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啪……”一聲,女人被打得暈頭轉向,摔倒在地。
南宮桀太生氣了,所以用的力道有些大,打得自己的手心都有些發麻。
那女人本來想打多多,但人沒打到,卻被南宮桀給一耳光扇倒在地,當場就哭了起來。
花才大怒:“五皇子,請馬上給我的女人道歉!”
“道歉?”南宮桀冷哼了一聲,朝躺倒在地的女人道:“别以爲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我告訴你,她們母子不是這裏的下人,而是我府裏的主人!”
多多本來一臉的生氣,聽了南宮桀的話,突然鼻子一酸,兩行熱淚滾滾而出。
她并不是因爲受到了欺負所以委屈,而是因爲有個男人站在她的身前爲她遮擋了一切,而且還當着衆人的面,說她是府裏的主人……南宮骜緩緩的走來,突然一把抓住南宮桀的衣服狠狠的道:“你瘋了麽,啊!你居然爲了一個女人,和花月國鬧得不可開交,我一定禀告父皇,看你怎麽交代!”
“不錯,我是瘋了,可我錯了麽?女人怎麽了?别說她對我來說很重要,就算是普通的女人,我們大南朝的女人就這麽随便的讓人欺負麽?要是我們大南朝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講什麽兩國修好,有意義麽?”
“對,桀王說得多,小小的花月國算個屁啊,給我們滾出去!”
群衆中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麽一句,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真心來王府道賀的商人,和進來看熱鬧的百姓,一下子全變得群情洶湧,滿目怒容的朝着花月的那些人大罵起來。
口水紛飛,這就是百姓的力量,本來還一臉傲氣的花才幾時見過這種危機?那些人就想要把他給撕碎了一般,吓得他一聲都不敢吭。
就連南宮骜的氣勢也被群衆的力量給淹沒了,瞪了瞪南宮桀,道:“好啊,翅膀硬了,很好,可以亂飛了啊,不過我提醒你一句,小心飛不了多久掉下來,摔個粉身碎骨啊!”
南宮桀也毫不示弱的挺直了胸膛道:“我不是翅膀硬了,而是一直都這麽硬,隻不過以前不屑與你相争罷了,不過你放心,以後我絕對不會讓你再肆意橫行,你就等着吧,誰會折翼,還不一定呢。”
“好,桀王好樣的,好!小花國的兔崽子,快滾出去,快滾!”
圍觀的群衆呼聲一陣高過一陣,讓南宮骜臉上呆不住了,帶着那幫人灰溜溜的走出了桀王府,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來人,給我加派人手支援廚房,今晚來者是客,都好好款待!”
老百姓樂了,從來沒見過這麽親民的王爺,怕桀王府準備的東西不夠,紛紛跑回家中拿米的拿米,拿菜的拿菜,雖然比不上王府的佳肴,但是樂在其中。
結果這場面可就大了去了,酒席在府裏擺不下,就一直從桀王府的大門口往外延伸,把整天寬大的京城大道給賭住了,大夥有說有笑,喝酒猜拳,場面空前高漲。
照理說,南宮桀是吃不慣百姓的粗茶淡飯才對,但是他卻和多多一起跑到了百姓中間,一陣狂吃,什麽野菜,香菜,鳥蛋,泥鳅之類的東西吃得津津有味。
鄉親們對此感動不已,向來皇家子弟都是高高在上的,盡管有時候會有一些親民的舉動,但那都是做做樣子,擺擺譜,這個鄉親們是了解的。
可這五皇子居然和漂亮的大管家跑他們身邊坐下,搶食農家菜,這擺明了事看得起大家,把鄉親們當自己人嘛。
其實鄉親們又怎麽會知道,這個五皇子和漂亮的大管家曾經在一個荒島流浪,曾經被餓得兩眼昏花,曾經的曾經呢……“哇,好長的一條泥鳅!”南宮桀夾起一條黃鳝大聲的驚歎!
