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母是想讓洛聽風有點危機感,但洛聽風卻隻覺得憤怒。
他現在已經百分之百确定,那個人就是盛子琛。
洛母還要對洛聽風說什麽,卻發現兒子的眼神從錯愕,到懷疑,又到怒火沖天,很有故事的樣子。
眼眸轉了下,洛母問:“你認識那個年輕人?”
洛聽風咬牙切齒地說:“當然認識,還交過手呢!”
他沒有誇張,兩個人是真真正正的交過手。
見兒子眼睛裏冒出殺氣,雙手攥緊,洛母心頭浮現幾分憂慮,問:“你和那個年輕人,是不是有什麽不愉快啊?”
洛聽風不想說太多,隻是含糊道:“總之他是個混蛋,你離他遠點,不要再有接觸。”
“那個年輕人又帥氣又有禮貌,怎麽會是混蛋呢?”
“我是您的親兒子,肯定不會騙您的,您就信我吧。”
洛聽風的語氣不容拒絕,可洛母卻還是将信将疑。
事情牽扯到他的母親,洛聽風沒辦法再淡定下去,吃了晚飯,就直奔盛子琛住的酒店。
洛聽風雖然沒有打聽過,但是憑他的手段,很容易就查到盛子琛的房間号。
确認房間之後,洛聽風便用力敲門,那粗暴的動作,好像要将門拆了似的。
門内的盛子琛倒是心平氣和,在看到洛聽風的時候,臉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意外,似乎早就料到這男人會找上自己。
洛聽風不想說廢話,遂開門見山地問:“你爲什麽要接近我媽媽,你有什麽目的?”
“隻是偶遇。”
洛聽風冷笑,斥道:“騙誰呢,哪裏會有那麽巧的事!”
“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但現在請你離開這裏,不然的話,我就叫保安了。”
這種恐吓,洛聽風根本沒放到心上,直接就闖入盛子琛的房間。
“喂,你想幹嘛?”
“今天不給我一個結果,我是不會走的。”
“那你就呆着吧。”
說完,盛子琛就不再管洛聽風,坐在沙發上喝啤酒,看球賽。
見這家夥安然自得,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似的,洛聽風心裏就好氣。
這混蛋把别人的生活搞得一團糟,憑什麽能在這裏享受?
不行,不能讓他嚣張下去!
洛聽風沉着臉,附身就擠在盛子琛的旁邊,還拿起一罐啤酒喝起來。
與别人一起擠着,很不舒服,但是盛子琛并沒有趕走洛聽風,反而很平靜地問了個問題:“你覺得輸了比賽,是一個人的問題,還是全部隊員的問題?”
洛聽風想也沒想,便說:“這是團體比賽,當然是全部隊員的問題了。”
“我覺得恰恰相反,身在要位的人,他的一個舉動就可以影響事情的結局,所以輸赢與那個人有直接的關系。”
洛聽風眉頭皺了下,他總感覺盛子琛在暗示什麽。
扭頭看向盛子琛,洛聽風粗聲粗氣地說:“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别和我打啞謎。”
他想直接,盛子琛便滿足他,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理柳安雅和她的孩子?”
“自然是好好照顧他們。”
“娶她?”
洛聽風毫不考慮地拒絕:“不會。”
這回答讓盛子琛十分不滿,皺眉說:“那這算什麽照顧。”
“沒有感情的兩個人,一紙婚約就能帶給他們幸福嗎?真是幼稚!”
“既然沒感情了,那爲什麽還要搞大她的肚子!?”
盛子琛突然吼了一聲,吼得洛聽風耳膜都疼了。
而對方的憤怒,讓洛聽風立刻攥緊拳頭,喊了回去:“你有什麽資格大喊大叫,你明明是……”
洛聽風身體裏所有的血液,都在向頭上湧,沖動之下,藏在心裏的秘密差一點就脫口而出。
但他忍住了,依靠不斷的深呼吸來平複心情。
而洛聽風的隐忍在盛子琛看來,就是無話可說。
端起臂膀,盛子琛面帶嘲諷地說:“是什麽啊,沒話說了吧!”
無話可說?恐怕自己把真相說出來以後,這家夥就沒有安生日子了!
洛聽風是真心想把這個豬頭丢到裝滿水的浴缸裏,讓他好好冷靜冷靜。
又深呼吸了幾次,洛聽風勉強平靜下來,随後語氣強硬地說:“這是我們的私事,不需要你多管閑事。”
“不,這不是你們的事,最起碼你母親不會坐視不理。”
感覺盛子琛說到重點上,洛聽風挑起眉,問:“所以你的目的是什麽?”
“承擔起你的責任,給柳安雅名分,給她一個……家。”
盛子琛做這些,最終目的,就是讓柳安雅能生活安穩。
他對柳安雅有過怨,也有過恨,可是看着她一個人在這裏生活,無人在身邊照顧,盛子琛又心疼她,希望能安排一個家。
然而真看到柳安雅要投入到别人的懷抱裏,他的心情爲什麽那麽的……不爽!?
盛子琛捏緊了拳頭,身體裏有一種揍人的沖動。
有這種沖動的,不隻是盛子琛,洛聽風同樣很暴躁,擡着眉,哼道:“你呢,沒資格指揮别人怎麽做。”
對上洛聽風的視線,盛子琛語氣陰冷:“我爲什麽沒資格?我是她的前男友,也是她之前并肩作戰的夥伴,我不會看着别人占了她的便宜,又不管她。”
“我哪裏不管她了!?”
洛聽風覺得自己的身份雖然是假的,可對柳安雅還算不錯,她需要什麽,自己就送過去。
但盛子琛覺得這些遠遠不夠,冷聲道:“柳安雅的身子越來越沉,身邊正需要人照顧,可她呢,還是一個人上班、下班,路上發生什麽,沒人能幫她,家裏發生什麽,也沒人能幫她,請問這就是你所謂的照顧?恐怕如果沒有你母親,你對柳安雅會更加糊弄。”
洛聽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現了錯覺,他怎麽感覺,盛子琛是在替柳安雅鳴不平呢?
擰眉想了想,洛聽風還是産生錯覺了,而且是被盛子琛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