賠罪?”
“今日是本聖女賜福之日,本聖女身有要事,隻怕今日隻能一直怠慢宮主了,若是宮主改日前來我天民教,本聖女自當将宮主奉爲上賓。”零零落落的琴音,聽着就像無心之人随手撫動琴弦的音律,輕紗之後的女子說話聲,也有些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