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是打錯一個電話罷了,就能有錢拿,快遞員覺得這事不虧,便笑着同意了。
而當小丁聽到老闆念出的号碼之後,有點想笑。
原來老闆的小心思也不少呢。
沒一會兒的功夫,柳安雅的身影,出現在兩人的視野中。
那女人好像才哭過的模樣,眼睛還有些紅,四下看了看,便與盛子琛對上了視線。
在視線交彙的一瞬間,柳安雅覺得很窘迫,扭頭就要走。
但猶豫了下,柳安雅沒有落荒而逃,而是拿出手機,故做鎮定地打給快遞員。
電話接通,對方便各種道歉,說是電話打錯了。
這隻是個小錯誤,對方的态度又那麽好,柳安雅也不好說什麽,隻能作罷。
在柳安雅打電話的時候,盛子琛已經走到她的面前。
她剛剛才在盛子琛面前挨罵,那滋味很不好受,柳安雅感覺很丢臉,下意識地就要轉身離開。
可盛子琛擋住了她,還說:“帝皇國際集團的工作壓力就是很大,如果受不住,就休息吧,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
盛子琛什麽都不知道,他聽了景司寒的話,便以爲是柳安雅的工作能力,沒能達到公司的要求。
這讓柳安雅覺得委屈,也覺得氣憤,仰頭便說:“我知道該做什麽,不用你來教我!”
說着,柳安雅轉身就要走。
但她沒能走成,因爲盛子琛握住她的手腕。
回頭兇巴巴地瞪着盛子琛,柳安雅質問道:“你要幹嘛?”
“你爲什麽總是拒絕我的好意?”
“因爲我不需要!”
甩開盛子琛的手,柳安雅頭也不回地離開。
見柳安雅就這樣走掉了,小丁有些傻眼。
老闆不是在關心柳安雅嗎?爲什麽會不歡而散?究竟是老闆說錯了什麽,還是柳安雅現在心情不好,在對老闆耍性子?
思考了一番,小丁覺得第二種可能性很大,便對盛子琛說:“柳安雅面子薄,剛剛在您面前挨了訓,心裏肯定還别扭着呢,所以才會對您冷若冰霜,要我說啊,您應該追過去, 再跟她聊幾句。”
柳安雅是個很驕傲的人,被人批評,她心裏當然不舒服,但那不是她和自己保持距離的原因。
見盛子琛沒有行動的意思,小丁有點着急,小聲催促着:“您快去追啊,再晚點,柳安雅就坐上電梯回去了。”
“那就回去吧。”
“啊,不聊了?”
盛子琛冷冷笑了一聲,反問道:“你覺得她需要嗎?”
“自然……是想被人安慰了。”
“但那個人不是我,柳安雅是從心裏排斥我的存在,既然如此,我幹嘛要找不自在?”
說完這些,盛子琛轉過身,背對柳安雅而行,且與她愈行愈遠。
小丁看了看這邊,又看了看那邊,最後深深歎了一聲,跟着景司寒一起走向停車場。
當天下班的時候,沐晴天帶着景司寒去向柳安雅道歉。
景司寒的道歉,也帶着總裁範兒,而且不太走心,聽得沐晴天都想揍他了。
不過呢,這隻是個形式,表達一下歉意就可以了,不管是景司寒,還是柳安雅,都沒太較真兒。
挨罵之後的一整個下午,柳安雅的情緒都不太好,整個人也無精打采。
但是在這段時間裏,柳安雅慢慢想明白了一件事:景司寒不是真的想批評自己,他,一定是利用批評自己這個舉動,來達到某些目的。
而想通這些,柳安雅糟糕的情緒便被消化得差不多了,在聽到景司寒的道歉之後,便順勢原諒了他,讓這件事徹底成爲過去。
至于沐晴天說的,一起吃飯什麽的,那便算了,柳安雅隻希望沐晴天别忘了答應自己的事。
沐晴天自然記得,隻是……這次可能要讓柳安雅失望了。
柳安雅并不了解沐晴天的愧疚,她回到家之後,便開始收拾東西,将能打包的都打包好,這樣一來,隻要找到房子,她便能立刻帶着東西走人。
不過打包可是個大工程,她來A市住的時間不算久,東西卻不少,尤其是朋友們送來的寶寶用品,各種沒拆封的盒子,都堆成一座小山了。
看着封好的大大小小箱子,柳安雅歎氣,心想搬家的時候,需要找一個搬家公司。
因爲忙于收拾,柳安雅都沒有時間準備晚飯,隻好用手機定了一份外賣。
外賣送到樓下的時候,柳安雅穿着家居服去取。
隻是好巧不巧的,她剛拿到外賣,便碰到來找盛子琛的小丁。
小丁看了眼外賣盒,說:“吃外賣沒有營養,這是你之前說的。”
臉上劃過一抹不自在,柳安雅故作鎮定地說:“那又如何,我隻是偶爾這樣。”
“被看到了,就說偶爾,那如果沒看到呢,誰曉得這會不會是常态。”
感覺小丁管得太多了,柳安雅蹙着眉,說:“你愛信不信,反正這是我的生活,和你解釋不着。”
“和我解釋不着,那老闆呢?他好歹也是孩子的父親,你應該讓他照顧你的。”
柳安雅不想聊這個話題,提着外賣盒子就想回家。
可小丁追了上來,苦口婆心地說:“别走,老闆不在,是我想和你聊一聊。”
柳安雅腳步不停地說:“如果還是想替盛子琛說好話,那你可以停一停了,我不想聽。”
“爲什麽啊,你們之間,爲什麽突然這樣了?”
小丁滿面不解,柳安雅則冷笑着說:“什麽叫做突然,我和盛子琛之間一直都有矛盾,隻是大家都在揣着明白裝糊塗而已。”
“真正不明白的人,是你吧。”小丁緊皺着眉,說:“老闆是什麽樣子的人,你我都很清楚,他爲什麽這麽照顧你,難道你心裏就真的沒有一點感覺嗎?”
“知道啊,因爲我肚子裏的孩子。”
“不隻是這樣。”小丁加快腳步,繞到柳安雅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并一臉嚴肅地說:“如果隻是擔心孩子,老闆爲何那麽介意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