立馬引來一陣哄堂大笑。
“蠢人,這哪裏是泥鳅,這是黃鳝!”多多笑着道:“你還知道黃鳝怎麽吃的吧?來我教你,不然你吃不出超級美味的哦。”
“吃這個還有很多吃法麽?”南宮桀奇怪的道。
“當然啊,不說的話你這個皇孫公子是永遠都不會知道的啦!”多多說着,從南宮桀的手中接過油炸的黃鳝,一本正經的放進口中嚼了起來。
南宮桀正等着看她示範多種吃法,沒想到她居然一直吃一直吃,根本就沒有想說話的迹象。
當一條長長的黃鳝馬上就要被她吃光的時候,南宮桀才恍然大悟道:“哦,你這死女人,居然騙我的黃鳝吃,給我吐出來!”
眼看着還有一小節露在她的嘴巴外邊,南宮桀腰一伸,嘴巴便咬住了僅剩一小截露在外邊的黃鳝尾。
兩個人相互都不讓,多多也繼續搶吃,而吃着吃着,黃鳝越來越短,兩張嘴巴則越來越近!
尴尬的氣氛随之而來……“快放嘴啊,那麽多人看着,你好意思啊?”多多咬着黃鳝道。
“我不放,你放!”南宮桀也咬着一截不妥協。
鄉親們樂了,異口同聲的喊了起來:“親她,親他,親她,親他……”
多多尴尬死了,隻好做出妥協,松開了嘴裏的黃鳝,沒想到她嘴巴一張,男人的嘴巴突然襲擊了過來。
四片唇瓣緊緊的貼在了一起,多多大驚,這家夥瘋了還是怎麽的,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這麽不羁的行爲,叫她日後還怎麽見人啊?
最可惡的是,那黃鳝還在他嘴了,他的舌頭伸過來的同時,那半截黃鳝也伸了過來……彬兒擡頭看着娘親和幹爹在相互咬着玩,便好奇的問道:“娘你們在幹嘛?彬兒也要玩……”
看得入迷了鄉親們突然一陣狂笑,多多用力的推開南宮桀,臉上一紅,抱起兒子道:“小屁孩,要什麽要,咱們走,不理你幹爹那壞人!”
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鄉親們則笑着道:“王爺,追呀,追呀!”
“嘿嘿,好,我……去看看她去哪了。”
看着南宮桀跟着追了進去,大家都呵呵笑了起來。
隻是同樣的一件事,有人歡喜有人愁啊,波斯王子看着多多和南宮桀雙雙跑了進去之後,自嘲的笑了笑,搖搖頭,把一大碗的農家白酒盡數倒入腹中,那種火辣辣的感覺讓他覺得有一股火從咽喉一直往下燃燒,燒到了他的心髒……“喂,蠢女人,你跑哪去了?外邊這麽多的客人,你這個大管家跑進來做什麽?”南宮桀跟着跑進了客廳,四處找了個遍都沒找到人。
正納悶着,宮裏來人了,一個太監,一進來就問:“桀王殿下,錢管家人呢?”
“我正找她呢,你找她何事?”
太監笑眯眯的道:“殿下,不是奴才找她,是皇上請錢管家進宮一趟。”
“誰找我呀?”多多本來是帶着兒子戲耍南宮桀一番,所以才躲着不出來,但是聽聞有人找她,便從一個廂房中走了出來。
太監恭恭敬敬的道:“錢管家,您來得正好,請随奴才進宮一趟吧,皇上正等着哩。”
“皇上找我?”多多納悶了,皇上如果是對五皇子突然失蹤了一陣子而感到好奇的話,那應該找自己的兒子來問才是呀,爲什麽要找她呢?
“是的錢管家,而且皇上說了,隻你一人進宮,其他人不必随從,請吧。”
南宮桀好奇,往太監手裏塞了錠銀子,問:“公公,不知能否告知一二,父皇找錢管家進宮,到底是爲何?”
