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燦燦瞪圓了眸子,感歎道:“這麽多杯子啊。”
栀子的表情中,多了幾分羞赧,微垂着頭,說:“去做理療的時候,會路過一家家居店,他們總會在櫥窗擺放漂亮的杯子,我看了,就忍不住買一套。”
去做理療的路上?
何燦燦捕捉到了關鍵詞,手指摸索着下颚,笑眯眯地問:“那我師父沒給你點參謀意見?”
栀子假裝沒聽到何燦燦的問題,附身便拿起一個墨綠色的水晶杯,問着:“用這個怎麽樣?”
本來,何燦燦還想刨根問底,但她的視線被這個杯子吸引了,忙說:“這杯子好漂亮啊,我肯定會小心用的。”
聽了何燦燦的話,栀子輕輕笑了下,随後轉身,爲何燦燦倒水。
看着栀子從容不迫的樣子,何燦燦靠在牆壁上,頗有幾分感慨地說:“你第一次來,還手忙腳亂的,但是現在對這裏的東西了如指掌,還蠻有女主人的意思。”
這話讓栀子有些不自在,忙說:“别開我的玩笑了。”
“我可沒開玩笑呢。”
何燦燦還要說什麽,但栀子将杯子遞給了她,何燦燦忙小心翼翼地接着,生怕失手打破了這麽漂亮的杯子。
有這麽精緻的容器,連裏面的白開水都變得甘甜了呢。
何燦燦喝了一口水,感覺心情很不錯。
栀子帶着何燦燦去沙發上坐下,然後,又給她拿了幾包零食。
這些零食不是何燦燦的菜,因爲太健康了,不是堅果就是奶制品。
但既然人家都拿出來招待自己,一點都不吃也不太好,所以何燦燦挑了一塊核桃,一邊吃一邊說:“這些零食,是在樓下的超市裏買的嗎?”
“不知道,是賀子安帶回來的。”
何燦燦停止了咀嚼,随後不敢置信地問:“我師父,竟然買零食?”
“可能他愛吃吧。”
“他怎麽可能喜歡吃……”話說了一半,何燦燦突然露出笑意,狹促地對栀子說:“說實話,喜歡吃這些東西的人,是你吧?”
栀子明白何燦燦是什麽意思,她的臉色有些發紅,忙解釋道:“這是個巧合。”
何燦燦可不信,她一臉八卦的樣子,說:“我認識師父那麽久,但從來沒看到師父對誰那麽好呢。”
“他對你就很好啊。”
“我是他徒弟,将來是要繼承他衣缽的人,他肯定要對我好。”
“未必吧。”
何燦燦眨了眨眼,重複着栀子的話:“未必吧?”
小手揪着自己的衣角,栀子突然大膽了一次,問着何燦燦:“你……應該也喜歡賀子安的,對不對?”
何燦燦的眼神突然亮得攝人,再次重複着栀子的話:“也喜歡?”
栀子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不由慌了起來,爲了掩飾自己的慌亂,隻能用氣憤的語氣來掩飾:“你怎麽總學别人說話呢。”
“咱們先來說說,這個‘也’喜歡是怎麽回事吧。”
栀子輕輕扭過頭,說:“他那麽優秀,肯定會有别人喜歡啊。”
“說的也是,我們公司的一個化妝師見過我師父,便驚爲天人,對他念念不忘呢。”
聽了這番話,栀子的眼神,突然失了神采。
雖然這隻是一瞬間的事,但何燦燦一直緊盯着栀子,所以她立刻将她這個小細節捕捉到,心中不由竊喜。
看來,師父有戲呢!
輕咳了一聲,何燦燦壓抑住喜悅的心情,之後又将話題繞回栀子剛剛提出的問題上:“我以前是喜歡過師父,但我隻是以爲我喜歡。”
這話有點繞,栀子聽得很迷糊。
見栀子沒聽懂,何燦燦又詳細解釋道:“就是,我以爲我對師父的感情,是愛,但其實并不是,那隻是一種敬佩和欣賞,是我沒處理好,才誤會了,還好師父後來提點我,才讓我明白過來,要不然啊,我還不知道要在師父身上浪費多少時間呢。”
“所以,你不喜歡他?”
“喜歡,但肯定和某個人喜歡的那種,不一樣。”
發現何燦燦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栀子慌了下,忙說:“我不喜歡他。”
“我也沒說那個人是你啊。”
意識到自己被何燦燦戲弄,栀子輕咬着唇,然後扭過身子,不再理會何燦燦。
“生氣啦?”
栀子沒說話。
“抱歉,我沒惡意,就是随便說說。”
栀子還是不說話。
感覺自己是真的惹惱了栀子,何燦燦慌了神。
就在何燦燦抓耳撓腮的時候,賀子安回來了。
他見何燦燦也在,很意外地說:“今天怎麽有時間過來了?”
何燦燦局促地站起身,說:“順路過來的,想問問師父,黃毛家破産的事……”
“是我做的,我說過,要做就做點大動作。”
“我就猜到是師父了,師父真厲害。”向後看了看,何燦燦拿起自己的包包,說:“那個,我也沒别的什麽事了,就先回去了。”
在何燦燦走到賀子安身邊的時候,她壓低了聲音,以極快的語速說:“我不小心惹栀子不高興了,師父你哄一下吧。”
說完,何燦燦就像兔子一樣溜走了。
賀子安眉頭皺起,想訓斥一下何燦燦。
無奈她這個徒弟跑得太快,在他開口之前,就已經将門甩上了,讓他連發個眼神殺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栀子在生氣,賀子安轉過身,想安慰一番。
但實際上,栀子的表情很正常,此時,正俯身收着茶幾上的杯子。
賀子安跟在栀子身後,一起走進廚房,并說:“燦燦剛剛說,她惹你生氣了。”
栀子神色未變,說道:“哪有啊,我們隻是正常聊天而已。”
“那你們都聊什麽了?”
“就聊了聊,燦燦的感情史。”
栀子說得比較籠統,而賀子安根據籠統的一句話,推測道:“她說她喜歡洛聽風?”
這話讓栀子立刻停下手上的動作,随後很吃驚地看向賀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