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燦燦沒那麽厚的臉皮,讓安雅操勞。”
沐晴天的嘲諷,已經很明顯了,雖然這樣做很失禮,但沐晴天覺得,對夏晚晚這種心機婊,就是要這樣。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夏晚晚厚臉皮的程度,因爲就算被沐晴天嘲諷,夏晚晚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還很淡定地說:“看您這話說的,安雅就是喜歡給他人做嫁衣嘛,你不讓她做,她心裏反而會不舒服呢,安雅,你說對嗎?”
這女人,分明就是指桑罵槐!
沐晴天忍不下去了,直想讓自己的小助理攆人。
柳安雅倒是無所謂的樣子,還很認真地說:“你的建議,我已經聽到了,我也會考慮給燦燦做嫁衣,但是你,還是算了。”
“哦,爲什麽,嫉妒我?”
柳安雅輕輕扯動下嘴角,說:“你在我心裏,無足輕重,我爲什麽要嫉妒?對我來說,過去的事已經完全過去了,真正沒走出來的人,是你。”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柳安雅瞳孔緊縮,胸口也燃起熊熊怒火。
她很想破口大罵,但最後還是控制住了,并用帶着笑意的聲音,說:“什麽走出沒走出的,大家都是朋友嘛,等我确定了結婚日期,會通知你們的,記得要來喝喜酒哦。”
說完,夏晚晚也沒等對面的二人有回應,便轉身離開。
沐晴天真是被氣壞了,拍着桌子,忿忿道:“這女人怎麽那麽嚣張,竟然還敢上門挑釁!”
“别氣了,她的目的,就是讓我生氣,我隻要不生氣,她的願望就沒有達成,那我們就沒輸啊,這樣想的話,你心裏是不是就舒服一些了?”
沐晴天怎樣都沒想到,發生了剛剛的事情之後,柳安雅非但不生氣,還反過來安慰别人,這女人是假裝沒事,還是真的不介意了?
輕咬着唇,沐晴天仔細打量着柳安雅,想從她的眉角眼梢,發現點什麽。
發現沐晴天的盯視,柳安雅不由坐直了身體,有些不自在地問:“爲什麽要這樣看着我啊?”
“我啊,倒是希望你能喊出來,罵出來,而是将什麽都放在心裏面。”
原來,沐晴天是在擔心自己。
柳安雅淺淺笑了下,而後用玩笑的口吻,說:“那多不淑女啊,如果讓我母親知道了,又該說我了。”
提起母親,柳安雅的表情立刻凝固起來。
覺得她這反應不對勁兒,沐晴天忙問:“這是怎麽了?”
柳安雅有些失神地喃喃着:“夏晚晚向我炫耀過,下一步,也許便是要去找我母親!”
“不能吧!”
夏晚晚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柳安雅可信不過她。
因爲擔心,柳安雅沒辦法再與沐晴天飲茶聊天,慌張地站起身,準備回家看看情況。
沐晴天見狀,忙說:“是要回去了嗎?你送你。”
“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先忙吧。”
“等一下……”
沐晴天想叫住柳安雅,但柳安雅幾步就走出工作室,并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
這女人,還真是心急啊。
沐晴天無奈地搖頭,柳安雅則心急如焚地坐在出租車裏,希望能快點回到母親身邊,免得母親被夏晚晚的惡言惡語傷到。
當柳安雅趕回家的時候,柳母似乎剛剛午睡醒來。
經過悉心照顧,柳母的傷已經好了很多,那些倒黴的情況,也被按下暫停鍵,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蠻順利的。
看到女兒慌裏慌張地走進來,柳母一臉不解地問:“你這是怎麽了,爲什麽還有點喘?”
用力深呼吸了下,柳安雅盡量讓語氣保持平穩,并笑容甜甜地說:“出去的時間有點久,很擔心您。”
“傻孩子,我很好,擔心什麽。”
“那您在家裏的時候,可否發生什麽……古古怪怪的事?”
“沒啊,幹嘛這樣問?”
看母親的樣子,應該是什麽都不知道的。
既然柳母不知,柳安雅肯定不會主動提起來的,淺笑了下,便說:“我就是随便問問,那個,您渴了吧,我給您倒杯水。”
柳安雅說着,便去了廚房,而柳母,則狐疑地看着柳安雅的背影。
知女莫若母,柳母看得出,柳安雅有事瞞着她。
不過柳母沒想追問,因爲柳安雅的嘴巴很嚴,就算柳母問,也未必會問出一個結果。
當然,不追問,這并不代表柳母不管,柳母相信,隻要有點耐心,真相自然會自己浮現出來的。
母女倆都沒再提起這天的小插曲,日子,也平靜無波地流逝。
這天,柳母去樓下散步回來,剛好看到楚一一捧着大包小裹,正準備開門回家。
爲了幫楚一一,柳母快步走過去。
但她晚了一步,楚一一懷裏的袋子突然失去平衡,掉到了地上,裏面的東西也都灑了出來。
楚一一很懊惱,可還沒等她附身撿東西,眼角便看到一個身影,匆匆過來幫忙。
忙側頭看過去,見是柳母,楚一一便說:“伯母您别忙了,我自己來就可以。”
“哎,隻是小事而已,如果我連這都做不到,那可真是沒用。”
楚一一笑了下,沒再說什麽,也附身開始撿東西。
但是當她背對着柳母的時候,柳母動作卻頓了下,随後,伸手拿起一張紅色的請柬。
這請柬上,有兩個人的名字,分别是盛子琛與夏晚晚,所以,這就是那二人的結婚請柬了?
柳母輕輕哼了下,将請柬與其他東西混到一起,有些粗魯地塞到楚一一的袋子裏。
楚一一對此渾然不知,待東西都撿起來之後,還感謝柳母的幫忙,并邀請她來家裏坐坐。
柳母謝絕對方的好意,轉身,就回了自己的家。
在關門的瞬間,柳母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結婚是喜事,柳母卻實在沒辦法祝福,她甚至覺得這場婚禮,充滿了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