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個賤人!”南宮骜越想越氣,突然就掀翻了一張桌子道:“從小到底都假裝成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原來走就在策劃着今天了,南宮桀,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這個時候,管家急步跑了進來禀報:“王爺,萬利賭場的老闆求見。”
“不見不見,媽的,那小子一個月才給幾千兩的分紅,當本王是乞丐麽?你出去告訴他,下次沒個三萬兩,别來見我!”
“這……王爺,他說,有重要事情,要見您。”
“有什麽重要事情?哼,讓他進來!”
“是,王爺。”
管家出去之後,很快便領着萬利賭場的老闆,一個中年的光頭佬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
“光頭佬,你這次又送了多少銀兩過來啊?”
“王爺,最近生意不怎麽好,銀子的事遲些再說好麽?”
“滾!媽的,本王和你之間除了銀子,還有什麽好說的?我警告你,要是三個月内不那個十萬兩來孝敬本王,你的場子就别想再開下去了!”
“王爺,十萬兩,太多吧?”
“多,多你個王八蛋多!”南宮骜本來就想找人出氣,偏偏這個光頭佬這麽好運氣撞槍口上了。
“啪啪”兩個響亮的耳光打得萬利賭場的老闆暈頭轉向,分不清東西南北中,南宮骜還不解氣,南起一張椅子朝着那賭場老闆的樓頂就砸了下去。
“别呀王爺……啊呀……”賭場老闆頓時被砸倒在地,額頭被砸穿了個小洞,血流如注。
“王爺,你聽我說,我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關于桀王身世的秘密!”
南宮骜本來還想繼續打,但聽那老闆這麽一說,馬上停了下來,問道:“你說什麽?再說一次!”
“王爺,今天賭場來了個太監,輸了好多銀子沒錢付賬,被我們給痛打了一頓,他聽說這場子是王爺您合夥的,就說他有關于桀王身世的秘密,讓小的來告訴王爺一聲,如果王爺想聽的話,就到賭場去一趟,至于什麽秘密,小的,不知。”
“太監?”南宮骜二話不說,拉起那個光頭佬道:“如果發現你是在騙我的話,本王要你吃不了兜着走,明白了麽?”
“明白,明白……”
在萬利賭場的一間小黑屋裏,南宮骜見到了因爲賒欠賭債被扣押毒打的太監。
受盡了折磨的太監一見到南宮骜,馬上兩眼放光,像見到了救星一樣,爬過來抱住南宮骜的腿道:“二皇子,你終于來了,救命啊二皇子!”
南宮骜一腳就把那太監給踢翻道:“欠錢不還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王爺,不要,我有重要秘密相告……”那太監說着,看了看其他人。
南宮骜一揮手:“你們都給我出去,滾得遠遠的,要是讓我發現有偷聽者,殺無赦!”
那些賭場的人聽了急忙退出了小黑屋,隻有骜王府的管家留了下來。
“有話就說吧,要是讓本王覺得你是在耍我,那本王一定讓你死得很慘。”
“是,二皇子,奴才,奴才都說,二十多年前,皇上召宮女入宮,有一個人的童養媳被選定了,要第二天入宮,而那個人不甘心自己還沒正式成親的女人被皇上霸占,所以那天晚上,那人就給那女人開了苞,想讓那女人第二天通不過檢查,沒想到……”
南宮骜似乎已經預料到什麽,于是便急道:“你接着說!”
“沒想到那女人竟然順利進了宮,而且不久就懷了龍種,被皇上封爲……娘娘……”
南宮骜道:“你說的,可是平妃娘娘?”
太監道:“正是,正是,二皇子,這個秘密隻有奴才自己一個人知道,那五皇子絕非是皇家血脈,他是個野種呀!”
“啪!”一聲,南宮骜忽然間如獲至寶,激動得把手中的茶杯都給捏碎了,便再逼問道:“就算那人先給平妃開了苞,那也不能說明五皇子就不是我皇室的血脈呀?你有何證據?”
