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禦書房裏卻依舊是燈火通明,十五個畫師正在馬不停蹄的忙碌着。
他們都是南朝有名的畫師,今天一早被皇上招進宮來作畫,所畫之人不詳,隻知是一名年輕女子,聽了皇上的口頭描述之後,便開始各自忙碌,直到深夜,皇上才和大将軍司徒南慢步走了進來。
“各位畫師,都畫得怎麽樣了?”
“回皇上,因爲隻是憑感覺臨摹,所以畫得像與不像,實難把握,請皇上過目。”
“嗯。”南宮明背着雙手,走到了那些畫闆跟前,一幅一幅的看,每看一幅就失望一次,嘴上不停的道:“這個鼻子太高,眼睛太小,這個太嚴肅,不夠活潑,這個……唉,十五個畫師畫的是同一個人,居然給朕畫出十五個模樣,沒有一個能畫出來的,真是飯桶!”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那群畫師吓得一個個跪倒在地。
南宮明擺了擺手道:“罷了,都退下吧,唉,其實也不怪你們,隻怪那個女子太特别,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看來是想象不出來的了。”
那群畫師退下之後,司徒南小有興緻的道:“皇上,不知道您要畫之人,到底是何許人也?”
“何許人也?這……”南宮明忽然難住了,道:“唉,若是知道何許人也,朕還用得着找人作畫麽?她是朕的救命恩人,朕很想把她找出來,好好的答謝答謝,隻可惜連那女子名字都忘了問。”
“哦,原來就是那個殺了前朝餘孽,救皇上脫險的女人?此女看來不簡單呐,其他方面暫且不說,單是能讓皇上對她念念不忘這份本事,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司徒南話中有話,南宮明又怎會聽不出來?
南宮明呵呵笑道:“那又如何?朕乃是當朝天子,将來要統領南北十三國,朕想要個女人,難道很過分麽?”
司徒南道:“皇上哪裏話?别說是一個,就是一千個都不爲過,皇上,宮裏頭的那些老宮女們又該到了換代的時候了,皇上常年征戰在外,都把她們等老了。”
南宮明擺手道:“唉……身爲明君,豈能因酒色而荒廢了國事?隻不過救朕的那個女人,真的很特别,朕很想再見見她。對了司徒将軍,明兒就是兩位皇子的大婚之日,事情都準備得妥當了麽?”
“都已經準備妥當了皇上,對了皇上,明兒兩位皇子同時大婚,不知道皇上是去桀王府,還是去骜王府呢?”
“朕兩頭都不去,朕當年一立太子就早早的把他們哥幾個封王,目的就是想讓他們早些離開皇宮,省得住一起會惹起禍端,唉,沒想到太子戰亡,如今他們大婚,理應讓他們攜帶家眷入宮朝拜,讓他們懂得什麽叫做禮節,讓他們知道雖爲父子,但君臣之道卻必須謹記。”
司徒南道:“皇上所言極是,皇上,恕臣鬥膽,皇上這次一回宮就逼着兩位皇子大婚,是不是要看誰早生貴子,誰,就能取得太子之位?”
“嗯?”南宮明微微一怔,伸手指着司徒南笑道:“不愧是朕的馬前将軍,連朕的這點心思都讓你給猜透了,不簡單呐。”
“呵呵,皇上的意圖太明顯,恐怕不隻是臣一個會猜得到吧?兩位皇子機智過人,就怕他們爲了太子之位,日夜笙歌,傷了筋骨,那可就不大好了。”
“啊哈哈哈哈哈……司徒将軍,你言重了,言重了,哈哈哈哈……”
多多好不容易睡着,但很快就被人給叫醒,睜眼一看天已經大亮,穆家的一個女傭拿了兩套體面的衣服過來,說是穆老婦人吩咐給送過來的,等會進王府,穿得太寒酸,會丢了穆家的臉面。
其實多多身上原來穿的就挺好,寒酸根本就說不上,汗酸味倒是有一點點。
“娘,我們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