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子安拍了拍栀子的手背,安撫道:“我不走,就在這裏。”
“你不走?”這句話驚到了白芊芊,忙說:“燦燦雖然不說,但我們都看得出來,她很擔心你,你既然就在A市附近,爲什麽不回去見見她?”
他就知道何燦燦那丫頭會擔心。
但現在還不是同她見面的時候,張老闆那邊,肯定會有動作的。
想到這些,賀子安狠下心,對白芊芊說:“你回去告訴她,事發突然,我現在必須留在這裏,還有,我的消息不要對外宣揚,不然的話,會給我惹來麻煩。”
白芊芊皺起眉,但最終也沒再說什麽,輕輕兒點了下頭,便準備離開。
走到小院門口的時候,她回頭看了眼,發現賀子安很溫柔地安慰着栀子,還在她耳邊低聲說着什麽。
那姿态……
白芊芊覺得自己想多了,立刻晃了晃頭,擡步邁出小院。
村長正在院外等着,白芊芊先向對方道謝,并給了一筆酬謝金,便準備帶着自己的人離開。
跟随白芊芊的人不解,問:“少夫人,這就走了?”
“要找的人不在裏面,自然要走了。”白芊芊歎了一聲,說:“又白跑一趟。”
沒能找到絮絮,恐怕楚一一要失望了。
白芊芊正在心裏面念叨着,結果一擡頭,就看到前面走來兩個人,正巧是餘陸川與楚一一。
不會這麽巧吧?
白芊芊還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揉了揉眼睛,才發現來的人真的是餘陸川夫婦。
快走兩步到餘陸川面前,白芊芊問:“舅舅,你們怎麽也來了?”
“聽說這邊有一個女人的信息,和絮絮很像,所以親自過來看看。”
白芊芊搖了搖頭:“我剛看過了,不是絮絮。”
楚一一不甘心,問道:“真的沒可能嗎?”
“是真的沒可能,賀子安能幫忙作證。”
“賀子安?”楚一一愣了一下。
白芊芊點頭,說:“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獲吧,沒找到絮絮,反而找到了賀子安,他剛剛對我說,不要外傳的。”
白芊芊忙捂住自己的唇,圓圓的眸子顯得很無辜,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說出來了。
有秘密,可千萬不要告訴白芊芊,不然什麽秘密都會人盡皆知。
楚一一慢慢擰起眉頭,問:“他怎麽會在這裏呢?”
“說是執行任務。”
“執行什麽任務,也不告訴燦燦一聲,這些天,燦燦因爲他都變成什麽樣子了!”
楚一一本不想多管閑事,但她深刻體會到與重要的人毫無預兆地分離,是多麽的痛苦,安心和他們是被迫分開。
那賀子安呢?
想到這些,楚一一便替何燦燦感覺不值,擡步便去找賀子安說一說。
見她這氣勢洶洶的樣子,餘陸川便開口相勸,但楚一一根本不聽,還讓白芊芊帶路,并很快就找到賀子安落腳的木屋。
“賀子安!”楚一一用力喊着。
木屋裏的賀子安走出來,看到眼前的幾人,不由愣住。
“和我回去,給燦燦一個解釋!”楚一一說着,就要去扯賀子安的手臂。
餘陸川感覺楚一一的情緒有些激動,便勸道:“一一你冷靜一點,可能他有苦衷。”
“他的苦衷,就是要讓一個喜歡他的女孩,爲之擔驚受怕?給燦燦一個解釋,有那麽難嗎!”
賀子安知道楚一一是在替何燦燦鳴不平,但他現在的确不能回去,而且,他已經聯絡過何燦燦,那丫頭知道自己性命無虞。
賀子安張口要說什麽,可是木屋裏的栀子,突然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
栀子聽到門外有交談聲,便躲在門内偷偷看。
然後,她看到了楚一一和餘陸川,這讓她不由的瞳孔緊縮,随後一陣黑潮來襲,痛苦漫天漫地,讓她無措又惶恐,捂着頭便開始尖叫。
這聲音将院子裏的人都吓了一跳,而賀子安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一瘸一拐地走回木屋,發現栀子跪坐在地上。
賀子安忙扶起栀子,問:“你怎麽了?”
栀子沒有回答,她隻是搖着頭,嘶聲力竭地喊道:“讓他們走,讓他們走!”
見栀子對餘陸川等人很排斥,賀子安便扭過頭,蹙眉道:“她似乎不喜歡你們,你們走吧。”
“咱們還是先離開吧,那女人情緒很脆弱。”白芊芊已經領教過栀子的脆弱,擔心過度刺激,會引發糟糕的結果,便拽走了楚一一和餘陸川。
站在小院外,餘陸川皺眉問着白芊芊:“那女孩是誰?”
“她就是我這次要來調查的對象,賀子安說,他們這些天都呆在一起,那女孩根本沒機會做什麽。”
聽了這話,餘陸川陷入沉默,似乎在将她與記憶中的絮絮進行比較。
他很了解絮絮,從身形來看,那女孩與絮絮很像,音調也有相似處。
眉頭深深擰着,餘陸川問:“有什麽詳細的信息嗎?”
白芊芊點頭,說道:“大概半年前,這女孩被一位老伯救起,之後就一直生活在村子裏,因爲性格孤僻,臉部被毀,老伯走後,還無依無靠,便備受欺負,挨打是家常家常便飯,但是自從賀子安來了以後,她的情況好了一點。”
餘陸川捕捉到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忙問:“她的臉被毀了?”
“嗯,我剛剛看了,是真的毀了,傷疤都很深,就算是最厲害的整形師,也沒辦法讓她恢複如初。”
白芊芊回身看着關了門的小院,說:“你們也看到這周圍的環境了,很惡劣,絮絮那種女孩,怎麽可能忍受得住這樣的環境啊?而且,也沒誰會爲了報仇,就把臉弄花吧,再說還有賀子安在,他可不是個簡單角色,就算受了傷,也不會讓人在他面前玩弄心計。”
總而言之就一句話,這個人,不可能是絮絮。
這個結論,讓楚一一和餘陸川都沉默下來,沉默之餘,還有些失落。