“這個……”太監把銀子收好,道:“奴才不知……不過看皇上的臉色,是喜,不是憂。”
南宮桀這才放寬了心來,這太監最會觀察主子的臉色了,既然是喜,那多半就沒什麽事,也許父皇隻是想讓她進宮去叙叙舊,感謝一下救命恩人罷了。
“娘,我也去,我也去,皇上可疼我了。”彬兒拉着多多的手道。
“好好好,娘帶你去。”多多把兒子抱了起來道:“走吧公公。”
“這……錢管家,皇上說了,隻讓你一人進宮,奴才,做不了主。”
“什麽?這是我兒子耶,再說他前陣子,不一直都住在宮裏頭的麽?”多多很是奇怪。
太監一臉的抱歉道:“錢管家,我們作爲奴才的,主子怎麽說,我們就得怎麽做,否則主子怪罪下來,誰也擔當不起呀。”
“好了好了,你真沒用,這也怕那也怕,兒子,看來你隻能跟你幹爹在家等娘咯。”
“哦……”彬兒懂事的放開多多的手,轉而拉住了南宮桀的手道:“幹爹,彬兒今晚陪你睡。”
多多笑道:“傻瓜,娘很快就會回來的,放心吧啊。”
太監又道:“錢管家,時候不早了,皇上正等着呢。”
“知道了,啰嗦!”多多白了這太監一眼,這個死娘娘腔八成是因爲上次來沒有給他賞銀的事而耿耿于懷,趁機刁難。
波斯王子拿着個酒壺腳步輕浮的走了進來,剛好碰到多多跟着太監走了出去,便問道:“喂,五皇子,那不是皇上身邊的公公麽?他把多多靓找去做什麽?”
南宮桀聳了聳肩膀道:“我也不知道,隻知道是父皇要找管家進宮。”
“哦?”波斯王子用酒壺敲了敲腦袋,忽然道:“之下可麻煩了……”
“麻煩?”南宮桀急道:“什麽事?波斯兄爲什麽這麽說?難道其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啊?哦沒有沒有,我是說,多多靓進了宮,那小孩可就麻煩你了。”
南宮桀長吐了一口氣道:“看你說成那個樣子,我還以爲會出什麽大狀況呢。”
這是多多第一次進宮,跟第一次進王府的時候心情有所不同,皇宮的富麗堂皇和雄偉氣勢的浩大建築群,讓多多第一次領略到了這一代人出色的智慧與作業水平。
尤其是宮門上方城樓上所盤旋着的那兩條巨大的石龍,讓多多百思不得其解,那石龍一看就知道是用完整的一塊巨石雕刻而成,但是那麽大的石頭,又沒有起重機,那些人是怎麽做到的呢?
還有宮裏寬闊的走道,均用平整均大的石闆鋪成,各種名貴的花草,白玉對壘而成的小魚池,天哪,建一皇宮,全國不得餓上個十年呀?
多多一路驚歎,竟也忘記走過了多少路程,直到走進了皇上的禦書房,才恍然醒悟,把思緒給收了回來。
“皇上,錢管家來了,奴才告退。”
“哦?哈哈哈哈,多多姑娘,快快進來,朕早就等着你了呀。”
南宮明雖然一身的便服,身上的龍圖也不甚明顯,但是人往那一站,就能讓多多生出一陣微寒之感,好在他那一聲豪氣的笑,讓她的緊張一下子消散了許多。
“民女錢多多,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多多不必多禮,平身。”
“謝皇上!”多多站了起來,低首站在一側道:“不知皇上召見多多,是爲何事?”
南宮明面帶微笑道:“怎麽,沒事,朕就不能找你了麽?”
