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不安心的,還有柳母。
站在大門外,柳母深深歎氣,并對柳安雅說:“你洛伯母通情達理,沒有難爲我們,但不代表她心裏不難過,你啊,日後要多來看看你洛伯母,别愧對了她對你的關愛。”
柳安雅用力點頭,說:“我知道,以後肯定不會再哄騙洛伯母,讓伯母爲我擔心了。”
聽過柳安雅的話,柳母輕輕點頭,随後與柳安雅坐上車子,啓程回家。
今天的道歉,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可柳安雅并沒有放松一點,因爲她知道,她還有一堆朋友要面對呢。
洛母是長輩,縱然心中不舒服,也不會說什麽過分的話,最多,就是默默在心裏感傷感傷,但是柳安雅的那些朋友們,就沒那麽好打發了。
柳安雅自知這消息早晚都會傳入大家的耳朵,所以她幹脆主動請衆人吃飯,并趁機說出孩子的秘密。
飯桌上的氣氛本來很好,可是在柳安雅說出真相之後,空氣都變得好安靜。
美眸環視了一圈,柳安雅抿了抿唇,而後低着頭,說:“你們想說什麽,就說吧,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柳安雅是真的做好準備,要面對狂風暴雨。
見她低垂着頭,像隻小綿羊似的,楚一一便替她開口,說道:“安雅也是有苦衷的。”
何燦燦也說:“是啊,現在不是興師問罪的時候,而是要看看,如何幫安雅擺脫盛子琛的糾纏。”
這二人早一步知道真相,所以沒什麽情緒變動。
可其他人不一樣啊,他們需要點時間,來慢慢消化。
景司寒是最先回過神來的,他手指摩挲着下颚,笑容玩味地說:“我就說啊,盛子琛那麽高冷的人,爲什麽會對孕婦糾纏不休,原來,這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種。”
覺得景司寒的語氣有些粗俗,沐晴天用眼神對其進行警告。
柳安雅根本不在意這些,她繼續低着頭,說:“瞞着你們,很抱歉,你們要指責我,我也不會反駁的。”
沐晴天拍了拍柳安雅的肩膀,說:“沒什麽好指責的,想必你這段時間,也很不好受。”
白芊芊在旁邊附和道:“是啊,我們就算要指責你,也是覺得你不應該将什麽事情都自己扛着,好歹,也要讓我們加入你啊,我們的演技,肯定比洛聽風要好。”
這話,洛聽風可就不愛聽了,立刻坐直身體,反駁道:“我的演技有什麽問題啊,已經很不錯了。”
景司寒聳着肩,說:“當然有問題,我一直覺得你和柳安雅的情侶關系很古怪,但對你們的信任,擊敗了我的懷疑,最終,也沒有深究下去。”
想到那段假扮情侶的日子,洛聽風撓撓頭,說:“别管過程如何,反正我很圓滿地完成了任務。”
見洛聽風還很驕傲的樣子,白芊芊輕哼:“怎麽說着說着,你還變成英雄了?你明明是個幫兇。”
“在你們看來,我是幫兇,但是對安雅來說,我可是她當時唯一的同盟,那地位和作用,不言而喻啊。”
洛聽風說着,還昂着下颚,感覺自己很英勇。
白芊芊則白了他一眼,又對着他做了個鬼臉,而後,頗爲感慨地歎氣,并說:“虧我還是個醫生呢,又是個深度八卦愛好者,竟然什麽都沒看出來,看來我這業務還是不夠熟練,日後需要勤加練習。”
景夜爵含笑看着她,問:“你想怎麽練習?”
“就是多觀察,多推測,多學習,最好還将這次的事件寫成一份報告,沒事就反思。”
白芊芊回答得極其認真,好像在搞什麽科學研究。
而她這樣子,将其他人都逗笑了。
柳安雅也跟着勾起嘴角,心裏的壓力,也不翼而飛。
看來之前是她多慮了,朋友們對她的包容,遠在她的猜測之上。
一陣輕松的氛圍下,白芊芊想到了什麽,扭頭問餘陸川:“舅舅,夏晚晚去你那邊針灸的時候,什麽狀态?”
這個問題,将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來,大家很好奇,現在的夏晚晚,會是什麽樣子。
而其中最好奇的,就是柳安雅了。
她以爲夏晚晚會來找自己麻煩,但是到現在爲止,夏晚晚這邊都很安靜,想來,應該是盛子琛用了不少精力來安撫她。
聽了白芊芊的提問,餘陸川神色平常地說:“事發之後,她還沒來呢,我也有一個多禮拜沒看到她了。”
“呀,她該不會一生氣,就與咱們斬斷所有聯系吧?這樣也好,不用看着她,也不用忍受她的矯情。”
餘陸川搖搖頭,否定了白芊芊的推測:“恐怕,她的銷聲匿迹隻是暫時的,夏晚晚,不會沒有行動。”
白芊芊撇撇唇,一臉無所謂地說:“那就來啊,我倒是很好奇,她能用出什麽招式來。”
柳安雅面帶惆怅地說:“她不用什麽招式,哭哭啼啼就足夠讓人頭疼了。”
“如果她敢來哭,那就毒啞她。”白芊芊用肩膀撞了下柳安雅,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語氣陰森森的:“一針紮下去,保證讓你的世界都安靜了。”
柳安雅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表情還很凝重。
見她這個樣子,沐晴天忙說:“别給安雅心裏壓力,她會亂想的。”
“哎呀,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哪裏會當真啊。”
白芊芊剛說完,便聽到身邊的柳安雅松了口氣。
這讓白芊芊很震驚,問道:“難道你剛才真的相信了?安雅,沒想到你這麽可愛啊。”
說着,白芊芊還揪着夏晚晚的臉蛋。
柳安雅好郁悶,隻能無奈地看着白芊芊,臉蛋也在她的動作下,變大變小。
不過呢,柳安雅倒是很好奇,夏晚晚究竟準備什麽時候出招。
夏晚晚這邊,一直都在躍躍欲試,打算狠狠報複柳安雅,讓她痛不欲生。
隻不過,盛子琛在一直看着她,讓夏晚晚根本沒辦法采取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