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沒什麽表情,她說:“我也沒說謊,也沒有誇大事實,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她的表現,讓何燦燦拍手叫好,語氣還略有亢奮:“你就應該保持住這個樣子,一看就很不好惹,以後肯定沒人敢欺負你。”
沒人敢欺負自己嗎?
栀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又将何燦燦剛剛說過的話都記在心裏。
發現栀子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楚一一忙說:“好了燦燦,你别亂教。”
“怎麽是亂教,我是讓栀子保護自己啊。”
何燦燦嗓門比較大,重回包廂的時候,正好讓裏面的男人們聽到了後半句。
洛聽風看過去,問:“什麽保護自己啊?”
提起剛剛的事,何燦燦就昂起了下颚,一副很自豪的模樣,說:“剛剛碰到幾個登徒子,口出狂言,還對栀子不禮貌,然後就被我們幾個教訓了,現在啊,已經吓得屁滾尿流了。”
登徒子?
幾個男人緩緩站起身,一臉的煞氣。
爲首的景司寒卻在笑,隻不過,笑得很冷而已。
他活動下自己的手腕,問:“那些人在哪呢?”
“201包廂,估計人還沒走。”
景司寒點點頭,随後對朋友們提議道:“我們,出去透透氣?”
晉言第一個支持,捏着拳頭,說:“快點,我都迫不及待了。”
男人們站起身就要走,每個人的身上,都露出冷意。
此時,除了迷糊的何燦燦以外,其他女人都發現不對勁兒了,紛紛勸着自家男人要冷靜。
但這種事如何能冷靜下來?雖然登徒子已經被教訓過,可不是親自動手的就不算數,現在,他們要去會一會那不知死活的幾個東西!
男人們推門走出去,而何燦燦因爲頭暈,無暇理會那些人要去幹嗎?轉身就坐在沙發上,閉着眼休息。
之後,何燦燦就有點斷片了,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離開酒吧的,又是誰帶她回了家。
她不知道,賀子安很清楚,因爲是她扛何燦燦回了家。
本來,洛聽風想承擔這個任務,但是賀子安搶先一步,把洛聽風擠到了一邊。
無奈之下,洛聽風隻能送柳安雅回去。
在分别之前,他還不忘叮囑楚一一,讓她給何燦燦吃些解酒藥,好好照顧,别讓她發酒瘋。
他的叮囑很瑣碎,若不是柳安雅拽着洛聽風的衣角,他還能繼續講下去。
與衆人分别,洛聽風帶着柳安雅坐上自己的車子,而他關上車門後的一件事,便是問柳安雅:“剛剛幹嘛拽我?”
柳安雅面露無奈地說:“你再說下去,估計所有人都知道你對何燦燦舊情難忘了。”
洛聽風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爲是合理的,便替自己解釋着:“你見過這女人喝多了是什麽樣子,不看着她,的确很容易出事啊,我多叮囑下,能有什麽問題。”
“可你知道的事,别人也知道,尤其是楚一一,還需要你事無巨細的叮囑嗎?。”
“那……萬一她忘了怎麽辦,我這是有備無患。”
洛聽風心虛了,但爲了維持體面,繼續嘴硬。
柳安雅已經看出他的心虛,懶得再和他辯解,向後靠在椅背上,柳安雅說:“如果擔心,一會兒去燦燦家吧。”
“偷偷潛入一個女人的家裏,難道這就不會讓人誤會了?”
“可是你很擔心啊。”
洛聽風雖然擔心,但是并不着急,安安穩穩地說:“想要知道何燦燦的狀況,還有個更方便的方法。”
“什麽?”
“把她家的攝像頭打開就行了,我可以随時監控。”
他這個決定……還不如親自去照顧呢。
柳安雅側頭看着洛聽風,似乎已經透過他俊帥的臉龐,看到事情敗露之後,他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子了。
發現柳安雅一邊歎氣一邊看着自己,洛聽風戒備地問道:“你這是什麽表情?”
“你最好不要被何燦燦發現你的小動作,不然的話,你就慘了。”
“我做事,你不必擔心。”
不必擔心?這家夥對自己,還是真有信心啊。
柳安雅搖搖頭,沒在說話。
另一邊……
賀子安将醉醺醺的何燦燦送回家,再與楚一一合力,把何燦燦扛到床兒上。
完成這一系列動作,賀子安忍不住深深呼吸。
自己這個徒弟,還真是沉啊。
他在那邊調整呼吸,楚一一将何燦燦的外套拖下去,又蓋上被子,之後,還找來解酒藥。
見楚一一在忙前忙後,賀子安便蹙着眉,說:“一時沒看住,又喝成這個樣子,她還真是不聽話。”
楚一一喂何燦燦吃了解酒藥,而後說道:“她今天喝得沒那麽多,估計不會胡鬧,睡一覺就沒事了。”
賀子安輕輕兒點頭,随後對楚一一說:“麻煩了。”
“哪裏的話。”
見時間不早了,賀子安要帶栀子回家。
隻是走到一個櫃子前面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腳步,扭頭看着一個攝像頭。
栀子不明所以,問道:“這攝像頭有什麽問題嗎?”
攝像頭沒問題,但攝像頭後面坐着的那個人,就有問題了。
賀子安眯了眯眸子,擡手就将攝像頭扯了下來,并警告道:“再敢對何燦燦動手腳,就對你不客氣。”
這警告來的莫名其妙,楚一一和栀子都愣了。
楚一一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問道:“你剛剛,在和誰說話啊?”
“一隻臭蒼蠅。”
說完,賀子安沒再解釋,帶着同樣一頭霧水的栀子離開。
走到小區外面,賀子安便将那個攝像頭丢到垃圾桶裏。
栀子看了看那個垃圾桶,随後跟着賀子安一起坐上車子。
在開車之前,賀子安問了栀子一個問題:“今天開心嗎?”
“很開心。”
“不會因爲……那個唐突的家夥,而介意?”
想到那個被收拾得慘兮兮的家夥,栀子搖搖頭,說:“雖然那個家夥很倒胃口,但是,不是有你們幫我出頭嗎?我已經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