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怪不得。”
“什麽怪不得?”
“因爲身體不舒服,所以心情不好,然後就亂咬人呗。”
洛聽風心裏氣悶,扭頭很認真地對何燦燦強調着:“批評你師父,那是發自肺腑的,沒有任何别的原因。”
何燦燦可不這麽想,考慮到對方身體不适,她也就沒再計較,息事甯人地說:“行了行了,快去醫院吧。”
去醫院?那是不可能的,洛聽風冷着臉,說:“不用那麽麻煩,回去吃點藥,喝點熱水就好了。”
“可柳安雅讓我陪你去醫院。”
“小毛病而已,就不要去占用社會資源了,那女人,隻是喜歡小題大做而已。”
何燦燦覺得洛聽風這态度很有問題,便蹙眉提醒道:“人家是關心你,你要心懷感激。”
“好了,我不需要你的心靈雞湯。”
洛聽風此刻的脾氣很糟糕,但何燦燦還是忍了,深呼吸之後,說:“那好吧,稍晚一點,讓餘陸川幫你看看。”
“你都說人家心情不好了,就别打擾他們了。”
“就算心情不好,那也不能一直沉湎啊,精神會受不了的,而你,就是讓他們轉換心情的媒介。”
這番說辭讓洛聽風錯愕地看向何燦燦,随後伸出手指,指向自己,質問道:“我都胃疼了,你不關心關心我,反而還讓我做什麽,媒介?”
“可你底氣這麽足,也不像是胃疼的樣子啊。”
“我都是在硬撐呢,不想給别人添麻煩,結果連個關心的人都沒有!”
洛聽風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憐,擡步就氣哼哼地走回家。
而他身後的何燦燦則傻了眼。
見過借題發揮的,但沒見過這麽借題發揮的!
這家夥,關心他吧,他說小題大做,不提了吧,他還來脾氣了,真是太難伺候了。
何燦燦好生氣,但考慮到洛聽風身體不适,隻好不跟着一般見識,回家之後還要去找胃藥,養胃的小米粥也熬煮上。
洛聽風難得感受到何燦燦的溫暖,這讓他突然覺得,柳安雅的出其不意,還挺有用的。
想到這些,洛聽風的嘴角,隐隐挂上了笑意。
……
搬家後的生活,栀子适應得很好,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她蠻自在的,還将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充滿了生活氣息。
栀子的快樂,很單純,花枝上結了花骨朵,她就能抿嘴開心半天,新學會了一道菜,也可以笑得很燦爛。
但她依舊是沒有安全感的,有人來敲門,她就會立刻躲起來,生怕會進來兇猛的怪獸。
賀子安平日裏和鄰居接觸的不多,所以上門來打擾的人也不多。
但不知道爲什麽,最近這兩天,不是家裏的線路出了問題,就是樓上漏水,家裏時不時就會有陌生人進入。
每當這個時候,栀子就會像小兔子似的躲起來,即便陌生人走掉,她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平靜下來。
賀子安覺得不太對勁,便讓屬下在他家附近盯着,看看是否有什麽可疑的人在搞小動作。
但下屬沒看到什麽可疑的人,反而看到景家夫婦出現。
他将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告訴給賀子安,賀子安倒是沒什麽特别的反應,隻是叫來了栀子,對她說道:“一會有客人來,你先回房間,等客人走掉,我再叫你出來。”
一聽有人要來,栀子就變得很緊張,忙問:“他們是壞人嗎?”
“不是,隻是擔心你會害怕。”
栀子點點頭,沒再多問,轉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沒一會的功夫,門外響起敲門聲。
賀子安去開門,在見到景司寒夫婦後,露出淺淺的笑,問:“真是稀客,有事?”
“我聽說你回來了,就來拜訪一下。”見賀子安沒有請人進門的意思,沐晴天先開口,問道:“怎麽,不讓我進去坐坐嗎?”
“我說不太方便,你們就會離開嗎?”
他的話,讓對面的兩個人都抿起了唇,看那樣子,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啊。
這個發現,讓賀子安輕輕笑了下,說:“開玩笑的。”
說完,賀子安讓開位置,讓兩人走進房間。
剛一進來,沐晴天便發現房間裏很溫馨,而這樣的溫馨,肯定是一個熱愛生活的人,才能布置出來的。
與景司寒一起坐在沙發上,沐晴天笑吟吟地開了口:“燦燦粗心,是不可能将房間收拾得如此明亮的,想必,這是那位叫栀子的女孩布置的吧。”
賀子安隻是輕輕笑了下,算是默認了沐晴天的話。
别看賀子安此刻的态度如此和藹,實際上,他的骨子裏是很抗拒同景司寒夫婦聊天的,他甚至不願意主動提起栀子。
沐晴天能感受到賀子安對那女孩的保護,但今天來這裏,他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所以,她還是硬着頭皮,将話題再次引到栀子的身上:“身邊的朋友,都在說你這有個女孩,和絮絮很像,我們今天來,就是想見見這位女孩。”
賀子安勾了勾嘴角,語氣略有些不客氣:“所以,你們是來獵奇的?”
沐晴天心裏一急,前傾着身體,說:“你誤會了,我們是來尋求幫助的。”
“那你們找錯人了,我幫不到什麽。”
“可以的,想必你已經知道知道安心的事了,那孩子正被秦博控制着,我們要搶回她,就要抓住秦博的弱點,秦博這個人,又瘋狂又危險,他從裏到外的弱點,就隻有一個,便是他的女兒。”提起絮絮,沐晴天言語中帶了一絲痛意,說:“但是……他女兒已經不在了,現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個替身,騙過秦博,再搶回安心,可這個最關鍵的替身,我們一直都沒碰到合适的人選。”
沐晴天描述得很清楚,但賀子安怎麽可能将絮絮當成試驗品,貢獻出來呢?
所以,賀子安毫不遲疑地說:“栀子和絮絮一點都不像。”
他這話讓景司寒挑起眉,問着:“你又沒見過絮絮,怎麽那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