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盛子琛就算心煩意亂,也會很快就恢複過來,感覺小丁在八卦自己,便冷冷睨了過去,聲音中還帶着警告的意味:“你的問題,太多了。”
一看老闆這态度,小丁便知道他是問不出什麽的,而且搞不好,還會惹毛老闆,讓自己變成老闆的出氣筒。
未免真的變成出氣筒,小丁不敢再說一個字,默默退出辦公室。
辦公室裏恢複安靜,盛子琛看向窗外,不由想到了當年的一些舊事。
當年,夏晚晚爲救盛子琛而受傷,盛子琛覺得這姑娘蠻可憐的,便問她,想要什麽補償。
夏晚晚什麽都沒要,隻想做盛子琛的女朋友。
這個要求,讓盛子琛很意外,但既然她開了口,盛子琛對這女孩也并不讨厭,兩個人便試着相處了一下。
而這一相處,盛子琛才發現,他與夏晚晚很合拍,兩個人有共同的喜好,聊天的時候,也能聊到一起去。
既然,他身邊都要有一個人,那這個人是夏晚晚也不錯。
就這樣,盛子琛與夏晚晚成爲了情侶,盛子琛也很疼夏晚晚,對她呵護有加。
如果夏晚晚沒有突然離開,他想,他們會結婚的。
可正是因爲這兩年,讓盛子琛與夏晚晚的感情出現變化,而且,盛子琛的心底,多了一個人的名字。
盛子琛也說不出,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關注柳安雅的,又是什麽時候,對她牽腸挂肚的,若是這次結婚的對象是柳安雅,那麽……
意識到自己想了不該想的東西,盛子琛立刻捏起拳頭,強迫自己将可笑的念頭從腦子裏甩出去。
經過努力,那荒唐的想法消失不見。
但盛子琛的心情卻因此而變得很糟糕,在回到會議室之後,員工們立刻被他身上散發出的戾氣驚住了。
這可真是奇怪,明明才和女朋友你侬我侬完,老闆應該很溫柔才對,爲什麽,反而變得更加兇狠了?
當然,不管因爲什麽,大家肯定是沒好日子過了,這讓一衆人的頭上,被陰雲籠罩。
而積極投身到婚禮籌備事業中的夏晚晚,也沒好到哪裏去。
本來呢,她是一腔熱情,準備給自己一個特别的婚禮。
但邪門的是,不管夏晚晚準備什麽,都不順利,大事小情都讓她很抓狂,分分鍾都想暴走。
可在每次瀕臨崩潰的時候,她都能冷靜下來,并告訴自己,婚禮必須辦下去,這是她要給自己的交代。
而且,就算婚禮籌備得不太順利,不代表夏晚晚不可以做點别的,就比如,讓她與盛子琛要辦婚禮這個消息,傳得人盡皆知。
爲了達成目的,夏晚晚主動去了沐晴天的工作室。
說來也巧,柳安雅今天也去了沐晴天的工作室,隻是她與沐晴天還沒聊幾句,便看到門口有人走進來,
而進來的人,正是夏晚晚。
有她在,工作室裏的氣氛一下就變得不一樣了,沐晴天和柳安雅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沐晴天對夏晚晚的印象,已經很糟糕了,見了面也不想閑聊,而是直接地問道:“有事?”
夏晚晚倒是笑容滿面的樣子,還很客氣地說:“的确有事,你這裏不是工作室嗎?我想拜托你,幫我做一套禮服。”
沐晴天之前就沒少聽白芊芊吐槽這女人,說她矯情,不知好歹,爲這樣的人做禮服,自然也會被挑刺,沐晴天不想與自己過不去,所以,她拒絕道:“我這邊挺忙的,工作都已經排滿了, 你去别人家試試吧。”
“可我隻想與你合作,我要在人生最重要的那天,穿最漂亮的衣服。”
眉頭抖了抖,沐晴天問:“最重要的那天?”
“嗯,就是我和子琛的婚禮嘛。”
這話讓柳安雅的心,狠狠沉了一下。
她有些慌張,但随即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人家感情那麽好,結婚,也是必然的。
隻不過,她跑到這裏來炫耀什麽呢,難道會有人羨慕她嗎?
發現柳安雅不說話,夏晚晚主動問道:“安雅,雖然你與子琛有過一段,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會真心地祝福我和子琛的,是不是?”
夏晚晚一臉無辜的樣子,好像真心希望,能夠得到好朋友的祝福。
但柳安雅太了解夏晚晚了,知道這女人來這裏的目的,就是宣告她要結婚的事,至于什麽姐妹情深,她根本不屑于要。
既然如此,柳安雅也不需要太走心,輕輕昂起下颚,面色冷淡地說:“當然,恭喜你們。”
聽了這話,夏晚晚心滿意足地笑了笑,之後又看向沐晴天,問:“那景夫人,也會祝福的,是不是?”
沐晴天言不由衷地“嗯”了一聲。
“既然真心祝福,那就幫我做一套禮服吧,拜托了。”
夏晚晚說着,雙手合十,開始對沐晴天撒嬌。
她這招,也許對盛子琛有用,但是對她沐晴天來說,不會起到任何效果。
因此,沐晴天毫不遲疑地拒絕了:“抱歉,我是真的沒時間,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哎,還是不行啊。”
夏晚晚用力歎氣,感覺好惋惜的樣子,
不過很快,她又振作起來,因爲夏晚晚找到新目标,開始打柳安雅的主意:“安雅,我們上學的時候,你就說過,會在我結婚的時候,爲我設計最漂亮的禮服,現在,還作數嗎?”
作數個毛線啊,兩個人早就決裂了,一直拿過去說事,有意思嗎?
柳安雅默默翻着白眼兒,垂眸說:“當時不過随便說說,不必記在心上。”
“可我記住了,而且一記,就是這麽久,安雅,反正你現在工作也不忙, 做件禮服,還是沒問題的,對吧?”
沐晴天被她那無所謂的語氣給氣笑了,當下便替柳安雅反駁道:“怎麽沒問題,你以爲做禮服,是做蚊帳嗎?随便扯一扯,縫一縫就好了?而且安雅懷孕呢,不能太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