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幾杯白水走到客廳,何燦燦赫然發現房間裏變幹淨了不少。
何燦燦将杯子放下,忍不住感慨道:“栀子你是會魔法嗎?随便收拾一下就讓我這裏大變樣。”
這和魔法沒有關系,隻要勤快一點就行。
不過從何燦燦的話能推測出,這裏的混亂是常态。
見栀子還在忙東忙西,何燦燦撓撓頭,說:“栀子你快坐下休息休息吧,看你這樣賢惠,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一個人生活,工作又忙,肯定會照顧不過來,這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栀子的體貼,讓何燦燦感覺好受了許多,順便提了一個非分要求:“如果栀子能經常來幫忙,那就完美了。”
對這個要求,賀子安輕哼了一聲,替栀子回絕道:“你想的美。”
“就知道師父舍不得。”
栀子假裝沒聽出何燦燦言語中的戲谑,轉身就将所有的垃圾丢到了垃圾桶裏。
三個人又忙了一會兒,房間裏終于變得敞亮、明淨起來,栀子拿着噴壺在綠植上噴了些水,讓家裏面多了幾分活力。
何燦燦已經好久沒擁有這麽一個幹淨整潔的家了,這讓她忍不住感慨着:“栀子真厲害,走到哪,就能将哪裏變得生機勃勃。”
“哪裏,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
“主要還是你的功勞,我敢說,如果是師父單獨來這裏,他絕對會言簡意赅地說明來意,說完事情就走,才不會幫我收拾房間呢。”
這倒是實話,賀子安剛剛之所以會主動幫忙,也是怕栀子會累到。
但燦燦這樣當衆講出來是幾個意思,向栀子揭短,還是告狀?
賀子安扭頭瞪着何燦燦,眼神中帶着危險的光。
而他的眼神讓何燦燦立刻懊惱起來,心想自己怎麽什麽都敢說啊,這下好了,踩了老虎尾巴了!
爲了補救一下,何燦燦換了一種語氣,笑着推翻了剛剛的言論:“那個,嚴師出高徒,師父不管我,也是想鍛煉我的生活能力,本質上還是爲我好的。”
聽過何燦燦的話,栀子歪着頭,說:“這樣啊,那我剛剛幫忙,豈不是就在害你了?”
“啊?沒有沒有。”
“看來我是好心辦壞事,抱歉。”
“怎麽還道歉了呢,我……那個……”
何燦燦感覺師父的眼神越來越犀利,心裏一急,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她在抓耳撓腮,而栀子卻突然笑了下,眼睛裏好像有碎星星。
見栀子在笑,何燦燦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栀子是在戲弄自己。
若是别人戲弄她,何燦燦肯定會想辦法反擊回去,但此刻,何燦燦卻在慶幸,心想還好栀子沒有真的生氣,不然啊,她就要被師父的眼神狂虐一百次了。
笑意漸漸收斂,栀子決定說出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前幾天,我與賀子安在街上碰到兩個人,思來想去,覺得應該将這件事告訴給你。”
“這是碰到什麽人了啊,表情這麽嚴肅?”
“我們碰到洛聽風和柳安雅,他們一起去了……母嬰店。”
栀子說到這,就停了下來,同時在心裏默默考慮接下來要怎麽說,才能不傷到何燦燦。
可還沒等栀子糾結出一個結果,何燦燦先說了話:“哦,她是去買孕婦需要的東西吧。”
“你知道?”
“嗯,她懷孕了,需要買不少東西,雖然有洛伯母幫忙準備着,但肯定會有疏漏,自己去添補一些,也很正常。”
原來何燦燦知道這件事,而且她不隻知道,還知道來龍去脈。
賀子安盯着何燦燦,将她的表情變化都看在眼中,并說:“看樣子,你早就知道柳安雅懷孕的事。”
“嗯。”
“那還這麽淡定?”
何燦燦笑了笑,說:“我爲什麽不淡定,又不是我懷孕。”
“說你懷孕,我倒是比較能接受。”
賀子安一本正經的說着話,卻讓何燦燦臉都要羞紅了,忙說:“咱們聊天,能不能不聊别人的事。”
“可洛聽風的事,不就是你的事嘛。”
何燦燦擺擺手,在她與洛聽風之間畫了一條無形的線:“才不是呢,他是他,我是我。”
“那發生了這種事,你還喜歡他嗎?”
賀子安的問題很直接,栀子擔心何燦燦會覺得難堪,便偷偷拽了下賀子安的衣角。
感覺到栀子的小動作,賀子安扭頭對她笑了笑。
那笑容當真是溫柔,何燦燦跟了他那麽多年,從來沒見過,也因爲太稀奇,何燦燦緊盯着看,臉上忍不住泛出花癡的笑。
眸子輕輕轉動,賀子安移動視線,看向何燦燦。
在與何燦燦的視線相交彙時,賀子安的笑容瞬間消失,轉而用嚴厲的聲音催道:“别發呆,回答問題!”
美好的畫面破碎,何燦燦回歸現實,搓了搓手掌,說:“師父你這問題太直接了,人家是女孩子,會害羞的。”
“我也不想這麽直接,是你自己顧左右而言他,根本不說正題,你看,就連現在,你還是在逃避話題。”
何燦燦敢愛敢恨,偏偏一碰到洛聽風,她所有的灑脫都喂了狗,就算賀子安激她,也沒能脫口說出心底的真實感受。
賀子安沒什麽耐心,見何燦燦還是不肯說,隻能用威脅的口吻,道:“不想說是吧,那我去隔壁問問洛聽風,看他對你是什麽想法。”
何燦燦聽出賀子安在威脅自己,不過她不怎麽怕,偷偷撇着唇,說:“師父去了也沒用,他不在家。”
“你本來也不在家,但現在,不還是回來了嗎?”
什麽意思,難道說……
何燦燦眉頭挑了下,而後眼眸圓睜,難以置信地問:“難道我今天能休息是因爲……師父?”
對何燦燦的提問,賀子安用一聲輕哼來回應。
師父這帶着輕蔑的哼聲,讓何燦燦有一種被操控的恐懼感,忍不住小聲地抱怨道:“師父,您這手也伸得太長了吧。”
“還可以更長呢,要不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