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現讓柳安雅很氣憤,心想樓上的新鄰居真是太沒有公德心了,在窗台放花盆,危險還擾民,這必須上去提醒一下。
柳安雅披了件外套就走出門,待爬了一層樓梯之後,她有些喘地拍了拍房門。
“來了。”
裏面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讓柳安雅覺得有些耳熟。
但還沒等她回憶起在哪裏聽到這聲音的時候,有人打開了門,并在看到柳安雅的時候,露出淡淡的笑。
對方的笑容雖然淺淡,卻動人心魄。
柳安雅是個喜歡欣賞美的人,不管是美景還是美人,隻要有值得欣賞的地方,她都會仔細品味。
然而面對門内的人,柳安雅卻露出驚恐的表情,她之前準備好的那些說辭,也都忘得幹幹淨淨。
盛子琛剛洗過澡,頭發還是濕漉漉的,他靠在門框上,溫柔的眼眸,降低了他身上的危險性。
相比柳安雅的震驚,盛子琛很平靜,淺淺笑了下,語氣很平靜地問:“有事嗎?”
“你、你怎麽在這?”
“我搬到這裏來住啊。”
柳安雅傻了眼,心想洛母口中那個新搬來的人,就是盛子琛?!
可是不對啊,就算盛子琛要找公寓,也不可能找到自己家的樓上,這巧合到詭異啊。
柳安雅在開小差,盛子琛又說:“你上來,肯定是有話要說吧。”
自己有話要說嗎?哦,對,有的有的,那個花盆。
想到花盆竟然是盛子琛放到陽台上的,柳安雅自動給他罪加一等,兇巴巴地質問道:“你陽台上爲什麽要放花盆,不知道很危險嗎?而且那花盆還滴水,全都滴到我那裏去了。”
“是嗎?真是抱歉,小丁說新搬家要放一盆金桔,我懶得過問,就讓他去操辦,沒想到他放到了陽台上。”
“不管是誰放的,東西是在你家裏,那責任就是你的,而且花瓶哪能放在陽台上,大風天裏,很容易将花盆吹下去的。”
面對柳安雅的指責,盛子琛沒有一點反駁的意思,還點頭說:“是我考慮不周,我現在就把花盆換個地方。”
他的順從,讓柳安雅覺得不可思議,覺得這根本就不是盛子琛的作風。
在柳安雅的印象中,盛子琛會将花盆拿走,卻絕對不會向提出意見的人和顔悅色,道歉?根本不存在的。
可現在是怎麽回事呢,難道是盛子琛遇到了什麽喜事,便沒與柳安雅計較?
柳安雅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小,盛子琛做事嚴謹,喜歡一碼歸一碼,不會因爲開心就善待他本不想善待的人。
可如果不是因爲心情好,又是什麽讓盛子琛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柳安雅心中不解,擡眸偷偷打量盛子琛。
但是沒看一會兒,柳安雅的視線就與盛子琛對上了,這讓柳安雅一怔,随後忙心虛地錯開視線。
她的表情和反應,讓盛子琛想笑。
但他忍住了,聲音輕柔地問:“還有别的什麽事?”
“啊,沒了。”
盛子琛彎了彎嘴角,對柳安雅說:“我們以後就是鄰居了,有事多關照。”
“好、好的,那,再見。”
“嗯。”
柳安雅轉身離開,臉上還帶着莫名其妙的表情,想不明白她與洛聽風,怎麽就變成鄰居了。
之前柳安雅還以爲,兩個人再次見面,盛子琛會問東問西。
但實際上,他什麽都沒說,也沒問孩子的事,就好像他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他不可能不知道的,那什麽都不問,是因爲他……根本不在意這個孩子?
如果真是這樣,柳安雅應該松口氣,可實際上并沒有,柳安雅反而感覺很郁悶,她覺得寶寶那麽可愛,怎麽可能不受待見?
柳安雅心情糾結地回到房間,此時窗外,已經重新恢複了平靜。
然而這沒有讓柳安雅放松下來,她躺在床上開始胡思亂想,沒有一點睡意。
呆呆地望着天花闆,柳安雅忍不住歎了一聲,心想早知道上樓一趟會是這樣的結果,那還不如聽一晚上的水滴聲呢。
柳安雅唉聲歎氣,并在不知不覺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這一晚睡得并不安穩,睜開眼的時候,時鍾的指針已經指到八點半了。
天,這不是要遲到了嗎?
這是柳安雅休假之後第一天上班,她可不想才複工,就讓同事們議論。
爲了不遲到,柳安雅隻簡單地收拾一下,早餐也是随便吃了一點,就抓起包包走出家門。
柳安雅想去攔一輛出租車,隻是還沒走到街邊呢,她便發現路邊停着一輛眼熟的黑色車子。
那車子讓柳安雅眯起眼,扭頭就要走向另外一個方向。
她埋着頭,腳步匆匆,希望不會與盛子琛撞見。
可越擔心什麽,越來什麽,柳安雅低頭還沒走出十步遠,就撞到了盛子琛的懷裏。
盛子琛擔心柳安雅會摔倒,忙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并含笑打招呼:“早啊,準備去上班?”
“呃,是。”
“那我送你吧。”
柳安雅慌亂地抽回自己的手臂,說:“不用,我自己走就好了。”
“你自己走?那很容易遲到,我建議你還是坐我的車子,反正我也是順路。”
就算會遲到,柳安雅也不想與盛子琛同行。
發現柳安雅沒有被自己說服,甚至還要從自己身邊走掉,盛子琛伸手就握住了柳安雅的手肘,并帶着她一起走向路邊。
柳安雅慌了,忙說:“我都說了我不用,你松手啊!”
盛子琛才沒松手呢,他不管柳安雅的反抗,按着她的頭,就将她塞到車子裏。
當然,盛子琛雖然強迫柳安雅,他的動作卻并不粗暴,力道也是恰到好處,不會傷到她。
可柳安雅還是很生氣,扭頭瞪着盛子琛,好像身邊坐着的,是一個綁架犯。
盛子琛面色無奈,說道:“爲了你好,你怎麽還那麽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