“奴才有證據,無獨有偶,奴才沒有家傳的萬貫家财,卻有獨特的胎記。”
太監說着,把自己的褲子脫了下來,聳着屁股給南宮骜看。
南宮骜一看,頓時喜形于色,這個紅色的五角星他一點都不陌生,童年欺負那南宮桀之時,時常拔掉他的褲子拿那紅色的五角星胎記來取笑。
沒想到多年之後,那五角胎記,重新成爲了他玩弄他的秘密武器,而且是可以讓南宮桀萬劫不複的武器。
“哈哈哈哈……”南宮骜把驚魂未定的太監給扶了起來,指着他道:“哈你這個賤人,我怎麽越看你這副德性就越喜歡呢?皇宮你暫時不用回去了,到我的骜王府好吃好住,給你安排仆人,你都當了這麽多年的狗,是時候嘗嘗做人的滋味了,哈哈哈哈哈……”
那太監臉色刷的就白了,他知道骜王這麽做隻不過是養着他這個活證據,時機一到,必定是死路一條……搶了皇上的女人,那是要株連九族的!
隻不過如今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隻好道:“是,王爺,謝王爺……”
南宮骜帶着那太監回了王府,特地安排了兩個武功超群的江湖門客好生看管着,以防那太監逃跑。
“王爺,現在可是關鍵時刻呀,皇上那裏太子的人選到底定沒定我們都還不知道,但是如果讓皇上知道五皇子不是皇室血脈,那一切就都不用說了。”
南宮骜道:“不可以這麽魯莽,這件事弄好了,是他南宮桀的末日,弄不好,反而會變成本王的末日呀,事關重大,還是得慎重才行。”
“是,王爺所言極是,王爺,如果能找到二十多年前負責宮女入宮檢查的老婦,那也許能找到更多的證據。”
“對對對,本王也正有此意!”南宮骜說完,快步走出骜王府,上了馬車直奔深宮高牆去了。
一整晚,南宮桀徹夜難眠,三更半夜的拍醒了幾個下人,讓他們準備酒菜,而且還要他們一起吃喝,猜拳,行酒令。
下人們那裏敢造次?一個兩個聳拉着腦袋站在一邊道:“不可以的王爺,尊卑有别,我們又如何能和王爺同台共飲呢?最多,我們站在這陪王爺,可好?”
南宮桀大怒:“大膽,本王的話你們居然敢不從,若是再啰嗦,自明日起,統統趕出桀王府,愛上哪上哪去!”
既然王爺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下人們也顧不得什麽身份什麽規矩了,便豁出去了,坐下來跟南宮桀一起喝起酒來。
大家都知道王爺心裏苦啊,看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無論猜拳是輸是赢都喝,而且還勒令他們陪着,他喝一杯,他們就得跟着喝一杯。
一直喝到天都快要亮了,七八個人就全喝得醉醺醺的了,這時候已經沒有身份的差别,南宮桀一巴掌打過去,下人馬上還回來一腿。
杯子裏明明是滿了酒的,南宮桀還一個勁的發火:“搞……個屁啊,倒酒!”
有道是酒醉三分醒,一個丫鬟撲到南宮桀的身上,伸手指着他的腦袋呀呀笑道:“你小子,相思病了吧,錢管家,夫人,今天一天都沒回來,所以你傷心了是不是?”
“滾,本王,本王還不稀罕呢……對了,本王是誰?誰是本王……”南宮桀迷離的雙眼四下看了看,忽然拉過一個男丁道:“小子,今天,我做主,把鳳兒,許配給你了,立刻洞房!”
“真,真的麽王爺,哎呀,太好了,鳳妹,我來了!”那男丁說着居然就把一個叫做鳳兒的丫鬟給撲到在地。
“啪……”一耳光,南宮桀一巴掌把那男丁給打到一邊,責罵道:“你個蠢材,這個哪裏是鳳兒?這是鳳兒她娘!”
“哈哈哈哈……”所有人看了,都笑道:“不對,是鳳兒她娘的娘!”
