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晚發現盛子琛的疲憊,頓時心裏一緊,忙揪着盛子琛的袖子,說:“子琛你說話啊,你爲什麽不理人呢,你該不會真的要把我丢在這裏吧,我不要,我害怕,真的!!”
餘陸川沒給夏晚晚繼續矯情的機會,伸手揪住夏晚晚的袖子,便将她拽進來,又對其他人命令道:“我對付不聽話的病人,很有一套,如果信得過,你們就都出去。”
感覺盛子琛還在猶豫,景司寒拍了拍他,說:“走吧,在看病這方面,你就全心全意信賴陸川好了。”
“沒錯,你繼續留下來,讓夏晚晚看着,她就會一直哭鬧下去,這對夏晚晚沒好處的。”
沐晴天的補充,說服了盛子琛,他擡眸看了看夏晚晚,随後一狠心,轉身走掉了。
看着她的背影,夏晚晚絕望了,她剛要用力哭嚎一聲,大門就被關上,将裏面吵吵嚷嚷的聲音,完全隔絕掉。
門外的三人,就并沒有走遠。
盛子琛是爲了聽裏面的動靜,确定夏晚晚沒有哭哭鬧鬧,這才放下心來。
如此安靜,看來夏晚晚放棄了抵抗。
能用這麽短的時間就說服夏晚晚,看來這位餘醫生還是很有本事的,如果可以的話,盛子琛倒是想向這位醫生學習學習經驗。
盛子琛在這邊發呆,那邊的沐晴天與景司寒對視了一眼。
他們二人也聽說柳安雅被要求道歉的事,但因爲了解得不算多,也不好多加評論。
但也正是因爲了解得不多,現在碰到當事人,才想深入了解一下。
隻不過,他此刻一定很擔心夏晚晚,選這個時機深入了解,似乎不太合适吧。
沐晴天很糾結,而景司寒就沒那麽多想法了,他想八卦一下,恰巧又發現老婆也和他有一樣的想法,便很直接地問:“你讓柳安雅道歉,不覺得是在欺負人嗎?”
這樣單刀直入,吓到了沐晴天,也驚到了盛子琛。
他覺得對方這樣追問,很無禮,所以說話時候的态度,也很輕慢:“到最後,她不是沒道歉嗎?”
“那是因爲有人保護,如果沒人呢,你真的打算讓柳安雅道歉?”
“是。”
見他承認了,沐晴天愣住,随後一股怨氣,由心而生,看着盛子琛的眼神,也滿滿的不爽。
景司寒是很佩服盛子琛這勇氣的,但有句話,他要提醒一下:“弄傷夏晚晚的人,不是柳安雅。”
“但這事因爲柳安雅而起,她有義務讓一切都畫上句點。”
“爲什麽不是你們息事甯人?”
“晚晚有頭疼病,把她逼急了,隻會加重她的病情。”
沐晴天聽過這些解釋,露出冷笑,反問道:“所以,你知道你委屈了柳安雅,對嗎?”
盛子琛沉默片刻,說:“事實上,柳安雅沒受委屈,倒是晚晚,被氣得不清。”
“那也是自找的啊。”
沐晴天的話,引得盛子琛面色不善地擡起頭。
未免這兩個人真的吵起來,景司寒開口打亂節奏,并作出一番總結:“現在争讨孰對孰錯,已經沒有意義了,隻希望你以後,别再去糾纏安雅。”
盛子琛收回視線,語氣有些沉重地說了聲:“不會了。”
“那就好,哎,我雖然與柳安雅關系一般,但是晴天與她是好朋友,若是看到她被人欺負了,肯定沒辦法袖手旁觀,而我爲了哄老婆開心,也隻能站在她這一邊了。”
景司寒說的比較隐晦,想表達的意思就是,别再惹柳安雅,不然的話,他肯定不會手下留情。
沐晴天不想聊下去,不耐煩地拽了拽景司寒的袖子,催促道:“别再多說了,該走了。”
景司寒倒是想走,但是盛子琛又叫住他,問了一個問題:“這位餘醫生的性格,就是這麽冷嗎?”
“不會啊,他隻是做事比較直接,不喜歡啰嗦,你女朋友交給他,還真是對了,專治矯情。”
如此直白的話,讓盛子琛和沐晴天都在皺眉。
當然,兩人皺眉的原因并不一樣,盛子琛是不喜歡景司寒對夏晚晚的評價,而沐晴天,是一刻都不想與盛子琛聊下去。
至于讓二人皺眉的景司寒,嘴唇動了動,又繼續道:“陸川的水平很高,如果芊芊能治好夏晚晚,餘陸川就可以在治好的基礎上,再把身體調理好,總而言之一句話,靠譜。”
沐晴天耐心告急,她也不管景司寒的話是否說完,揪着他的衣領,便把人拽走了。
而側身行走的景司寒,還不忘禮貌地對盛子琛揮揮手,說:“那你繼續等吧,我們先回去了。”
走出醫院,沐晴天便忍不住問着景司寒:“和那種人,你啰嗦什麽啊,直接走就是了。”
“哎呀,你不懂,多聊天才能知道他在想什麽啊,你看現在,我們就很明确地知道,他……”
“他就是個混蛋!”
沒等景司寒說完,沐晴天便替他說完,而且還咬牙切齒。
景司寒倒是有另外一種解讀,說道:“爲了自己珍重的人,而勉強别人,的确很混蛋,但是從盛子琛的角度來看,他隻是保護他的心愛之人,這就是角度不同,立場不同。”
沐晴天本來就在生氣,景司寒卻在這個時候替盛子琛說話,這讓沐晴天不由轉移了目标,語氣陰沉地問:“所以,你還覺得盛子琛應該被表揚喽?”
察覺到危險,景司寒立刻改變态度,一身正氣地說:“怎麽可能呢,我這是在安慰老婆你啊,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就别那麽生氣了。”
“不生氣是不可能的。”沐晴天端起手臂,氣哼哼地說:“我還以爲,之前在電話裏了解這件事的時候,燦燦誇張了,盛子琛看上去,也不像是那樣不分是非的人,現在看來,還是我将人心想得太好,有些人,就是很混蛋!”
見沐晴天是真的生氣了,景司寒也不敢再替盛子琛說什麽,轉而站在老婆這邊,一起罵着盛子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