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廠長，一定不能夠答應他……”出門以後在車上，張衛義喋喋不休的說着。
他雖然爲人處世的能力差了點，但是對于這些東西，還是能夠一眼看明白的。
“我知道，誰傻了，才會答應這種喪權辱國的條約呢，他們也不知道是白日做夢，還是真當我們傻，”
姜小白噎嘟囔着說道。
“還是給顧正文打個電話，讓他去問問領導，到底換不換這兩個狼狽爲奸的貨，如果不管，我們就想其他的辦法。”
姜小白說道。
“行，回去以後我和顧正文溝通，然後看看領導怎麽說。”張衛義說道。
這邊姜小白和張衛義走了，龍城飯店的包廂裏，路經理和韓國慶還在商量着。
“老路，你說這姜小白能夠答應嗎？”韓國慶問道。
路經理冷哼着說道：“不答應，由不得他不答應，他手裏沒有錢，怎麽建樓，真覺得就憑借他一個鄉鎮企業沒有銀行貸款能夠蓋的起省内第一高樓。
依我看，就是給他這六千五百萬的銀行貸款，他都不一定能夠建起來。”
“也是。”韓國慶點點頭，然後說道：“這樣的話，領導那邊會不會？”
“不會的，你又不是不放貸款給他，隻是拖延一下而已，這不是很正常，
還能夠真的爲了一個鄉鎮企業就動你一個省行的行長嗎，那不是開玩笑。”
路經理安慰道，韓國慶點點頭，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
第二天，姜小白和顧正文，張衛義三人又一次見到了工作組的組長。
姜小白把昨天路經理說的話原分不動的複述了一遍。
領導想了想開口說道：“這不是挺好嗎？還省略了步驟了。”
“對啊，小白，咱們省内有資格的也就是省一建和省三建，省二建已經廢了，現在省一建既然願意，讓他們接就好了。
而且這樣一來，也省的你和銀行那邊鬧得不愉快。”
一旁的顧正文也開口說道。
“不是，張經理，你給兩位領導解釋一下。”姜小白苦笑着說道。
“是這樣的，如果銀行貸款直接打到省一建的賬戶上的話，那麽我們華青控股公司這邊對于省一建的監督權就徹底沒有了。
省一建如果要是拖延工期之類的，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夠受制于省一建……”
張衛義給兩人解釋道。
一旁的顧正文若有所思的點頭，剛想開口說話，就聽見工作組的組長笑呵呵的說道。
“小白廠長，張經理，你們倆都想多了，省一建也是省裏的重點企業，承建過的大型建築不知道有多少，這一次的項目省裏這麽重視，我相信他們不會心裏有什麽小九九的，會明白什麽叫大局觀的。
省一建要是敢拖延工期之類的，你讓小顧直接找我，我諒他路平安不敢有這個膽子。”
“不是，領導，這樣也不符合規定啊，銀行的貸款不撥給借貸公司而是直接打給第三方的公司，而且我們作爲甲方，投資方，對于乙方本來省一建本來就有着監管的權利和義務。
現在如果這麽一搞，我們雖然還是出資方……”
張衛義還是努力的解釋着，想着是不是自己剛才說的不夠清楚。
就被工作組的組長笑呵呵的打斷了。
“張衛義同志，我聽懂了，說來說去還是擔心省一建不能夠按照規定完成合同，這省一建公司是省屬的國營企業，我覺得他們這點大局觀還是有的。
我倒覺得這是一個好事情，就想小顧說的，還省去了你們和銀行打交道，我這點臉面啊，在銀行那邊也不太好使。他畢竟不是一個系統的，而且省一建不是說了，所有的預算都要經過你們的同意嗎。”
“我……”
張衛義還想再說話，卻被姜小白給攔住了。
“領導，那我們再考慮一下吧，您說的也有道理，”姜小白說着，張衛義瘋狂的給姜小白使眼色，示意他再解釋一下。
可是姜小白卻自顧自的問道：“領導，我就有一個問題，這個華青大廈的項目，我們華青控股公司是否有全部的主導權。”
“有主導權啊，這本來就是你們的項目嘛，和省裏沒有其他關系的，省裏隻是提供一些必要的幫助，其他的不會過問。”工作組的組長笑着說道。
“好，那就謝謝領導，不打擾了。”姜小白點點頭。
“小顧，替我送一下小白廠長，有事随時找我。”工作組的組長點點頭。
姜小白三人退出了辦公室，一出辦公大樓，張衛義就忍不住了，開口說道：“小白廠長……”
“行了，上車再說。”姜小白笑着說了一句，然後才看向顧正文說道：“顧叔，那我們就走了。”
“小白，這事……”顧正文有些爲難的說道，話說一半，回頭看了一眼辦公大樓，後半句話卻沒有說出來。
“沒事的顧叔，我二哥和嫂子的婚期也要到了，估計這兩天您有的忙就别爲我的事操心了，先走了。”姜小白笑着擺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
上了車，關上車門，姜小白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張衛義雖然看着姜小白的臉色不好，但還是開口問道：“小白廠長，剛才爲什麽不再解釋一下？”
姜小白開着車，陰沉的說道：“解釋什麽，你以爲他聽不懂，聽不明白嗎？他要是連這點頭腦都沒有，能夠走到那個位置上。
第一遍顧正文沒有聽懂，但是你說第二遍他就也聽懂了，可是你知道他爲什麽沒有說話嗎？”
姜小白問着，不等張衛義說話就開口說道：“咱們是鄉鎮企業，是民營企業，人家信不過，這麽大的項目，要是能夠咱們掏錢，然後由省一建來主導，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替咱們說話。
顧正文也正是因爲第二遍的時候看明白了，領導的态度才沒有說話。
不是人家沒有聽懂，是你沒有看明白，整個辦公室裏隻有你一個人沒有看明白到底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