叫做鳳兒的那個丫鬟忽然很生氣的站了起來,輕輕一推,肢體不聽使喚的南宮桀便倒在了地上。
“敢說我是老娘,老娘今兒個就扒了你的皮!”那丫鬟說着,居然就真的動手去脫南宮桀的衣服。
“别鬧了,一邊去,本王還要喝酒,喝酒……”南宮桀掙紮着站起來,伸手再桌面上一陣摸索,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瓶酒,仰頭便喝!
“噗……”南宮桀忍不住吐了出來,不斷的咳嗽道:“這酒怎麽這麽酸!”
下人們哈哈笑道:“酒怎麽會酸,是你的心酸了,所以酒才會變酸!”
“你們懂個屁,就知道亂說,滾一邊去!”
南宮桀站了起來,忽然覺得天旋地轉,身子忽然就要倒下。
一個人影伸手把他給扶住了,把他拉到了椅子上道:“你個蠢人,怎麽喝了那麽多酒?”
“滾,父皇管天管地,管不了我喝酒放屁,我讨厭他。”南宮桀大聲的說道。
“啪啪”兩聲,南宮桀的臉蛋被人用力的打了兩耳光,定了定醉醺醺的眼睛,忽然道:“管家,你回來了?不對,你不是管家,管家正和父皇在草叢中,風流……快活……”
“哼,你個混球,喝吧喝吧,醉死拉倒!”
“你是誰?你憑什麽打……打我?我是本王……本王是誰……”
“你給我好好的聽着,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都要努力上進,這樣明天才會變得更好,你個混球,聽到了麽?不管你,我把兒子帶走了,你喝吧,喝死你算了!”
多多生氣的罵了幾句,帶着兒子走出了桀王府。
今天一早的從宮裏出來,爲的是要把兒子帶進宮去,還有就是跟他說點是,沒想到死沒上進的家夥居然和一幫下人們喝得亂七八糟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真是氣死她了!
上了馬車之後多多忍不住從門口往府裏多看了幾眼,心裏很不是滋味,唉,其實這一切都是她害的,造化弄人啊。
“娘,幹爹他怎麽了?”彬兒望着多多道:“幹爹是不是傻了,白天就一直走來走去,還在凳子上坐了好久好久,彬兒跟他說話,他也不理人,晚上彬兒睡着了,又叫那些人起來喝酒,娘,幹爹他到底怎麽了呀?彬兒擔心他。”
多多眼裏不由得泛起了淚花,抱住彬兒道:“兒呀,娘又何嘗不是擔心他呢?這一切都怪娘親,有很多事,娘親也是身不由己啊,對了彬兒,以後我們就會在宮裏生活了,你可得聽娘親的話知道麽?不可以亂跑,不可以亂說話。”
“知道了娘,彬兒會很乖,可是幹爹呢?他也會回宮裏住麽?”
“他,他應該不會吧,你下次見面了,自己問他好麽?”多多回答了兒子的問題後,忽然自言自語道:“他要麽不回,一回,就得是宮裏的主……”
今日注定是不平凡的日子,滿朝文武聚集昭陽殿,就連南宮骜,和酒意尚未完全散去的南宮桀都被父皇急召進宮,走進了昭陽殿。
昭陽殿是大南朝每日早朝的地方,但是今天的早朝似乎有些特别。
如果是往日,早就過了退朝的時間,但是今日,文武百官在朝上足足等了兩個時辰,還沒見到皇上的蹤影,也沒有公公來通知皇上今天不上朝的事。
文武百官就一直這麽等着,南宮桀的酒氣都差不多散盡了,皇上還是毫無蹤影,偌大的昭陽殿上,那個金光閃閃的皇帝寶座,讓某些人看着眼饞。
正當衆人都站得腿腳酸軟的時候,條件這才開宣:“皇上駕到!”
“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愛卿,平身!”南宮明精神抖擻的在龍椅上坐了下來,道:“今日可有大事?”
丞相出列道:“啓奏皇上,諸國皇子中毒一事,臣已經向諸國作以解釋,不過臣懇請陛下,讓臣帶領慰問團,對十一國進行一次巡訪,這樣或許才能更有效的消除各藩國對我大南朝的芥蒂之心呐。”
“嗯,不錯,丞相不愧是我大南朝之棟梁,處處爲江山的穩定,百姓社稷着想,準奏!”
