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變故讓盛子琛心中一緊,問她發了什麽。
但夏晚晚也沒回答,隻是哭着伸出手,讓盛子琛看她破了皮的手掌。
自知不能讓夏晚晚立刻停下哭泣,盛子琛隻能先找出藥箱,幫夏晚晚處理傷口。
好在傷口并不嚴重,隻是蹭掉一小塊皮而已。
可是夏晚晚并不這樣認爲,她覺得自己丢掉的是尊嚴,柳安雅日後,一定會更加嚣張的。
想到這些,夏晚晚身上的氣息,變得很幽怨。
感覺夏晚晚慢慢安靜下來,盛子琛便溫柔地問:“到底是怎麽回事,現在能說說嗎?”
雖然夏晚晚不再哭了,但她還是很生氣啊,面對盛子琛的時候,她的雙頰氣鼓鼓的,還将頭扭到一邊。
盛子琛将夏晚晚的表情變化,都看在眼中,随即,試探地問了個問題:“這事,和我有關?”
還算他又自知之明!
夏晚晚口中輕輕哼了一聲,整個人,好像都變成了脹氣的河豚。
既然事情和他有關,盛子琛便很爽快地說道:“那我先承認錯誤,你消消氣,然後再說事情的經過,并讓我來幫你,好不好?”
既然盛子琛要認錯,夏晚晚便給他機會,直勾勾地盯着盛子琛,等他繼續開口。
“呃,爲什麽這樣看着我?”
“你不是要道歉嗎?我等着呢。”
盛子琛有些頭大,他說:“總要給個提示吧,不然,我都沒有頭緒啊。”
他感覺自己的要求并不過分,可夏晚晚聽後,卻冷笑着說:“看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所以說,你之前對我說的話,都是敷衍而已!”
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無力地歎了一聲,盛子琛說:“我怎麽敷衍你了?”
“還不承認是吧,那柳安雅的東西,是不是你送的?”夏晚晚的質問。
盛子琛怔了瞬,随後輕輕點頭,說了聲:“是。”
他的回應,讓夏晚晚冷笑,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在說,看,你不打自招了吧?
但盛子琛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麽,他說:“我從來都沒有說,那東西是給誰用的,隻說過,那不重要。”
“不重要,你會準備得那麽詳細?”夏晚晚并沒有被盛子琛的話說服,反而又哭起來,邊哭邊指控道:“還會玩文字遊戲了,恐怕你心裏,當真沒有我了。”
她的哭聲,讓盛子琛的太陽穴在隐隐作痛。
在按揉過太陽穴之後,盛子琛直視着夏晚晚的眼睛,說:“我對你有沒有心,你自己知道的。”
“那爲什麽還要聯絡柳安雅,你明知道我對她很介意!”
“她現在孤身一人在這裏,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應該照顧她的。”
夏晚晚可不這樣想,面帶冷意地提醒道:“她這個人,不值得别人對她好!難道你忘了,她是如何對待公司,又如何對待你的?”
夏晚晚迫使盛子琛回憶起他不想回憶的東西,而那些過去,讓盛子琛的眸光,輕輕閃動了下。
擡起自己的手,夏晚晚繼續控訴道:“就在剛剛,柳安雅還指使她的朋友推我,這傷,就是這樣來的!”
盛子琛蹙起眉,說:“是柳安雅主使的?這怎麽可能呢。”
“怎麽,難道你還覺得,我會說謊話編排她?如果你這樣信任她,那就去找她好了,我不會礙着你們的!”
夏晚晚說着,就要站起身離開。
盛子琛自然要攔住她,又好言勸道:“你别生氣,我隻是在了解這件事。”
“沒什麽好了解的。”夏晚晚忍着“委屈”,控訴道:“不是隻有你念着往日的情分,我也心疼柳安雅,才想去看看她,結果沒想到今天見了面,她就對我冷嘲熱諷,然後她的朋友就出現了,和她一起羞辱我!還對我動手!!我今天真是裏子面子全沒了,如果你不幫我出頭,那我現在就離開A市,再也不來了!”
因爲氣憤,夏晚晚情緒很激動,不斷地深呼吸,身體都在抖。
盛子琛擔心夏晚晚的情緒會失控,忙安慰道:“我知道了,如果是柳安雅做錯了事,我會讓她給你道歉的。”
“不是如果,她就是做錯了事!那我就等着她來道歉,隻希望,你可别心疼。”
“我當然不會的。”
盛子琛抱住夏晚晚,希望這樣能讓她平靜下來。
夏晚晚也的确平靜了,但是在盛子琛看不到的時候,夏晚晚的臉上,劃過一抹算計得逞的表情。
自這天之後,夏晚晚每天都催問盛子琛,什麽時候才能等到柳安雅的道歉。
問得次數多了,盛子琛有些煩躁,他不想自己的生活被這件事攪得天翻地覆,便隻能找到柳安雅,希望能夠全面了解事情的經過,再來決定,接下來要如何做。
可是與盛子琛見面之後,柳安雅并沒有和盛子琛寒暄,張口就問:“你是爲了夏晚晚的事,才來找我的吧?”
她的直接,讓盛子琛愣住,随後點點頭,也沒有任何鋪墊,直截了當地問:“晚晚受傷,是不是因爲你?”
“是。”柳安雅的回答,依舊很直接。
而這樣的直接,卻讓盛子琛皺起眉。
他以爲一切隻是個誤會,可現在,他覺得柳安雅人多勢衆,欺負了夏晚晚。
既然的确欺負了人,那麽道歉,也就是必然的了。
所以盛子琛一臉嚴肅地說道:“向晚晚道歉。”
這粗暴的命令,讓柳安雅笑出了聲,笑容中帶着苦澀,問道:“你爲什麽不問一問,夏晚晚對我說了什麽?”
“不管怎樣,晚晚因你而受傷,這是事實,你去道歉也不算委屈,而且她現在正在接受針灸治療,情緒上不能有波動,道個歉,就當是安撫一下晚晚。”
盛子琛這算盤,打得可真響,不但讓夏晚晚出氣,也讓他自己不被人指摘。
可他卻忽略了柳安雅,這女人,怎麽會輕易屈服?
柳安雅直視着盛子琛,問他一個問題:“那我還懷孕呢,也不能受刺激,這點,你就沒考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