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我再上娛樂頭條。
那是我第一次因出軌上娛樂頭條,我灰姑娘般的愛情,便因這個頭條,漸漸支離破碎。
我本想向蘇榆解釋,不想剪不斷,理還亂,我那張短發的身份證,竟是被與邱亦澤開房那個女子撿了去,他們開房那天登記了我的身份證,酒店員工毫無職業素養,将登記信息,高價賣給了媒體,證據确鑿之下我想考驗我們的愛情,便說話氣蘇榆,“亦然,我與他是開房了,怎麽?難道隻許你在外面找小三,不許我找個男人解解悶?”
男人是下體思考動物,蘇榆也不例外。
蘇榆覺得我解解悶這種說法,本質上是他冷落了我,便将我說氣話這個重點忽略,冷冷說,“曉渝,我真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女人。”
我追問,“這樣的女人,這樣是那樣?”
蘇榆說,“輕浮的女人”
我冷笑,說,“蘇榆,你們男人找女人便是真男人,而我們女人找男人便是輕浮?”
蘇榆說,“我不是指這個。”
我說……
蘇榆撲過來将我抱住,狠狠吻我……
那一晚,是他第一次那樣對我,第二天一早,我沒穿衣服,坐在鏡子前,背對着鏡子,手裏拿着個小鏡子,鏡子裏背上那片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疤痕,我在心裏發誓,“蘇榆,我再不會愛你!”
但女人心裏的誓言,終歸是一個人的誓言,而一個人的誓言,終究是自欺欺人。
半月後,我懷孕了,蘇榆卻不知爲何,絲毫不懷疑孩子是不是他的,對我百般呵護不說,還向我認錯,我一個人的誓言,終究擋不過他的甜言蜜語,我因肚子裏的那個小生命,再次愛上了他。
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
從發現自己不屬于這個世界那一天起,我就經常在心裏這樣告誡自己:你不屬于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這些痛苦的記憶,并不是你女娃的,而是一個叫鄭曉渝的女人的記憶,你不該被她的記憶牽絆,那個死在你肚子裏的孩子,并不是你的,那個一屍兩命死在你跟前的女人,并不是你的姐姐。
但每當想起那個孩子,我總會不由地傷心,我肚子裏的那個小生命,我曾與蘇榆一起,透過儀器看到過,這一切的記憶,如同真實的存在,讓我根本區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那個世界的精衛,還是這個世界的鄭曉渝。
或者說,這世間的一切,如佛家所說,空即色,色即空,一切的一切,不過虛幻罷了!
“夫人,該吃藥了!”
我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擡眼正見左手拿着盒藥,右手端着半杯水保姆,她沖我笑了笑,“夫人,今天,該吃藥了!”
我伸手接過藥盒,抽出一版藥,擠出兩粒膠囊,搜一下扔進嘴裏,硬撐着咽了下去,保姆是個老實的鄉下人,被我此舉吓到,趕忙将水遞給我,我想了想,這才接過水杯,喝了兩口”
保姆姓王,是個中年婦女,比我年長許多,我便稱她作王阿姨。
王阿姨是個苦命的鄉下女人,結過三次婚,都因不會生孩子,被人家趕走,但她并不抱怨,她與我說,“農村人找個媳婦,傳宗接代是個大事,我不能生育,政策又緊,人家找個小媳婦還把我放家裏,畢竟不放心。”
我若有所思,想着與蘇榆的種種,感慨道:“是啊,畢竟不放心!”
王阿姨離開後,我打開文檔,準備寫稿,卻被一條私信打斷。
一個網名“蒙恬大将軍後裔”的青年讀者,從讀者群裏私信我說,他們家世代單傳,卻每一代都不想繼續傳……我沒看下文,估摸着,他們家這是想斷子絕孫,便委婉地道出了想法。
“依你而言,你們家的思想,倒很先驅,居然那麽早,便有了丁克思想。”
“九公主,丁克說不上,我們就像斷子絕孫,僅此而已?”
“……”
本想着遇上個變态,懶得搭理他,但轉念一想,這都幾億年了,頭次與人聊天被稱作九公主,還是個陌生的網友,難道……難道他也來自……
我又看了眼,他沒回複,我沒把持住,關鍵是我從小遇到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總會仔細探究一番,幾億年了,頭回被這個世界的人稱作就公主,我自然要仔細探究一番,便快速輸入,“親,我們可曾相識?”
他回複,“九公主,你都幾億歲了,我今年二十六歲,今天第一天認識。”
我輸入,“哪你叫我九公主?”
他回複,“你書裏不寫了嗎?本公主……”
我輸入,“…”,擡起剛買的蘋果筆記本,準備坐輪椅去沙發上碼子,彈窗卻再度響起,屏幕上顯示,“九公主,我雖不認識你,但你一定認識我,我叫張偉,《洪荒秘聞》一書的繼承者,很高興認識你!”
我一個噴嚏驚噴出來,蘋果筆記本光滑的屏幕上上一片狼藉……
《洪荒秘聞》是一本詳細記錄我生活那個世界洪荒一些詭秘事件之書,在我當下的記憶裏,我曾在東華帝君的碧海潮生翻閱過,具體著者不明,曆來有兩種說法,一說是我師父文曲星編撰,一說是掌管天家典籍的天庫神君編著。
大姐生辰那日,東海發生的一切,我大多從此書中得知,而彼時我對于穿山甲和東海水君漓恨的了解,也局限于此書中的東海一章,之前記錄洪荒往事的時候,便覺當初沒從東華那裏将此書偷走,委實遺憾,這才一倆月光景,便有人自稱此書繼承人與我搭讪,沒直接驚呆将手裏的筆記本掉在地上,已屬不易。
而更不易的是,我才驚了兩秒不到,指尖便律動起來,屏幕上近乎瞬間羅列出一個長句。
“你好,我是鄭曉渝,很高興認識你,之于你說的,你是《洪荒秘聞》一書的繼承者一事,我可以簡單理解爲,你現在擁有這本書嗎?”
“是的”
“哦,對了,你今天私信我,有事嗎?”
“有,是一件大事”
“什麽大事?”
“斷子絕孫!”
我的天,今天遇到個奇葩!
我一個白眼望了望天花闆,繼續輸入,“這個我真幫不了你,你得去醫院。”
“隻有你能幫我”
“爲什麽?”
“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反正就是我祖宗,給他的後人下了咒語,世代單傳不能結婚”
“不能結婚怎麽世代單傳?”
“我們家世代單傳,三十六歲一滿,便會懷孕”
“你們家世代都是女人?”
“不,我們家世代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