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那個家庭聯産承包責任制你再給我詳細說說。”
不用姜小白開口,黃忠富就主動提起這事。
既然今年的秋收上他已經揚眉吐氣了,那麽接下來他的下一步計劃就是讓建華村不吃國家的返銷糧。
可是想要不吃國家的返銷糧,那就得把糧食的産量給提高上去。
總不能夠爲了自己的面子不吃國家的返銷糧,反而把村民們餓死吧。
而想要在現有土地的基礎上,提高糧食産量,就隻能夠施行姜小白說的那個“家庭聯産承包責任制”了。
經過今年的秋收,其實已經充分的證明了,“家庭聯産承包”的優越性,隻有把地分給了村民。
責任落實到了農民頭上,農民才會積極,熱情。
“好,”姜小白點了點頭,放下筷子,詳細的給黃忠富解釋起來。
“家庭聯産承包責任制,一是各承包戶向國家交納公糧,農業稅,交其餘産品全部歸農民自己所有……
二是實行定産量、定投資、定工分,超産歸自己,減産賠償……”
姜小白詳細的給黃忠富解釋着,不可否認,家庭聯産承包責任制有一定的缺陷。
如“生産規模小”,“不利于科技化”等等問題,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家庭聯産承包責任制是最符合當下國情的制度。
姜小白說着,黃忠富酒也醒了,認真的聽着。
“那麽怎麽平均的分給每個家庭呢?每塊地的好壞都不一樣,這可是關系到産量了,
真的要是實行家庭聯産承包責任制,雖然說土地還是國家的,但是事實上已經相當于農民自己的了,除了沒有轉賣權,其他的可都有。”
黃忠富問道。
“我們可以把地分爲,上中下,三等地,把上中下三等地平均按照人頭分成若幹塊,然後讓村民自己抓阄,抓阄完了以後,村民再自行調換土地,最後簽合同。”
“那如果村裏有新出生的人口呢?分不分地?分地的話,村裏的地一次性都分出去了,地從哪裏來?”
“增人不增地,減人不減地,就以現在的土地一次性分出去,地就這麽多,你要是敢肆無忌憚的生孩子,那你就自己養活,反正地就這麽多。”
姜小白笑着說道,其實瘋狂的生孩子的時代就要過去了。
這個時候一家五,六個孩子,甚至七,八個孩子都是正常的,可是等到1980年,開始實施計劃生育以後。
國家瘋狂增長人口的時代就會結束,從80後開始,獨生子女這個詞就出現了。
當然一些農村地區還是存在的,但是等到90後出生,那就絕大部分都是獨生子女了。
當然在施行計劃生育的時候,破門破家的流血事件,沒少發生,但是最終還是把人口增長控制住了。
“如果要是分下去,有人懶惰,最後該收的公糧收不上來麽?”
“抓人,批鬥,怎麽狠怎麽來?你這個村書記白當的,當然了,我覺得這種事發生的幾率太小了,窮了這麽多年,給農民機會他們會瘋狂的……”
黃忠富和姜小白兩人,一個人問,一個人答,從上午一直聊到晚上,才基本上确定了“家庭聯産承包責任制”。
前世的小崗村雖然是第一個施行的家庭聯産承包責任制,但是由于倉促,很多制度根本沒有想好。
導緻後來其他的地方來學習小崗村的制度的時候,小崗村自己人也說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就是說明白了,也有很多缺陷在裏邊。
而建華村的家庭聯産承包責任制,姜小白基本上是按照後世完善以後得家庭聯産承包責任制說的。
“我再考慮考慮,”黃忠富在一個小本子,密密麻麻的記了很多頁。
“好,那我就回去了。”姜小白從椅子上站起來,準備告辭。
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回頭問道:“書記,咱們村誰會打家具?”
“咋的了?你要結婚啊?”黃忠富正考慮着家庭聯産承包責任制的事情,聽見姜小白的問話,頭也沒擡的問道。
“沒聽說你有對象啊?”這個時代,一般除了結婚的時候打兩件家具,其他時候是不會打家具的。
“結什麽婚?我這個廠子不是有辦公樓嗎?就需要一些辦公的家具。”姜小白說道。
“哦,明天我讓張胖子去找你,他打的家具在全村都是數一數二的。”黃忠富心不在焉的說道。
姜小白點點頭說道:“行,家庭聯産承包責任制的事情你盡快考慮,時間不多,還需要重新丈量地,現在收秋結束正是分地的好時候。”
姜小白說完就出門走了,能夠早一天實施家庭聯産承包責任制,建華村的村民也能夠早一天過上好日子。
月上柳梢頭,可惜沒有人和姜小白約在黃昏後。
皎潔的月色照在大地上,顯得有些清冷,姜小白一邊借着月光往知青小院走去。
一邊在考慮着自己的事情,現在自己就一個知青罐頭企業,也許自己還需要一個護身符來保護自己。
不然的話,未來幾年的政策一直在變動,說不定自己就會被什麽人給鑽了空子。
到那個時候,自己可是真正的人财兩空。
而護身符最好的就是一個村辦企業,因爲建華村自己完全能夠控制的住。
如果要是和鄉鎮一起辦企業的話,說不定哪天就被吃的幹幹淨淨的了,而且鄉鎮企業也更容易受到上邊的影響。
但是村辦企業,你隻要能夠讓村民拿到實實在在的好處,那他們就天不怕地不怕。
姜小白回到知青小院吃過飯,剛回到自己屋裏,王超就走進來了。
“小白哥,今天我去鄉裏的時候,捎回來一封信。是思妍嫂子給你寄過來的。”
王超說着把手裏的信遞給姜小白。
“思妍。”姜小白愣了一下,趕緊接了過來,半個月前自己還給李思研寄信。
信寄出去自己就忙着生産線的事,也不知道李思研收到沒有,但是沒有想到李思研竟然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