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彬兒會聽娘的話。”
皇子就是皇子,迎親隊伍聲勢浩大,但是轎子就來了十多台,所以多多和兒子有幸坐上了其中的一台平轎,免去腳程的辛苦。
鞭炮聲聲放,鑼鼓齊迎親,按照慣例,新郎必須親自到娘家來接親,可是如今新郎是皇子,自然就沒有按照民俗來操辦,迎親隊伍擡着新娘子往回趕的時候,新郎還未露過面,想必是在王府守候了吧?
多多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那個南宮桀到底長得是怎樣的一幅模樣,竟會讓那個柳絮對他念念不忘!
坐在轎子裏也不知道被人擡過了多少條街,等到前邊傳來了轟天雷一般的炮響,多多知道,桀王府已經到了。
“恭喜恭喜,恭喜五皇子金銮納鳳,祝五皇子早生貴子呀。”
“呵呵,謝了程大人,程大人來了就好嘛,還帶這麽多禮物做什麽呢?”
桀王府今日披紅挂彩,門庭若市,南宮桀出來迎接新娘子的時候,多多終于遠遠的見到了他的影子,一身大紅新郎服,盡管胸前戴着個大紅花,但還是隐約可見其身闆硬朗,動作麻利,舉手投足間,盡顯王族貴氣。
前來道賀的人一波接一波,偌大的桀王府,竟然顯得有些不夠用了,多多和穆家的陪嫁隊伍一起,自覺的充當了勞工的角色,洗洗刷刷,端盤挪桌之類的活什麽都幹,而彬兒則拿了幾顆喜糖,乖乖的坐到了院子大樹的底下乘涼。
這一忙就是大半天,直到夜色來臨,諸多賓客才逐漸的散去,還好今日桀王府和骜王府同時舉辦婚宴酒席,許多官員都急着兩邊跑,要不然白天的時候會更加的擁擠不堪。
“各位,招待不周,慢走,慢走啊。”南宮桀一身酒氣的從門外進來,走路都有些不穩了,王府的下人趕緊跑過來攙扶。
“走開,我沒事!”南宮桀雙腳一軟,突然扶着院中的一棵大樹狂吐了起來。
“喝不了這麽多就别逞能,你是堂堂桀王,又是當今五皇子,你不喝又沒人敢對你怎麽樣,搞成這樣,真是自讨苦吃。”多多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到了南宮桀,盡管因酒精發作而顯得臉色蒼白,但是那雙烏黑明亮的眼睛在幾縷亂發之下還是顯得異常的有神。
好漂亮的眼睛……多多的心突然咯噔的跳了一下,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似的,便快速的動了起來。
“大膽,哪裏來的野女人,竟敢這麽跟本王說話!”南宮桀怒吼一聲,一擡頭,忽然就愣住了:“絮兒?”
“娘-”彬兒忽然跑過來撲進了多多的懷裏,一雙眼睛警惕的看着兇他娘親的男人。
“娘?”南宮桀仔細的端詳着眼前的女人,如此熟悉卻帶着極其陌生的味道,大聲的問:“你是誰?”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她是穆王妃的随從,錢多多。”臉上還帶着淡淡淤青的林玉兒趕緊跑過來,用盡全身力氣在多多的臉上刮了一巴掌,道:“還不給王爺磕頭認錯?王爺是你随便可以頂撞的麽?”
“啪……”的又是一聲響,南宮桀反手就給林玉兒回了一記更加響亮的耳光:“放肆,你又是誰?在本王的眼皮底下何時輪得到你動手?”
“是,玉兒知錯,王爺開恩。”林玉兒本來想趁機公報私仇,沒想到南宮桀居然這麽護着錢多多,吓得她渾身顫抖不已,生怕南宮桀一個不高興,下令把她拖出去賣了。
“哼,一群莫名其妙的人,都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麽!”南宮桀說完,一拂衣袖,轉身離去。
“你給我等着瞧,哼!”林玉兒瞪了多多一眼,捂着臉蛋也走了。
“娘,那個男人是誰?爲什麽那麽兇?”
“他呀,是這裏的主人,彬兒,以後你可不許随便耍性子知道麽?一切,都要聽娘的吩咐。”
看着南宮桀的身影走進了中院,多多感到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浮上了心頭,沒見面的時候一直很讨厭他,甚至恨他,因爲他把柳絮買了去,然後又當貨物一般轉手就送給了南宮骜,才導緻了柳絮悲慘的下場。
但是現在見了面,卻似乎恨不起來,那種感覺很奇怪,仿佛是故人相見,但卻是如此陌生,而且帶着淡淡的苦澀,唉,搞不懂,真的搞不懂……夜半時分,多多失眠了,因爲她一直以來除了撫養寶貝兒子之外,整個内心都被報仇的種子給填滿着,讓她活得有目标,有方向,但是今天當她看到那南宮桀的時候,那股報仇的熱情竟莫名其妙的蕩然無存,讓她感覺好空虛,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