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你都餓了。”何燦燦立刻道。
栀子扯着自己的衣角,好像要說點什麽。
賀子安扶着栀子的肩膀,示意這裏交給何燦燦就好。
栀子猶豫了下,才跟賀子安去了餐廳。
這邊的何燦燦則留下來打掃衛生,一邊打掃,一邊還納悶,想不通自己隻是碰了下栀子的頭發而已,她爲什麽會那麽激動。
突然,何燦燦的動作停下來,眼睛也瞪得很圓。
何燦燦之所以如此震驚,是因爲她想到白芊芊之前說過一句話,賀子安身邊的女孩,毀容了。
所以,栀子毀容了!
何燦燦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心想一個毀容的女孩,肯定不想讓别人看到她的臉,這樣說來,還是自己唐突了人家啊。
她回頭看向餐廳,發現賀子安正照顧栀子吃飯,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和諧,她若是出現的話,肯定會打破那份平靜。
咬唇想了下,何燦燦并沒有留下來吃飯,把地面上的碎瓷片收拾幹淨,便離開了。
房間裏沒有了陌生人在,賀子安對栀子笑了笑,說:“把頭發紮起來吧,吃東西也能方便一點。”
“好。”
栀子不再有所顧忌,随便将頭發攏起,露出她完好的半張臉,以及弧度優美的脖頸。
看着她的側臉,賀子安的眸底,滾過複雜的情緒。
在那個小村子裏,賀子安便調查過栀子,在看到絮絮的照片那一瞬間,他就知道,栀子便是失蹤的絮絮。
正因爲如此,賀子安才會從何燦燦的口中打聽絮絮的事。
何燦燦口中的絮絮,就是個罪有應得的惡人,死掉了,也沒覺得可惜。
賀子安沒有接觸過絮絮,但他很了解栀子,知道栀子和絮絮,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絮絮的恩怨情仇,與栀子無關,她的愛也好,恨也罷,都葬送在滾滾海水中,如今的栀子隻是一張白紙,自己會守護她的純潔和美好,不讓她再被牽扯進複雜的恩怨中!
……
圍攻秦博那天,沐晴天并沒有跟到現場,但是通過景司寒的描述,她完全能體會到當時情況的緊迫。
爲了盡快救回安心,沐晴天得了空,便将絮絮的一些性格特點,習慣愛好整理出來,就等景司寒尋到合适的人,她進行培訓。
然而人是找到了,也進行了培訓,可沐晴天卻左看右看,都覺得不太像。
未免自己的判斷太過主觀,沐晴天找到了何燦燦,打算讓她來幫忙看看,出出主意。
可何燦燦看過之後,直搖頭,還很誠實地說:“你們找的這人不行,都沒我師父身邊那個膽小的丫頭像,怎麽騙得過秦博那老奸巨猾的人?”
沒能得到何燦燦的肯定,沐晴天有些失落,歎着氣,說:“我也覺得不太像,時間本來就緊張,現在又要重新開始了。”
見沐晴天情緒低落,景司寒摟着她的肩膀,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找的人不太符合要求。”
這話說完,景司寒想到了什麽,立刻調轉視線,問何燦燦:“你剛剛說什麽,你師父身邊的膽小丫頭?”
“啊。”感覺自己說的可能不太清楚,何燦燦忙補充道:“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呢,我師父回來了,還把他的救命恩人也帶了回來。”
“就是那個叫栀子的?”
“沒錯,就住在我師父那。”
住在一起?
沐晴天仔細看着何燦燦,發現這女人正沒心沒肺地吃着面前的橘子。
這到底是真不介意,還是在僞裝啊?
沐晴天有些看不出來,便直截了當地問:“你對此,就沒什麽想法?”
“當然有,我特别感謝栀子,如果不是她,師父可能酒兇多吉少了。”
何燦燦邊吃邊說,臉上的表情也很豐富。
沐晴天看着這樣的何燦燦,陷入了沉思。
“你,你幹嘛這樣看我啊?”沐晴天的打量,讓何燦燦不太舒服,咀嚼的速度也在變慢,還渾身不自在。
收回視線,沐晴天笑了下,說:“覺得你說的,特别有道理。”
“那是當然了。”
剛剛的小插曲,何燦燦沒放在心上,很快,她又開始吃第二個橘子。
然而景司寒卻開始盤算起别的計劃來,眸子一轉,便問:“你師父身邊的女孩,真的那麽膽小?”
“是,見到我,都怯怯的,而且臉都用頭發蓋住,連碰一下都不行。”
“也許訓練一下,性格就會發生改變呢。”
何燦燦并不認可這句話,蹙眉說:“性格這東西,不好訓練吧,天生的。”
“但是隻要給與重利,什麽困難都能克服的。”
聽聽,這就是商人,什麽都能和利益挂鈎。
何燦燦默默在心裏吐槽,随後用紙巾擦了擦手指,說:“你說的,那是正常人,可是那位女孩,性格方面好像有缺陷,還特别沒有安全感,如果你們一定要培訓她,沒準會把人家逼瘋的。”
“有沒有那麽誇張啊?”
“絕對沒有,我親眼所見,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自己去看看。”這話說完,何燦燦發現景司寒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這神情讓她吓了一跳,忙說:“你該不會真有這個打算吧?我勸你千萬不要,不要給我師父添麻煩。”
“我也沒說我要去,你緊張什麽。”
何燦燦語氣弱弱地說:“你剛剛的表情,好像在盤算計謀,有點吓人。”
“那說明你眼拙,我明明就是在惆怅而已,那麽好的替身,卻不能利用,難道這不值得惆怅嗎?”
何燦燦連連點頭,并說:“值得值得,但是光值得也沒用,還是要重新尋覓一個靠譜的替身。”
“這我也知道,但是沒那麽好解決,真是讓人頭疼。”景司寒說着,手指揉着額頭,深邃的眼眸裏,閃着深深淺淺的光,很危險的樣子。
因爲這份危險,何燦燦不敢久留,站起身便說:“那個,我該回去了,如果有事的話,我們再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