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甜品店開了好久,柳安雅每次從那裏經過,都沒什麽感覺,可現在,她感覺身體裏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嚣着:她,要吃一個甜筒!而且是現在,立刻,馬上!!
柳安雅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那家甜品店的,反正她恢複意識的時候,手上已經拿着甜筒了。
在吃第一口之前,柳安雅有過顧慮。
可是轉念一想,如果自己心情煩躁,寶寶也不會好受,既然如此,還是先吃冰激淩吧,最起碼她新振作起來,不會那麽頹廢。
如此想着,柳安雅心安理得地咬了一口,并且瞬間,就得到了滿足,胸口的郁結,也都消失不見。
她邊走邊吃,到了公司門口,就停下來,準備吃完再回去。
隻是在柳安雅專心緻志地吃甜筒的時候,一團黑影,将她罩了個嚴嚴實實。
柳安雅先看到了對方的鞋子,然後慢慢仰頭,又看到面無表情的盛子琛。
盛子琛剛下車,就看到一個人躲在公司門口的陰涼下,一口接一口地吃甜筒。
看柳安雅那樣子就知道,這女人在偷吃。
理智告訴盛子琛,這種情況下,他應該目不斜視地走開,免得讓兩個人尴尬。
但他并沒有接受理智的安排,反而徑直走到柳安雅的面前,并看到她呆呆地仰起頭,嘴角還沾着咖啡色的冰激淩。
她這樣子,讓盛子琛覺得好笑,聲音也多了幾分溫柔:“你在幹嘛?”
盛子琛心情不錯,可是柳安雅卻感覺糟透了,底氣不太足地說:“吃冰激淩,沒看到嗎?”
“你可以吃嗎?”
“我、我隻是偶爾吃一次,又沒有經常吃。”
“被發現了,是偶爾一次,如果沒被發現呢?”
這番質疑,讓柳安雅感覺到了羞辱,好像她爲了口腹之欲,就不顧寶寶的健康。
她想反駁盛子琛,但考慮了下,又覺得沒那個必要,便粗聲粗氣地說:“那也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剛說完狠話,柳安雅手上的甜筒就“啪叽”一聲,掉到了地上。
“怎麽會這樣!?”
柳安雅垮着臉,附身就要蹲下去。
盛子琛一把拽住她,無奈道:“已經掉了,就不能吃了。”
“我當然知道,但弄髒了,總要處理一下吧。”
說完,柳安雅要再次蹲下身。
可盛子琛又将她拽起,并用不容拒絕地态度,說:“我來。”
盛子琛并沒有光說不做,一身西服的他,當真蹲下身子,用紙巾将一坨冰激淩包起來。
看着驕傲的盛子琛在自己面前蹲下身,柳安雅呆了下,而後便是深深的不安。
以前都是柳安雅照顧盛子琛,他何時這樣體貼過?柳安雅更習慣他責備自己一通,然後讓小丁收拾殘局。
對了,小丁還在呢。
想到小丁,柳安雅忙說:“還是讓小丁來吧。”
盛子琛并沒有同意,還說:“這又不是小丁弄的。”
“那就應該交給我。”
“可你是孕婦,應該被特殊對待。”
原來,他這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雖然盛子琛還不知道孩子的身份,但這是他第一次關心寶寶呢。
想到這些,柳安雅不由撫上自己的肚子,心頭有些酸澀,也有些怅然。
處理掉地上的狼藉,盛子琛站直起身便走。
他将垃圾丢到垃圾桶裏,轉身卻發現,柳安雅并沒有跟上來。
這讓盛子琛不由皺起眉,向身後喊道:“你要偷懶到什麽時候,還不回去上班!”
柳安雅這才回過神來,接着擡步就走,臉上還有些不自在的神色。
可在她進入公司的一瞬間,又被盛子琛拽回來,接着,大掌握着紙巾,開始擦着柳安雅的嘴角。
這動作太親密了,柳安雅吓了一跳,渾身僵硬地問:“你、你幹嘛?”
“當然是幫你處理掉偷吃的罪證,不然,你想讓辦公室裏的人都知道你偷吃了冰激淩?”
好吧,就算盛子琛說的有道理,但是……
柳安雅忍了又忍,還是開口說道:“你的手,剛剛處理過地上的髒東西,然後就幫我擦嘴角?”
柳安雅的嫌棄,讓盛子琛錯愕,而後他磨着牙齒對柳安雅說:“放心吧,我用另一隻手幫你擦的。”
“哦,那,擦幹淨了嗎?”
“湊活吧。”
盛子琛又洩憤一般用力擦了兩下,就随手将紙巾丢到垃圾桶裏。
柳安雅吃痛,一雙美眸忿忿盯着盛子琛。
在那樣的盯視下,盛子琛什麽都沒說,轉身走進大廈。
小丁原本跟在盛子琛身後,不過在進到大樓之前,他回頭對柳安雅招招手,讓她跟上去。
開什麽玩笑,那家夥才對自己下過狠手,她才不要和盛子琛一起走呢。
發現柳安雅扭過頭,一臉抗拒的樣子,小丁不由搖頭,然後上前兩步抓住了柳安雅的手臂,輕輕一拽,就将她拽進大樓。
這個小丁,他是要害死人嗎?
柳安雅在反抗,但她又不敢用力,最後還是被小丁拽到盛子琛的身邊,三個人一起等着電梯。
柳安雅的嘴角現在還疼呢,所以在面對盛子琛的時候,也是一肚子怨氣,哼道:“真是陰魂不散,怎麽一坐電梯就碰到你!”
盛子琛好心幫忙,卻被柳安雅嫌棄,心情也不怎麽美麗,聽到柳安雅的嘟囔,便反駁道:“你來來回回坐多少次電梯,而碰到我才幾次?難道就因爲這幾次,要讓我不來帝皇國際集團,也不找你的大老闆了?”
“哼,不敢不敢,你們都是大老闆,我隻是個小員工。”
電梯門打開,柳安雅先一步走進去,站在角落裏。
盛子琛随後走進去,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站在柳安雅的另一邊,反而面色陰沉地逼近她。
見盛子琛面對面地站在自己面前,柳安雅有點傻眼。
她又向角落裏躲了躲,而她躲了多少,盛子琛便靠近多少。
這氣氛太迫人,柳安雅身體緊緊貼在壁上,有些不安地問:“你要幹嘛?”
“看看你這位小員工,能有多大的脾氣。”
“那、那你離我遠點,這麽近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