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盛子琛的反問,讓大夫笑了下,說:“人家都是巴不得孕婦沒事,你怎麽還嫌問題不夠大啊。”
“我是覺得你們這裏的醫療水平不夠,會誤診。”
盛子琛的耿直,讓小丁都覺得尴尬。
但是大夫倒沒有什麽表情變化,依舊和和氣氣地說:“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如果你有這個擔心,也可以換個醫院看看,不過呢,孕婦的月份大了,行動要小心,萬不可能再出現今天這情況了。”
月份大了?看柳安雅的樣子,孩子也就三個月大吧,哪裏月份大?這大夫,果然是庸醫。
盛子琛認準了自己的推測,對大夫說話的時候,也蠻不客氣的,說:“我倒是想問問,她肚子裏的孩子,多大了?”
“你不是孩子的父親嗎?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
“但是我想再确認一下。”
這種事,還有什麽好确認的,除非這人跟不不關心他的老婆。
大夫搖搖頭,說:“孩子快五個月了,你啊,有時間胡思亂想,倒不如多多關心你老婆。”
“五個月?這怎麽可能。”
面對盛子琛的質疑,大夫突然嚴肅起來,說:“爲什麽不可能,你可以說我們誤診,但是機器設備診斷出來的,不會有太大誤差,這點,我以我醫生的信譽來做擔保。”
有護士送來單子,需要家屬簽字,大夫便将單子遞給盛子琛,說:“看吧,數據都在上面,就算你換一百家醫院,結果都是差不多的。”
盛子琛将信将疑地接過單子,面色一點點凝重起來。
小丁瞥了眼盛子琛,也感覺情況不太對勁兒。
他想給盛子琛一個單獨考慮的空間,便和大夫走到一旁,細細聊起柳安雅的情況。
而他們聊天的内容,若有似無地飄到盛子琛的耳中。
低頭看着手上的單子,盛子琛的眉頭,緊緊皺起。
五個月之前,柳安雅還沒到A市,她是怎麽懷上洛聽風孩子的?難道她與洛聽風早就暗通款曲?還是……
一想到第二種可能,盛子琛就心跳加速。
這時候,柳安雅被人從急診室裏推出來。
她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也知道自己和寶寶都沒事。
隻是一想到自己又哭又喊的樣子,柳安雅就覺得很丢人,在被推出急診室的時候,也緊緊閉上眼,以此來避免與盛子琛有眼神的對視。
盛子琛不知道柳安雅的情況,發現她閉着眼,便緊張起來,對大夫質問道:“她怎麽還昏迷了呢?”
“這個,你就要問問你老婆了。”
大夫左一句老婆,右一句老婆,聽得小丁都有點尴尬。
但是盛子琛根本沒有糾正對方的意思,他這态度,讓人玩味啊。
小丁站在那觀察着盛子琛的表情,而盛子琛已經迫不及待地跟着柳安雅走進病房。
他剛一進去,就看到柳安雅眼睛瞪得圓圓的,仔細聽着護士對她交代一些注意事項。
看這女人的神态,明明是清醒的,那剛剛……
柳安雅發現了盛子琛,整個人先是愣住,随後眼神慌亂地躲閃開。
她的躲閃讓盛子琛心情很不好,擡步走到她身邊,身上帶着壓迫感。
小丁随後跟進來,發現護士還在喋喋不休地講着,便打斷了她,并說:“有什麽事,和我說吧,我記性比較好。”
“你是孕婦的什麽人?”
這個,比較難以界定啊。
小丁猶豫了下,解釋道:“我是她……以前的同事。”
“那是你平時照顧她嗎?”
小丁很誠實地搖頭。
這讓護士皺起眉,說道:“那和你說有什麽用。”
護士說話好耿直,小丁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對方。
就在小丁不知所措的時候,盛子琛開了口:“和我說吧,我來照顧她。”
柳安雅想反駁,但護士已經向盛子琛仔細交代起來,告訴他如何處理傷口,如何服用安胎藥。
對方說完,又讓盛子琛在單子上簽字,便走出病房。
護士在交代的時候,柳安雅也在默默記在心裏。
但對方語速太快,柳安雅聽得直暈,最後歎着氣,抱怨道:“說的太快了,我都沒記住。”
“我記住不就行了。”
那有什麽用?
柳安雅搖搖頭,說:“靠人不如靠己,還是拿筆記下來吧。”
說着,柳安雅就要坐起身,找筆和紙。
但是盛子琛卻按住她的肩膀,語氣輕柔,卻又不容拒絕:“大夫讓你靜養,你别亂動。”
盛子琛與柳安雅的距離很近,如果他再靠近一點,鼻尖就會碰到柳安雅的。
這樣的距離,讓柳安雅很不安,說話的幅度也很小,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讓兩個人有了親密接觸:“那個,隻要小心一點,就沒事的。”
“你與大夫說的,怎麽不一樣呢,那是聽你的,還是聽大夫的?”
柳安雅感覺盛子琛的氣息都噴到自己的臉上,這暧昧的感覺,讓柳安雅緊張到不行,也不再堅持己見了,服軟道:“那、那還是聽大夫的吧。”
以往面對盛子琛的時候,柳安雅都不卑不亢,因爲她覺得不管是事業上,還是感情上,都是盛子琛辜負了自己,她毫無虧欠。
但是現在,柳安雅卻心虛了,再加上剛剛又哭又喊,她感覺有些丢臉,整個人都沒有了往日的底氣。
看着柳安雅不安的樣子,盛子琛的眼神,不由慢慢變得凝黑起來,整個人,也在以很緩慢的速度,在慢慢靠近柳安雅。
“咳咳——”
安靜中,有人咳嗽了一聲,而這聲音,也讓盛子琛恢複了理智,立刻站直身體。
他覺得剛剛的自己肯定是瘋了,怎麽會想……想吻柳安雅呢?
柳安雅也覺得很尴尬,真心希望這兩個人能立刻從自己眼前消失。
消失是不太可能的,盛子琛冷靜之後,便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好好的,你爲什麽會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