“不是不是,多多隻是覺得,皇上爲國家大事日夜操勞,恐怕自己做了什麽錯事,而影響到了皇上您。”
“哦,多多你多慮了,朕此次召你進宮,是想讓你看一樣東西。”
南宮明說完,伸手把牆上一道垂簾給輕輕拉起,而随着垂簾的往上收縮,牆上多幅挂畫很快出現在多多眼前。
那些挂畫中的女子或彈琴,或賞花,或水中嬉戲,或低頭沉思,各有韻味,風情不一,然而她們也有共同之處,那就是身上所穿的衣服大緻相同。
多多微微一怔:這些女人,自己似乎都見過,不會是柳絮以前的印象從腦子腦海深處蹦跳出來了吧……“怎樣?這女人,你認識麽?”南宮明笑問道。
“這個……看着挺眼熟。”
“當然眼熟了,這些都是你呀,哈哈哈哈……”南宮明說着,倒了一杯貢茶,遞給了多多。
“這個人是我?”多多仔細的盯着看了看,喝了口茶,道:“不對呀,莫非是我的眼睛出問題了,不大像。”
多多說着,看了看手中的茶杯,猛然一驚,天哪,皇上給她倒茶!趕緊矮身行禮道:“謝皇上賜茶!”
突然道謝,而且動作過于粗魯,倒是把南宮明小小的吓了一跳,回過身來,才笑道:“多多你太見外了,以後見了朕不必多禮,你可是朕的救命恩人哪。”
說罷,南宮明又指着那些畫像道:“這些畫像,是朕讓多個畫師同時作畫,由朕口述相貌特征,他們再畫出來,隻可惜朕不大精通畫術,否則早就找到你了。”
“找我?皇上要找多多,做什麽?”
“答謝你啊,别人都以爲朕是一個冷酷無情之人,但其實朕并沒有那麽可怕,朕隻是做到了黑白分明,功賞,過罰,你救下的不隻是朕,而是整個大南朝的國運,所以朕要急着把你找出來,好好的獎賞。”
“呵呵,我說呢,原來是皇上口述多多的相貌呀,怪不得畫上的女人雖然盡不相同,但是卻都有某些地方跟多多有相似之處。”
“嗯,當時司馬大将軍就覺得好奇,說爲什麽朕會對你這樣的一個女子如此的感興趣?”
多多心裏忽然一陣驚慌,從皇上今晚的表現看,他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爲什麽要單獨召她進宮,而且還告訴她,讓畫師畫她的圖像之事,種種迹象,大爲不妙呀!
爲了防止皇上突然說出什麽“因爲朕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之類的話,多多趕緊搶道:“呵呵,皇上不是說了麽?那都是因爲皇上很想答謝多多,并不是什麽感興趣,其實要答謝,也隻能是多多答謝皇上才對呀,多多做夢都沒想到能有一天親眼見到皇上,而且還把皇上救了下來,這都是多多的福分呢,隻不過那也是舉手之勞,皇上不用再放在心上了。”
“錯!”南宮明忽然變得很認真道:“其實并非是因爲要答謝,而是一種感覺,朕當時非常想再見多多一面,也許是你太特别,跟朕後宮的那些女人完全不一樣,所以朕非常的好奇。”
“好奇?”多多裝做不明白的道:“好奇?多多有什麽地方讓皇上好奇了麽?那可真的是多多的福分呢呵呵。”
“嗯,朕當時真的是非常的好奇,比如多多你爲什麽會帶着兒子,多多是何許人也,爲何會有如此好的伸手等等,來,先坐下,再來給朕解開這些謎團。”
南宮明說完,示意多多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皇上的話那就是聖旨,誰敢不從?
多多隻好安分的坐了下來,腦子裏卻在急速的運轉着,因爲皇上給她提出的難題,她總不能什麽都不說吧?
面對像皇上這麽聰明的人,想要蒙混過關,絕對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皇上,多多其實很簡單,因爲自小父母雙亡,被師傅撿回去撫養,長大了,跟師兄結了婚,沒想到師兄突發疾病走了,丢下我們孤兒寡母,爲了生計,不得已才帶着兒子下了山讨生活,沒想到這麽巧就救下了皇上,而且還進了桀王府做下人。”
多多輕描淡寫的一通話,讓人聽起來很普通,很流水賬,很假,但是南宮明卻信以爲真,追問道:“那多多的一身武藝打哪學來?師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