“是,皇上。”
戶部尚書陳大人出列禀報道:“啓奏陛下,昨夜一場暴雨,讓江南水鄉成了大海,百姓房屋倒塌,多地災情嚴重,繼續救濟,因此臣懇請陛下,下令開倉赈糧!”
“嗯,百姓乃是國之根本,百姓都活不了了,還要個國幹什麽啊?開倉放糧,準奏!”
“謝皇上!”
仍有人想要出來禀告些什麽,而皇帝卻搶先說話了:“諸位愛卿,如果沒有什麽大事,那就請按自己的想法去處理,不必事事告之于朕。”
仍有人想要出來禀告些什麽,而皇帝卻搶先說話了:“諸位愛卿,如果沒有什麽大事,那就請按自己的想法去處理,不必事事告之于朕,對了,朕今日要給大家引見一個人,那就是朕的愛妃,錢妃娘娘。”
南宮明說完道:“宣錢妃上殿!”
太監聽了皇上的吩咐,馬上扯開嗓門道:“宣,錢妃娘娘上……殿!”
“啊?錢妃娘娘?這……”
“怎麽從來都沒聽說過呀?”
文武百官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南宮桀兩兄弟則是不用看都知道那錢妃娘娘所指何人了。
尤其是南宮桀,酒意剛散盡就迎來了這麽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好得讓他的心都碎了,一股從未有過的疼痛,從内心深處傳來。
一個早已經在他的世界紮根了的女人,前天還準備着找父皇賜婚,準備着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
可是到底爲什麽,一夜之間,她竟然稱了他父皇的女人……女人走進了昭陽殿,一步一步,走得非常的輕松,南宮桀轉頭望她的臉上看去,希望從她的臉上看到哪怕是一丁點的痛苦。
隻可惜他看到的,是莊重的臉,和嘴角處那一抹微笑。
爲什麽,她怎麽可以這樣?難道從開始,就隻是一個貪圖富貴的女人?她曾經爲了他所做的那些事,都隻是看在皇子的身份上麽?
難道如今皇上直接對她恩寵了,所以便輕易的把他給丢到了一邊?
等到錢妃走上了階梯,在南宮明的身邊坐下,南宮明這才道:“衆愛卿,這就是真的愛妃,錢妃!”
心裏同樣不爽的,還有南宮骜,隻不過南宮骜比較識時務,畢恭畢敬的打招呼道:“參見錢貴妃。”
“錢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文武百官也跟着俯身行禮,唯獨一人握緊了拳頭,鐵青着臉,兩眼滿含着怨恨,傻傻的站在大殿之中,一言不發。
南宮明看着很不高興的道:“桀兒你怎麽了?父皇今日大喜,你怎麽就不爲父皇感到高興麽?”
南宮桀根本就沒有聽到父皇說的什麽話,兩眼布滿了血絲緊盯着錢妃一人。
“大膽!”南宮骜大聲訓斥道:“五皇弟,你竟敢不答父皇的問話,還用如此眼神對錢妃進行輕薄,你該當何罪?”
“死罪,來斬我啊!”南宮桀朝南宮骜大吼了一聲,然後憤恨的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父皇,一聲不吭邁開步子就朝門外走去。
“五皇子,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呀……”有大臣小聲的勸說,但是南宮桀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衆人的視野之中。
多多尴尬的朝南宮明笑了笑,然後便低頭不語,她沒想到南宮桀會有這麽強烈的反抗情緒,也不知道她這麽做會不會害了他。
當他憤恨的離去時,她的一顆心也随之沉入了大海……南宮桀出了昭陽殿之後一路狂奔,每當他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就隻會不停的奔跑,不停的跑,因爲隻有激烈的運動中,才不會感覺心髒像死了一般的沉痛。
“兒子,兒子!”平妃無意中發現自己的兒子像是瘋了一般,不停的跑,叫他他也聽不到。
這時候,平妃忽然看到燕妃帶着一衆妃嫔從前方走了過來,便知好側身躲進了一處雕像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