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
“她是我老婆的朋友,又懷孕了,你說我的責任重不重?”
盛子琛表情一愣,而旁邊的小丁驚訝得忘了分寸,失聲問道:“她懷孕了?”
他這奇怪的反應,讓景司寒扭過頭,似笑非笑地看着小丁,問:“有什麽問題嗎?”
小丁依舊沒回過神,盛子琛替他答道:“他應該是覺得很吃驚吧,畢竟剛剛那位女士,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懷孕了。”
“月份還小,看不出來也很正常。”
月份還小?
盛子琛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大半杯。
小丁後知後覺地發出質疑:“可她的行爲舉止,也不像是懷孕啊,這裏面,該不會有什麽誤會吧?”
“怎麽能呢,這是醫院檢查出的結果,而且她是個工作狂,如果不是因爲懷孕,她都能住在公司裏。”
工作狂?這倒是符合她的作風。
盛子琛不再聊柳安雅,而是将話題繞到正題上。
他能将心思掩藏得很深,但是小丁做不到啊,他坐在那,微垂着頭,一看就是有心事。
與盛子琛聊了一會兒,景司寒側頭瞥了眼小丁,戲谑着說:“你的助理,今天好像不太在狀态。”
盛子琛擡手在小丁面前敲了敲,冷着聲音命令道:“收收心,不然今年的獎金就泡湯了。”
小丁忙收斂心神,認真地說:“是,知道了。”
話題聊到這,應該結束了。
可景司寒卻玩味地看着小丁,并問:“你是不是和柳安雅認識啊?”
小丁應該拒絕的,但是在景司寒略有壓迫的注視下,否定的話卻如何都說不出來,眼睛開始頻繁地眨動。
他沒有說話,景司寒卻得到了想要的結果,笑着說:“好,我知道了。”
“啊,這就知道了?那個,我和她不太熟,隻是……”
“好了,不要在這裏說私事,沒人想聽!”
盛子琛打斷了小丁語無倫次的話,而小丁也立刻閉上唇,沒再發出一點聲音。
看了看小丁,又看了看盛子琛,景司寒笑了笑,又主動聊起正題。
這一餐,大家都吃得很不盡興,因爲每個人心裏,都想着心事。
離開餐廳,小丁擔心盛子琛會餓,便問盛子琛,是否需要爲他訂一份外賣。
問了一遍,盛子琛沒有反應,小丁又問了一遍,盛子琛依舊保持沉默。
“老闆?”
小丁提高了音調,盛子琛終于看向他,有些不耐煩地問:“什麽事?”
“我問您,需不需要訂餐?”
“不是吃過了嗎?不需要。”
“但剛剛,我看您也沒吃什麽啊。”
“我不餓。”
“哦。”小丁沉默片刻,又試探地說:“柳安雅她……”
“别和我提她。”
小丁剛開了個頭,就被盛子琛打斷,聲音中還帶着火氣。
看吧,盛子琛隻是表面上無所謂,其實心裏,終究是介意的,那畢竟是陪了他多年的女人。
到現在,小丁還是覺得盛子琛與柳安雅分開,是很可惜的事,他們這些手下都看得出,柳安雅對盛子琛是真的好,掏心掏肺的那種好,如果不是夏晚晚突然回來,這兩個人,應該已經結婚了吧。
小丁很感慨,偷偷歎了一聲。
歎氣之後,小丁便收起這些感慨,免得再惹盛子琛不快。
可是在擡眸的瞬間,小丁愣住,而後伸着手指,說:“老闆,柳安雅……”
“不是告訴過你,不許提起她的嗎?”
盛子琛是真的怒了,他開始考慮給小丁一點實際性的懲罰,免得他總将自己的話當耳旁風。
小丁有點着急,忙說:“她就在路邊啊。”
他順着小丁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還真的看到了柳安雅,她似乎剛從藥店裏走出來,手上還拿了一盒藥。
眉頭輕輕皺了下,盛子琛轉身就向相反的方向走過去。
小丁忙問:“您去哪?”
“回公司。”
“但咱們回公司,隻能走這條路。”
盛子琛停在原處,在深呼吸之後,又回過身,沉着臉快步走。
柳安雅剛剛給白芊芊打了電話,将自己的情況描述給她聽。
白芊芊說,隻要柳安雅沒有腹痛、流血的情況,就不必擔心,好好休息就行。
而白芊芊說的情況,柳安雅也沒有發生,她覺得自己的寶寶是安全的,這讓她松了口氣。
不過,白芊芊從電話裏聽出柳安雅說話的氣息有些弱,便建議她喝一種安神的口服液,孕婦也同樣适用。
醫生推薦的,柳安雅肯定要買啊,趁着休息時間,又将口服液買回來。
隻是,這個要怎麽喝?
柳安雅一邊走,一邊看着藥盒背面的說明。
因爲一心二用,柳安雅直奔着一棵大樹走過去,馬上就要撞上了,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而就在柳安雅與大樹親密接觸的一瞬間,有人伸手拽着柳安雅的手臂,并向後一扯。
柳安雅身體失去平衡,尖叫着向後踉跄。
但這次,她沒有撞到什麽東西,因爲有一隻大掌,牢牢握住她的腰肢,穩住柳安雅的身體。
對方的手很暖,隔着布料,熨帖着柳安雅的皮膚。
柳安雅驚魂未定,她先深呼吸了下,然後站直身體,準備道謝:“太感謝……”
話隻說了一半,柳安雅就呆住了,因爲那個讓她免于撞樹的人,正是盛子琛。
盛子琛依舊是冷冷的模樣,他斜睨着柳安雅,聲音中帶着嘲諷:“走路都不會了嗎?還能撞到樹上。”
這冷漠的聲音,讓柳安雅的心一痛,接着,便從震驚中回歸到現實。
她垂下眸子,聲音淡淡的:“我不是經常這樣。”
“有的危險,一次就足夠威脅到你和孩子。”
孩、孩子!?
柳安雅不敢置信地看着盛子琛,同時後退半步,磕巴着問:“你怎麽、怎麽我知道懷孕難道是在調查我!?”
盛子琛冷笑着說:“還真是自作多情,我爲什麽要調查你?”
“如果沒有調查,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剛剛景司寒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