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黃毛的恩怨,從他離開公司開始就終止了,至于黃毛之後的遭遇,對我來說,算是意外的收獲。”
“這個意外,總覺得怪怪的,應該查一查。”
何燦燦不想給師父找麻煩,便勸道:“我倒是覺得沒必要,這次的事,肯定是黃毛家的仇家做的,反正事情已經結束了,何必還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呢。”
“說的也是。”
記好了尺兒寸,沐晴天拍着何燦燦的肩膀,示意她可以将衣服脫兒下來。
何燦燦在這邊換衣服,沐晴天則倒了兩杯紅茶。
寶石紅色的液兒體,汩汩倒入印着繁複花紋的瓷骨杯中,冒出薄薄的熱氣。
沐晴天将其中一杯遞給何燦燦,後者接過來就喝起來。
“好燙。”
何燦燦被燙得吐舌兒頭,沐晴天無奈道:“今天結束得早,你急什麽,就不能安安靜靜品一品茶。”
“我可品不出來,還是喜歡喝加冰的。”
“你的品味啊,真是沒救了。”
說着,沐晴天輕輕吹了下茶面,淺啜一口。
沐晴天的喝茶姿勢的确優雅,優雅得,讓何燦燦也想學習一下。
撅起嘴兒吹了吹,何燦燦抿了一點點,感覺這茶,沒什麽味道。
“對了,洛聽風怎麽樣了?”
驟然聽到洛聽風的名字,何燦燦握着杯子的雙手抖了下,然後再次悲催地燙了嘴唇。
何燦燦用手扇着嘴唇,臉上露出很痛苦的樣子,問:“好好的,幹嘛要提起他啊?”
“上次不是他把人揍進醫院的嘛,不知道後來,挨揍的那個家夥有沒有找他的麻煩。”
在那晚的“小誤會”發生之後,何燦燦便一直躲着洛聽風,兩個人沒有碰面,更沒有聊過天。
但關于那個男人的事,何燦燦還是知道的,說道:“那個家夥犯了事,正忙着和黃毛狗咬狗呢,哪裏還記得找洛聽風的茬。”
“這樣啊,那就好。”沐晴天特别惆怅地歎了一聲,說:“那天晚上,真是個不眠夜啊。”
那、那天晚上?
何燦燦心虛,好像不管聽到什麽,都感覺沐晴天在影射自己。
慌亂地轉了轉眸子,何燦燦說:“怎麽可能是不眠夜,我睡得很好,什麽都不知道。”
沐晴天聽言,擡手就戳了下何燦燦的額頭,嗔道:“那說明你心大,聽司寒說要去撈人,我都擔心死了,之後又聽說你被人下了藥,我更是後怕不已,一晚上都沒怎麽睡。”
聽過沐晴天的話,何燦燦意識到自己多慮了,這讓她輕輕松了口氣。
随後,何燦燦一臉江湖氣地說:“一看就是貴婦人,這點事情還要如此記挂着,這對我們這種江湖兒女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說着,何燦燦又喝了口茶,來潤潤喉嚨。
何燦燦“江湖兒女”這種言論,讓沐晴天搖頭笑了笑,随後問道:“那麽這位女俠,能不能幫我答疑解惑嗎?”
“盡管問,一定知無不言。”
“司寒說,安雅那天還讓洛聽風主動去照顧你?”
浮誇的表情一點點消失,何燦燦又慢慢慫了起來,語氣輕輕的,說:“啊,是有這麽回事。”
“那洛聽風去了嗎?”
“沒有。”
沐晴天不開心了,蹙眉抱怨道:“這家夥,怎麽這樣啊。”
心虛地瞥了眼沐晴天,何燦燦試探地問:“他、他怎麽樣了?”
“我們都以爲那晚他陪着你。”
“沒有,絕對沒有,他睡他的,我睡我的。”感覺自己這話容易引起歧義,何燦燦又解釋了下:“不,我的意思是,我們什麽也沒做。”
得,還不如剛剛那句呢。
何燦燦很郁悶,如果不是茶太燙,她都想将茶潑到自己臉上,讓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見她一副混亂的樣子,沐晴天體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是不是顧忌安雅啊,安雅很明事理,不會計較這種小事的。”
“那是她不知道具體發生過什麽。”
何燦燦的聲音像蚊子哼哼,沐晴天沒聽清楚,便問:“你說什麽?”
“啊,我說,人家大度,是人家的事,我還是要保持适當距離的。”
何燦燦小心翼翼的态度,一點都不像她的行事風格。
沐晴天感覺到何燦燦不太想繼續聊這件事,便換了個輕松一點的話題:“現在換了經紀人,是不是沒那麽辛苦了?”
“還好啦,最起碼,我能接到一些正常的工作了。”
“嗯,從你的狀态也能看得出來,前一段時間,你都快被榨幹了。”
榨幹?
何燦燦的腦子裏,不知道又想了些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臉色變得有些不自在。
她擡手看了看手表,便說:“時間不早了,我要去攝影棚了。”
“加油吧,未來的名模。”
何燦燦對沐晴天捶了捶自己的胸膛,随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擡步就走。
别看何燦燦表現得很灑脫,實際上,轉過身的何燦燦就露出懊惱的神色。
她覺得自己的表現真的很糟糕,也不知道沐晴天會不會懷疑什麽。
仰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何燦燦沉沉歎了一聲。
何燦燦拖着沉重的身軀,來到攝影棚。
不過在進入攝影棚的一瞬間,她就被注入源源不斷的力量,還興緻勃勃地和相熟的朋友打招呼。
新任經紀人看到她,輕輕兒點了下頭,随後和她溝通今天的工作流程,何燦燦仔細聽着,并默默記到了心裏。
在開始工作之後,何燦燦以最快的速度進入到工作狀态中。
她的表現力很好,基本上與她合作過的導演,都會對何燦燦贊不絕口。
但何燦燦還沒聽過現任經紀人對她的評價,每次拍攝完,也從她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讓何燦燦心裏有點沒底。
拍攝間隙,何燦燦坐在椅子上休息。
化妝師過來補妝,順便與其聊道:“剛剛表現不錯哦。”
“真的嗎?”
“當然,像你這種配合又有天賦的模特,可是經紀人們的心頭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